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確實大條了!
誤會不怕,都是自家姐妹,說開了就能回到之前,哪怕一時間不自在,時間也能沖淡一切。
可若誤會它本身就不是誤會呢?那還怎麼解釋,解釋的清麼?
金花怎麼也料不到寧大爺會問出這麼一句,這是宮斗的節奏,和咱們的戲份不對路呀!
她更料不到的是萬靈的反應,這時候不是應該立刻矢口否認,然後按照寧大爺給的臺詞重新發誓麼?
萬風||騷,你怎麼就能遲疑呢?
你爲什麼就要遲疑呢?
金花不傻,她要是真傻,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能在她的領域裡揚名世界,可她此時恨不得自己就是個傻子,最好是那種智商只有金魚那麼點的,七秒之後自動刷新記憶,永遠做個快樂的傻子。
可她到底做不了金魚,萬風||騷在這時候遲疑,那就說明寧大爺猜對了,她對冷牧確實有想法。
怎麼能這麼幹呢?怎麼就能搶閨蜜的男人呢?哪怕是精神上也不行啊!
氣氛着實沉凝,金花很想講個葷段子調節一下氣氛,嘗試着張了幾下嘴,實在沒臉講出口,好姐妹變情敵了,兇險啊。
“這是不是就證明我沒錯了?”寧叢雪在笑,黃昏的血陽蓋着她翹起的脣角,使她的笑容裡多了一絲妖異。
時下已經進入十二月,天南市還感覺不到寒冷,黃昏的殘陽裡甚至能夠覺出一抹溫暖。沐着這尚暖人的陽光,萬靈的心卻是沁涼的,寧叢雪的笑容好比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刀尖就對準她的心臟,每呼吸一口,就感覺心臟會貼住刀尖,總覺得稍一用力,它就能刺進去,然後自己就會變得血淋淋。
不管怎樣,事情還是要交代的。
“叢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真的。”萬靈說的很誠懇,但她沒有發誓,很顯然,說這話的時候她是沒有底氣的,或者說她也不確定自己此時的心意到底是怎樣的,究竟是心血來潮還是內心真的已經刻上了那個身影,她自己也不確定,需要好好的捋一捋。
寧叢雪很平靜地說出了萬靈的心聲,“看樣子你也不確定,那就靜下來捋一捋吧,反正得等他回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萬靈心裡頓時僵了,這是要死耗,非得要個交代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理虧,她自然無話可說,當即只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真的開始認真思考冷牧在自己心裡的定位。
兩個女人爲了爭男人,徹底將往日的情分擱到一邊了,至少在拿出一個結果之前是不會再撿起來的。
這其實是化解芥蒂的最好辦法。只是如此一來金花苦了,你們是在爲各自爭取幸福,老孃招誰惹誰了?
“寧大爺,到飯點了,要不讓人弄倆菜,再弄瓶好酒,咱們邊吃邊聊?”
寧叢雪道:“餓了?餓了就自己吃去,沒人攔着。”
金花憤懣地翻個白眼,嘴上說不攔着,真要走了,過後還不得被罵死?
金花看得分明,這倆娘們兒是真沒安什麼好心,把自己留下來就是給她們作見證的。可他孃的這種見證哪是好做
的?左邊右邊全都是閨蜜,手心手背都是肉,挺誰都他孃的是錯,反正都得得罪一個。
行,噁心老孃是吧,這是你們逼着老孃摻合的,真要摻合出個子醜寅卯來,可別怪老孃搗亂!
“那啥,蘇詩瑤,來這兒,去讓廚房的嬸嬸做點好吃的送這兒來。”
瑤瑤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金花姨,爲什麼要把飯菜送到這裡來呀?這是不是飯廳,是納涼的地方呢。”
金花沒好氣地道:“小屁孩哪來那麼多爲什麼?大人的事小屁孩少摻合,趕緊去跟廚房的嬸嬸說。”
瑤瑤不高興地撅着嘴道:“金花姨不知羞,哪有女孩子老放屁的?”
“嘿,教訓起我來了是吧?”金花叫完才反應過來,瑤瑤這哪是教訓她,分明就是罵她呢,氣得她站起來就要收拾小丫頭,結果人家機靈,早就跑的沒影了。
金花氣得上躥下跳,憤懣地抱怨道:“瞧瞧,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娃,活脫脫一個萬風||騷的縮小版,再不管教,一輩子就毀了。”
寧叢雪淡淡地道:“她如今的教育已經由冷牧接手了,有意見找他提去。”
金花氣急敗壞地道:“又是冷牧,又是冷牧,怎麼哪兒都有他,就是一個害人害己的喪門星,誰招上他誰倒黴。”
恰好瑤瑤和羅林去廚房吩咐了備飯的事回來,好巧不巧地把金花的謾罵聽到了,兩個小傢伙全都生氣了。
瑤瑤冷冷一哼,道:“你是個壞人,在背後罵奶爸,我要去告你,讓奶爸不教你學醫了,哼!”羅林看着金花的眼神也充滿了怒氣。
金花俏臉臊紅,嘿然道:“瑤瑤乖,金花姨那可不是罵你奶爸,那是誇他呢。”中醫的鍼灸委實讓金花心裡跟小貓撓似的,雖然冷牧斷言她學不到大成境界,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冷牧那傢伙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偏偏對瑤瑤極是疼愛,簡直就是言聽計從,小丫頭要真去嚼個舌根,自己的進修計劃恐怕真有可能泡湯。
瑤瑤卻不好忽悠,譏諷地道:“喪門星是夸人的嗎?金花姨,那你真是喪門星哦,你們全家人都是喪門星咧!”
金花美麗的五官頓時揪成了一團兒,好半天才把胸口憋着的那口氣順過來,氣急敗壞地叫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冷牧你個王八蛋,老孃跟你勢不兩立。”
瑤瑤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金花姨,王八蛋也是夸人的嗎?那你真是王八蛋喲……”
寧叢雪同情地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金花,沉聲呵斥道:“瑤瑤,再胡說八道就把你奶爸辭了,又讓黃媽帶你。”
“哼!”瑤瑤皺着鼻子衝寧叢雪一哼,“羅林哥哥,我們走,不跟這幾個不要臉的女人玩了,她們都是壞蛋。”
不等寧叢雪發飆,小丫頭就牽着羅林的手揚長而去,脖子揚的高高的,就像是一隻高傲的天鵝。
“哈哈哈哈……”
這次輪到金花笑了,寧叢雪也在小丫頭手上吃個癟,她心裡頓時舒坦了很多。
對於這個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女人,寧叢雪直接選擇了無視。
……
萬靈的腦海裡像是在放
電影一樣,這幾個月的經歷一幕一幕的上演,男主角無一例外都是冷牧。
隨着畫面播放的越多,萬靈的心就越慌,臉就越紅。這不整理思維還不覺得,一整理,當真是把她嚇了一跳,不知不覺的,冷牧的影子在她心上鐫刻的竟然已經那麼深了。
而自己之前竟是完全沒有察覺出來!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這些變化的呢?
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個玩笑?
爲了金花學醫的那次爭吵?
又抑或是那次在醫院裡被他迫到門邊的曖昧?
還是訂婚宴上那霸道而又夢幻的深情一吻?
這一回味,萬靈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竟是記得和冷牧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連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沒有遺忘,完整無缺地保存在腦海裡面了。
萬靈的心慌的厲害,手抖的更厲害,手心裡全是細密的汗珠兒,連擡頭看一眼寧叢雪的勇氣也提不起來了。
一個小時前那種問心無愧的氣勢,早就化成看不見的煙霧消散在了漸黑的夜空裡面,此時她心裡全是愧疚,背叛的愧疚。
沒錯,自己到底是背叛了,背叛了最好的閨蜜!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再散漫的人,也足夠把注意力集中到一處,看到萬靈越垂越低的頭,金花心裡幽幽一嘆,也不自禁地把身體往石桌下面縮了一點,生怕寧叢雪把她揪出來率先發言。
寧從雪沒心思讓任何人發言,萬靈的反應已經可以說明一切,說實話,她心裡確實有些酸楚,但並不氣憤。
是真的不氣憤,這種感覺令她自己都覺得奇怪,甚至有些羞惱,以及一些怒其不爭的自責……可所有這些負面情緒匯聚到一起,反而不那麼強烈。
從萬靈的訂婚宴到現在,也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寧從雪心裡一刻也沒閒着,她在思考內心這些反應的根據。
就在剛剛,她想明白了,說到底,還是萬靈曾經講過的關於古法界男人的待遇左右了自己,另一點,則是自己心理上的那種潔癖。
過不了心理的那一關,自己永遠就不能和冷牧真正的結合,性和愛,這本身就是一個整體,不止因爲要滿足生理上的需求,更重要的還在於倫理的延續。
很簡單的道理,別說傳統思想延續緊密的古法界,就是世俗間,娶妻不能生子,一年兩年還行,十年八年肚皮若還每個動靜,公婆即便不會明着把你逐出家門,日常中也會用冷眼把你逼得無地自容,讓你自己灰溜溜把窩挪出來。
背靠着古法界對於男人很是寬容的生存法則,再加上冷牧又是一個多情種,寧從雪就不得不爲自己考慮,危機感是必須要有的,除非她能夠放棄這段感情另擇棲身良木。
她能放棄嗎?
答案是肯定的,她自己都從來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既然放棄不了,那就想辦法守衛屬於自己的領地吧。
克服心理潔癖是方法之一。
另一條路,則是尋找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
………
【PS:我在嘗試,看看今天還能不能再碼出來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