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發平一看這些賬單,頓時臉色煞白。簡直不敢相信霍子妍能拿出這些東西。除了自己,連會計那裡都沒有備份。他們是怎麼拿到的?
“子妍,你說什麼呢?舅舅怎麼聽着這麼糊塗啊?”死不承認,反正除了這個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證明。
霍子妍滿眼失望:“舅舅,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賬目做的天衣無縫,又豈能真的瞞天過海?簡總不動你,是時機沒到”。
朱發平一怒:“子妍,我是你舅舅。別人不相信我,你也跟着污衊我嗎?這幾年我兢兢業業的爲簡總打理工廠,她居然還懷疑我,實在讓我覺得不值”。
事到如今還在演戲,秦城都開始厭惡這張嘴臉了。更何況是霍子妍,她皺着眉頭勸道:“舅舅,真的沒有必要再僞裝了。你中飽私囊的錢足夠判刑二十年了。只要你把錢歸還上去,簡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起訴你的”。
朱發平人老成jing,怎麼會相信霍子妍的話?他比誰都清楚被發現後的後果。判二十年算是輕的了。這個小賤蹄子,居然吃裡扒外,連親舅舅的都對付。
心中對霍子妍惱怒不已,臉上還是要裝作死不承認:“飯能隨便吃,話可不能隨便說。法律面前,事事都要有證據”。
叩叩叩!三聲敲門聲響起。
沒等朱發平發話,李貴就推門而入了。看到霍子妍和秦城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
“老李,有事稍後再說。”朱發平不想他知道霍子妍來的目的,這樣只會擾亂人心。天知道李貴會不會因爲害怕把自己的事情抖出來。
誰知平日對他唯命是從的李貴這次沒有聽自己的話,反而捏着手裡的東西走向了霍子妍:“霍總監,您要的東西”。
“老李,你……”朱發平一陣恐懼,不知道李貴給了霍子妍什麼證據。
李貴看也沒有看他,默默的站到了一邊。彷彿置身事外的樣子。
霍子妍掃了一眼手裡的兩張紙,列滿了他中飽私囊的條條款款。還有他的親筆簽字,這等於是供認不韙的供詞了。直接具有一定的法律效益。
“舅舅,這樣你還有什麼話狡辯?”霍子妍把供詞扔到他面前問道。
朱發平一看這上面的內容,氣的差點背過氣。憤怒的抓起來撕成了碎片:“李貴,你出賣我。你竟然敢出賣我,你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倒了,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舅舅你不用責怪李貴,是我開出條件讓他倒戈的。我也給了你選擇,吞了多少錢,能吐出來多少吐出來多少。我保證你不會坐牢。”霍子妍面對憤怒的朱發平淡淡的說道。
“小賤蹄子,吃裡扒外的東西。”朱發平抓起桌子上的工具刀就朝霍子妍紮了過去。
霍子妍動也沒動,坐在她身邊的秦城已經快如閃電的截住了他的刀,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朱發平已經慘叫一聲整條胳膊都沒了力氣。
“霍總監”李貴大驚失色。
霍子妍搖了搖頭,冷冷的看着朱發平,失望透頂的說道:“原本我念着喊你一聲舅舅,想把這事私了。給你保全一點名聲。可現在,似乎是我多此一舉了”。
說着看向李貴:“請他們進來吧”。
李貴點點頭走出去,不一會又回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穿着制服的警察。爲首的一個亮出了搜查令:“朱發平,現在我們要依法搜查這裡,請配合”。
朱發平面如死灰,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攤在椅子上。完了,一切都完了。這就是大喜之後的大悲麼?
朱發平被拷上手銬帶走,引起了工廠裡的軒然大波。霍子妍目前並不想公開這事,所以立刻召開了員工大會,宣佈暫代廠長一職。
在大會上卻隻字未提朱發平的事情。散會之後,有平常受朱輝煌照拂的人馬上把消息透露給了他。
開完了大會,霍子妍又召集工廠的管理層開小會。大致就是穩定軍心。這些人都不曉得朱發平的事情,安撫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只要廠子不會受到朱發平被逮捕的影響,他們也不是很在意誰當廠長。
在霍子妍忙工廠事情的同時,秦城也沒有閒着。他把老邪鬼的朋友約了出來。在當地此人被大家稱爲駱駝,是警隊裡專門訓練警犬的警員。
“已經查清楚了,跟蹤你的人不是本地人。他和另外三個同伴住在一家小旅館裡。跟你們是同一天來到甘霖的。”駱駝戴着鴨舌帽,又刻意低着頭,一點看不出樣子。
秦城頷首:“謝謝了”。
“還有,我把跟蹤你人的照片傳給老邪鬼。他從警庫裡查到了他們的資料。是四個死囚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撈出來的。”駱駝接着說道。
死囚犯?秦城微怔。要說他得罪的人,除了連成君就是唐梓文了。他們倆都是有能力從監獄裡撈人的人,當然也不排除聯手的可能。呵,四個死囚犯就想對付自己,太輕敵了吧。
駱駝已經從老邪鬼嘴裡知道了秦城的厲害,對他此刻表現的渾然不在意並不奇怪。他能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從酒吧裡出來,跟駱駝分開之後。秦城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跡。甚至故意在明顯的地方兜圈子,很快就讓跟蹤者發現了蹤跡。
秦城已經很熟悉跟蹤者的氣息了,連續跟蹤了自己小半個月。是個鬼也早熟悉了。之前不離開甘霖,裝作不知道就算了。可解決了朱發平之後,他們就要回威海,這個麻煩自然就不想帶着了。
況且他們受命跟自己跟到甘霖,也不會輕易讓自己離開。他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很多事情,主動才佔有優勢。
已經熟悉了甘霖大街小巷的秦城刻意選擇了人少的地方走去。跟蹤者不遠不近的尾隨,還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
秦城一直目不斜視的慢走,走着走着突然加快了腳步。一溜煙就消失在了跟蹤者的視線裡。跟蹤者一急,也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空空如也的小道上,居然
沒有了秦城的身影。跟蹤者心下奇怪,剛纔明明看到他走上了這條沿河的小道。怎麼追上來就不見了?
“在找我嗎?”秦城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後,聲音清冷的像幽靈。
跟蹤者身形一震,猛的轉身就看見了秦城閒散的靠在樹幹上。一隻腳着地,一隻腳抵着樹幹,雙臂環抱胸前。
知道自己這是被發現了,跟蹤者第一反應就是撒腿就跑。秦城怎麼會給他逃跑的機會。身影一晃,人已經到了跟蹤者前面。
跟蹤者亮出摺疊刀就朝秦城刺去。秦城冷笑一聲,嘴角劃過一抹鄙夷。一個普通的會點拳腳功夫的人也敢跟蹤自己?
秦城只是虛晃一招就躲開了他的尖刀,再出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一個壯漢凌空擡了起來。跟蹤者臉色漲紅,呼吸漸促。四肢想要掙扎,才發現他不知道使了什麼功夫,居然令他四肢不得動彈。
秦城不過是以真氣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這對一個修武高手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不出一分鐘,跟蹤者便腦袋一歪,四肢一軟。成了一具尚且沒有冰冷的屍體。秦城一揚手把他扔進了旁邊的河裡。只聽噗咚一聲,跟蹤者的屍體就沉了下去。
解決了一個,就不怕另外三個不露面。秦城很希望他們趕緊滾出來。一次性解決了省得浪費體力。
霍子妍和秦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沒想到回家的點巧合的擠在了一起。互相問問了彼此的事情就一起進了家門。
霍家的客廳裡,丁雁,朱輝煌還有其他朱家的親戚都在等着他們。一看他們終於回來,朱輝煌第一個衝上來質問:“表姐,你爲什麼要對付爸爸?”
儘管已經做好了被親人責罵的準備,可當真的面對的時候霍子妍竟然有點疲憊,不想開口解釋這些。
秦城憐惜的把她稍稍護在身後說道:“輝煌,你爸爸中飽私囊,貪污了總公司太多財務。這次我們來也是受總公司的命令調查此事的”。
“你們果然是有目地的,那是你親舅舅。你居然狠心把他送進監獄。你還是不是人?”朱輝煌破口大罵,暴跳如雷。
“輝煌,住嘴。”丁雁起身拉了兒子一把:“你鬼叫什麼,自己老子什麼德行還要別人說嗎?”
朱輝煌聽到丁雁也向着霍子妍,不由更加生氣,狠狠甩開她說道:“你跟爸爸離婚裡,當然不用再管他死活”。
丁雁被兒子氣的全身打顫,自己要真不管。何必還來霍家探聽這事。
朱輝煌的眼睛裡有了冷意,掃視着一屋子人說道:“我知道了,兔死狗烹,人走茶涼。以前我爸爸當廠長的時候,你們都巴結他。現在她當廠長了,你們立刻就趕着來舔她腳趾頭了”。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他臉上。丁雁大聲訓斥道:“你給我回家,別在這裡丟人”。
從小到大沒被打過的朱輝煌捂着半邊臉頰,仇恨的瞪了霍子妍和秦城一眼:“你們等着,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