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少華他們三位好心情正好相反,吳子天這兩天最鬱悶不過了。
雖然已經把剩下的木漿銷了出去,但一分錢沒掙不說,反到是虧損了一個多億,這讓他一時無法接受。如果這是在以前,虧損幾個億並不是什麼大事,買賣買賣,有虧有就掙,大不着急下一次再掙回來,可現在對歐洲公司來說,這一個億還真有點傷筋動骨。因爲經營不善,再加上席捲整個歐洲的金融危機,掙錢的機會已經不多了,這二十萬噸木漿還是用歐洲公司的一些資產進行抵押融資才購進來的。
原來指望這批木漿出手後,能把融資的本錢還回去,現在看來,就算是都給對方,也不夠數了。
當然了,如果不還,歐洲公司的那些抵押資產就全歸銀行等融資機構所有了,歐洲公司也就什麼也沒有了,再想留在國際集團已經不可能了。
“看來好日子算過到頭了。如果這樣回去,不但還不上錢,還會挨老傢伙一頓的臭罵,還不如拿着剩下的錢,咱們倆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過着逍遙的小日子,弟弟,您說呢?”在賓館的房間裡,吳子天看着吳子才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要是走了,老爺子怎麼辦呀?”吳子纔有些擔心的說道。
“有什麼怎麼辦的?別看我們的死活沒人管,但老傢伙畢竟還有那幾個老不死的兄弟呢,他們不會看着他還管的。可我們倆就不一樣了,上一次的董事局會上您不是沒看到,那些人對我們倆哪還有一點情分呀,恨不得我們死得越早越好呢。”吳子天氣哼哼的說道。
“那到是,您看那些人,沒有一個拿正眼看我倆的。哥,我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吳子纔想了想說道。
“好,既然您聽我的,那您就記好了,馬上從網上訂兩張機票,還記得我們曾經買過的那個小島嗎,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可是,那個江小英的錢不是還有一部分沒給我們嗎,要是現在就走了,這錢還能要回來嗎?”吳子才擔心的說道。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讓您準備的那些東西,您準備好了嗎,今天晚上我把她約出來。上一次光顧着開心了,這一次一定要讓她把剩下的那些錢一分不差的全給我們。”吳子天邪惡的笑着說道。
“早就準備好了。”吳子才一聽說今天晚上要和江小英在一起,馬上興奮的說道。
江小英是個聰明的女人,吳子天已經找過自己好幾次了,想把五萬噸木漿還沒有付出的尾款全要回去,她一直沒給明確的答覆,只是提出先把給自己的那些好處打過來。但吳子天堅持着尾款全部結清後纔給自己。這讓她感到有一絲的不安: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吳子天很可能要反悔。
之所以有這種直覺,一是因爲他遲遲不把好處打過來,而堅持着一定要先把尾款結清。在供應處長的位置上混了這麼些年了,對這些擺不到桌面上的小把戲,早已經駕輕就熟了,象這種一錘子買賣,如果不留點把柄握在自己的手裡,把貨款全部結清的話,他是不會給好處的。二是她私下裡替他算了一下,這一次他與劉菲菲的交易中,最少要虧損一、二個多億,她已經看出來,這個吳子天不是個真正的商人,只能算個花花公子,所以,他的身後一定有人支持。當然了這個支持他的人不難猜想,只是她有點擔心,這麼大的虧空,他是否能向背後支持他的人交差,如果交不了差,象這種的花花公子,說不準會採取過激的手段。
所以,當她一接到吳子天的電話,約她晚上出來,還是一口回絕了。
“江處,您不應該這麼快的就做出決定,如果換做我,今天一定會過來的,知道爲什麼嗎?”對她的一口回絕,吳子天並不感到意外。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您不應該回絕,因爲您所期盼的東西馬上就能拿到手了。”
“您是說今天晚上就把答應給我的全都給我?”一聽對方這麼說,江小英不由得眼前一亮,她提高了聲問道。
“哈哈,我就喜歡您這聰明的勁。我把晚上的酒店地址給您發過去,咱們不見不散。”吳子天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喂,喂,您您把話說清......”雖然江小英想讓對方把話說得明白點,只是她喊了兩聲,聽筒裡已經傳來“嗡嗡”的掛線聲來。
放下電話,江小英心裡有些猶豫。只是一接到吳子天發過來的信息,還是在第一時間打了開來。
“去,還是不去?如果不去,真要是象他說的,那機會可就錯過了。要是真的去了,這傢伙不但不給自己的錢,再耍什麼花樣,那可真的有點得不償失了。
話又說回來了,這次的好處,畢竟不是個小數目,費了這麼大的一番周折,不但一分錢沒弄到手,反而還惹了這麼多的事端起來,讓國際集團給宰了一大筆,雖然這錢不用自己掏腰包,可想起來就窩囊。如果再不得點好處,那這一次可真的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自從參加工作以來,自己還從來沒做個這樣賠本的買賣呢,不行,這個機會不能錯過,寧可相信這個吳子天會把好處給自己。只是要留點後手,萬一那傢伙不懷好心,想整治自己,不能讓他得逞。”想到這兒,江小英忙把通信錄打開,找了一位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把信息編排好。
晚上江小英如約的來到酒店。
這是一家涉外的五星級酒店,按着信息上的指引,她坐着電梯直奔樓上一個包間。
只是一進到包間,感覺有些不對頭,因爲包間並不象其它酒店那樣,正中間有一個大大的餐桌,周圍是一圈的椅子。這個包間更象是一個會客廳,只是在大大的茶几上,擺放在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猶如學校化驗室裡的那些儀器似的,瓶瓶罐罐的,還有彎彎曲曲的管子。
第五五三章 自醞苦酒(十六)
雖然沒見過這些東西,但畢竟在這會上混了這些年了,沒見過豬肘,還沒見過豬跑?江小英只是稍微的一想,已經猜出個**不離十了。
“吳總,您這是什麼意思?”看着眼前的一切,江小英有些不悅的質問道。
“噢,江處,您不一直想減肥嗎?我只是想給您提供一個最有效的減肥方法。”吳子天一臉的無辜狀說道。
“最有效的減肥方法?您忽悠誰呢?別以爲我什麼也不知道,雖然我江小英從來沒碰過這東西,但並不等於我是傻子。快把這些東西拿走,否則我就不進去了。”
“江處,您真的多慮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讓您試試這種減肥的方法。您是見過世面的人,這種東西別看說得挺嚇人的,其實也沒什麼,跟您吸菸一樣,在國外再正常不過了,是一種時尚,象您這樣有身份的人都會吸上兩口的,並不會讓您上癮的。”吳子天一邊說,一邊“哧溜”一聲示範了一下,然後十分愜意的長出一口氣。
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但在江小英的圈子裡,有錢有權愛好這口的人還是不在少數,也常聽這些人說這玩藝如何如何的好,並不能讓人上癮。
“您說這種東西不能讓人上癮?”看着對方十人受用的樣子,江小英有些不相信的追問了一句。剛纔吳子天這一口後,房間裡飄出一股十分好味的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讓江小英很喜歡。
“江處,我的話您還不信嗎?這麼跟您說吧,從十幾歲的時候,我就愛上這一口,您什麼時候看到過我萎靡不振的樣子?您再看我的身材,知道爲什麼保持得這麼好嗎?這全是它的功勞。”吳子天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管您說的是真是假,我是不會動它的。”江小英雖然不是十分相信吳子天所說的這些話,但她並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款款的向前幾步,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江處,今天晚上約您來,一是想跟您談一下餘款的事,您看,我的木漿已經全給您送齊了,剩下的那些錢,您什麼時候能打過來?”一看她並沒有走,吳子天嘴角露出一線冷笑來,只是江小英並沒有注意到,此時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茶几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上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那部分只要一到帳,餘額我會一分不差的全打給您的。”江小英強調着說道。
“江處,咱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之前是之前。吳總,這一次我什麼也沒追究,還吃了您五萬噸,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了,換做了別人,您想想,您能這麼平平安安的全身而退嗎?現在您沒事了,是不是以爲用不着我了?”一聽他直奔題,江小英也不客氣,直接說道。
“呵呵,江處,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沒有好處,您會冒着得罪國際集團的風險跟我合作嗎?我覺得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最關鍵的是把目前我們相互關心的問題解決好。”吳子天猛吸了兩口後說道。
江小英也不知道爲什麼,那種時不時飄來的香氣,讓她十分的舒服,同時,感覺自己有些精神集中不起來,這不由得讓她生出一絲的警覺來,只是這種警覺,瞬間又被那種舒服的感覺所代替。
“您說的對,我看這樣好了,今天已經這麼晚了,就算我答應您什麼也無法辦理,不如明天早上一上班,您就到我的辦公室,咱們把這個問題徹底的解決一下。”江小英感覺到自己如果在呆下去,說不準會失去控制的,所以,她強迫自己把精力集中起來,然後用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藉着那鑽心的痛,毅然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準備要走。
只是她剛一站起身來,吳子天用眼神示意站在沙發後面的弟弟吳子才。吳子才一看到哥哥的示意,忙上前半步,雙手一伸,輕輕的把她又摁回到沙發上。
“你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想綁架我嗎?”一被摁回到沙發上,江小英不由得心裡一驚,瞪着對方斥責道。同時右手一摁手機信息發送鍵,把早就編好的信息發送了出去。
“江處,您別誤會,我們哥倆絕對沒有綁架您的意思,只是想跟您好好的溝通溝通。現在咱不談公事,您是不是覺得這東西味道十分的好呀?”一看她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對面的吳子天直接把一口剛吸到嘴裡的煙霧噴到她的臉上問道。
江小英只覺得自己一陣的眩暈,感覺吳子天的臉就要貼上來似的,她下意識的想用手擋一下,只是手剛一伸出去,這被對方抓住了。
“你你放開我,別別靠過來,我我......”江小英努力的想甩開對方的手,只是此時她一點的力氣也沒有了,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只是手指動了幾下。
“江處,您別急,我沒有惡意,您放心好了,只是想讓您跟我一起品嚐一下這樣的好東西。”吳子天說完,也不顧她的反對,把一根如熱飲吸管的一頭送到她的嘴裡。
事情也真有點怪了,雖然她在極力的想擺脫開來,但當那個吸管送到自己的嘴邊時,她還是很主動的張開了嘴,然後猛的吸了一口。接着的一切,江小英感覺自己如第一次喝得伶仃大醉一般,幾乎完了自己置身在哪裡,只是感覺如騰雲駕霧似的,彷彿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當然,這種感覺要比喝醉了酒舒服多了,讓她有點得隴望蜀。
當江小英再一次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裡。
“您終於醒了?”江小英一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正懸在自己臉的上方關切的看着自己,把她嚇了一跳。
“於隊,怎麼是您呀,我我這是在哪裡?”江小英忙問道。
“您這是在醫院。現在感覺好點了嗎?”被稱爲於隊的那個人馬上說道。
“什麼?我我怎麼會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