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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如浩瀚海洋一般的精神力,從邱小道的身上不斷的往外涌。
趙純良懸浮在原地,並未有任何的動作,因爲曹芹在邱小道的手中。
邱小道十分的聰明,儘管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極度的狂怒之中,但是他依舊將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曹芹的手中,曹芹的脖子上,始終有一道灰黑色的印記。
那是邱小道的精神力,趙純良相信,只要他有所異動,那一道精神力,就足以讓曹芹去見偉大的佛主。
所以趙純良懸浮着,沒有動,任憑那磅礴的精神力,將她包裹。
無邊的痛苦,從精神力之中,傳到了趙純良的身體內,傳到了趙純良的腦海中。
這種痛苦,不像是單純的肉體的痛苦,他更多的來自於靈魂深處,那種不斷涌出的疼痛,讓趙純良的臉整張的扭曲了起來。
趙純良從未感受過如此的痛苦,就算瀕死,趙純良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痛苦過。
一件件過往的往事,如放映電影一般,出現在趙純良的腦海裡。
一個個逝去的親人,朋友。
一件件讓趙純良到現在都無法釋懷的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讓趙純良恨不能立即就死去。
汗水,瞬間浸透了趙純良的衣服,然後從趙純良的下巴不斷的往下滴淌。
但是,就算如此,趙純良依舊懸浮在空中。
“一物,換一人。”趙純良顫抖着手,將裝有萬年何首烏的袋子拿了起來,面色猙獰的看着邱小道,說道,“在你殺死我之前,我 絕對有能力,將這一朵萬年何首烏毀壞,一個普通人,一個萬年何首烏,你選擇什麼?”
“你是在威脅我?”邱小道 的臉色一暗,那濃烈到幾乎要完全變成黑色的精神力,將趙純良渾身都給包裹住,就好像形成了一個繭一樣。
趙純良急速的喘息着,身體不安的扭動着,但是他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慘叫聲。
對於趙純良來說,慘叫,就意味着他輸了。
就算如今曹芹在邱小道 的手中,趙純良也不願意承認他輸了。
“換不換,你說了算。”趙純良一張臉扭曲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他說道,“我也給你十五息的時間,換的話,你把人丟過來,不換的話,我把這朵萬年何首烏毀了,然後你殺了他。”
“威脅我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邱小道用力的掐住了曹芹的脖子,將曹芹整個人提在自己的身前,說道,“信不信,我將她碎屍萬段,讓他永世都不得翻身?”
“信。”趙純良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我更相信,你需要這朵萬年何首烏。”
“混蛋!!”邱小道怒吼一聲,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重重的撞在趙純良的胸口上,讓趙純良吐出一口血,整個人倒飛出去了上百米遠。
“你輸了。”趙純良停住身子,臉上帶着一種扭曲的得意的笑容,說道,“你不敢殺了我,放人吧。”
“把東西給我,我放了你們兩個。”邱小道說道。
“只剩下五個呼吸的時間,給我人,我再給你萬年何首烏。”趙純良說道。
“你如果騙我怎麼辦?”邱小道說道。
“騙你,我就天打雷劈。”趙純良說道,“還有三息。”
“好!”邱小道一咬牙,說道,“我同意。”
“交人。”趙純良說道。
“啊啊啊啊,混蛋!”邱小道怒吼一聲,渾身爆發出無窮的殺意,但是還是將手中的曹芹扔向了趙純良。
曹芹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向了趙純良。
趙純良伸手一招,將曹芹給抓入懷中,而後心念一動。
無數的黑色閃電,忽然出現在了邱小道的腦袋頂。
閃電發出一陣陣咆哮聲,朝着邱小道轟了下去,而與此同時,趙純良駕馭着飛劍,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向着東方,急速飛去。
“混蛋,你騙我!!”邱小道發出驚天怒吼聲,磅礴的精神力朝着趙純良噴涌而去,但是,這時候,那無數的雷電已經來到了邱小道的頭頂,這一道道散發出死亡氣息的閃電,就算是邱小道,也不敢不防備。
他迫不得已,將精神力快速的收回,凝聚成屏障,抵擋這些閃電。
閃電的轟擊,只是三兩秒的時間,邱小道的精神力屏障,被閃電完全摧毀,但是這死亡閃電,卻並未給邱小道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因爲邱小道的精神力十分的渾厚,而且同樣與趙純良一樣十分的不凡。
兩三秒的時間夠幹什麼?
足夠趙純良飛到千米之外!
邱小道的精神力,再一次從體內爆發而出,朝着趙純良呼嘯而去。
精神力蔓延的速度是飛快的,超越了音速,但是趙純良的速度同樣超越了音速。
精神力的蔓延速度,比趙純良的速度快了一些些,但是也只是一點點而已,趙純良多了三兩秒的時間,這一點點的差距,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
轉眼間十幾秒過去,趙純良越飛越遠,但是邱小道精神力蔓延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因爲精神力是越靠近本人越濃烈,速度也越快,隔了數千米之後,精神力的速度已經下降到了只有原來的一半,而這時候邱小道的精神力距離趙純良還有幾百米遠。
根本沒有辦法追上。
趙純良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邱小道的感知之下。
“混蛋!!”震天的怒吼聲,迴盪在了整個西邊無人區。
所有凡人,全部耳膜出血,倒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至於那些普通的邪僧,有的人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有的人乾脆凝神靜氣,進入了入定。
一片片的房屋,隨着這一聲怒吼而倒下,足以見得,這一聲怒吼之威力。
趙純良聽不到怒吼的聲音,因爲他的速度比聲音的速度還要快。
眨眼之間,趙純良就已經越過了綿延的喜馬拉雅山脈,朝着薩市飛去。
曹芹緊緊的抓着趙純良的身體,生怕自己會在這麼快的飛行之中掉落下去,她不時的看一下下方的景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趙純良歉意的說道。
“沒,沒什麼。”曹芹緊張的嚥了口口水,說道,“就是,就是有些後怕。”
“他追不上我們的。”趙純良說道,“我們很快就安全了。”
“那,那就太好了。”
沒多久,趙純良和曹芹就已經飛到了薩市的上方,趙純良直接降落在了薩市。
“萬年何首烏!”趙純良激動的拿起手中的袋子看了一下,這萬年何首烏安靜的躺在袋子裡。
“你到底是如何得到這東西的?”趙純良問道。
“偷東西,我在行。”曹芹有些得意的說道,“貴重的東西自然放在重兵把守的地方,我在周圍逛了一下,發現有個地方,每隔一分鐘就有一羣穿着僧衣的人經過,而且每個人都十分的警惕,我就估摸着那應該有放寶貝,然後簡單的聲東擊西一下,我就進了那放寶貝的地方,果不其然,真的有寶貝,我就把這東西給帶走了,沒想到,他們發現的那麼快,我一個沒主意,就被人抓了,不過幸好的是,我在離開那寺廟的時候就已經把東西放在了馬上。”
“你怎麼就能確定那匹馬會去到我們約定的地方?”趙純良問道。
“這還不簡單,那匹馬本來就拴在我們約定的那地方,我後來把它偷偷的帶出來放在了寺廟的邊上,這種馬,記得家,一放開就會自然的回到他的家裡,所以…”曹芹傲然的對着趙純良眨了眨眼睛。
“確實厲害!”趙純良由衷的佩服道,“我都沒有想到這麼多東西。”
“偷,不是簡單的把你的東西拿到我的口袋這麼簡單。”曹芹得意的說道,“學問大着呢。”
“現在我要去一個地方。”趙純良說道,“不知道會不會有威脅,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塊兒去,不過我不建議你跟我去,因爲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可以在一個地方等我,等我事情辦妥了以後,再去找你。”
“去什麼地方啊?”曹芹好奇的問道。
“藥王谷。”趙純良說道。
“藥王谷是什麼東西?”曹芹疑惑的問道。
“在東南邊。”趙純良指着東南方,說道,“一千多公里遠。”
“那我不去了,我打算回一趟家,我家在山省,肥市。我電話給你一個,你到了肥市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曹芹說道。
“你就不怕,我拿了東西,一去不返?”趙純良問道。
“你都是天上飛來飛去的人物了,就算不認賬,我又能怎麼樣,只能自認倒黴唄。”曹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相信我。”趙純良伸出手,說道,“我會很快去找你的。”
“希望如此吧。”曹芹也伸出手,和趙純良握了握,說道,“我的仇,報不報的了,就看你的了。”
趙純良咧嘴笑了笑,說道,“不管到什麼地方,我都會幫你手刃你的仇人。”
“趕緊走吧,看的出你很着急。”曹芹揮了揮手說道。
“嗯,馬上走!”趙純良點了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