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柳葉還是周芷若,她們都是紅花教的老古董,派遣人刺殺大供奉的行爲,等同於叛教,聽到葉辰的話,教主紅兒很憤怒,她決定要對這柳葉和周芷若動手。
不過,葉辰阻止了她。
“教主,現在還不是時機啊,如果我們現在動手,固然能夠清理掉紅花教內部的隱患。不過我們紅花教的實力會受到影響,我覺得在聖女被推舉出來之前,不適合輕舉妄動!”
葉辰提議道。
“爲什麼,難道還要看着她們將紅花教攪合的雞犬不寧?”
教主紅兒眉宇深皺,似乎很不開心。這倒也是,自從她當上紅花教教主以來,紅花教的老古董們一直在幕後指手畫腳,很多時候顧念着長幼尊卑,紅兒都是忍氣吞聲。
沒有想到這些老古董現在做的這麼過分,不但是干預紅花教的政務,還陰謀刺殺大供奉。現在的葉辰,可是紅花教最得力的人手,算是整個教派的扛鼎之人,一旦有個什麼好歹,她們紅花教肯定要衰敗。
而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一旦衰敗的話,教派的命運可想而知。
於公於私,教主紅兒都覺得要解決掉柳葉和周芷若等人的勢力。
“她們要刺殺我,根本的目的還是讓我在聖女的選舉當中用不上勁。歸根到底來看,柳葉等人還是希望她們的女兒成爲紅花教的聖女。天底下的父母情緒,我是可以理解的!”
葉辰目光朗朗,看似星辰,“只要她們沒有幹出來危害紅花教的事情,我們打可以給她們一些機會。不過紅花教聖女的位置,我希望水藍月能夠當選!”
“教主應該很清楚,柳如煙、周敏她們的背後,都存在着強大的勢力,她們當中的人如果登上聖女的位置,恐怕這些勢力更不會將教主你的權威放在眼睛裡面。 ”
“不管從什麼地方去考慮,這聖女的位置,一定是水藍月的!”
他的態度很堅決,在這個月明星稀的晚上,在山間的清風裡面,葉辰向紅花教的教主紅兒攤開了他全部的底牌。他的態度很明朗,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讓水藍月成爲聖女。
這是他的一個承諾,君子一諾千金!
“你說的道理我不是不明白!”
紅兒認真的看着葉辰,低聲道,“這一切我看的很明白,看的清清楚楚。柳如煙、周敏,她們的野心都很大,她們當上了聖女,我這個教主的位置就被架空了。”
“而衲晴還是個小女孩,太小太小了,當上聖女的話對我們紅花教的發展沒有什麼幫助。”
“其實,在我的心目當中,聖女的唯一選擇就是水藍月!”
大供奉葉辰向她攤開了底牌,她也就索性將她的底牌給葉辰看,從始至終,從水藍月來到她們紅花教開始,紅兒心目當中的聖女一直都是水藍月。
這不僅僅是因爲水藍月是水藍山的女兒,更重要的是水藍月的容貌傾城絕代,是聖女最合適的人選。
而且,沒有幕後勢力的水藍月,就算是當上了紅花教第二大權力位置,也不會對她的教主位置造成什麼影響。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要採取行動了!”
葉辰笑道。
聽到了教主的態度,他就放心下來,這次聖女的選拔,教主在其中的話語權很大很大,畢竟沒有了聖女,這神諭預言的解讀就要依靠教主來完成了。
神諭是什麼東西,葉辰並不知道,不過他知道這神諭是需要人來解讀的,神諭的意思是什麼這並不重要,關鍵的還是看那解讀的人是什麼意思。
“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覺得不太舒服!”
葉辰目光回到了遠處安靜的港口碼頭,淡淡道,“五位聖女候選者,只有一個能夠成爲聖女,剩下的四位聖女要爲前代聖女殉葬,我覺得這個制度來的太過於殘忍!”
“活生生的幾個人,被封印在墓葬裡面,陪伴着屍體,一直到死去,我覺得太過於殘忍了!”
“我以前的時候問你,到底有沒有可能將這項規定給廢除掉,你不同意。那麼我現在還是想問問你,這個規定爲何不能夠廢除掉?”
落選聖女殉葬制度,一直都徘徊在葉辰的心目當中,這讓他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在他看來,這種殘忍的,毫無人道的,愚昧的殉葬方式,必須得到改變。
“我還是上次的意思,不能!”
聽到葉辰的話,教主紅兒的臉上佈滿了一層冰霜,“這是紅花教的一項規定,沒有適當的藉口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改變的,縱然我是教主,也不可能改變。”
“爲什麼?”
葉辰有些不太理解,紅花教內部的事情,一直都是教主說了算,教主在教派內的言語就算是金科玉律一樣。爲何這一項小小的規定就好像是生根的石頭一樣,這麼難以挪動呢。
這其中,又牽扯着什麼利益?!
按照他的想法,五位聖女候選者裡面,有四位聖女候選者的孃親是紅花教的老古董,如果她們在這次聖女的推舉當中落選的話,那道她們就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被當做是殉葬品。
這不可思議,難以想象!
“你說的話,或許是對的。不過你還是低估了那些老古董們,我們紅花教的教義一直在時光裡面傳承,那些老古董比我們活的時間更久,在她們的心目當中,沒有成爲聖女,就需要爲紅花教奉獻出來生命!”
紅兒的神情終於鬆懈下來,除掉了冰霜的臉變得好看起來,“這件事情,你想要去做的話就去做吧,我沒有打算要阻攔你。但是修改教規這件事情,滋事甚大,我這個教主也不可能替你說話。”
“水藍山的屍體,在靈鷲宮!”
靈鷲宮,在紅花山上,不過具體的位置在哪裡,向來只有教主一個人知道。這靈鷲宮的神秘程度,比寒宮更大。這唯一的一個理由就是因爲靈鷲宮裡面,停放的是歷代聖女死去時候
的遺體。
在紅花教上,歷代聖女死掉的時候,都會將遺體停放在這裡,等待着下一任聖女繼任,便可以將上一任聖女的屍體安葬。
水藍山的是紅花教上一代聖女,屍體自然也被存放在了靈鷲宮。當初葉辰將水藍山的屍體讓神鷹兄弟給弄回來,爲的是讓水藍月子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之後,有機會能夠看看她的孃親。
沒有想到,回到這紅花教以後,這毀掉水藍山屍體這件事情,還需要他去辦。
“靈鷲宮在哪裡?”
葉辰問出來這個關鍵性質的問題,在整個紅花教,知道靈鷲宮在哪裡的只有教主一個人知道。就算是大供奉也不知道這宮殿到底在什麼地方。諸人猜測了許久,都覺得可能是聖女的身軀太過於聖潔,紅花教的高層擔憂聖女死掉以後,屍體會遭到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糟蹋,這樣的話就辱沒了她們紅花教的名聲。而在紅花教裡面,只有歷代教主是女的,也只有她們有這個資格知道。
“靈鷲宮,就在哪裡!”
紅兒的手指,在虛空裡面一點,那彼岸花海洋上空的霧氣, 好像被什麼東西拉扯進去,彼岸花海里面,似乎變得清澈了起來。一道虛幻的門,就在啊彼岸花海里面騰騰昇起來。
門上沒有鎖,就是一道門。
“原來,靈鷲宮一直就在彼岸花海里面,不過被歷代的教主給加持了一下,變成是一座隱匿在虛空裡面的陣法。”
只是看了一眼,葉辰就看出來這其中的端倪來了。
“你說的不錯,的確是這樣的!”
紅兒淡淡道,“推開這道門,便相當於走入到靈鷲宮裡面,那靈鷲宮的空間很少,你進去以後將水藍山的屍體給毀滅掉,就可以了。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你的動作舉止,會給你招惹下來多麼大的禍患!”
教主的提醒,不可謂沒有道理。要知道這靈鷲宮一直都是紅花教門派內的禁制,除了教主之外,沒有人能夠進來。這次葉辰不單單是要進入到靈鷲宮內,還要毀滅水藍山的屍體。
這樣大逆不道的行爲,就是對聖女最大的侮辱,而侮辱了聖女便相當於是侮辱了整個紅花教。這種行爲肯定會遭到門派內那些老古董的彈劾,到時候誰也不能保證葉辰這個大供奉能夠全身而退。
“我知道了,不過和我的職位比較起來,能夠挽救幾個生命,還是值得的!”
葉辰道。
他的身影飛掠出去,經過那顆歪脖子樹,鑽到了那一片彼岸花海洋裡面,來到了那座門的面前。虛空當中,本來就沒有門,不過那座幻化出來的門,就在他面前。
伸出手來,輕輕一推,那道門打開了。
這是一處很別緻的空間,或許簡單的解釋爲,靈鷲宮所在的空間和紅花山並不在一處。靈鷲宮和紅花山唯一重疊的區域,便是那道幻化出來的門而已。
邁步到靈鷲宮,便相當於是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很小很小,彷彿是一座牢籠,葉辰來到了這座牢籠裡面,便看到在靈鷲宮的最中央,水藍山安靜的躺在中間的一座石頭牀上,在她的身軀周圍,是一縷一縷的寒氣。
“對不住了,藍山阿姨!”
葉辰低聲道。
在他的手裡面,一道光束飛射出來,在光束的盡頭,雷蛇遊走,似乎是觸怒到了神古時代的雷神一樣。一道炙熱的光柱,彷彿能夠摧毀整個世界一樣,轟然降落到水藍山的屍體上。
一瞬間,水藍山的屍體化作是無數的齏粉,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
轟的一聲雷暴,整個紅花山都在震動,無數的暗哨被這雷暴聲音給驚醒,他們還以爲是有敵人來偷襲。不過那雷暴的聲音來源於紅花山的腹地裡面,又有什麼敵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到達那裡呢。
在晴朗的天幕上,有幾尊身影飛過來,這幾尊身影都是老者,正是紅花教的老古董們。
“怎麼回事?”
當空一人,正是周芷若,她飛到雷暴降落的地方,看到了那塊石頭,看到了那顆歪脖子樹,也看到在歪脖子樹下站着的教主紅兒。虛空當中的一道門,破碎了!
在葉辰的雷暴轟擊下,靈鷲宮這處空間全部塌陷。
“教主,你也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葉來到了周芷若身邊,目光也落到了歪脖子樹下教主紅兒的身軀上。
“大供奉毀掉了水藍山的屍體!”
教主紅兒擡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
聽到這句話,不管是柳葉還是周芷若,亦或者是在她們周圍的老古董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來一抹驚慌和恐懼。她們是紅花教最虔誠的信徒,對聖女有天然的尊敬。
縱然,那聖女是她們的仇人水藍山。
“大供奉,真的瘋了,真的瘋了,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就是褻瀆了神諭?!”
柳葉驚聲尖叫,歇斯底里!
“我知道,一切責任我都可以去承擔!”
葉辰的身影回到了那塊大石頭上,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不過那一雙眸子反倒是出奇的明亮。
“葉辰,你瘋了不成?!”
周芷若怒道。
“我沒有瘋,我只是做了一件我認爲應該去做的事情!”
葉辰緩緩道,“我覺得紅花教很多迂腐的規定,都是不合乎常理的。這種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就需要去掉。我們紅花教要想發展,就需要有割肉的信念。”
“你們有什麼事情,明天大殿上會召開大會來審判我!”
毀掉了水藍山的屍體,葉辰感覺到很輕鬆,他不願意在這樣一個開心的氛圍裡面和這些老太婆在哪裡論理和辯論。現在說這些東西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有等到明天的大會上,他會得到一個裁決。
不管結果是什麼,對於葉辰來說,都是值
得的。
第二天,紅花山上,一片沸騰,很多弟子在睡醒以後都知道了一個驚天的大消息,那就是供奉大人昨天晚上出手,毀掉了靈鷲宮。這些教衆都不知道靈鷲宮在哪裡,但是卻知道靈鷲宮意味着什麼,一時之間教衆們都紛紛譁然。
“大供奉,請你從王座上下來!”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柳葉,她的目光冷冷,向着依舊盤膝在彼岸花花瓣上的葉辰道。這葉辰的王座,便是這一株盛開的彼岸花。葉辰目光從容,從彼岸花上飛掠下來,站在了大殿中央。
周圍的教衆們,都默默的沒有做聲,這個級別的會議,是門派內的老古董和大供奉的交鋒,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昨天晚上,你毀掉了靈鷲宮,毀掉了聖女的遺體,你的行爲辱沒了我們紅花教的神諭!”
柳葉的言辭犀利,似乎是一柄一柄的鋒利刀芒,要在葉辰的身軀上留下來一個個傷口一樣。“你的這種行爲,人神共怒,天理不容,我們長老會昨天晚上緊急商量了一下,決定將你鎮壓在血潭裡面!”
聽到這句話,大殿上的這些教衆們一個個都嚇得沒有了血色。在紅花教教派內部,寒宮是關押囚犯的地方,而那血潭卻是鎮壓高手的地方,一般只有做出來喪盡天良事情的修行者,纔可能被關押在血潭裡面。
這血潭,就在紅花山山下,這血潭形成在什麼時代不清楚,似乎從紅花教創建以來,這血潭就一直存在着。這血潭呈現出來血紅色,裡面的潭水都是彼岸花的汁液。
紅花山上,無數的彼岸花,它們在這座山頭上繁衍着,那些有歲月的彼岸花,它們的根系異常發達,貫穿了整個山,根系紮根在血潭當中,將血潭的水染成是血紅色,這血潭因此得名。
彼岸花的花瓣很好看,不過根部的汁液裡面卻有着麻醉效果。紅花教內部的麻醉針,便是提煉自彼岸花的汁液。這血潭裡面的汁液都具有麻醉性,縱然是大羅金仙掉落在血潭裡面,都要被麻醉。
更恐怖的是,紮根在血潭裡面的那些彼岸花,它們就好像有靈性一樣,根系異常發達不說,還能夠喜吸食掉落到血潭裡面動物的軀體。那些窮兇極惡的人物被鎮壓在血潭裡面,就相當於是做了彼岸花的肥料。
葉辰如果被鎮壓在這彼岸花裡面,那麼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了。
“這個懲罰太過於嚴厲了吧!”
教主紅兒淡淡道,“大供奉昨天晚上的行爲和舉止,我覺得是一念之差罷了。葉辰在我們紅花教這麼多年,爲我們紅花教立下來赫赫戰功,我們紅花教能夠有今天,有他很大的功勞啊!”
“我覺得他的功勞和過錯,可以相互補償!”
“我認爲將葉辰大供奉的職位給消除掉就可以了!”
這個懲罰,便是昨天晚上葉辰和教主商量好的事情,對於葉辰來說,是不是大供奉都無所謂,反正他的修行已經到了很高的層面,藏真閣的那些秘籍也沒有再看的必要了。
就算是剝奪了他大供奉的頭銜,對於他也沒有任何的損失。
“教主,這個懲罰,未免太輕了!”
柳葉皺了皺眉,略有不愉快的說道。她們這些老古董,本來是商量好的,正好藉助着這個事情將葉辰給除掉,葉辰在紅花教裡面待着,她們就感覺到惶恐不安。
聽到教主紅兒一直在包庇着葉辰,這些老古董們都很不滿意。
“葉辰不過是毀掉了叛教的聖女水藍山的屍體罷了,你們也知道,水藍山的屍體是葉辰從天羅山派遣神鷹兄弟給帶回來的,他要怎麼處置,只要水藍月同意的話,我們又能怎麼樣?”
紅兒目光一轉,看向五位候選聖女,目光落在水藍月身上,“水藍月,你認爲大供奉的行爲,是不是應該遭到懲罰?”
“應該!”
水藍月款款站起來,低聲道,“大供奉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擅自將我孃親的屍體給毀掉了,我要大供奉向我賠禮道歉!”水藍月的一席話,讓柳葉和周芷若等人差點沒有氣死過去,這孩子也太沒有孝心了吧。
“你們都聽到了,水藍月的態度是什麼!”
教主紅兒淡淡道,“既然水藍月都不在追究了,那麼我們在去追究這件事情,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我剛纔的判罰,是因爲大供奉毀掉了我們的靈鷲宮。”
“他的這種行爲,破壞了教派的公物,就要受到懲罰。”
“你們覺得怎麼樣?!”
紅兒問向大殿上的其它教衆,畢竟她們今天在大殿內討論這個事情,便是要給紅花教普通的教衆一個交代。聽到教主紅兒這麼問,下面這些教衆大約都看出來了其中的端倪。
“教主的話,就是金科玉律,我只聽教主的!”
夏侯淵朗聲道。
“是啊, 我們都聽教主的!”
張三等侍衛們道。
“大供奉的行爲,我覺得可以理解,我相信大供奉的一切行爲都是爲了我們紅花教更好的發展!”
侍衛塘堰道。
一時之間,大殿上的這些教衆們,都發表了他們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其中的大多數,毫無疑問都是教主紅兒的人,他們當然要支持教主紅兒的決定。
還有一些人,他們對大供奉葉辰是無限的仰慕,在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站在老古董那邊。而且,紅花教的這些教衆們,對於老古董們干涉教內的事情都覺得很厭煩,哪裡還有人支持她們。
那柳如煙等人坐在候選聖女的席位上,臉上都是尷尬的情緒。
“好了,既然大家的態度這麼明朗,那麼這件事情就這麼做了!”
教主紅兒很滿意下面這些人的反應,淡淡道,“大供奉葉辰,私自毀掉靈鷲宮給我們紅花教帶來巨大的損失,按照相關的教規,免掉大供奉的頭銜。”
“多謝教主不殺之恩!”
葉辰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