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幾個燒餅揣起來,葉辰帶着水藍山穿過了洛水鎮,來到了一片樹林當中。
這樹林叫做青樹林,在渭水一代的樹木都是青色的,因爲得到這麼一個名字。沿着青樹林一路前行,便能夠一直到渭水河的上游,而那上游則是天羅教的地盤。
葉辰和水藍月的目標就是天羅教,他們沿着這青樹林一直前行就好了。
青樹林內,走走停停,大約走了四天的樣子,他們來到了大澤鎮。
對於這座小鎮,葉辰一點都不陌生,第一次來大澤鎮的時候,他是來抓水藍月,而第二次來這座小鎮的時候,他也是爲了水藍月。這座小鎮帶給他很深刻的印象。
和葉辰比較起來,水藍月對大澤鎮的情緒更大一些,這倒不是因爲水藍月對這大澤鎮有什麼情感,而是因爲正是在大澤鎮裡面,她遇到了那個他。
那個夜晚,那座青樹林,那個人···
記憶總是那般的美妙,而現在她就在青樹林裡面行走,而他也在她的身邊。
“你要不要去家裡看看?”
葉辰道。
大澤鎮不是水藍月的家,實際上家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是那麼的陌生,對於水藍月來說,有孃的地方便是家。大澤鎮村子東頭的那座宅院不知道荒廢了多久,就算回去又能夠尋找到什麼?!
兩個人繼續前行,便在這個時候,青樹林的水汽開始變大,有淡淡的一層薄霧在青樹之間升騰起來。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啊!”
葉辰忽然停住腳步,他的目光警惕的看向樹林的霧氣,下意識的握住了水藍月的手。這一路走下來,葉辰和水藍月之間一直都是相敬如賓,握手這件事情還是第一回。
孤男寡女,在這青樹林裡面···
“有什麼情況?”
水藍月任由葉辰握着她的手,低聲問道。
“青樹林裡面的霧氣來的太快,而且樹林裡面沒有什麼風,我們剛纔來的時候還沒有霧氣,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霧氣呢?”
葉辰道。
便在這個時候,青樹林裡面,有沙沙的腳步聲音,這聲音很輕微,似乎是小鳥落在了青樹的落葉上一樣,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就聽不清楚。
不過葉辰是誰,作爲紅花教的大供奉,哪怕他現在的經脈被教主用鎖天雷給封鎖住了一半,依舊不是尋常人可以媲美的。這輕微的腳步聲音還是引起他的警惕。
“有人來了!”
葉辰低聲提醒道。
他將水藍月拉倒了一顆大樹下,手掌一動,一個橢圓形的光圈出現在地面上。水藍月站在光圈內,那橢圓形的光圈只是閃爍了一下便消失不見。
“我在你的周圍罩上一層防禦結界,你只要不踏出剛纔的圓圈就是安全的!”
葉辰叮囑道。
“我要和你一起!”
水藍月道。
“來的人是有備而來,我感覺到他們要殺的對象是你,我讓你站在這裡是爲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我就埋伏在周圍!”
葉辰身影悠然消失不見,就好像是鬼魅一樣。
青樹林的風從遠處吹來,吹動水藍月的裙裾,她依靠着青樹,向着樹林周圍看過去,葉辰沒有了蹤影,她的心裡面不由的有點小小的失落。突然,在不遠處的一枚樹葉破碎,這一枚樹
葉本來是躺在一堆落葉內,如果沒有人踩踏的話肯定不可能破碎。可是在落葉的上空,並沒有腳,也沒有人。
水藍月的手,抓緊了樹幹,正在醞釀要召喚出來她的本命劍。
忽然,面前的虛空裡面出現了一雙手,這雙手看起來很粗糙,手掌化作風雷,向着水藍月轟擊過來。不過這手掌沒有能打在水藍月的身上,在水藍月面前消失不見的光圈再度出現。
轟!
一聲悶響,虛空裡面的那雙手倒折回去。
便在同一時間,一座大陣在青樹林被佈置下來,虛空裡面的人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壓迫在身軀周圍,這些人是虛空門的殺手,本來就善於藉助虛空來掩蓋行蹤,不過在大陣的壓迫下,他們還是露出了身影。
來的人一共有五個人,都穿着肉色的衣衫,其中一個人的手臂骨折,正是剛纔雙手轟擊到葉辰製造的防禦結界上的人。
“虛空門!”
葉辰的聲音在青樹林裡面響起來。
“葉辰,你給我滾出來!”
虛空門的殺手們喊道。
“哈哈,你們這些跳樑小醜也敢來殺我?”
葉辰的身影出現在水藍月面前,他目光淡淡看向面前這五個殺手。平心而論,這五位殺手的修行都不算太低,就算是在巔峰時候,葉辰也需要耗費一些時間來收拾他們。
“給我殺!”
爲首的一名殺手看到葉辰現身,大吼一聲。他們虛空門接受了大筆的金錢,僱主便是讓他們來殺葉辰和水藍月,作爲殺手拿了別人的錢就需要完成他們的人物。
“給我滾!”
葉辰身影一動,一掌轟殺了那名雙掌折斷的殺手。這一下出手乾淨利索,那虛空門的殺手們,一個個都嚇得沒有了顏色。他們是殺手,他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恐懼死亡。
“走!”
當機立斷,那爲首的殺手帶領剩下的三個人飛掠而逃走。
“這些跳樑小醜,也被聘請來殺我們,簡直就是浪費金錢!”
葉辰取笑道。
實際上,他的表情並不怎麼輕鬆,剛纔擊殺了雙掌折斷的殺手,是目前他的巔峰水平,正是利用了那殺手雙手斷掉的劣勢一舉擊殺。而前期佈置下來大陣,不過是爲了引起來這些殺手的恐慌,讓他們無心迎戰。
與其說葉辰是靠着拳頭取勝,不如說他是用智慧嚇跑了虛空門的殺手。
殺手走掉,青樹林的霧氣慢慢散掉,葉辰帶着水藍月繼續前行,他們相信這波殺手被嚇跑以後,前面的路會坦蕩很多。行走了一會,天色開始黯淡下去,已經到了黃昏。
在葉辰和水藍月面前,青樹林的深處出現了一座木屋。這座木屋的屋頂都塌陷了,看起來荒敗了許久。
шшш●Tтkā n●¢O 對於這個小木屋,葉辰和水藍月兩人都不算太陌生。
“我們在屋子裡面住一晚吧!”
葉辰提議道。
“好!”
水藍月道。
兩個人走到木屋裡面,看着木屋裡面的擺設,桌子和牀都完好如初,牀上面還有被褥,不過上面都落滿了樹葉和灰塵,在牀旁邊的梳妝檯上,銅鏡上面也都是灰塵。
“當時,你在這裡?”
水藍月看向葉辰,低聲問道。
“是啊,我當時就在屋頂上!”
葉辰道。“我當時來尋找你娘水藍月,在這屋頂上偷聽你娘和柳白談話的時候,一不留神被柳白給偷襲,這屋頂上的大洞就是當時留下來的,這木屑上可能還有我的血跡吧
!”
“孃親走的時候很匆忙!”
水藍月看着屋子裡面的擺設,大多數東西都還在這裡,只是少了些女人用的東西罷了。看的出來,當初柳白將孃親帶走的時候,走的很匆忙,不知道孃親現在如何了。
葉辰稱呼天羅教的護教使爲柳白,而在水藍月的心目當中,她從來都沒有這個父親。自從她開始有記憶,就沒有看到過父親,小時候別的小朋友都有父親,只有她沒有父親。
因爲這個緣故,很多人都罵她,欺負她。
而在紅花教的那一晚,當她得知她的父親沒有死,而是用詐死的方式瞞天過海的時候,對那個黑袍人柳白,她都沒有任何的親情。他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從來都沒有熟悉過。
“我們今晚就在這裡睡了!”
葉辰道。
這木屋裡面儘管簡陋了些,屋頂還是個大窟窿,不過總比在樹枝上過夜的好。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牀榻和被褥,這牀能夠用,不過那被褥在風雨當中已經黴變。
幸好,水藍月在衣櫃裡面找出來一牀乾淨的被褥,鋪在牀上。
“我們,我們兩人··”
水藍月低頭頭,白皙的臉上帶着一抹淺紅,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你睡在牀上,我睡在屋頂!”
看到水藍月窘迫的神情,葉辰心裡面都樂開了花,不過在女神面前,他還是需要保持他的矜持。將屋子裡面的門關上,葉辰飛上屋頂,在屋脊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盤膝閉目而坐。
修煉到他現在的境界,大地是牀榻,而蒼穹是被褥,只要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當中,這些外部的因素就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他盤膝而坐,保持着腦海的清明,意念好像是一條線一樣,在青樹林裡面不停的蔓延着。
他相信,用這些意念在樹林周圍,便是由人進入到距木屋三裡,他都能夠聽清楚來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寒月當空,慼慼然然,躺在牀榻上的水藍月,擡頭看向穹窿,沒有了屋頂的阻礙,躺在牀上就能夠看到幻滅的星辰,看那張無盡的大河在穹窿上流淌,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吧。
或許現在,對於水藍月來說,除了孃親不再身邊的不完美,剩下的她都覺得很幸福。
屋脊上面,葉辰盤膝而坐,星光散落在他的身上,發出柔和的光澤。在寒月之下,這座小木屋上空,忽然出現了一座巨象。這巨象生的兩根寒光閃閃的獠牙,身軀巍峨好像一座小山丘一般。
它的鼻子向着虛空伸出去,青樹林內部的元氣好像是河水一樣匯聚到它的鼻子裡面。
葉辰的腦海裡面,同樣有一頭大象,這大象的動作和虛空裡面的那頭大象一模一樣,每次伸出去鼻子,他都能夠感覺到一股滔滔的真氣洪流從外面灌輸到身軀當中。
“真是爽快啊!”
真氣在經脈裡面遊走,不知道有多麼舒服。
“我爲何不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解開教主在我身軀裡面留下來的封印呢?!”
葉辰心道。
教主紅兒留在他身軀內的封印,目的就是爲了製造一種他重傷逃逸的假象,不然的話很容易被天羅教的人給看破。不過此處距離天羅教還有很遠的路途,這其中可能還會有兇險,如果封印不去掉的話,萬一遇到無上高手那就糟糕了。
稍微一動,那巨象的鼻子豁然變大,吞吸之下無數的元氣都灌輸到他的身軀裡面。操縱者意念,那真氣灌輸到被封印的經脈裡面,好像是大河的水一樣,不斷衝擊着那道封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