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聞雪俏臉通紅,自從白宗亮過來,她就感受到那充滿猥瑣的目光,但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個程度。
“下流!”
她端起面前茶水,猛地潑在白宗亮的臉上。
茶水和茶葉渣沿着白宗亮的臉頰,淋漓流下,把他訂製的白色襯衣染上片片污漬,狼狽不堪。
看熱鬧的人都蒙了,沒想到韓聞雪這麼彪悍,竟然敢往白宗亮臉上潑茶水。
白宗亮也蒙了。
他如果想要女人,只要勾勾手小指頭,就有一大堆的人排着隊往前擠,什麼時候被女人潑過茶水!
“賤人!”
白宗亮大怒,臉色鐵青,掄起耳光就朝韓聞雪扇了過去。
他心中發狠,今晚如果不玩殘這個不識好歹的賤~貨,絕不罷手!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切,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兒來形容現在的心請。
白宗亮打女人,他們很多人都見過,可是被人一巴掌扇飛出去,別說見了,就是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在白宗亮的手剛剛掄起的時候,陳易就霍然起身,出手如電,在他扇到韓聞雪之前,一巴掌把他抽飛出去三四米遠。
衆人聽着這手掌與臉頰親密接觸的聲音,下意識的倒抽涼氣!
他媽的,這小子也太狠了!
“砰砰砰!”
又是幾聲連續的悶響,站在陳易身後的那兩個保鏢,幾個身形晃動間,就被陳易乾淨利落的放倒在地上。
兩人一個捂着肚子,一個捂着下~體,痛苦呻吟。
白宗亮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兩顆被陳易扇掉的牙齒,臉上扭曲猙獰,看樣子不把陳易碎屍萬段,絕不解恨。
“你他媽給我去死!”
他一聲怒吼,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陳易,就要開槍射擊。
手槍?
除了陳易、吳胖子、韓聞雪,其他所有人都瞬間頭皮發炸。
他們早就知道白家大少無法無天,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隨身攜帶槍支。
非法持有槍支,在華夏是重罪!
只要槍聲一響,不用幾分鐘必定會招來警察,到時候一屋子人誰也跑不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是帶了幾百萬現金過來的,還有人帶了大量古玩器物,若落到警察手裡,想要要回來,連門都沒有。
“住手!”
就在陳易想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武林高手的時候,一聲暴喝突然傳來。
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出現在樓梯口。
劉長春!
藥王廟倒騰古玩的大拿級人物。
衆人見劉長春出來,一個個都鬆了一口氣。
劉長春的在古玩界的勢力不比白家差,白家在古玩街一手遮天,而劉長春在藥王廟則是一言九鼎。
一山難容二虎,兩家人雖然沒有明面上的交鋒,但暗地裡還是傳出來不少的爭鬥博弈。
他們聽說這次交流會的幕後主辦方就是劉長春。
白宗亮敢在劉長春的地方鬧事,恐怕結局不會很好。
果然,白宗亮見到老人之後,半腫的臉上浮出一絲猶豫。
陳易看着也覺驚訝,這人他見過,就是以前給他鑑定過那串六眼天珠的老人,沒想到也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樣子面子還相當大。
“白宗亮,收起你的槍,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即使你爺爺來了,也要規規矩矩坐着。”
“小子,你給我等着。”
白宗亮放了一句狠話,狠狠的剜了陳易一眼,不情願的收起手槍,坐回原處。
那兩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保鏢,也被人迅速“清理”出去。
見劉長春走進來,立刻有人讓出首座的位置。
劉長春道聲謝,然後向在座的掃視一眼,博古齋的王老闆,清雅堂的趙老闆,田文理,鄭國棟……,人都到齊了。
他向在
坐衆人拱手道:“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開始吧,老規矩五百萬以下現金交易,超過五百萬的即時轉賬。”
衆人聽了這話自是無不遵從,他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不就是買賣古玩的嗎。
“那我就先開個頭。”
博古齋的王老闆似乎有些着急,當先拿出來了帶來的東西。
見到博古齋王老闆拿出的東西之後,所有人的目光的一下子被吸引過去,即使連見多識廣的劉長春也不自覺多眼放異彩。
通體明透,似凝固的蜂蜜,潤澤無比!
壽山石中的極品,田黃凍石!
王老闆很滿意衆人的神情,撫摸着手上那五六公分高的田黃凍石,道:“這方田黃刻松鶴同春,是家傳祖物,底價二百萬,價高者得。”
“王老闆,這方田黃刻松鶴同春可是你的寶物啊,以前我想看一下,你都扣扣索索不捨得,這次怎麼想着要出手了?”
坐在他身邊的田文理說道。
“唉,誰讓咱倒黴,被打了眼呢,這不是店裡資金週轉困難,只能忍痛割愛了”,王老闆說道。
田文理嘆了口氣,沒再說話,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他會出售這方黃田印,看來賠的不少啊。
王老闆之所以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就是因爲自己被打眼的事早已在泉城古玩界傳開,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用不着藏着掖着。
而且他並不怕別人趁機壓價,他對這方田黃刻松鶴同春有信心,只要是混古玩這一行,見了自己的東西,肯定都淡定不住。
衆人的神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欣喜的同時,又帶着淡淡的失落。
如果不是急需資金週轉,他真不想把這件最喜歡的田黃印賣出去。
“二百五十萬!”
田文理伸了伸手指頭,說道。
“二百六十萬!”
有人加價十萬。
李向春扭頭俯在吳胖子耳邊,眼睛卻離不開那方黃田印,小聲道:“吳老闆,三百萬拿下來,絕對有賺頭!”
吳胖子稍微一琢磨,直接加價四十萬,道:“我出三百萬!”
“三百一十萬!”
吳胖子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加價。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老油條,對於市場行情自然摸得很透徹。
“四百萬!”
一直沒說話的白宗亮,舉了舉手,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
四百萬一出,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全都不再加價。
這方田黃印真正的市場價也就是在三百七八十萬左右,如果碰到喜歡的買家,興許能賣出去四百萬的高價,可是誰又能保證一定能碰到喜歡的買家呢?
衆人看向白宗亮的眼中,不由都帶上了一絲疑惑,不知道白家這次是打的什麼主意。
王老闆見無人加價,帶着不捨,將這方田黃刻松鶴同春印交到了白宗亮手上。
“呵呵,王老闆謝謝了,我一定會給你找個好買家”,白宗亮半腫的臉上一邊帶着笑容,一邊僵硬無比,煞是怪異。
他從桌底拿出一個手提箱,點足四百萬交給王老闆。
王老闆接過錢,確認無誤之後,裝進自己帶來的袋子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件已經被不再屬於他的黃田松鶴同春印,連招呼都沒有打,帶着人匆匆離去。
王老闆離開後,衆人一陣議論,紛紛感慨。
幾分鐘後,交流會繼續進行。
陳易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有錢人,什麼叫土豪!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
一件清初風捲葵紫砂壺拍出一百二十萬,被劉長春收入囊中,一件二百萬的明代青花方罐,又被白宗亮買下。
吳胖子加了幾次價,奈何資金不如人雄厚,只能乾急眼。
陳易前些日子還爲了小楠楠的二十萬醫藥費,硬着頭皮殺向警局,去拿懸賞。
可是這裡的人出手就是上百萬,而且幾百萬
扔出之後,半點不帶心疼的,反而滿臉興奮。
在陳易這個土鱉看來,純粹是有錢燒的!
既不能頂餓,又不能防凍的,花幾百萬買個這玩意兒,有啥意思。
陳易心裡面打鼓,今晚算是白跑一趟了,加上贏了李向春的三萬塊,他掏光家底也就是才四五十萬塊錢,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到,怎麼去競爭。
難道真要學學古代那些劫富濟貧的大俠,趁着月黑風高,將好東西摸走?
估計,事發之後,用不了一個小時,洛雁就會帶着大隊人馬,殺進家裡,大義滅“夫”!
連續交易三件珍品之後,交流會終於從高~潮上走下來。
下面的幾件東西,都不是很值錢,當然是對比前幾件來說的,只拍出了幾十萬的價格。
吳胖子終於沒有再失手,花了五十萬拿到一尊金鐘形黑檀木筆洗,如果運作的好,也能賺上十萬塊,聊勝於無。
緊接着,一位來自藥王廟的朱老闆拿出一副畫卷,在衆人手中傳閱。
這幅花鳥畫大小在一尺半左右,畫工相當精美,韓聞雪看見後漂亮的大眼睛直放光。
只是畫卷傳到這些老闆手裡,他們看過之後無不搖頭,沒有人出價。
“唉,相當不錯,只是在工藝上還有所欠缺,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仿品,值不了幾個錢。”
到了劉向春手裡,他研究一番,同樣不看好。
“朱老闆,這畫你出多少錢,我要了,來一次的不能空手而歸不是。”
陳易接過這幅花鳥畫,看都沒看,便問道。
“老弟喜歡這副花鳥?”
朱老闆苦笑道。
在座的土豪一個個閉口不言,只有這個最年輕的小夥想要,價格肯定是上不去了。
“我朋友喜歡,乾脆就買了送給她得了。”
陳易指了指韓聞雪說道。
“這樣吧,一萬塊錢送給你,就當我成人之美了。”
陳易買畫給她,讓韓聞雪心裡泛起一陣歡喜,但也知道陳易賺錢不容易,一萬塊錢買幅畫太奢侈,於是拉了拉陳易的胳膊,小聲道:“你不用顧及我,一萬太貴了。”
“嘿嘿,難得你能喜歡件東西,一萬就一萬吧!”
陳易掏出一萬塊錢,遞給朱老闆,錢貨兩清。
“土鱉!”
白宗亮腫着臉,極其不屑的吐出兩個字。
“誰土鱉過會兒就知道了”,陳易笑呵呵說道,又轉向韓聞雪道:“過會兒再送給你,我先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不等韓聞雪說什麼,陳易就把這幅花鳥畫鋪在桌子上,從兜裡掏出一把鋒利的DIY小獵刀,小心的從畫卷底部插進去。
衆人和韓聞雪一樣,都疑惑的看着陳易的動作,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陳大師,就是你把這幅畫分成三份,也值不了三萬!”白宗亮繼續嘲諷。
“呵呵,能不能值三萬,可不是你說了算”,陳易嘴裡面叼着煙,頭也不擡的說道。
慢慢的,隨着陳易的動作,這幅畫卷竟然被陳易從中間分開,越揭越大。
竟然有夾層?
這是這些古玩界大拿們都沒有發現的,難不成這小子真撿了漏?
衆人一時間屏住呼吸,等着陳易揭開謎底。
陳易把畫卷揭開一小半,夾層中還真有東西。
那是一張泛黃的宣紙,上面畫着連陳易都不認識的鬼畫符!
他一直認爲自己的符籙就夠複雜難懂了,可這玩意卻比鬼畫符更像鬼畫符。
“操,這是啥玩意?”
陳易有些着惱,臉色不大好看,剛纔還吹牛逼,現在就立馬被打臉。
“草書,張旭的狂草!”
坐在旁邊的李向春忽然咋呼道,聲音中透出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的興奮。
PS:高估自己了,吃了點藥,腦袋濛濛的,從下午四點憋到現在,八九個小時,就憋出這三千七百個字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