湛藍天空下,金色琉璃瓦,重檐宮殿,燦爛輝煌.
琉璃瓦頂,似金色島嶼.
華麗樓閣,被池水環繞,池中浮萍飄蕩,碧綠明淨.
柳浦琊步履匆匆,從東宮前往柳武牧寢室.
寢室內,柳武牧斜躺龍牀內,頭花白,不曾整理.旁邊有妃嬪,伺候服藥.
欲張口言語,瞥了眼旁邊妃嬪,欲言又止.
龍牀內,柳武牧花白鬢下,雙眸依然精明,留意到柳浦琊進來,吞下湯藥,叫道:“宣妃,你且迴避,朕待會吃藥?”
觀之,宣妃不敢遲疑,向柳武牧欠身行禮,端湯藥欠身退去.
待宣妃退出寢室內,柳浦琊移步抵龍牀前,一副明知故問姿態,詢問:“父皇,你向來由湘妃娘娘照顧,今日,怎麼不見湘妃娘娘?”
永王戰死,梁氏依然受寵,樑銘源執掌雄兵,又受命訓練新軍,諸將征戰在外,樑銘源在朝堂,有權傾朝野跡象.
作爲太子,不得不防!
若有機會陷害樑家,他絕不放過.
“湘妃回家省親,怎麼了?”柳武牧微微挪動身軀,瞥了眼柳浦淳,龍顏不悅.
柳浦琊留意父親龍顏鉅變,急忙躬身道:“父皇龍體抱恙,湘妃回家省親,不合時宜,絲毫不顧父皇安危.”
“朕的身體,還沒有那麼糟糕.”柳武牧呵斥,冷眸橫掃柳浦琊,質問道:“你出宮了?”
聞聲,柳浦琊神情微楞,身軀一顫,不敢隱瞞,遲疑,彙報道:“父皇,兒臣確實出宮,前去蓬萊客棧,親自拜訪沐先生?”
柳浦琊心似明鏡,儘管父親久居深宮,靜心養病,對朝堂之事,不聞不問,但暗地裡朝中大小事務,逃不過他眼睛.
柳武牧身體微微一動,寒眸緊蹙,冷語質問:“問出什麼?”
他對柳浦琊忽視朝政,不與朝臣親密,反而拜訪草民,舉止輕率,微微不爽.
近期,這位名滿錦官城沐先生,他有所耳聞.
不過,嗤之以鼻,不放眼裡,燕蜀之戰,朝廷羣臣齊心協力,尚不能解決,一介鄉野匹夫,如何洞察朝堂之事.
況且,之前錦官城內,傳出得策略,他分析過,草率,粗略,阻擋燕軍一時,卻徹底改變蜀國被動局面.
此人,譁衆取寵,輕浮放蕩,難當重任,
柳浦琊不敢猶豫,抹去額頭汗水,忙道:“父皇,兒臣拜訪沐先生,不是沒有任何收穫,他給出兒臣兩條建議,兒臣思量再三,與朝臣商議,多數官員認可沐先生建議.“
“你呢,有什麼想法?“柳武牧翻身靠在龍牀邊沿,虎目盯向柳浦琊詢問.
知子莫若父,柳浦琊軟弱,難做決定,易受歹人蠱惑,他若猜測沒錯,柳浦琊前來拜訪,多半在臣子反駁與支持聲中,猶豫不決,難做決定.
“兒臣支持沐先生提議,不過,朝中有少數官員反駁,一時難以抉擇.“柳浦琊如實回答.
聽聲,柳武牧神情略顯失望,太子與永王,樑王,平日裡,沒有什麼差距,甚至擅長處理內政,顯得非常出類拔萃.然戰爭時期,相較永王,樑王,太子劣勢,逐漸凸顯出來.
若沒有忠心可靠臣子輔助,把蜀國交給太子,柳武牧隱隱不安,擔心自己尚未駕崩,在燕騎強勁攻勢中,蜀國不復存在.
留意柳浦琊躬身垂,等待訓斥,言語溫和,平易近人,道:“說說,沐先生,給你兩條什麼建議?“
柳浦琊一喜,當即彙報,道:“其一,雷霆手段清除溫氏,平息民憤,其二,拖字訣,精銳派遣前線,與燕軍在前線對峙,等待東方諸侯援救!“
聽聞彙報,柳武牧沒有任何考慮,冷言諷刺道:“朕以爲什麼高明策略,聽來不過老生常談.沒有任何遠見,若照他策略執行,爲蜀國埋下禍根.
溫氏在蜀國根深蒂固,勢力滿布,朕在位時,也不敢清除溫氏,你尚未登基,根基不穩,清除溫氏,招來羣臣反駁,怎樣在朝堂立足.
何況,溫氏對蜀國貢獻極大,清除溫氏,對蜀國有好處嗎?
這些問題,你有想過嗎?什麼名滿京城,朕看就是個神棍.“
柳武牧語氣極重,怒不可遏.
聯想柳浦琊與這樣的人交往,蜀國定被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神棍?
柳浦琊受到父親駁斥,內心鬱悶,解釋道:“父皇,沐先生提議,在前線派遣重兵,長期堅守.只要蜀軍堅持下去,拖上一年半載,燕軍長途跋涉而來,必然糧草供應不足,兵將氣勢受挫,
另外,長期拖延,東方列國,實力強大時,定在燕軍疲乏,國力重創時,出兵協助蜀國.
那時,蜀國遭戰火塗炭,儘管耗損錢糧,百姓逃亡,但有東方四國支持,燕軍退去,蜀國尚可保全.“
“山東四國,皆狼子野心,不可與之爲伍,若出兵,早就出兵,拖上一年半載,怎會出兵協助蜀國?“柳武牧龍顏大怒
對方策略,似水中浮萍,空中樓閣,毫無依據,全靠意想,若蜀國將希望寄託在東方四國,遲早被燕軍鐵騎滅國.
柳浦琊長長喘口氣,解釋道:父皇,沐先生認爲,當前,山東四國不曾協助蜀國,皆因四國經歷北伐戰爭,不論兵力財力皆損耗過多,急需休養生息,恢復實力.
然而,東方四國,不管楚帝熊武,吳君趙彥逾,兵主姬天命,皆有遠見,肯定清楚脣亡齒寒道理,羽翼豐滿,絕不隔岸觀火.
從前去年至今,南方諸侯已經恢復數月,兒臣相信,再堅持半年,山東四國肯定幫助蜀國.“
聞聲,柳武牧面容中怒意漸漸退去,感覺沐風提議,似乎與想象中不同,有些許妙處.不禁道:“繼續說下去,還有什麼?“
“燕蜀兵鋒有察覺,若步步設防,很容易被燕軍逐個擊破,相反,聚兵一處,穩紮穩打,危機總有緩和餘地.“柳浦琊漸漸道出,道:“所有,兒臣覺得,命令三路大軍,放棄北方,尋找雄關城池,設防禦敵,長期堅持.“
蜀國雄關險城不少,假若設防,確實能阻擋燕騎步伐,但放棄北方領土,白白便宜燕軍柳武牧於心不忍.
沉默少時,柳武牧道:“把國家利益,存亡寄託在別的諸侯國,是最愚蠢行爲,你身爲太子,若不獨立思考問題,朕真不放心把蜀國託付給你.
不過,這沐先生有句話說的沒錯,蜀國必須聚集雄兵在前線,阻擋燕軍鋒芒,
朕相信,不管是否拖住燕軍,只要有一路大軍,擊敗燕軍,燕蜀之戰,前線戰事,會出現轉移.”
沐風建議被解釋,卻狠狠批評自己,柳浦琊大吃一驚,不禁暗歎,莫非自己行爲惹惱皇上,雙膝一跪,,叩拜道:“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前去拜訪沐先生,也是希望找到解救蜀國危機良策.”
“這很正常,你爲蜀國利益,難免病急亂投醫.”柳武牧揮手示意柳浦琊起身,叮嚀道:“之前父皇輕視那沐先生,仔細想想他的策略,倒能着眼全局,你不妨委以官位,將其招來,將來等你繼位,多半會幫到你.”
“兒臣領命!”柳浦琊稍稍緩口氣,內心暗暗歡喜.
這時,柳武牧警告道:“帝王馭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目前,錦官城內,魚龍混雜,向沐風委以重任前,務必查清他的身份,確定是否與燕國有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燕國暗臣,讓柳武牧心有餘悸,不敢相信任何人.
何況,戰爭時期,不能過於信任領兵在外武將,以及把持朝政權臣.
不然,他早同樣樑若初,賞賜樑家鐵券丹書之事.
“兒臣定然謹慎小心.“柳浦琊頷,內心愉悅,試探詢問:“父皇,那溫氏怎麼辦?”
柳武牧沉默少時,深情冷酷,道:“凡爲我所用者,封賞,凡與我離心離德者,殺無赦.溫氏乃世家,在蜀國根深蒂固,又與東方世家聯繫緊密,若忠心蜀國,不必亂動,若倒戈燕國,必須鐵血剷除.另外,必須扣留溫氏錢糧,把溫氏族人,午門斬,殺雞儆猴.
近期,多派探子監視溫氏族人,以防對方暗中逃離.
另外,樑銘源乃國丈,爲蜀國征戰多年,你不與他親近,也不必與其爭鋒相對.似沐風那般賢才,必須招攬,樑銘源這類軍中宿將,你也必須施以恩惠,團結能團結的力量.”
“兒臣遵命.”柳浦琊道,旋即轉身離開.
這時,柳武牧示意柳浦琊留步,語重心長道:“近期朕龍體抱恙,朝臣事務,皆由你全權負責,非要事,不必彙報,若前線取得大捷,朕好趁機把皇位傳給你,普天同慶.”
“父皇放心,兒臣定不辱命.”聞聲,柳浦琊暗暗竊喜.
皇位!
父皇,總算要把皇位傳給他.
這時,柳武牧擺擺手道:“朕累了,讓宣妃進來,服侍朕吃藥吧,去吧.”
“遵命!”柳浦琊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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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