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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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不詳!

最直接的的表現就是身上纏繞的那股煞氣,這也是爲何百戰悍兵會有令人不敢接近的獨特氣勢。無論他們換成何種身份,隱藏的多麼低調,但那股子凌厲只要神意稍微強大一些的人都能感應的到。

陳易上次殺了十四人,本應煞氣繚繞,只是他施展禁術,將其引入體內,不露表象,現在手上再添兩條人命,沒有再次引煞,但煞氣卻詭異的匯入經脈,進入丹田之中。

本來被龍息鎮壓住的那縷煞氣,忽得外援,變得蠢蠢欲動,不安分起來。

幸虧龍息這些日子小有增長,還能勉強鎮壓的住。

陳易一整天沒有出門,一直在緩慢的吸納靈氣,增強龍息,只是這龍息的增長速度太慢了,就像是田地裡的莊稼,任你拼命澆水施肥,也不會一夜就立竿見影的躥高上去。

反觀煞氣,卻在殺人之後,如拔苗助長一般飛速長進。

兩者之間的速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的陳易終於明白艾老臨死前的話了,禁術之所以叫禁術,就是不能隨便運用,不然後果難料,就像是現在的陳易。

煞氣並非殺人才能得來,作爲一名風水師,無可避免的會接觸到煞氣,而自己卻又變成了一個煞氣磁鐵,吸收煞氣的速度要遠遠超過靈氣,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不受控制。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成道千難萬險,入魔僅有一步之差!

洛雁一襲黑色長裙,白紗上衣,來到陳易家,這是她自從買來之後第二次穿在身上。

陳易非常敏銳的覺察到,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非常好聞,似是剛洗過澡,一向不化妝的她,此時竟然上了淡妝,細細的眼線,誘人的朱脣,美麗驚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趟任務還順利嗎?”

陳易眼前一亮,喜色掩飾不住,這些日子雖然發生了不少事情,但對她的想念擔憂卻從未停止過。

洛雁搖搖頭,沒有說話,在椅子上坐下,眼中帶着水光,竟是淚汪汪的,將其黑寶石般的大眼睛襯托的楚楚動人。

這讓陳易很不知所措,站起身來搓着手問道:“怎麼了?”

洛雁道:“陳易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陳易不明就裡,明顯的感覺到狀態不對,但還是說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她怔怔的看着陳易,反而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從挎包中拿出幾件東西,擺放在桌子上

手槍,彈夾,手銬,警徽!

手槍和彈夾靠近陳易,警徽和手銬則在她這一邊。

陳易看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她這麼做真正的意思指向何方,是在兩人之間做一個決斷,還是想讓陳易自己做出選擇,槍就在他手邊,只要一擡手就能拿到,而象徵身份的警徽和手銬卻放在她自己這一側!

“白宗亮是你殺的嗎?那個日本女人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聲音不大,卻將陳易震得坐了回去,靠在椅子上,半晌無言。

該來的總是要來啊!

陳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用沉默做答。

兩人的立場天生對立,一個警察,一個混跡在灰色地帶的人,幾乎天敵,他想過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卻從未想過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洛警官,你想要聽什麼樣的答案?”

良久之後,陳易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無奈。

“不要叫我警官,我是洛雁,今天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只想聽你說,無論假話真話我都信!”

開着的窗戶中透過一陣微風,拂動着洛雁的衣衫,也在她的臉上吹上一層憂傷與軟弱。

她破案再多,再令犯罪分子聞風喪膽,可她還是個女人啊,面對着信仰與愛人之間,無論選擇哪一個,都向拿着刀子刮她的心一樣疼痛!

陳易苦笑,“是的,他們全都是我殺的,我還做過很多違法之事,從在孤兒院出來……”

他的聲音平靜溫和,將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娓娓道來,在垃圾場的喋血,被趙六爺等人追到走投無路,如何敲詐賴賬不給錢的客戶……

只要是他能記得的,幾乎所有的事情全部抖落乾淨,沒有一絲隱瞞。

她今天是個普通女人,他也只是個普通男人,就像丈夫和妻子,沒有必要隱瞞什麼,也不能隱瞞什麼。

陳易靜靜的說,洛雁也在靜靜的聽,在他的聲音中,洛雁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洛雁噙着淚水,神色悽婉,彷徨無助,“陳易,你知道嗎,我一直想嫁給你,一直想做你的妻子,可,可我是一名警察……”

說道最後,哽咽的聲音再也繼續不下去,只剩下壓抑的抽泣。

陳易深深吸了一口煙,道:“洛雁,你殺過人嗎?”

洛雁強定住心神,道:“殺過,但我殺的都是罪人,我是警察……”

陳易擺擺手,打斷她的話,沒有和她在罪人是否該殺這個僞命題上糾結,而是出人意料的問道:“殺人什麼感覺?”

洛雁道:“很難受,很害怕,很長時間都走不出來!”

“對,殺人感覺不好,沒有人喜歡殺人”,陳易把菸頭按在菸灰缸裡,繼續道:“可是在有人威脅你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兩人之間只能活一個,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

陳易道:“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都是迫不得已,這個解釋可以嗎?”

洛雁搖了搖頭,“殺人就是殺人,你沒有權利決定他們的命運,像白宗亮你明明可以不殺他,只要找到他的犯罪證據交給警察,交給我,可爲什麼要這麼做?”

陳易道:“我從小的生活都是灰色的,已經

習慣了自己決定命運,白宗亮非殺不可,而且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情!”

“你已經習慣了自己掌握命運?”洛雁喃喃自語,神色悽苦,忽然憤怒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爲什麼不說些假話騙騙我?爲什麼要這麼真實?”

陳易:“假話能騙的了你嗎,既然你已經來了,相信也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了,我說假話有什麼意義,是騙你還是偏我自己,即使說了假話,我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嗎?履行你的職責吧,這不怨你,要怨也只能怨老天爺,把我們這兩個不可能有結果的人放在一起。”

陳易拿起手銬,放進洛雁手裡,又把自己的手腕擺在她面前,面帶微笑。

“咔嚓!”

悅耳的齒輪摩擦聲響起,洛雁把手銬銬了上去。

銬住陳易之後,洛雁的力量彷彿一下被抽空了,蹲在地上,抱緊雙肩,脆弱的像個孩子,“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的職責,我知道從你的立場將,你是對的,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沒有誰對不起誰,你做了你該做的,我也做了我認爲是對的。”

被銬住雙手的陳易,反而臉色平靜,坐在椅子上,靜靜的點上了一根菸,只是煙霧繚繞中,那雙暗淡的眼神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在殺人前後就已經計劃的非常周祥,抹掉了一切能指認的證據,沒有人能定自己罪,洛雁同樣也不能。

他這麼做,只是想讓洛雁擺脫自己,給他們兩人一個結果。

洛雁想嫁給他,陳易又何嘗不想娶她?

只是造化實在弄人,兩人竟然這種方式結尾。

陳易儘量不讓內心的悲傷流露出來,不是無聊的男人自尊,而是他不想讓洛雁更加難過,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洛雁忽然站起身來,緊緊抱住陳易,還沒來得及他反應,溫軟的雙脣帶着溼熱的氣息,便吻了下去。

洛雁顯然不會接吻,儘管上次有過一次的經歷,但卻改變不了她的生澀,只是這生澀的全情投入,比任何嫺熟的技巧都要令人迷醉。

最後的放縱嗎?

那就放縱吧,明天的事明天去想,今朝有酒今朝先醉!

陳易腦中閃過無數場景,在公安局中那次不愉快的相識,孤兒院裡幾人在一起包水餃,血夜重傷時她抱着自己的心疼……

他雙手一搓,便從手銬中掙脫出來,把她攔腰抱起,輕輕放到牀上,被用力拉住的脖頸順勢貼下,與之糾纏在一起。

炎熱的夏季,燥熱的空氣,卻比不上似火的激情,彷彿世界末日一般,兩人不顧一切的撫慰着,盤繞着,彼此再無距離,徹底融合在一起。

誰也不去想明日該何去何從,誰也不去理會前路在何方,只管享受着這片刻的歡愉與疼痛。

燈初上,夜未央,何人歡喜何人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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