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則死了,死在茅山,龍虎山,全真教,海外修士,4762,馭龍者,這華夏修行界最大的幾個勢力圍攻之下!
好漢難敵四拳,老師父也要被亂拳打死,想那蔡天則也算是一代梟雄,就這麼被人圍攻至死,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死不瞑目,滿含怨毒!
玄武,張羽塵,邴吉,于敏璇,遲重鋒……,幾乎所有參戰之人都帶了傷,其中玄武和于敏璇實力最弱,受傷也最重,只有陳易操控着大陣,受傷最輕,可饒是如此,大戰結束之後也沒了人樣,灰頭土臉,衣衫破碎,就像是採石場裡連續幹了三天三夜活的工人一樣。
那一戰鬧得動靜實在太大了!
華夏最頂尖的一個修士的混戰,差點沒把小小真武山給抹平了!
樹木斷折露出森然白茬,山石橫飛彷彿發生了塌方事故,刀氣劍氣縱橫,如同一條條巨大鐵犁,把大地刻畫出道道一米多深的錯亂溝壑。
草皮被掀飛了,樹木被打折了,一些修爲較弱的修士,即便躲在遠處觀戰,也被飛起的石頭殃及池魚,砸的頭破血流,狼奔豸突。
最終,一代梟雄蔡天則在力盡之後,帶着萬般不甘心,飲恨於此。
響聲如雷鳴,震徹了半個襄陽城,事後餘波,晃動整個華夏修行界!
即便是鳳凰和玄武都在,遠在京城的4762中也是一陣雞飛狗跳,動靜是一回事兒,蔡天則死了又是一回事兒。
死了蔡天則,對於華夏方面來說是損失,但對很多人來說卻是一個足以放一萬響大掛鞭的好消息。
每一個化境後期修士都是無比珍貴的資源,可遇而不可求,飛機大炮甚至原子~彈都可以批量製造,化境後期的修士卻無法大規模生產。
可若他們沒有留下蔡天則,那本就亂成一鍋粥的華夏修行界將更加混亂。
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寧願去直面鋼槍火炮,也不願意承受化境後期修士的瘋狂報復,在他們面前,想死都不可能!
不過好在該死的都死了,該活的都活了,不死不活的也沒了威脅。
——
“哎,你聽說了嗎,咱襄陽地震了!”
一處早市上,肚大腰圓渾身肥肉的賣青菜大媽跟旁邊炸油條的小夥子說道。
“地震?我怎麼沒聽說啊?咱襄陽哪來的地震!”
賣油條的小夥子看了她一眼說道,他可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估計這嘴長耳朵長的大媽又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我還能騙你不成,昨天晚上新聞裡放的,專家說三級多呢。”
賣菜大媽見小夥子不相信,有些急了,紅着臉爭道,“震那個什麼來着,對了,震源,就是地震的那個地方,就在真武山,我跟你說啊,好幾個小山頭都塌了呢,我耳朵不好使了都聽見了,你難道沒聽見?”
“哦,你說昨天那些大動靜啊!”
小夥子正扒拉着油鍋裡的油條,恍然大悟,可旋即又露出不屑神情,繼續道:“專家的話你也信,這年頭你要是信專家,母豬都能上樹!三級地震那纔多大點動靜,連個棒槌都
震不下來,能震塌山頭?別扯了!估計哪個領導的親戚在山裡放炮開山,又讓地震局的人背黑鍋了!”
“確實,這年頭專家的話不能信!”
一男一女坐在小夥子的攤位上,吃着油條,希律律喝着熱豆漿,聽到兩人的對話,其中一個包着繃帶的男人說道。
小夥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眼那個穿着迷彩服的絕美女人,這才說道:“老闆,你的頭和胳膊咋回事兒,怎麼都掛彩了?”
“還能怎麼回事兒,不就是你說的山上有人放炮嗎,也不說一聲,大爺的,差點就把老子給崩了!”年輕人似乎是有些氣急敗壞。
“老闆,不會就是真武山吧?”
“不是真武山又是哪裡?”年輕人沒好氣的說道。
“還真是放炮啊?”小夥子頓時樂了,“您也太倒黴了吧,這事讓您趕上了?”
“可不是怎麼滴……”
男人剛說出口,就被迷彩服女人拉了一把,朝炸油條的小夥子說道,“別聽他瞎扯,這是昨天喝醉了酒,開車摔得,要是被開山的炮炸了,現在還能坐在這裡?”
賣菜的大媽遙遙聽見幾人對話,也是樂不可支,一對明晃晃的大鐵牙在朝陽下分外刺眼,“哈哈,我看也是,如果真是開山被炸了,你小子指定躺在醫院裡裝死要賠償呢!”
男人也放聲大笑,“也是,看老子不訛死他們!”
“嘿,小夥子,你就吹吧,人家是領導的親戚,能被你訛着?還沒等你要錢,早就被卷着鋪蓋卷扔到大街上去了……”
……
鳳凰極其無語,實在搞不明白,這個時候陳易怎麼還開的出玩笑來,別人都在焦頭爛額,忙的不可開交,蔡天則死了,曹逸仙廢了,華夏修協會長的頭號種子選手沒了,很多門派都在瘋狂收集巴山死地的信息,希望能在這最後一局之中後來者居上,一舉拿下會長一職。
可陳易倒好,不僅該吃吃該喝喝,還有閒心思聊天打屁,糊弄賣油條的小夥,鳳凰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對自己有信心,還是後知後覺慢別人半拍。
不過轉念一想,鳳凰也就釋然,在她看來,陳易這麼後知後覺下去最好,哪怕就此退出,遠離這譚波瀾詭譎的渾水,她都極爲高興。
這與她之前的想法截然相反。
人總是會改變的,經歷的多了,改變也就多了,這也是爲什麼很多不怕虎的初生牛犢,隨着時光流逝,變成了畏首畏尾只敢在自己圈子裡晃盪的深沉老官僚。
經歷多了,環境不同,認識改變,敬畏也就多了起來。
玄武是個極其嚮往權利的人,在4762時,就對下任部長一職抱有覬覦之心,只是伏千里並不喜歡他,上方更不願意看到一個與各門派瓜葛不清的人接手4762,所以才屢屢不得志。
可是華夏修協的會長不同,一個民間組織,完全脫離4762和高層的控制,沒有人能攔住他去掙去搶去用陰謀詭計。
在此之前,鳳凰並不認爲陳易會輸於玄武多少,比實力,陳易並不比玄武差,比腦子,陳易也極少吃虧,在她看來,揹着馭龍者名頭的陳易,要
遠比玄武優秀。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因爲鳳凰深深感受到她這位平日裡極少言語的袍澤的恐怖。
城府深沉,心機如海!
誰也不知道他與蔡天則與全真教竟然有着這麼一層複雜關係,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說服茅山、龍虎山、部分全真弟子一起對抗蔡天則的!
這些還都不是讓鳳凰最忌憚的,讓她最忌憚的是玄武已經成了脫繮的野馬,掙開枷鎖的惡狼,正在自己的道路上瘋狂前進!
昨天下午,塵埃落定之後,鳳凰向伏千里彙報這紛呈的亂象之時,得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繼陳易之後,玄武也主動退出了4762!
沒了4762的牽絆,沒了伏千里的約束,天知道玄武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有人擋了他的道,那結果會是什麼?
下一個蔡天則嗎?!
“吱呀!”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不遠處的路邊停下,烤漆漆黑如夜卻又光鑑照人,造型誇張卻又不帶一絲浮躁,反倒顯得穩重如山,豎直的進氣格柵就像是挺拔的鼻樑,正前方的兩隻大燈又如一雙虎視巨目,霸氣凜然,哪怕是對汽車一竅不通的賣菜阿姨也覺得這輛轎子肯定價值不菲,得值老鼻子錢了!
車停下來的,只是一個瞬間,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臥槽,這什麼車,霸氣啊,應該很貴吧?”油條攤子上,一個正在狼吞虎嚥趕早班的中年男人,嚥下豆漿,誇張喊道。
與他同坐一桌的另一人,眼睛也亮了,“好像是賓利吧,我以前見過一輛,感覺有些像。”
“屁的賓利!”
炸油條的小夥也不顧鍋裡那翻滾歡騰的金黃色的油條正在慢慢變黑變焦,興奮叫道,“這特麼是勞斯萊斯,銀翼天使,今年剛出的,《汽車畫報》整整用了一整版介紹,他們老闆都饞的流口水!媽的,土豪啊,剛上市就弄來了,咱整個華夏也不超過十輛吧?”
在衆人又羨又嫉的目光中,車門打開了,從上面走下來一個年輕人,一米七左右,臉色有些蒼白,一隻手臂打着石膏繃帶懸於胸前,他看了看周邊環境,輕輕感慨一句,便在衆人的目光之中,穿過馬路,徑直走向油條攤子。
“陳先生,鳳凰,好悠閒啊!”
玄武走到陳易和鳳凰的桌邊,自己找了個小馬紮坐下,看着笸籮裡那剩下的幾根金色油條,說道,“纖手搓來玉數尋,碧油煎出嫩黃深,嗯,不錯,聞起來還是我離開時的味道。”
“玄武先生也喜歡這玩意兒?”
陳易揮了揮手,衝那兀自發呆的小夥說道,“兄弟,給玄武先生也來兩根,對了,再加一碗豆漿。”
“哎,哎,好,好!”
油條小夥哪裡能想到這開勞斯萊斯的土豪會到自己的攤子上,立即不鎮定了,手忙腳亂的給玄武夾着油條盛着豆漿。
“哈哈,多謝了。”
玄武點頭道謝,頓了頓,手指在油膩的桌子上輕輕敲擊幾次,又說道,“陳先生,以後可以叫我曹軒白,4762的玄武已經一去不復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