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強將手下無弱兵。
曾經,柳玄遠身邊燕國兵馬大元帥,手底下,也有一羣南征北戰的戰將。
當他背叛燕國,喪失了在燕國所有權力,連曾經的親信李奎,也不與他同流合污。
導致他在晉陽城中,雖有雄兵,財富,可惜一將難求。
連支持他的世家中,派出的子弟,護衛,也沒有可堪大用之才
這些人平日裡花天酒地,遛狗鬥鳥,遇大事,一個個畏手畏腳,不率先逃離,已是萬幸了。
偶有領兵之將,卻沒有分毫戰場經驗,得不到百戰燕騎信賴。
所以,他麾下將領匱乏的可憐。
遇事分身乏力,需他全權處理。
疾步向宮外走去時,匆匆而來的將領,在宮牆拐角時,猛地與柳玄遠迎面相撞。
思緒着急,行色匆匆的柳玄遠,忍不住喝道:“何事驚慌?”
“將...將軍,城中燕軍,對西門發動進攻,許多燕騎參與,紛紛參與,帶兵與世家子弟搏殺,情況危急!”年輕的將軍,來自世家中,因有軍事才華,被柳玄遠提拔,可惜,他神色驚慌之態,暴露了他毫無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迅速說完,
聞聲,柳玄遠焦急面孔變得驚慌,愕然,東門之事未曾解決,東門波瀾再起,屋漏偏逢連夜雨,情況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有多少人蔘與?”東門叛亂,處於城內,若不及時控制,大量燕騎聚集,城門被打開,大軍進城,他將無法扭轉局面。
仔細想象,似乎比東門楚軍更危險,引起城中半數燕騎譁變,這晉陽城便死守不住了。
“好幾千人,數量還在迅速增加,估計城中燕騎氣勢被煽動起來!”年輕將軍分析道,言語中,驚愕之色不曾退去。
聞言,柳玄遠憤怒的罵道:“混蛋,誰在背後害本將軍?”
之前,城中發生各種事端,不管百姓示威,燕騎譁變,他都單純的認爲,與林楓影響力有關。
然而,今天,這個敏感時刻,熊魁遇襲,東門作亂,兩件事兒一前一後發生,看似毫無聯繫,仔細想想卻有千絲萬縷聯繫。
也許,與林楓影響力有關,爲何這般詭異呢,越想都覺這是一場陰謀,背後有幕後兇手。
若從前,有人接二連三算計他,他肯定一查到底,查出幕後黑手,可惜,這會兒,緊張局勢,根本沒有機會了。
東西兩處城門,幾乎在相同時間受到襲擊,不迅速處理,晉陽城兩線作戰,人心惶惶不說,燕騎譁變,會很快破城。
不敢多餘思考,柳玄遠馬上命令小將,道:“快速率領部隊,迅速趕往東門,死守東門。待本將軍解決西門戰亂,再前往東門平亂。”
局面萬分兇險,可也要有次序,若直接進攻東門,林楓在外造勢,城內燕騎譁變,東西合力,局勢難以迴天。
柳玄遠覺得必須把大量燕騎調往東門,利用燕騎對方楚軍的憤怒,牽制大量燕騎。
言語作罷,柳玄遠來不及鬆口氣,又有將領從遠方疾步走來,鎧甲聲叮噹作響,越發顯得對方焦急。
觀之,柳玄遠內心一驚,疾步而來的將領,乃看守林梟,阿史那,李奎的守將。此番,對方急色前來,希望不要帶來什麼壞消息。
守將疾行而來,四月天,天氣並不熱,他卻大汗淋漓,甲衣溼透,氣喘吁吁,大口喘氣道:“將軍,城中出現大量黑甲殺手,直撲囚禁晉國公的府院。”
嚯!
柳玄遠長出一口氣,手掌拍在額頭上,神情焦慮,有種說不出的苦悲。
黑甲殺手?柳玄遠不調查都清楚對方身份,定是暗劍成員。
這支刺探情報與斬殺敵酋的軍隊,足足五千人。融合血刺與刀鋒戰士中最精銳成員,是支悍軍。
此時,猛攻囚禁林梟的府邸,讓撲朔迷離的局面,變得越發糟糕透頂。
一旦林梟被解救,他強行奪取對方的軍隊,定會很快背離,再次效忠林梟。
林梟性格狂妄,受不了半點委屈,他之前設計陷害且囚禁對方,肯定會遭遇對方,反撲式報復。
晉陽城中,局勢會有多麼混亂,他不敢想象,
手指來回撥動在刀鞘上,反覆思考,忽然急聲道:“通知城中世家族長,快速聚兵,分兵三處,平息城中動亂!”
思前想後,柳玄遠手中可以依仗的力量,唯有晉陽城中世家了。
況且,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世家不主動協助,破城之日,就是大家被殺之時,不容有半點馬虎。
“是,末將迅速派人通知!”守將抱拳,厲聲喝道。便要轉身而去。
這時,柳玄遠喝住對方,厲聲道:“記住,叮嚀諸位族長,燕帝放下南方戰事,親自御駕親征,心中帶着極大怒火,若不死守,破城之日,晉陽城將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此言乃柳玄遠威脅之語,免得城中有世家族長,察覺局勢不妙,倒戈燕帝。
畢竟,世家大族全是利益至上,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利益了。
“將軍放心,末將會把將軍言語,通知每位族長!”守將面色憂慮,不敢有半點馬虎。
柳玄遠在晉陽城自立,各家族迅速投靠,皆爲從中謀取利益,豈料局勢惡化速度超出大家預料。
沒有得到半點利益不說,還有可能把性命搭上,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不全力奮戰,必被燕帝泄恨!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
迅速奔赴西門途中,柳玄遠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相反有點提心吊膽,途中,各種畫面在腦海中閃現。
每每想起當前處境,他不禁有點後怕,有點後悔,與世家門閥沆瀣一氣,導致喪失在燕國的權力,此番處境爲難,還有生死之憂。
他算徹底明白了,要密謀作亂,必須依仗強大軍力,而所謂世家門閥錢糧支持,壯大軍力,卻不可一蹴而就。
況且,越國錢氏,吳國崔氏支持錢糧,卻身在南方,叛亂之時,毫無性命之憂,他卻身陷危機,變成對方手中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