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處於羣龍無首狀態,很容易在燕軍強橫攻勢中分崩離析。
陷入包圍兵家殘餘力量,互相扭頭對望,希冀有人挺身而出,有解決方法。
可惜,大家依舊束手無策,好像迷失方向的羊羣,找不到回家的路。
最終,提心吊膽兵家殘餘力量,全部把注意力轉移在林先鳴身上。
鬱窮兵被生擒,軍中林先鳴官銜最高,該是領全軍突破重圍。
林先鳴目睹全軍將士神情,急忙搖頭,驅逐心中恐慌!
此刻,他必須振作起來,不然,殘存軍隊失去鬥志,會變得像行屍走肉。
一名都統上前詢問,“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大將軍被抓,我們羣龍無首,恐變成燕軍階下囚。”
“怎麼辦,怎麼辦,全軍死戰到底,跟我衝過燕軍防線,解救大將軍!”林先鳴大聲喊道!
是的,唯有解救大將軍,他們還有一線生還希望!
聞聲,六神無主的兵家勁卒,立刻有了方向,喝道:“解救大將軍,解救大將軍!”
山包中,各地傳來兵家軍團怒喝聲,彷彿下山猛虎,氣勢洶洶!
一時間,山包兵家軍團中,充滿戾氣,這些人,急於殺人泄恨。
林先鳴掃了眼稍稍恢復鬥志軍隊,喝道:“此刻,全軍以僅剩都統爲首,組成敢死隊,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必須突破左右兩翼諸臣的防線,解救大將軍!”
“是!”
很快,山包上,殘存不多,僅有五六千軍隊,分成三個部分,在三名都統率領下,宛若三道洪流,快速向山下衝去。
這時候,一支燕騎快速自山包下方衝上來,山包上方四面燕軍紛紛退讓。
急於尋找燕軍主力,解救鬱窮兵的兵家軍團,猛然發現,燕軍前方,出現一杆大旗,燕國王旗飄飄。
王旗下方,有處十字架,架上長長繩索吊着一人。
此人渾身箭傷,朦朧晨光中,戰場中,所有人均可清楚看到究竟何人被綁在燕國王旗下方。
“這羣野蠻人!”林先鳴目睹大旗下方,十字架上四肢滿是短箭,渾身鎧甲,衣衫,早被流淌鮮血染紅。
鬱窮兵頭盔早不知被丟放何處,披頭散髮,嘴角流淌血水,好似雨珠子,掛在嘴角。
此刻,哪有半點先前英明神武氣勢!
一時間,戰場中殘存兵家軍隊,目睹鬱窮兵殘酷處境,渾身殺氣全被激發出來!
燕軍簡直禽獸不如,大將軍渾身箭傷,證明他們有機會輕鬆射殺,但是,燕軍非但沒有給大將軍痛快,相反,把他折磨的傷痕累累!
假若不報仇,兵家顏面何存?
“殺,殺,解救大將軍!”林先鳴被鬱窮兵處境徹底震怒,燕軍太兇殘,究竟射中大將軍多少箭?
此刻,鬱窮兵身上滿是血水,好像要流乾一樣,若不及時救治,大將軍恐有生命之憂。
“殺!”
“殺~!”兵家殘存力量,捨生忘死前行。
“哈!一羣土雞瓦狗,也敢叫囂!”三路兵家勁卒,狂飆疾行中,燕軍中,殺出一名猛將,手持雙錘,疾行中,掀起陣陣冷風,鎧甲中血水四處濺落。
曹阿蠻殺出,高大身形,一雙好像被血水沖洗過的鐵錘,站在兵家軍團前方,生生讓疾馳前行兵家勁卒,停止前行,並且暗暗退後。
林先鳴衝到大軍前方,目睹曹阿蠻,亦停留腳步。
此人兇悍,戰力無雙,兵家軍團中沒有將領與之匹敵,先前便是他率兩萬多勇武鐵騎,強行分割兵家軍隊。
一路殺過來,不曉得有多少兵家勁卒,葬身他手裡。
當前,林先鳴不僅懼怕曹阿蠻,更懼怕曹阿蠻身後燕軍!
曹阿蠻率領的鐵騎,戰鬥力遠遠超過兵家勁卒,戰鬥力,防禦力,無不爲翹楚!
繼續衝擊,無疑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哈哈哈,無膽鼠輩,還不放下兵器投降,難道想與鬱窮兵一樣嗎?”馮石虎亦率領軍隊,從右面衝上來。
一時,三道燕軍,直接把兵家殘餘勁卒全部圍困!
目睹三面處境,林先鳴渾身忍不住一震,燕軍戰力太猛,兵家軍團根本擋不住燕軍。
此刻,燕軍三面衝上來,恰好把急於報仇的他們,圍困中央。
爲復仇衝下來後,他們簡直是自尋死路!
擡頭望向軍旗上吊着得鬱窮兵,對方正默默向自己搖頭。
林先鳴無可奈何,此刻,即使不解救大將軍,兵家殘存力量,也沒有實力逃出。
“復興大周,我等大好男兒,絕對退縮!”林先鳴心中一橫,抓起短箭,割破衣衫,藍色絲帶綁在額頭,怒聲狂喝。
“復興大周!”
“復興大周!”
被圍困兵家勁卒,紛紛效仿林先鳴,割破衣衫,抓起藍色絲帶,綁在額頭中。
手持兵戈,不懼生死,直接向燕軍衝上去。
“哼,敢死隊嗎?”鞠文泰目睹林先鳴舉動,不禁輕笑,喝道:“填充連弩,馬上射殺兵家軍團,不留活口!”
另外,大軍前方,曹阿蠻也領兵投入戰鬥中,趁機清除兵家左翼力量。
“鞠將軍,不留活口嗎?”馮石虎來到鞠文泰身邊,聽聞鞠文泰言語,不解詢問。
鞠文泰冷笑,道:“馮將軍,你難道沒有聽到兵家軍隊,口中在喊什麼,復興大周啊。此事嚴重,必須馬上彙報皇上。”
“你是說,這些人,全是大周餘孽?”馮石虎道。
大周滅亡六百年,諸侯國混亂六百年,現今還有大周餘孽,簡直奇怪的離譜。
馮石虎很快想明白,這些人,絕非大周餘孽,而是在兵家中,有大周餘孽,眼前勁卒,不過爲其賣命而已。
既然如此,乾脆不留活口,免得爲燕軍南下形成絆腳石。
何況,鬱窮兵,林先鳴出自兵家,證明兵家欲圖謀不軌。
此事事關重大,必須慎重對待!
“全軍射殺,不留活口!”馮石虎亦大喝道,必須快速結束戰事,把這件事兒,彙報皇上。
聽聞將領,燕軍端起連弩,對殘存兵家軍團,進行射殺。
戰場中,急於解救鬱窮兵,不顧生命危險,急步狂飆。
可惜,兵家軍團已經變成燕軍連弩下死士,利箭射出,大量兵家勁卒,紛紛倒地,變成屍體。
呼呼晨風中,鬱窮兵被吊在王旗上,晨風觸吹動,他身體搖擺,牽引雙臂傷口巨痛,流出淡淡血水,
面孔蒼白,乾澀嘴角充滿裂痕,失血過多,鬱窮兵已經出現昏迷跡象。
當目睹山包上,兵家勁卒,一個個飛蛾撲火似的衝過來,解救自己,卻全部葬身燕軍連弩之下。
成片,成片屍體,停留在相同地方,不大工夫,彷彿壘起一睹高牆。
鬱窮兵心在滴血,心疼這些人冤死的兵勇。
同時,也在咒罵燕軍,咒罵鞠文泰,這羣人畜生不如,不給兵家投降機會,活生生射殺燕軍。
。。。。。。。。
時至中午,燕軍全面撤離,小山包中,屍橫遍野,山包泥土,全部被鮮血染紅,好似剛剛經歷一場滂沱大雨。
此刻,兩支步兵隊伍,出現此地。
目睹山包景象,爲首將領不禁躍下戰馬,問道:“這裡難道曾經發生一場屠殺嗎,爲何這麼多士卒,渾身箭傷,倒在血泊中。”
晨風浮動,夾雜幾份冷氣,無人回答他的問題。
不久,一名登上小山包頂端的探子,快速返回,來到一名氣宇軒昂將領面前,抱拳道:“將軍,兵家軍團全部戰死,沒有任何活口!”
“五萬人,沒有活口?”王政文驚呼急問。
鬱窮兵在兵家地位不低,素有名望,率領五萬兵家勁卒,怎麼會全部戰死呢?
“是,全部戰死,沒有活口,屬下不敢撒謊!”探子回到。
這時,旁邊將領問道:“鬱窮兵呢,怎麼不見他的蹤跡?”
越國吳捷邵戰死,沒有領兵之將,加之鬱窮兵向越國求救,這名抵達越國的兵家使者,趁機領兵,星夜兼程,希望解救鬱窮兵於危難,沒想到還是來遲一步。
侍衛轉身,擡手指着山包頂端,一杆大旗,唯唯諾諾道:“將軍,鬱將軍被懸掛燕國王旗之下。”
聞聲,王政文與兵家將領,雙雙擡頭望去,只見山包頂端,一杆大旗樹立,晨風中,軍旗招展,在獵獵軍旗下方,一人被吊在軍旗下十字架上,來回在風中搖擺。
“這羣畜生!”兵家將領忍不住怒罵,快步向前,朝山包上走去。
王政文亦不曾猶豫,緊隨其後,身後跟着不少吳越兩國中層將領。
少許工夫,王政文等十餘名吳越將領全部抵達山包頂端,幾名將領合力,快速把燕國王旗放到,鬆開被捆綁鬱窮兵。
整個過程,全場靜可羅雀,無人敢於言語。
許多將領內心嘀咕,彷彿可想象出,鬱窮兵受傷時情形,數十支,甚至上百支短箭沒入鬱窮兵四肢時,那種苦不堪言場景。
“燕軍,又是燕軍,這羣鳥人,不殺不足以平息心中怒火!”王政文怒喝!
山腳下兵家勁卒身上血液已經凝結,說明早已慘死,但鬱窮兵身上血跡尚未凝結,證明死亡不久。
那麼,山包下方,燕軍箭雨屠殺兵家勁卒的場景,鬱窮兵肯定盡收眼底。
殘忍,十足殘忍。
可想而知,鬱窮兵臨死前,不僅飽受箭傷折磨,更遭受心理絞痛,直到渾身血液流乾,才結束生命。
王政文倒吸口冷氣,聯想曾經兩次北伐失敗,不禁對吳越聯合,進攻燕軍之事,產生深深懷疑。
旁邊,兵家將領面孔扭曲,暴跳如雷,彷彿被激怒的雄獅,怒不可遏喝道:“燕軍,燕帝,兵家與你勢不兩立,全軍聽令,迅速整軍,殺進墨城,爲兵家子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