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心虛的緣故,在李明遠的虎視下,衆家將都沉默了。
“諸位,你們都是我的前輩。論資歷,論武功,你們要比我強的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匈奴人有什麼可怕的?你們都上過戰場,都親身經歷過。如果連你們都這麼畏懼,那我們拼什麼去跟匈奴人鬥?”李明遠聲色俱厲道。
衆人都被李明遠問的啞口無言,但李明遠並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而是要趁熱打鐵,將所有人凝聚成一隻拳頭,勇往直前的鐵拳。
“爲什麼我們在跟匈奴人的屢次戰鬥中都不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這個問題你們有想過嗎?”
衆人無語的搖搖頭。
“那我告訴你們,就是因爲我們虎賁軍中,像你們這樣的人太多,都覺得匈奴人強大,不能惹。你們害怕匈奴人的戰鬥力,你們覺得自己沒有勝利的希望。一支軍隊最需要的是什麼?不是多麼精良的準備,也不是堆積如山的糧草。而是士氣,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的士氣?明白嗎?”李明遠不停的蠱惑道。
“明白!首戰用我,用我必勝!”衆家將被李明遠訓的面紅耳赤,但他們都是有血性的男兒,被李明遠這麼一刺激,頓時情緒高漲起來。
“嗯,很好,那麼現在我再問一遍,還有人要回去嗎?”李明遠滿意道。
“拼了,誰現在回去就是孬種!匈奴人有什麼可怕的,一羣蠻子而已!”高志明率先開口道。一衆家將也是紛紛應和。俗話說的好一隻老虎能帶動一羣羊變成老虎。更何況其原本就是一羣狼。
“既然如此,所有人都給我擡起頭來!從現在開始,你們代表的就是虎賁,就是大華,所有人,跟我走!”李明遠看着這支精良的小分隊,豪情萬丈道。
“走!”
匈奴左賢王的王帳裡,冒頓正氣急敗壞的在跟自己的幕僚木鼓打傾訴自己今天在父汗那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不過對於冒頓的不滿,木鼓打只是不以爲意的笑笑。在他看來,這在正常不過了。畢竟這些年冒頓的實力膨脹的很快。頭曼單于心裡有些提防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再怎麼說。他們是父子。冒頓是在十幾年前就確立了自己的地位,草原未來的主人。這是不可更變的事實,只要再過一段時間,頭曼就會像開了。
“王爺。今天單于怎麼沒留您在那裡吃飯?”木鼓打忽然皺眉道。
不提這還好。一提這話。冒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甭提了,我剛說了幾句話,這老傢伙的一個什麼信使回來了。直接就把我趕出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冒頓喝了杯酒,異常泄氣道。
木鼓打不以爲意的笑笑:“也許單于真的是有什麼事要處理呢?”但下一秒,這位匈奴人中少有的智者忽然臉色大變。
“王爺,您說什麼?單于的信使?”
冒頓滿不在乎:“對,就是個什麼鳥信使!估計是這老傢伙派去和誰聯繫的”
木鼓打噌的一聲站起來緊張道:“王爺,您可知道單于是給人派信使了?”
“這我哪知道,怎麼了這很重要嗎?”冒頓看着神情激動的木鼓打有些好奇。
“我的王爺誒,你說呢,當然重要了!這單于在這個關鍵時刻派出信使,肯定是在跟其他勢力暗中交流啊!”木鼓打皺眉道。
對於木鼓打的擔憂,冒頓卻是有些不置可否,“父汗是單于,派信使出去和別人聯絡這是很正常的事啊,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冒頓說這話也有他的道理,頭曼畢竟是匈奴的主人,做這些事確實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木鼓打卻沒有這麼樂觀,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王爺,我不是說單于不能派信使和別人聯絡。而是說這個點派信使和別人聯絡,而且還不想讓你知道,這裡面就有文章了!“木鼓打分析道。
”有什麼文章!”冒頓也小心謹慎起來。
眼下我們幾十萬匈奴勇士齊聚玉門關,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要跟漢人一戰高下,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單于派信使再跟什麼勢力聯繫呢?這一點我們一定要查清楚!木鼓打嚴肅道。
“這件事想查清楚很簡單,有實力能讓父漢主動派出信使聯繫的無非就是右賢王烏維那個老傢伙了!”冒頓猜測道。
“不對,應該不是烏維。倘若是右賢王的話,我們三部大軍離得這麼近,完全沒必要派信使去聯繫。這不是畫蛇添足嗎?”木鼓打直接否定道。
“不是烏維?那會是誰?難不成是部落出了什麼事?”冒頓繼續猜測道。
“這也說不通,倘若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我們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木鼓打又否定了。
“那軍師你說會是誰?”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時間冒頓也沒主意了。
“王爺,如果我說了,您一定要恕我無罪!”木鼓打看着冒頓不自信道。
“我的軍師誒,你是要急死本王嗎?快說吧,我恕你無罪便是!”冒頓不耐煩道。
木鼓打打量周圍一番,在確定沒人偷聽後,這才低聲道“王爺,您說單于派出去的信使是不是去和漢人接觸的?”
木鼓打的聲音很低,但傳到冒頓耳中無疑是一聲晴天霹靂。
“木鼓打你大膽,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斬了!”冒頓朝着木鼓打憤怒道。
“王爺,您說過,不管我說什麼您都會恕我無罪的!”木鼓打雖然嚇得全身發抖,但依然鼓起勇氣道。
聽到這話,冒頓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沒好氣道,“就算我恕你無罪,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知不知道誣陷單于是什麼罪?就算你是我的心腹,也要一併受罰!”
看到冒頓已經冷靜下來,木鼓打這纔在心裡鬆了口氣,他起身繼續道,“王爺,我絕非信口開河,況且我也不傻,不會吃飽了沒事幹,去誣陷單于,那不是自尋死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