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夕,寒冬氣氛,依舊無法阻擋燕京喜慶。
元狩元年,對燕國來說,可謂好事連連,陳宋燕結盟,燕國經濟飛速壯大。燕國又出兵晉國,花費多半年時間,橫掃晉國西部,生擒晉國皇室北辰氏,臨近年關,皇上又要大婚,簡直是喜上加喜。
天子大婚,普天同慶,隨着林楓婚期逼近,燕京街頭亦開始煥然一新,許多有心的商家,開始響應皇上婚事,做出回饋百姓的事情。
同時,四面八方販夫走卒,雜耍社團,紛紛來到燕國。
大婚前日,蘇秦帶着鄭國使團,趙穆亦帶着北趙使團,不約而同來到燕國,儘管兩人帶着政治目的,事先不清楚林楓大婚,可相請不如偶遇,何況,蘇秦還是蘇浣晴父親,遇到女兒大婚,不禁感慨萬分。
兩人寄上貼子,也被邀請參加婚宴。
黃昏時,韓雪箋等人,全部離去,起初,韓雪箋,蘇浣晴,蕭琳琅,楊子汐,楚湘鈺被安置在柳乘風家裡,不過,蘇秦臨時出現在燕京,林楓便決定從驛站迎娶五人,冉清歌與北辰鸞本來被安排在北辰氏府邸,不過,北辰鸞最終爲避免北辰穹生氣,把冉清歌與獨孤嘉怡安排在一起,屆時,由林楓同是從陳國使團中迎娶,至於段夢柔,佟顏玉,及慕容夢菲姐妹,安置之處,依舊不改。
衆女離去,燕宮內,即使被宮女太監裝扮的喜氣洋洋,林楓依舊覺的冷清起來,非常不適應,好在時間不長,大家僅僅半天時間不見。
不過,皇妃們所在地方,就徹底熱鬧起來。
譬如,段夢柔與佟顏玉所在的段氏商會,已經忙得雞飛狗跳。
從前,段夢柔入宮,段氏之人,特別段春秋本人,直覺的自己被欺騙,林楓有強搶民女之嫌。
但段夢柔在燕宮中,明明有機會出宮,卻極少回段氏會所,常常在燕京街頭玩鬧後,便喜滋滋返回燕宮了。
段春秋不解林楓有什麼地方吸引了段夢柔,能讓對方流連忘返。
不過,自從燕國擊敗東胡,特別在滅了晉國之後,始終待在燕京,主持段氏事務的段春秋,總算鬆口氣。
燕國在短短三年時間內,所發生的變化,已經遠遠超出他當年預料,三年前在燕國的投入,已經翻倍收回利潤了。
段氏投資燕國,不會再出差錯了,現在,段夢柔返回段氏商會,段家便在段夢柔身上投入更多,這次婚禮,自然辦的隆重了,不亞於各國皇室公主出嫁。
何況,燕宮又有楚地之女佟顏玉,與段夢柔爲伴,爲拉攏佟顏玉,同時,增加段氏在燕國話語權,段春秋收了佟顏玉做義女。
這會兒,段夢柔香閨中,侍女正幫助段夢柔試新嫁衣。
所謂嫁衣,乃林楓仿照婚紗設計,考慮到冬日燕京氣候,在婚紗內設計了貼身狐裘,看起來既浪漫,又不會讓諸女受風寒之苦。
“小姐,這嫁衣,看起來真的與衆不同,小姐穿上這嫁衣,美極了。”侍女不吝誇讚,她從前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看,又飄逸的衣衫呢?穿在段夢柔身上,真的彷彿天女下凡似地,不帶一絲塵埃!
“楓哥哥很用心的,嫁給他,我都有點不相信呢?”段夢柔在銅鏡前倒置着身上婚紗,滿臉笑容,來回轉動着身子,看起來得意洋洋。
“柔兒,爲何不相信呢,相公疼你的緊。”這時,門口傳來聲音,儼然正是佟顏玉,她已試過婚紗,這會兒,一身素衣,很好的保護着自己。
“顏玉,你來了就好了,我.我似乎有點緊張。”聞言,段夢柔轉身,面頰帶着幸福之色,又有幾分嬌羞,還有幾分緊張。這會兒,佟顏玉出現,忍不住迅速上前,抓着佟顏玉雙手道。
“小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該高興纔對,何況,你在皇上身邊待了三年,你們早有感情了,爲什麼會緊張呢。”侍女在旁插嘴,嘰嘰喳喳說道。
這名侍女,乃段氏安排在段夢柔身邊女子,聰明伶俐,很清楚段夢柔在燕宮待遇,因此,聽聞段夢柔緊張,不僅覺的好奇。
畢竟,皇上無論品性,還是能力,都讓段夢柔折服,更對她關懷備至,若在從前,段夢柔對婚事緊張,還情有可原,現在,在侍女看來,要嫁給心愛的男人,完全沒有必要緊張。
可惜,她那清楚段夢柔心思,在這個時代,嫁娶之事,乃終身大事,向來父名知名媒數之言,由長輩作主,根本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段夢柔承認她很幸運,有機會嫁給喜歡的男子,不過,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特別在洞房花燭夜,將要發生的事情,依然讓她莫名害怕。
別看她平時表現大大咧咧,刁蠻任性,行俠仗義時,又有幾分女俠的英姿颯爽,可在某些事情,完全是個門外漢,根本不瞭解情況。
“我.我”段夢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正,婚期越近,心跳越厲害。
佟顏玉瞥了眼身邊侍女,示意對方離開,待室內剩下兩人後,才輕聲道:“柔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亙古不變的事情,你擔心,莫不是因爲.”
“顏玉,別說了,別說了!”段夢柔打算佟顏玉的話語,心中越發緊張,霞飛雙頰,俏顏粉紅,神情嬌羞忸怩道:“顏玉,洞房之夜,難免讓人躊躇,你,你與楓哥哥,當初,當初究竟怎麼回事?”
段夢柔緊張,皆因洞房男女之事,其中端倪,她尚未接觸,更不瞭解,不免有點擔心。
佟顏玉笑而不語,僅僅從懷裡掏出一疊小人書,笑嘻嘻寄給段夢柔,臉頰微紅道:“閨房之事,三言兩語難以說清道明,柔兒,你且看看書中內容。”
段夢柔接過小人書,翻開一看,俏面頓時泛紅,小人書中,畫着各種精美人形圖案,畫面栩栩如生,只不過盡是妖精打架,讓尚未經歷人事,不懂男女之事段夢柔,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彷彿被蠍子蜇了似地,情不自禁把小人書丟在案臺上,紅着臉向佟顏玉道:“顏玉,你太壞了,怎麼讓我看這污穢的東西。”
在之前,她由家族中女眷教導,對閨房之事瞭解皮毛,卻也不曾深入瞭解,現在,看到書中內容,直觀,一目瞭然,不免羞得玉頰通紅,緊張無措,暗暗吐氣,平靜心情。
佟顏玉卻拾起小人書,一副過來人的神情,道:“柔兒,這可不是污穢之物,等你過了這一關,你就清楚其中滋味了,何況,相公憐香惜玉,你不必擔心的。”
佟顏玉在沒有接受林楓之前,也憂愁滿面,可到了後來才發現,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事情完全沒有想象中恐怖,反倒,讓人流連忘返,那一刻,寧可死在快樂中。
“顏玉,我當你是好朋友,你可切莫騙我。”段夢柔玉頰通紅,螓首低垂,雙眸看着佟顏玉,底氣不足,語氣微弱的道。
佟顏玉笑了笑,扶着段夢柔香肩,坐在軟塌上,道:“騙你作甚,你可曉得相公家法是什麼,便是做這羞人之事,可無論皇后或貴妃等人,爲何還偶爾故意犯點錯誤呢?”
“哦,那你告訴我,你當時的情況。”段夢柔拉着佟顏玉坐在身邊,像個懵懂的孩子,託着腮幫,等待佟顏玉傳道解惑。
與段氏商會情況相似,慕容博文府邸中,慕容夢菲姐妹也待着閨房內,兩人心思各異,神色中卻皆露出笑容。
慕容柒嫣坐在軟塌盤,撫摸着慕容夢菲小腹,試探的問道:“姐,你已懷有身孕了,我是不是不必再嫁給林楓了?”
幾乎在相同時間內,慕容柒嫣與段夢柔害有相同的毛病,不過,慕容柒嫣問題更嚴重,事到臨頭,她想到退婚,來解決這個問題。
“柒嫣,別亂說,你這話,若讓相公知道,還不曉的怎麼懲治你。”慕容夢菲神色嚴肅的說,她並不擔心林楓欺負慕容柒嫣,倒擔心妹妹退婚,給慕容氏帶來的煩惱。
“他敢,我都要嫁給他了,他憑什麼欺負我?”慕容柒嫣粉拳緊握,言語前後矛盾,隨即,似乎意識到言語失誤,便拉着慕容夢菲素手,腦袋枕在姐姐肩頭,目光注意着前方,意味深長道:“姐姐,我從來都沒有相公,你我會嫁給同一個男人,你說,這是緣分,還是懲罰。”
慕容柒嫣說的事情,也是長久來想要與姐姐談論的事情,長期來,她不肯與林楓在一起,與考慮姐姐心思,有莫大聯繫,不然,她又不是看不到林楓的厲害,及對她的關懷。
慕容夢菲心思單純,根本猜不出妹妹言語中包含的意思,直言道:“當然是緣分了,不然,以你的能力,要麼孤獨終老,要麼在征戰中失敗,嫁給粗鄙莽夫,那時,飽受苦楚,怕唯有你清楚,而今,咱們姐妹嫁給林楓,不敢說是前生修來的福氣,也遠比普通女子幸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