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郭鵬回縣衙了,父母還在縣衙,他也不敢住在這兒,一回去,就看父親和表哥在前頭跟洪師爺商量着什麼,他也懶得聽了,直接回了後院。
“今天玩什麼了?”王妃看兒子回來,忙笑了一下。
“嗯,我們今天播種了,還吃了大肉包子。表哥都吃了一個。”郭鵬和母親的感情很好,忙笑着說道。
“今天你表哥一回來就搞什麼預案,你爹聽說了,就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事兒,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哦,這是鯤弟提出來的,說做事之前做好準備。做成條陳,以後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就能按着條陳把事情一點點的做好。鯤弟是不是很聰明,這個主意是不是太聰明瞭。”
“朝廷這些事不是都有條陳嗎?”
“是有,不過,鯤弟說得不一樣。不然表哥能這麼上心,真的報上去表哥又得升官。今天表哥還逼鯤弟考試呢!‘你不去考試,我讓你坐大牢!’你看錶哥,得多欣賞他纔會這樣。”
“倒真的挺聰明的,這樣的孩子是得爲國舉才,讓他打鐵種地纔是浪費。”
“就是啊,我這回就沒依着他,也讓他去讀書呢!”郭鵬忙說道。
“你真是,一個小子,你至於這麼上心嗎?”
“當然,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呢!對了,最近他讓我跟侍衛們一塊對打呢。讓我練各種不同的武器呢!讓我飛花摘葉,都能當武器呢。昨天讓我用扁擔跟侍衛們對打呢!他們也覺得挺有意思,我的武藝更加嫺熟了。”
“飛花摘葉都能當武器?”王妃想了一下,覺得有點不容易理解。
“他怕有人綁我,哪怕只有一個人,也要自己跑出去。”郭鵬忙說道。
“對啊,對啊,這個很重要,你又愛亂跑,萬一落了單,就能自己跑出來。這孩子真的挺好的!所以看到沒,一個有用的朋友看看對你多有幫助。”
“對吧,對吧,他們要搬到京城了,等着好過了童生試,就能在京城見了,到時您就能常見了,您就知道他是最聰明的孩子。”
“是啊是啊,知道你交到了好朋友!晚上要不要吃點什麼?”
“別吃了,現在纔出苗呢,真在這兒大吃大喝回頭被人戳脊梁骨。”
“那你今天吃人家的肉包子?”王妃瞪了他一眼,太討厭了,自己又沒說什麼,竟然還數落起自己了。
“人家是謝謝我們幫忙纔給我做包子吃的,平時他們吃麥飯,聽說過沒有,麥子和大米,還有些豆子什麼的一塊煮的飯。難得做一回好的,聽說老爺爺還讓廚房多做了不少包子,好讓小工們帶回家,小工們都高興壞了。現在大家都困難,肉包子裡那麼多肥肉,能不高興嗎?”
“一家都是有良心的人。”王妃也點點頭,麥飯她沒吃過積善之家必有慶餘。
“就是!所以今天在縣衙裡就簡單一點,回京城再好好吃飯。”
“你娘我就這麼不懂事嗎?”王妃給了他一個白眼,但還是笑了起來,“真好,你出來歷練了一下,果就懂事了”
“那是,鯤弟對下頭人也好。侍衛們可喜歡他了,所以說,鯤弟做地方官一定比表哥強。真的,表哥不懂跟下頭的人相處。鯤弟無論跟誰相處,人家都一下子喜歡上他了。”
“這你就不懂了,你表哥是要做大事的,可不用跟這些下頭人要好,要有威嚴。看你表哥跟你那個鯤弟,是不是跟其它的衙役、主簿不同?那個叫辛鯤的小子,看着就不是池中之物。你表哥逼他,是爲了他好,將來他會感激你表哥的。當然,對他來說,辛鯤將來也是個得力的助力。”
“表哥就是這麼勢利。”郭鵬無語了,現在就想着佈局。
“誰不勢利?剛誇你,現在又還原了。玩去吧!”
“哦,那兒子出去了,您歇着吧!”郭鵬摸了一下頭,自己出去了。
王妃靜靜的看着兒子遠去的背影,臉又皺成了一團。
“王妃不開心?”一直跟着的大丫頭幸珠看到,忙換了一碗茶,笑着言道。
“你說那個辛少爺怎麼樣?”王妃拿着茶碗遲疑的問道,昨天她們一起去的辛家村。
“看着是個聰明的小子,就是有點靦腆,不過鄉下小子,這樣也算不錯了。”幸珠想了一下,除了開頭對王爺他們顯得有點沒分寸,但是對着王妃,卻是進退得宜。後來也躲開了,顯是不樂意見人。
“看面相倒是很乾淨。”王妃想着辛鯤的臉。
“是啊,聰明的孩子是看得出來的。不過男孩子,他還是文弱了些。真不像窮人家的孩子,也不太像打鐵的。”幸珠想到辛鯤拿鐵錘的樣子,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那麼文弱的孩子,拿那麼大的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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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窮人家的孩子,這才幾天的功,夫,就賺了王爺一萬兩,王爺還開心的合不攏嘴,跟佔了大便宜一樣。”王妃笑着搖搖頭,“賺了錢,知道善待手下人,對於幫助他的人,誠意的感謝。現在這麼懂事的孩子不多了。”
“是啊、是啊,所以,這種一般人家,教出這麼好的孩子不容易。”幸珠也不知道王妃的意思,只能順着話往外說。
“不過,是不是對小王爺的影響力太多了?”
“新朋友,自然不同些,過些日子就好了。”幸珠偷偷的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說道。
“但願吧!”王妃笑了一下,喝了一口茶,“讓廚房別太鋪張,有兩三個菜就成了。”
“是!”幸珠笑着退了一步。
王妃還是在原處,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院裡,郭鵬和侍衛們在喂招,這回他什麼也沒拿,就是徒手這回練的是身法,怎麼能避開這麼多人。看樣子也知道,他們不是玩笑,兩邊的人都很嚴肅,對侍衛來說,這也是一種試練。對於輕功好的夜探者,如何抓住了,又不傷人。而對郭鵬來說,就是如何躲開,再逃走。
雙方打得亦樂乎,郭深進來,皺眉看着,“他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