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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沙石亂舞。
對於常年住在長白山內很少外出的陳厚德來說,這樣的天氣是他一輩子僅見,哪怕他這一輩子已經活了好幾百年。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天氣,在長白山內有時候也會狂風亂舞,但是從不會帶起這麼多的沙石,這漫天的沙石和暴風,將他對氣的感知能力降低到了最低點,基本上除了體表的氣之後,他已經控制不了任何氣了。
陳厚德站直了身體,他的膝蓋發出了微微的咔嚓聲,從上百米高的高樓墜落,已經讓他的膝蓋骨出現了裂痕。
他眯着眼看着天上,發現一片灰濛濛,什麼都看不到。
“先生,您沒事吧?”一個酒店的服務生站在一米多外,小心翼翼的看着陳厚德問道,他可是親眼看到陳厚德從天上掉下來然後還砸進了地面。
陳厚德並未說話,直接轉身走進了酒店。
與此同時,趙純良抱着蒹葭平穩的降落在了一幢建築物的天台,隨後躲進了樓梯口。
砰的一聲悶響,樓梯口的鐵門被趙純良關上,樓道里的感應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呼!!”趙純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向蒹葭說道,“還好來了這一場沙塵…”
趙純良在說到沙塵二字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他直勾勾的盯着蒹葭的臉。
蒹葭的臉一如既往的美麗,但是在這美麗上卻多了一份蒼涼。
她的嘴角帶着血,一張臉已經完全紅了起來。
“他們打你了?”趙純良用一種蒹葭都沒有聽過的低沉的聲音問道。
這聲音讓整個樓道似乎一瞬間變冷了許多。
“只是打了我幾個耳光。”蒹葭說道,“他們全部都是先天高手,我們離開這裡吧。”
“他們竟然對一個女人出手!”趙純良握緊拳頭,說道,“誰打的你?”
“聖主不用在意,我並沒有受傷。”蒹葭似乎預感到了什麼,連忙解釋了一下。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話。”趙純良盯着蒹葭,說道,“誰,打了你?”
“聖主您打算幹什麼?”蒹葭問道。
“既然你不打算說,那我就當他們都打過了。”趙純良冷笑一聲,說道,“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趙純良打開鐵門往外走去。
“聖主,不要衝動!”蒹葭連忙叫道。
回答她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趙純良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狂風之中。
蒹葭怔怔的看着漫天的飛沙,一雙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握了起來。
一道人影,快速的飛到了空中。
趙純良腳踩着帝劍,化作一道閃電直撲月亮酒店。
眨眼之間,趙純良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外頭。
房間那巨大的落地窗已經完全碎掉,狂風席捲進了房間內,將那價值不知道多少萬的房間給弄的一片灰濛濛。
趙純良從帝劍上跳下,踩在了已經佈滿沙塵的地毯上。
房間裡,還有人。
因爲一片灰濛濛,所以很多人只知道人質被救走了,但是卻不知道人質到底是怎麼被救走的,再加上陳厚德已經掉到了樓下,所以在場的人都不敢有什麼妄動。
雖然塵土很大,但是也威脅不到在場先天高手的性命,所以也沒有人着急離開。
帝劍懸浮在趙純良的身邊,在狂風之中是那樣的穩定。
趙純良環顧了一下四周。
左前的位置隱約傳來了響動。
趙純良心念一轉,帝劍如閃電一樣射出。
片刻之後,一身慘叫從趙純良左前方的位置傳來,隨後就聽砰的一聲響,似乎有人摔倒在了地上。
“誰!?”周圍響起一陣陣的呼喊聲,因爲可見度太差了,所以沒有人知道,那慘叫傳來的方向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於連那一聲慘叫是誰發出的都不知道。
這不叫還好,趙純良要找到所有人的位置還是挺難的,結果這一叫,那就等於暴露了那些人的位置。
趙純良冷笑一聲,心念急轉,帝劍刺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聲音傳來的地方。
慘叫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的慘叫聲,包含着憤怒的嘶吼聲。
趙純良並沒有一劍射死對手,因爲趙純良也看不到人,所以這一劍趙純良只是刺過了對方的肋部而已。
“誰,誰他媽拿劍刺老子,誰!!有種站出來,當什麼縮頭烏龜!”那被趙純良刺了一劍的人瘋了一樣的叫了起來。
“裂地,你受傷了嗎?”人羣中有人喊道。
“有人用劍刺傷了我,但是我沒看到誰!”被刺傷那人叫道。
“大家小心,對方是 用劍的高手!”立馬有人叫道。
趙純良微微皺眉,帝劍咻的一聲穿透沙塵來到了他的面前。
到處都是沙塵,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人,而看不到人的話,想要一擊就殺死對方,那是很有難度的,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先天高手,每一個戰鬥經驗和戰鬥意識都非常高,如果一劍沒有刺死對方,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抓到帝劍。
要是拼着受傷也要留下帝劍,趙純良還真的有可能沒辦法收回帝劍。
忽然,趙純良想到了一個東西。
一個被他遺忘了很久的東西。
趙純良閉上了眼睛,停頓一秒鐘之後,突然睜開了眼睛。
十幾個紅點,出現在了趙純良的面前。
這些紅點分散在整個巨大的房間的各處。
這些紅點,都是那些先天的弱點。
趙純良已經很少有機會用上自己這個特殊的能力了,沒想到這一次這個能力卻是幫上了大忙,在這灰濛濛的環境裡,那些紅點就如黑夜下的明燈一樣顯眼。
每一個紅點,代表着的就是一個弱點,而只要攻擊那個弱點,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殺死那些先天!
趙純良心念一動,帝劍刺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紅點。
噗!!
紅點瞬間被穿透,而在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絕望的慘叫聲,隨後紅點消失在了趙純良眼前,而那聲音也再沒有出現過。
趙純良的臉上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在這樣的天氣下,先天高手的手段全部消失,對於趙純良來說,就相當於英雄聯盟裡自己已經一身的神裝,而對方就連血瓶都沒有帶。
如果是在正常的天氣裡,趙純良會被這些人虐的完全沒有脾氣,但是現在,輪到趙純良來虐他們了!
十幾個的先天,全部失去了能力,趙純良要虐殺他們,就跟虐殺十幾個普通人,沒有區別。
想來陳厚德怎麼也沒想到,已經板上釘釘的一件事情,卻因爲這突如其來的沙塵暴而完全被趙純良顛倒了過來。
他們本是來追殺趙純良,但是現在,卻輪到趙純良對他們舉起了屠刀。
帝劍的速度,非常的快。
在刺穿一個紅點之後,帝劍再一次的飛向了另外一個紅點。
一個個的紅點,就好像遊園會裡的那種被人用塑料球打的氣球一樣,一個接着一個被趙純良的帝劍刺穿,然後消失。
“啊啊啊啊!”
“啊!!!”
慘叫聲在整個房間裡此起彼伏。
那些平日裡強大的不可一世的先天高手,那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像是仙人一樣的先天高手,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卻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房間裡到處都是絕望的叫喊聲。
敵人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可怕,但是這個連看都看不到的敵人,卻覆滅了他們僅剩不到的勇氣。
“混蛋!”
忽然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
這聲音趙純良聽過不少次,所以有些耳熟。
趙純良看向遠處,那裡也有一個紅點。
“就是你了!”趙純良指揮着帝劍呼嘯着飛向了那個紅點。
“冰封!!”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那怒吼的方向傳來。
一股銀白色的氣,以那紅點爲中心,突然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出,一片片的雪花,突然出現,隨風飄散。
整個房間的溫度在一瞬間下降了至少十度以上,而趙純良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這個房間裡,一塊塊的冰,凝結了起來。
整個房間,似乎都被凍住了。
“奪天武者!”趙純良有些詫異,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接下去的動作。
只見那懸浮在外的帝劍突然轉換了一個方向,朝着另外一邊的一個先天高收飛去。
眨眼之間,那先天高手身上的紅點直接消失。
紅點消失,就意味着那個人已經死了。
還沒完。
趙純良的飛劍快速的在房間裡翻飛着,雖然整個房間已經好像要被冰封住了一樣,但是趙純良卻依舊不管不顧。
他要把這裡的絕大多數先天都給幹掉,以此來替蒹葭出氣。
終於,在持續了大概三十秒的屠殺之後,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不遠處的那個奪天武者了。
趙純良冷冷一笑,如果時間允許,他一定會殺了那個奪天武者,可現在,距離那陳厚德墜落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陳厚德隨時可能出現在房間裡,以陳厚德肉體的條件,趙純良現在還很難傷的了他。
“告訴陳厚德,一年之內,我必殺他,就跟殺這些先天高手一樣。”趙純良的聲音冷冷響起。
周圍已經滿是寒冰的白知恩面無表情的等着眼前的狂風和沙石,似乎根本不在意趙純良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