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鳳一龍展開了激烈的搏鬥,金鳳一扇翅膀,方圓幾裡甚至十幾裡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即使是落在石頭上,依然火勢不減;青龍一擺尾,就帶起一道強勁絕倫的勁風,往往在地面上犁出一道看不見盡頭,不知道多深的溝壑。wWw..coM
不一會的功夫,方圓百里之內,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在火海中還不知出現一道道黑漆漆的深溝,將其切成不規則的小塊,不過很快又會被赤紅的火焰掩蓋。
天空上,一鳳一龍已經完全失去了蹤跡,只能看見一團黃影和一團青影相互糾纏,時而前後追逐、時而相互碰撞、時而纏鬥在一起……
雖然看不清一鳳一龍的模樣,不過它們的叫聲卻高亢刺耳,好像被鼓槌一次次重重地擂在鼓膜上,震得人腦海中嗡嗡作響,頭暈欲嘔。
儘管葉知秋已經屏蔽了聲音,但是依然有一股聽不見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震盪,讓他不得安寧。而那些退開的,或者準備地說是逃開的火鸞和藤怪就更加不堪了,搖搖晃晃、晃晃悠悠,好像喝多了的醉漢。
戰鬥依然在繼續,雖然沒有一開始的猛烈,但是卻更爲慘烈,往往是以傷換傷,不過幸好它們的身體都是虛幻的,受了傷之後,只要本體沒有損失,傷口很快就會癒合。
一鳳一龍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周圍數百里鳥獸絕跡,不過讓葉知秋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雖然荒墟方圓萬里,雖然進入荒墟中的修仙者很少,但是一鳳一龍的戰鬥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等到快中午,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後,從荒墟中間的位置先後飛來好幾個黑點。
不大一會的功夫,葉知秋就看清楚了他們的樣子,是散修聯盟的人。進入荒墟之前,葉知秋就曾經仔細地看過每一個人的臉,憑藉修仙後全面提高的記憶力,他不但記住了每一個人的相貌特徵,還記住了他們的所屬門派。
幾個散修聯盟的修仙者被引過來,葉知秋並不感到驚訝,畢竟一鳳一龍鬧出的動靜在那呢。但是讓葉知秋吃驚的是,他從他們身上看到的異狀,血紅色的光焰將他們整個籠罩其中,將他們映得通紅一片。同時他也知道了,他第一次見到他們時爲什麼會覺得他們怪怪的,因爲都是經過僞裝的血徒(葉知秋給那些被魔血侵染的修仙者取得名字)。
幾個血徒來到切近,看見正在拼鬥的一鳳一龍,顯得都很激動,相互之間交頭接耳。難怪他們如此,血徒除了可以吞噬同類的血液壯大,還可以通過吞噬一些強大的動物的血液提升自己。一鳳一龍如果兩敗俱傷了,他們吞噬了它們的血液後,只要能夠撐過反噬期,他們的實力就會有一個巨大的提高,而龍鳳是傳說之物,平時根本不可能見到,由不得他們不激動。不過他們沒有葉知秋的好眼力,根本沒有看出來,天空中鏖戰的一鳳一龍根本名不副實。
觀察了一會,幾個血徒看見一鳳一龍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這次是真的嚴重,葉知秋通過它們的僞裝,清楚地看見了它們的本體已經受了傷。
藤怪之王大大的腦袋上被扯開一條長長寬寬的傷口,正處在它紫色巨眼的下面,差一點就讓它成了瞎子,那是火鸞之王幻化成的鳳凰用翅膀切的。從那一道幾乎將它整個腦袋切爲兩半的傷口中向外噴涌着紅色的液體,腦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萎縮下去,不過在青色光芒的填補下,終於還是封住了傷口,不過藤怪之王已經顯得很萎靡了。
火鸞之王雖然貌似偷襲成功,但是它並沒有躲過藤怪之王的凌厲反擊,它幻化的青龍一爪豁開了它胸腹。那一爪子太狠了,火鸞之王的腸子都流了出來,不過具有遠古血脈的生物就是強悍,流出來的腸子居然自己縮了回去,而且傷口還自己閉攏起來,而且在火焰的灼燒下,快速收口了。不過受此重創後,火鸞之王的體表的金鳳愈發虛幻起來,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了。
雖然彼此受了重傷但是它們依然沒有罷手的意思,作爲各自種羣的首領,在損失了這麼同類後,無論如何是要分出一個勝負的,否則根本無法給誰死去的同類一個交代。
那幾個血徒卻從中看到了希望,在交頭接耳地討論了一番後,他們開始了動作。雖然葉知秋聽不清他們說了一些什麼,不過從他們的行動上看,他還猜出了他們的大概意圖,不過他的嘴角很快就浮現了一絲冷笑,火鸞之王和藤怪之王再落魄,也不是他們幾個可以染指的。
葉知秋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披着隱形的披風,向遠處飛起,等距離一鳳一龍爭鬥的現場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撤掉了隱形披風,裝作是一個被吸引過來的修仙者,快速接近。
果然不出葉知秋的所料,血徒們爲了怕一鳳一龍被別人搶走,決定鋌而走險。他們當即刺破了手指,噴出紅色的血液,用血液幻化做絲線,結成一張紅色巨網向一鳳一龍罩過去。原本沒有功夫搭理他們的一鳳一龍憤怒了,它們暫時放棄了攻擊對手,一致對外,對那幾個血徒發動了攻擊。
火鸞之王發出了一聲憤怒的鳴叫,從幻化的金鳳口中噴出了一道金色的火焰。火焰接觸到血網後,瞬間燃燒了起來,火焰就像蛇一樣血徒們躥了過去。
就在血徒們切斷網線準備逃跑的時候,從藤怪之王的幻化的青龍口中噴射出了幾道暗淡的青影,居然瞬間纏住他們的腰腹。青龍一擺頭,將他們硬生生地扯了過去,而迎接他們的則是金鳳用翅膀捲起的滾滾火浪。
“不可能?它們怎麼這麼厲害?”“它們實力不是被壓制了嗎?”“啊!救命啊!”……血徒們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面對滾滾而來的火浪,驚慌失措的連元嬰都沒有逃出來就被火焰吞沒了,反應過來的從天靈蓋遁出了元嬰,不過元嬰初期修仙者的元嬰實在太過脆弱,飛行得速度也不是特別的快,不是被火焰攆上,焚化了,就是被等候在外面的、憤怒的火鸞趕上,一口一個啄得粉碎。
眨眼的功夫,幾個血徒都落了一個屍骨無存的悽慘下場。一鳳一龍將目光對準他的時候,葉知秋明智地選擇退讓,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去。直到它們的視線看不到他了,他才找一個地方重新披上了隱形披風,潛了回去。
幾個血徒的死亡給葉知秋帶來了很大的震動,他不是惋惜他們的死,血徒死得再多也跟他也沒有關係,他是震驚於他們的死亡,準確地說是他們死亡的速度。
他們化血爲網的法術,他見識過,極爲厲害,可謂刀劍難傷、水火不侵,只要被它罩住,再無逃脫的可能,可謂血徒們的殺手鐗。
但是讓他們,也讓葉知秋沒有想到的是,金鳳輕輕噴出的一道火焰居然就將它點燃,而青龍噴出去的青色光索竟然讓他們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說幾個血徒的修爲是靠掠奪提升的,但是憑他們可以撐過破丹成嬰那一關,就能證明他們還是很有能力的。但是他們卻那麼輕易的就死了,實在有一些不合常理。
突然葉知秋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血徒們臨死前的喊叫給了他靈感。難道荒墟中的生物的實力已經失去了壓制?否則的話,就不能解釋血徒們的死亡。
如果真是因爲荒墟的生物的實力失去了壓制,那麼它們是如何失去壓制的呢?難道是因爲時間長了,荒墟中的規則發生了什麼變化?葉知秋馬上否定了這種以可能,既然荒墟存在那多年了,規則一直沒有變化,沒有道理現在會突然變化。
如果不是荒墟本身的原因,那麼就是外部因素導致的,但是各門各派爲了保證門人弟子的安全以及儘可能多的獲得寶物,絕對不可能擅自變動規矩。
那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呢?難道是因爲像散修聯盟這樣混進來的血徒?但是他們的修爲也是符合要求的,難道荒墟會因爲他們體內含有魔血就改變規則嗎?
葉知秋搖了搖頭,可能性應該不大。那麼就是什麼原因引起了荒墟規則的變化,讓它解除了生物的實力壓制呢?他陷入了沉思。
當一鳳一龍的戰鬥進入尾聲的時候,突然一道亮光照進了他的腦際,各大門派的弟子和妖族都是通過捕捉到的那個通道進來的,那麼有沒有可能通道不止一個呢?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個通道,而且有另外一撥人從那個通道進入了荒墟,一切疑問就能夠等到合理解釋了。不過這僅僅是他的一個猜測,究竟準不準確他也不知道。
葉知秋決定暫時將這個猜測放在心中,以後再慢慢驗證。因爲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正等着他去做呢。
葉知秋又向前潛了一段,火鸞之王和藤怪之王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限,它們幻化出來的金鳳和青龍已經模糊不清,只能隱隱地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並且體型也縮水了很多。
葉知秋心中暗暗歡喜,不過他不知道解除了實力壓制的火鸞之王和藤怪之王,還有什麼殺手鐗,決定等一等再動手,不過爲了發生意外,他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等了大約一刻鐘,已經再也不能飛的火鸞之王和藤怪之王終於落,不,是摔到了地上,同時它們身上的幻化也潰散掉了,露出了它們本來的模樣。
看着連站起來都困難的火鸞之王和藤怪之王,葉知秋知道他的幾乎來了,鎖心鏈穿過地面,和地面保持着大約兩三尺深度,快速地爬向葉知秋的目標——藤怪之王一根藤蔓纏繞的龍形柺杖。
就在鎖心鏈的前端將要靠近龍形柺杖,葉知秋準備強奪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十幾點紅光的光芒在戰場四周憑空出現,拖着一條條的光尾,向重傷的火鸞之王和藤怪之王衝了過去,更有幾個光點直撲龍形柺杖。
葉知秋看着憑空出現的光點,眼睛中放射出了冰冷的光芒:你們還是忍不住,跳出來了,但是你們想搶奪大爺的東西,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心中一動,佈置下的後招悍然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