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葉知秋收起了幽冥之橋,帶頭向雁門關飛去,其他人緊緊相隨,不一會的功夫就衝到了眼門前。
但是當他們要進去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城牆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膜,人剛剛靠近,光膜之上就突出了無數個蛇頭,張開大嘴向他們噴火。
焰色紅中帶綠,還隱隱散發着一股讓人作嘔的腥臭味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來路。
火光性子急,大喝一聲,甩手就將手中的巨錘砸向了光膜,砰地一聲,地動山搖,但是仔細一看,不僅沒有將光膜砸開,反而在雁門關的城牆之上砸出了一個數丈長的大窟窿,更爲糟糕的是顏色怪異的火焰居然黏在了巨錘之上,燃燒不休。
一個修習水系功法組員揮手招出一個巨大的水球,澆在了燃燒的巨錘之上,沒有想到的是,澆過水之後,呼一下火焰升騰地更高了。
這下衆人都有一些傻眼,他們還沒有見過澆了水之後燃燒更兇的火焰呢。
有的組員提議,從空中進去,葉知秋同意,不過去探察的人很快就回來,而且臉色特別的難看,說空中的煙氣有毒,一靠近開始頭暈眼花。
葉知秋地下了頭,抱着一線希望問道:“小明,你可以幫助我們進到裡面去嗎?”幽冥之橋的器靈小明歪着腦袋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行,火太大了。”
葉知秋也沒有失望,因爲他早就從晶菱的口中知道,幽冥之橋早就被封印了,而能夠進出幽冥之地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幽冥大帝特意留下來的。
葉知秋略微想了想,將器靈小明轉手交給失去巨錘正在暗自生氣的火光,轉過頭,對衆人說道:“我馬上會用一種方法試一試,不過我也不敢保證成功,如果成功了,大家就分成兩撥,一撥進去打探消息,一撥留在外面注意接應。”
說完,葉知秋凌空飛起,在城頭上方大約五丈出凌空站立,雙手開始在胸前緩緩畫圈,好像雙手之間抱着一個大球。
兩隻手的每一點的移動,周圍的空間都跟着微微震顫,一股無形的波動向周圍擴散開來。
漸漸地葉知秋的雙手之間出現了一個淡白色的透明圓球。
在圓球成形後,一股強大的波動就像波浪一樣涌到了面前的光膜上,推着它跟着搖動,當波動像遇到河岸退回來的時候,光膜也扯了回來,並被拉進了圓球之中。
隨着葉知秋雙手的不停划動,圓球也跟着轉動了起來,不過對着光膜的那一面一直沒有改變。
隨着時間推移,圓球產生的吸力越來越大,光膜被不停地扯進了光球之中,一開始組成光膜的火焰還能夠從別的地方涌過,補充損耗,不過到了後來已經是入不敷出了,而光膜也變得越來越薄。
突然葉知秋哼了一聲,整個人朝後面急退,同時雙手猛地用力往後一拉,噗地一聲,光膜被整整扯下了二三十丈方圓的一大塊。
出現了大洞後,火焰開始向破洞處聚集,準備將破洞補起來,但是不可能憑空補好,是需要時間的。
這一段時間對已經早就做好準備的潛龍組組員來說已經是足夠,嗖嗖紛紛從破洞中飛了進去。
至始至終,葉知秋都站在空中沒有離開。
十來名潛龍組組員進入雁門關後不久,那個破洞終於被補好了,緊接着光膜一陣扭動,上面浮現出了一張方圓達到數丈的大臉。
大臉上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停在了葉知秋的身上,一個冷厲的聲音從大臉的口中傳了出來:“就是你破了我的禁制?膽子不小啊!”葉知秋目光一冷,冷聲說道:“你如果不立刻撤了這個烈焰焚城的禁制,我還會做出更膽大的行爲呢。”
“咦?年輕人你也知道烈焰焚城禁制?”大臉之上突然浮現出了冷笑,“年輕人,你既然知道烈焰焚城禁制,就應該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設置,你這樣跟我說話不覺得太自不量力了嗎?”“哼!如果是完整的烈焰焚城禁制,我確實要考慮一下,但是對於這種半吊子的東西,我覺得我根本沒有必要顧忌。”
大臉上的眼睛亮了一下,冷笑着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烈焰焚城禁制不完整?”“真正的烈焰焚城禁制是引動地下九幽陰火添加到禁制之中,增加禁制的威力。
九幽陰火可焚化萬物,不久前我的一個屬下對禁制發動了攻擊,禁制上的火焰粘在了兵器上,可是半天居然沒有任何損毀,加之剛纔我略施手段居然就破了禁制,而真正的烈焰焚城禁制威力無窮,豈會這般不堪?由此我判斷出這個所謂烈焰焚城禁制只是一個半吊子的東西。
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吧?如果你現在撤掉禁制,剛纔我的屬下也通知我了,關內並沒有出現什麼傷亡,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如果你一味執迷不悟的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哈哈……”大臉突然大笑了起來,“我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喜歡說起大話了。
不錯,我的烈焰焚城禁制是不完全,可是換做了你,即便這種不完全的禁制你能夠設置的出來嗎?設置不出來吧?這就證明你的實力不如我,威脅一個實力比自己強大的人,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膽大,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退一萬步,我打不過你,我有禁制掩護,你能夠找到我的藏身之處嗎?連我的蹤跡都找不到,你何談對付我?年輕人,我勸你還是實際一點吧。
你現在幫我辦一件事情,你進入雁門關中,勸這裡的主將把雁門關獻出來。
屆時我不但不計較你的無禮,還會給你天大的好處。
否則的話,雁門關被我這樣用禁制圍困,裡面的人可支持不了多久。
如果雁門內的人都死了,我想你也不好向你的長輩交代吧,”“這麼說你是不願意撤了禁制嘍?”“廢話。
換作你,你會撤嗎?”“好。”
葉知秋的表情冷了下來,“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話音未落,葉知秋右手往前一推,託在掌心中不斷旋轉的圓球,嗖地飛了出去,直直地砸中了光膜上的大臉。
“哈哈……”大臉顯然覺得葉知秋的攻擊很好笑,“你就用這個東西攻擊我?你也未免太……啊……這……這是什麼鬼東……”大臉正在得意的時候,突然慘叫起來,最後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原來圓球砸中大臉中,突然高速旋轉了起來,直接將那張大臉扯進了圓球。
葉知秋一招手,圓球掙脫了光膜重新飛回了他的手掌之中,看着在圓球之中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的人臉,淡淡地說道:“閣下,要是早聽我的勸,又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呢?”這時人臉也不再無謂的掙扎,停了下來,面對着葉知秋,眼睛中放射出怨毒的光芒,冷笑說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嘍!你不過擒住了我的一絲元神而已!難道你想說你就憑着這個就算戰勝了我嗎?”葉知秋的臉上露出了平和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馬上就會明白了!”說着,葉知秋不再搭理圓球中的那張臉。
它說得很對,它只是設置禁制的人的一絲元神,擒住了根本無關痛癢,但那是對一般人來說,對他來說卻有着不一般的意義。
葉知秋一邊壓縮手中的圓球,不停擠壓裡面的人臉,一邊用目光在光膜掃視,似乎在尋找什麼。
過了半晌,葉知秋突然眼睛一亮,一道白光從他的手中驀然射出,刺啦一下,在左前方大約五十丈的光膜上留下了一道十丈長的口子,與此同時他口中笑道:“閣下的藏身之術如此拙劣,還誇下海口說我找不到你。”
但是迎接葉知秋的卻是一陣充滿譏諷的笑聲:“年輕人,你在做夢吧?胡亂刺出一劍就認爲自己擊中了我,這未免太好笑了吧?你這種自欺欺人的手段真是聞所未聞!”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不知道發出笑聲的人在什麼位置。
“你胡說!我明明擊中你啦。
你這是掩飾,你纔是自欺欺人呢。”
接下來葉知秋就像一個被拆穿了謊言的人一樣,不停地用劍發出一道道凌厲的劍光,刺向光膜,似乎想通過這種漫無目的的攻擊刺中目標以證明自己的話沒有錯。
可惜他這種做法只能夠讓敵人發出一陣比一陣激烈的大笑,卻無法傷到敵人分毫。
不知不覺間,葉知秋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開始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一邊到處進行徒勞的攻擊。
潛龍組其他的組員看見首領如此表現都不忍再看下去,如果他們能夠找到敵人的具體位置,他們早就上去幫助他了,可惜在他們的眼中,到處都是紅彤彤的光膜,根本不知道敵人藏在什麼地方。
就在他們感到異常難受的時候,突然一聲慘叫傳入了他們的耳朵:“你……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你在我身上潑的是什麼鬼東西?”潛龍組組員循聲望去,葉知秋已經在右前方大約五十丈的地方凌空站立了,神情冷靜,眼神清澈,哪還有絲毫剛纔氣急敗壞的樣子。
在他面前大約五丈遠的地方,貼着光膜站着一個紅髮紅須的老者,滿臉都是驚恐和痛苦之色,他的身體上正騰起一陣陣淡白色的煙霧,而他的身體就像放在烈火旁烘烤的蠟燭,在快速熔化。
不一會的功夫,就化作了一灘紅色液體,然後在不斷冒出白煙中快速消失,直到什麼也沒有留下。
不過葉知秋表情卻沒有一絲的放鬆,因爲一場更爲兇險的大戰就要開始了。
這一場大戰的勝利就不會像剛纔那樣可以輕鬆取得了。
其實葉知秋在收取了敵人的一絲元神之後,先通過不斷擠壓和壓迫,使它不安,以引起其本體的波動,再通過灌注真元的雙眼得觀察,很快就發現了敵人藏在烈焰焚城禁制中的元神,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去攻擊它,因爲他很清楚以他現在的攻擊手段沒有一樣可以一下子徹底擊潰敵人的元神。
如果不是能夠一下子消滅掉敵人的元神的話,讓它和敵人結合到一起後,他再想對付可就困難了,因爲敵人說的沒有錯,他的修爲確實比葉知秋強大。
他要想徹底擊敗他,他就必須削弱敵人的實力,而消滅敵人的元神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爲了讓敵人放鬆警惕,他開始演出了一場好戲,他很清楚他自己的表演相當的拙劣,但是他知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製造一個可以一擊致命的機會。
在那些胡亂攻擊中,他故意讓他的攻擊顯得毫無章法,一次次強化敵人一個印象——他是不知道他所處的具體位置。
漸漸地敵人放鬆了警惕,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發動攻擊的機會,將一瓶從幽冥之地罐取的、對元神有着致命殺傷力的落魂水整個潑到了敵人的元神之上,一舉幹掉了敵人的元神,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情況果然如葉知秋所料,在敵人的元神被徹底溶解之後,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在葉知秋的頭頂響起,一個全身火光繚繞的人影憑空出現在了空中,身體周圍的火光就像洶涌的大潮一般,向四面八方不停地涌動,所過之處空氣都扭曲了起來。
但是最讓葉知秋心情沉重的是那個人的頭頂居然懸浮着一座高達千丈的升騰着火焰的赤紅山峰。
“第二元神嗎?”葉知秋緩緩地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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