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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死別,對於趙純良而言,雖然不能說如吃飯喝水一般,但是確實,趙純良已經麻木。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些心酸,可到了後面,慢慢的也就沒什麼了。
這並非是趙純良冷血,而是趙純良走上了這條路所必須面對的。
趙純良不可能因爲一個人的死亡就停下自己的腳步,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眼下,他希望能夠讓溫長殷和王思薇都恢復記憶。
這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趙純良喜歡這樣的王思薇,就如當年一樣,而且看樣子,王思薇似乎連她當年的任務都忘記了,王思薇只記得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也記得傭兵團的一些事情,但是有關於破曉的,全部被遺忘了。
這樣的一個王思薇,纔是趙純良當年愛的王思薇,可儘管如此,趙純良依舊要讓她恢復記憶,因爲趙純良知道,只有面對現實,纔是對自己最大的忠誠,他不願意活在虛假和自我安慰之中。
就如趙純良最近很喜歡聽的一首歌的歌詞所寫的。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你一樣回不來
我已不會再對誰滿懷期待
我知道這個世界
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你好再見。
趙純良是一個驕傲的人,更是一個不會沉湎於過去的人,他要幫王思薇恢復記憶,讓王思薇成爲那個冷後,儘管這會有很大的遺憾,但是就像歌詞裡寫的,每天都有太多遺憾,與其自怨自艾,不如灑脫一點,你好再見。
米國,是趙純良,溫長殷,還有王思薇三人夢開始的地方。
最初的上帝之手註冊,就是在米國,那時候神州還沒有可以註冊傭兵團的地方,三人直接飛到了米國的拉韋加斯。
作爲米國的銷金窩,拉韋加斯幾乎什麼東西都有,賭博,嫖妓,白粉,軍火,傭兵,聖者,奴隸。
在拉韋加斯,你可以找到這個世界最光鮮的東西,也可以找到這個世界最黑暗的東西。
“我好像有些記得這裡。”王思薇自然的拉着趙純良的手,走在拉韋加斯的道路上,看着周圍的一切,說道,“咱們在這裡登記成爲了傭兵,好像,好像還在這裡鬧了一些麻煩出來。”
“這些你都記得?”趙純良笑着說道,“那時候咱們在賭場裡贏了不少錢,不懂收手,結果跟人賭場的打起來了,最後咱們打不過人家,只能落荒而逃,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是年輕氣盛,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人家的地盤上撒野。”
“是啊是啊,我記得,我記得了,就是那個梅高梅酒店!”王思薇指着遠處一座巨大的酒店,說道,“就是在那裡賭的錢,不過我記得,咱們應該也沒贏多少吧?”
“十萬塊的本錢硬生生的給人贏到了三百萬,這叫沒贏多少?不過,梅高梅的那些人也沒勁,我們靠本事贏的錢,非得懷疑咱們出老千,還讓人威脅咱們,你還記得,有一個大胖子保安,被你給打了個耳光麼?就因爲那傢伙說你是出來賣的?”趙純良笑問道。
“哦!我想起來了,那頭肥豬,嘴裡不乾淨,該打,對了,長殷,你想起來什麼沒?”王思薇期待的看着溫長殷,似乎她更加在意的是溫長殷的失憶,而不是她的失憶。
“不記得了。”溫長殷搖了搖頭。
“不着急,慢慢的想,肯定能想起來的。”趙純良笑着安慰了一下,隨後對情緒一直不高的阿依古麗說道,“阿依古麗,我不會安慰你,因爲我知道你要傷心很久,所以,一會兒我們先送你去酒店,然後我們再去做事,你看怎麼樣?”
“好的。謝謝你,純良哥。”阿依古麗點了點頭,在最傷心的時候,其實每一次安慰都像是在揭傷口,趙純良的話讓阿依古麗好受了很多,她並不是一個會一直沉湎在負面情緒裡的人,給她一些時間,她相信自己是能夠走出來的。
阿依古麗被送去了酒店,隨後,趙純良和王思薇溫長殷三人一同前往了傭兵協會在拉韋加斯的分會。
這個分會算是全米國最大的一個分會,位於一幢富麗堂皇的建築之中,傭兵協會四個大字用英文中文以及拉丁文各寫了一遍,然後掛在酒店最高的地方。
雖然單兵作戰能力就算是一些八九級的傭兵都不如先天,但是要是真的陣地戰打起來,傭兵們是足以完虐先天的。
傭兵講究協同作戰,而先天則是單兵作戰,雙反其實可比性很低,而且,雙方並沒有什麼衝突,有可能一個先天高手同時還是一個傭兵,而已有可能某個傭兵是個先天高手。
只不過,先天高手很少會出現在俗世之中,自然的,當傭兵的先天高手就少之又少,幾乎是沒有的,對於先天高手來說,他們是屬於社會精英階層,而傭兵這樣一個身份,完完全全就是社會的最底層。
雖然此時已經是夜晚,但是傭兵協會的大門還是敞開着的,不少荷槍實彈的傭兵在大門口和大堂的位置巡邏着。
武器,是傭兵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傭兵協會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傭兵協會,他更是一個軍火商人,在傭兵協會,只要你說 傭兵,就可以買到很多物美價廉的軍火,有的甚至於比市價還要便宜。
“這裡就是登記的地方了。”趙純良帶着溫長殷和王思薇兩人,站在傭兵協會大堂,指着不遠處寫着登記處的地方說道。
“登記處?”溫長殷好奇的問道,“每一個要當傭兵的人,都要來這裡登記麼?”
“嗯,在這裡記錄下你的身份信息,隨後會對你的身體素質進行一個簡單的體檢,傭兵並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在身體素質這一關就至少要求你得有一般軍人的身體素質纔可以,當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人才,比如電腦黑客,比如記憶大師,他們可以不用進行體檢。當年咱們三人就是在那裡登記了咱們的身份,那時候的咱們,可真的是意氣風發,我們的目標,就是要把上帝之手打造成傳說中的十級傭兵團!”趙純良有些激動的說道。
“現在呢,現在的上帝之手,如何了?”溫長殷問道。
“上帝之手經歷了重建,現在已經是一個九級傭兵團了。”趙純良說道。
“重建?爲什麼重建?不是好好的麼?”王思薇問道。
“上帝之手,被滅團過一次。”趙純良看着王思薇說道。
“什麼?!”王思薇驚訝的喊道,“被滅團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會被滅團,是誰滅了咱們的上帝之手?”
“一些意外吧。”趙純良盯着王思薇,說道,“你也想不起來了麼?”
“想不起來,混蛋,要是讓我想起來,是誰滅了咱們上帝之手,我一定會把他殺了的,不管他是誰,不管他的背後有多厲害的人物,我都要殺了他!!”王思薇咬着牙說道。
趙純良笑着摸了摸王思薇的腦袋,說道,“殺氣別那麼重。你可是一個淑女。”
“哦,是哦,人家是淑女呢!”王思薇的臉上帶上嬌柔的表情,說道,“純良你喜歡淑女麼?”
“特別喜歡。”趙純良笑道。
“你直接說你特別喜歡我就行了嘛,還換着法兒的表白呢,討厭!”王思薇“羞澀”的摟着趙純良的手臂,偷笑不已。
趙純良無奈的笑了笑,當年的王思薇其實就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只可惜,在那一次變故之後,這樣的王思薇,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趙純良有些唏噓。
“喂,你們幹什麼,不登記的話,別擋路,滾遠點!”就在趙純良不勝唏噓的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趙純良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十八九歲出頭的金髮壯漢,正帶着五個同樣看起來很強壯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後。
“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給挖了?嗎的,攔着老子當傭兵。”帶頭的金髮壯漢冷眼看了一下趙純良說道。
“不好意思。”趙純良笑了笑,拉着王思薇往旁邊讓了一下,不過,溫長殷卻是站在原地不動彈,他正看着登記處邊上的一塊牌子。
牌子上寫着成爲傭兵的流程。
“原來要做一個傭兵還這麼麻煩啊!”當溫長殷看完之後,不由的感慨的說了一聲,這話音纔剛落,溫長殷就驚訝的看到,自己被幾個人給包圍了。
那幾個人中帶頭的是一個金髮壯漢,雖然身子骨很強壯,但是看起來大概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穿着一件工字背心,渾身的肌肉都鼓鼓的,身下還穿了一條迷彩的褲子。
“這,是怎麼回事?”溫長殷疑惑的看向人羣外的趙純良。
“你擋了人家的路。”趙純良半摟着王思薇,笑着說道,“人家要教訓你。”
“這…我又不是故意的。”溫長殷無奈的說道。
“小子,看來你今天必然是要成爲我用兵生涯的第一塊踏腳石了。”金髮壯漢咧嘴笑道,“你長的這麼細嫩,一會兒跟我回酒店,我就放你一馬,如何?”
溫長殷臉色一沉,剛要發飆,忽然趙純良的聲音傳入耳朵。
“你不是雷霆瑟爾,你是溫長殷,控制好你的情緒。”
溫長殷的火,隨着這句話,瞬間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