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血脈,武命又如何,想要破開這件法寶並非蠻力或是應對之法就可以輕鬆化開,既然沒有可以知曉我名號之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聖女徒手熔鍊了身邊的鐵壁,此時金重國陷入了崩潰般的狀態之中,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深灰色的暗影,在諸多魔道之中,癡魔最爲晦澀,也最爲常見,萬事萬物癡迷其中,不得其解,愚迷或非罪,癡迷可爲業,此人業力之深厚,實在是世間少見。
“早就聽說過,玄門聖女,慈心玄宗之內,只有一人在機緣之外,缺能奪得無窮造化,古怪非常之人,若是不瞭解其來歷,怕是連姓甚名誰都弄不清。”溪谷小隊的小雷如今頹廢無比,親眼看着自己的隊長含恨而死,偏偏也不能替其報仇,究其緣由,甚至還怪不得這聖女分毫,心中十分不快,也有七分忌憚和無奈。
“這件事官方肯定也不會透露,所以能知道你名號的人,就等於成爲了你的道侶。”
“好算計,你明知自己報仇無望,既然如此,不如反將她一軍,替自己的兄弟出一口惡氣,只是天下的事雖分不出對錯,你這樣做卻是小家子氣了一些,即便她無名無姓,也終究是女子,不過是凡夫俗子無法看透表象罷了。”
幻火煉心,深陷畢方炎魔之靈糾纏之中,秦濤缺可以劈開混沌,頂天立地,無形之中啓發出了在海外感悟出的法門,真武拳技乃是九天之上所傳下,如今他靈識一段時間如同入了靈界核心,反倒是讓自己看透許多,愈發身心合一了。
“無需你多言,你我之間,此前因果也早就一筆勾銷,若是日後還和這些妖魔爲伍,不知悔改,我絕不會顧及你在龍閣的身份或是其他背景關係。”
“斬斷妖邪,是我悟道之本,無人可撼分毫……”
玉心聖行,朱脣傾吐,聖女如點綴凡間的飛鴻一念,永遠都是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同時也不會多做停留,等到一切見分曉之時,常人莫說看個究竟,便是一字一句說的分明,終究還是逃不開對其風罡劍氣的恐懼,仙門奇女,如風如雷,炁歸二心,既爲一源。
“也罷,我向來也不喜歡欠下人情,這次雖然給我找了不小麻煩,但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似乎一時一刻不斬掉我們這種妖孽,就算是莫大的恩賜了,若是我爲玄門弟子,或許也是如此。”
天下之事,如霧雨晴明,又有幾人可以看清,少年微微搖頭,身心只剩下一念,那便是儘快保下小昭,並且將她救出這牢籠之中,只是自己用炁愈深厚一分。
那炎魔畢方便糾纏多一分,不愧是火元神獸之靈,即便是走了歪路都如此威力驚人,每一次焚燒秦濤的身軀,都如同被燒紅的鐵片刺穿自己的胸膛,灼燒之感甚至連罡靈和防禦類型的能量都無法抵擋,無形陰冥之火,也證明這畢方之靈走的路子愈發陰毒詭異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不過現在,倒是給我們創造了很好的機會。”
目睹一切演變,最開心的莫過於溪谷小隊餘下的成員了,默默退出保護圈的劍修們象徵對秦濤的尊敬,而剩下的人終究被仇恨矇蔽雙眼,即便溪谷可以死而復生,也絕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哪怕這種行爲和偷襲並無兩樣。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現在腹背受敵,聖女也不會多管閒事,只要她再出手,一定是驚天動地的事情,即便如此,你們也要不弄清事情經過,堅持對我下手嗎?”
龍鼎歸位,這消息對所有參與的守護者而言無疑是一劑強心針,偏偏私人恩怨糾纏其中,誰都沒辦法說出個所以然來,主持大局的人如天女一般高高在上,正如秦濤所說,一雙眸子沒入了空氣之中,無人可尋,只是感受過其恐怖修爲,也沒人敢再質疑聖女半個不字。
“替天行道的事,怎麼能算是下手?你實在太幼稚了,秦濤,強者會用盡一切手段武裝自己,仁義只是無能者對自己的保護方式,如果世界上真有公平,按照資料中顯示,你早該死在海城了,和你的父母一樣,他們都只是爛命一條。”
石頭沒入土地之中,厚土法則領悟到了基礎所在,在這種環境也算是大佔便宜,四周的山精地靈也呈現出一種陣法般的聯合趨勢,秦濤的感知力可以看到這一切,內心終究在恐懼。
面對卑劣而無恥的語言,人終究會陷入憤怒和不安之中,修爲法門之下,他的出身還是凡人,凡人修仙,講究的是一個悟字,而此時坐擁的一切環境條件,都對他十分不利。
“夠了,現在就給我閉上你的賤口!”
扯動聲隆隆而起,煉化之中,那炎魔一般的惡靈反倒是成爲了瑟瑟發抖的存在,即便氣息之上還是佔據絕對的優勢,秦濤卻擁有了反抗的資本,憤怒,卻也不單只是憤怒,只知發怒的匹夫終爲刀下亡魂,他的怒,立於天道,恆於萬物。
“我知道就算和你們白費口舌之後,還是會得到愚蠢的回答,也明白你們心胸之狹隘,根本無法體會到大道所在,我沒有義務糾正你們骯髒不堪的心靈,但沒有人可以侮辱我的親生父母。”
或許不只是因爲冒犯到了身爲亡者的秦無絕夫婦,秦濤很清楚,否定自己的人幾乎都擁有同樣的德行,認定了殘酷法則之後,得到生機轉機的自己,反倒無比卑劣,他們見證了太多的崩壞和黑暗,心意渾濁,竟然再也無法相信世間還留有一線光明。
“所謂平等,絕不是你們口中的自怨自艾。”
轟!沉寂許久,秦濤最終還是完全將吞噬在小昭身軀之外的烏鼎煉化部分,其中的根本還是業靈之靈,戾氣纏繞在鼎身之中,似有似有,凡人自然無法體會完全。
自己忌恨之心,如同化爲炎魔的畢方,只知道將自己痛恨忌恨的人毀滅,早就不知道自己的行爲狹隘之極,目無是非,胸無乾坤,若是世人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意願報復尋仇,天道二字,豈非戲言?
“該死,命還真是夠硬的,這樣都還能反抗……果然他纔是被天道忽略的漏網之魚,否則憑什麼你可以化險爲夷,而我們的隊長就要白白葬送性命,我不服,我不服!!”
石頭或許和溪谷關係最爲親密,此時眼看局勢穩定,反倒是和身邊的幾人心亂如麻,寧古塔內外的龍鼎之氣一定穩固,秦濤非但沒有過錯,反倒還是一員大功臣。
如今金重國逃竄到了身後魔神柱雙子的所在,殺聲一片,一時間想必也分不出勝負,天時地利人和兼備,若是他們再不下手,想再對付秦濤就徹底無望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嘰嘰喳喳,聽的老子真是心煩,我早就說過不要和這些腦殘多廢話,就算你說出了天大的道理,你覺得以他們這種德性,是否可以聽得進去?”
斬煞狂徒,是爲道中護法一脈翹楚,洛南一刀橫落,斬的龍組小隊成員狗血淋頭。
最爲霸道之處在於鎖定了修士身上的戾煞氣後,他便擁有了類似絕殺的附加效果,但必須是對方的戾氣和煞氣怨恨增長到一定程度,否則這一式法門對心性良好的普通人或是修士而言,幾乎毫無優勢可言,反倒是無法傷及分毫。
“老子也不敢說絕對沒有殺過無辜的人,但死在這把飛刀之下的,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好玩意,你們也差不多,乘人之危下手,還真是教人不齒。”
腰,身,首,臂,龍組小隊成員幾乎全員都被重創,受傷最輕的反倒是涼風,幾乎只有左臂一道劃痕,雖然驚心無比,和其他人非死即殘的結果而言,已經算是莫大的造化了。
“看在你還有點良知的份上,饒你一命,不過最好勸他們不要上門來複仇,否則老子上天入地,斬盡他們的祖宗和在陰間的親戚,九族親眷,一個不留!”
如同殺神附體,洛南手中柳葉一般,卻威風無比的飛刀法寶來回舞動,行雲流水向來不是他的追求,一擊斃命纔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赤月之芒頓起,手中法寶歸位,這一番動靜就連遠處隱匿身形的聖女都微微散出聖炁來穩定場地之中的能量平衡,而那些龍組成員,首當其衝對秦濤下手最重的石頭和小雷,此時已經堪稱身首異處了。
“多謝洛兄,不過今日之劫,到底還是沒有盡數化解,這火相魔煞以我如今的程度,應該破解不開,看來只能去南方的蘇都尋找答案了。”
小昭陷入昏迷,生死未卜,秦濤心中焦急有些難以壓抑,但終究迫於形勢,不得不冷靜下來。
“屁話,都是屁話,你要真想去找那些野雞商量,還是留個心眼的好,別怪我沒提醒你。”洛南倒是大手一揮,知道對方如今心煩意亂,再說下去反倒是影響道心。
而能將身負鳳凰金烏血脈的一族後裔,說成是野雞,
如今小昭的姐姐青靈玄蟒也不在此處,若是想要解開更多謎團,恐怕唯有先救醒懷中還被火鼎煞氣纏身的小昭才行了。
懷中妙人睫毛微動,體若無骨,秦濤心知對方和自己非親非故,之所以捨命相救恐怕只因爲和昔日輪迴命數之中的因果有關,無論自己是不是這對姐妹前世的有緣人,自己都有必要助對方完成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