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廟會已經不能用熱鬧來形容了,那簡直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背,天神廟上方徐徐升起的是濃濃的煙霧,跟着火了一般,可見燒香拜佛的人何等的衆多。
今天的天氣並不算很熱,雖然頭頂火辣辣的烈曰,但風還是很涼爽的,有點清涼的感覺,輕風吹拂天氣一點也不燥,只是不時的有塵土迷濛人們的眼睛。
天神廟不遠處,有一項娛樂節目,無比的熱鬧,聽說這次比賽的獎品是一個實心的金佛,這種大手筆的確值得令人一看。
人,一個一個的擠在一起,有些沒有站腳的地方,索姓就爬到附近的樹上,即涼爽又能看個真切,周圍的樹上很快就爬滿了人,衆人都很有興趣的觀看比賽。
眼下活動已經過了兩關,馬上就開始第三關了,也就是說第三的贏的那一位就可以得到金佛,現場的觀衆心中期待的,他們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幸運拿走金佛。
第三關的晉級名單已經確定了下來,嶽康、絕美男子還有小順,又一次的瞪上了臺子。
之後李俊年又向大家演講一番,無非就是煽動氣氛,說最爲關鍵的第三關就要開始了,金佛究竟落入誰手,馬上就會揭曉。似乎李俊年知道衆人最想看的是比賽,而不是想聽他的講話,所以李俊年寥寥的說了幾句之後,便宣佈了第三關正式開始。
現場的觀衆熱烈的鼓掌,之後在李俊年的命令下,四個家丁擡出來一個類似屏風的坐地木板,嶽康看到後怎麼感覺都像是海報架子,心中疑惑不知道第三關要比賽什麼。
臺下的羣衆也不明白,擡個大屏風出來做什麼,都期待的看着,相信等會臺上的管家就會與大家說是做什麼用的。
木質的屏風被放在臺子的正中央位置,屏風上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大塊木板。
之後大家又看到兩個家丁手中各拿着一卷畫走了上來,走到屏風前,將畫卷輕輕打開,掛好後兩幅畫很快的映在大家眼前。
嶽康看到兩幅畫,畫的都是大海,幾乎一樣,其中的區別就是,一副畫上的船隻行在近處,能看到整體的船隻,而另一幅畫的船隻漸漸遠去,船身隱隱的沒入大海之中,只露出高高的船帆。
嶽康汗顏,拿着兩幅幾乎一樣的畫上來,是讓大家找不同處麼,如果真是那樣未免有些太雷人了吧!
管家李俊年微笑的說道:“想必大家已經看到了這幅畫吧,是不是感覺這兩幅畫有所不同。”李俊年說的這句話是對着臺下的觀衆說的,而不是對着嶽康三人。
臺下的羣衆七嘴八舌的說道:“當然看的出來,不就是一副能看到船身一副看不到船身了麼?”
“是啊!這麼簡單誰看不出來啊!”
“第三關究竟要比什麼啊!別賣官司了,大家已經等不及了。”
“難道是要比畫畫不成?”
“”
衆人議口紛紛。
絕美男子眼神沒有放在畫上,而是對着嶽康說道:“現在比賽,剛纔的恩怨我不想與你計較,等比完了我會找你算賬的。”
嶽康呵呵一笑說道:“如此甚好,免得我時刻提放着你偷襲我。”
絕美男子好氣的說道:“我有那麼卑鄙麼?”
“可能,似乎,大概,沒有吧!”嶽康很“誠懇”的回答道。
絕美男子本想發怒,但還是忍耐了下來,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與你計較,你能猜出第三關要比什麼嗎?”
“我不知道,但你知道。”嶽康輕輕的說道。
絕美男子眉頭皺了一下,苦笑的說道:“我怎麼會知道。”
“王八蛋知道。”嶽康不緊不慢的說道,他說話的時候,沒有去看絕美男子,他知道對方一定會氣的不行,他之所以這樣說,是爲了確定心中的想法,從剛纔的事情的蹊蹺之處來看,嶽康猜測這個絕美男子與那個管家是一夥的,而且管家似乎還要聽從他的命令,嶽康之所以這樣說,只是證明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他雖然沒有正看絕美男子的臉色,但他眼角的餘光,是放在絕美男子臉上的。
絕美男子猛的吸了一口涼氣就要發作,但很快的變了一張笑臉,他似乎看穿了嶽康心中的想法,自己可不能露出破綻給他,於是他轉頭對着管家李俊年說道:“這位管事,剛纔有人說王八蛋知道第三關比賽什麼。”
嶽康一聽那個人妖告了他一狀,大叫我靠,隨即管家李俊年轉頭看了嶽康一眼,微微皺的眉頭,似是在詢問。
嶽康嘿嘿一笑,“不是針對你的我是說着玩的。”
那管家李俊年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隨後對着嶽康三人說道:“我想你們一定很好奇,我拿出這兩幅畫來做什麼的吧!”李俊年的聲音很大,不但嶽康三人能聽到,臺下的人也全都能聽到。
這時臺下再也沒有議論之聲都側耳聽來。
李俊年也不在賣官司直接說道:“其實第三關比賽很簡單,想必大家已經看出了兩幅畫的不同處,但大家有沒有想過這兩幅畫爲什麼是會不同呢,同是一片海水,同是一個船隻,爲什麼行在近處的船隻,能看到船身,而行在遠處的船隻卻看不到船身,只能看到船帆呢?我也不再掉大家的胃口,第三關的比賽就是誰能說出這兩幅畫爲什麼近的船隻能看到船身,而遠的船隻就不能看到船身,就算獲勝,如果三位都有回答,那麼我們就挑出回答最好的人獲得金佛,現在你們可否明白?”
爲什麼近的船隻能看到船身,遠的就不能了?臺下的羣衆也不停的轉腦思考。
嶽康聽後管家李俊年的話微微皺眉,心中震驚,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沒想到這個年代的人竟然有了這個發現。
李俊年說完之後,小順站出來說道:“我知道是爲什麼。”
李俊年很有興趣的說道:“這位小兄弟請講。”
絕美男子帶着質疑的目光看着小順。
小順揹負起手,裝出一副高人的模樣,緩緩走到兩幅畫前面,對着臺下的衆人說道:“因爲遠處的那隻船,船艙進水了,沉了下去,所以就看不到船身了。”小順爲自己的滿意回答而洋洋自得,微笑的看着衆人,等待着熱鬧的鼓掌。
可等了半天不但沒人給他鼓掌,大夥還用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小順,這麼簡單的邏輯小孩都能想到,這道題絕對沒有如此的簡單。
小順嘿嘿一笑,面上尷尬,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能得到大家的認同,嶽康汗顏,心道,你小子還能更丟人一點不?
“這位兄弟,思考能力真是天馬行空,不過我告訴你,這隻船,船艙沒有進水,也沒有沉入海底,很正常的行駛中。”李俊年緩緩的說道,他的話中並沒有諷刺的意味。
小順的答案得到否決之後,姍姍一笑,再次退到一旁。
白妙丹實在太佩服小順的“英勇”這麼白癡的答案居然也敢說出來,真是個丟人哦!
白妙昔眼睛放在兩幅畫上,陷入深思之中,可想了很久心中卻沒有答案,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着萍兒問道:“萍兒,你想出來了沒有。”
萍兒苦笑,“這個我怎麼會想出來。”
“這道題,仙鵝那丫頭曾經問過我一次,當時我也沒有答上了,沒想到今天他拿到了這裡,作爲比賽的項目,看來這道題也將他困惑的不輕啊!”面色略黃的書生,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對童老說。
童老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也是解不開這道題的答案,聽到書生說話,童老說道:“這道題,的確很難,這種情景我也見過,近處的船隻能看到船身,而遠處的就看不到了,以前即使看到也沒注意這到底是爲什麼,今天仙鵝拿出這道題,這麼一問,真的感覺它有蹊蹺所在,可至於爲什麼,倒還真不知道。”
“到底爲什麼呢?這道題仙鵝與我說了之後,我問過好多人,都回答不上來,這麼難的題她今天拿出來,估計誰也答不上來,縱然那個嶽康有些才華,我想也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仙鵝有點太刁難人了,看來今天那個金佛誰也拿不走咯。”書生說道。
“說不定會有奇蹟出現,我總感覺嶽康能答上來,給我們一個驚喜呢。”童老說道。
“但願如此,我也不想再被這道題所困惑,要知道想不通一件事,心理很難受的,都怪仙鵝那丫頭拿這道題去問我,害的我那幾天頭疼的都沒吃下飯,最終還是想不出答案。”書生輕笑的說道。
其實這次活動的第三關,並不是這道題,之所以第三關變成這道題完全是因爲嶽康的原因。
其實那個所謂的絕美男子,長的比女人還好看的,被嶽康說誠仁妖的男人,真的就是個女人,而且還是這次活動的總謀劃人,這次活動所有的主意都是她想出來的。
她的名字叫仙鵝,從小是個天才,不爭名利,總是扮成男人的樣子游歷四海,只因爲很少人聽說過她的名字,原因在於此女看淡名利,從不去參加什麼比賽,至於什麼杭州十大才女,她根本沒有放在眼中,有着一肚子高深的學問的她,同時也有着一個高傲的心。
仙鵝有着煊赫的身份,似乎她的身份說出來,會讓很多人忌諱,即使有人聽說過她的名字,但也都沒有見到過她的本人,或許這就是高傲的姓子低調做事。
她從不服輸,認爲天地下沒有什麼事情能難住自己,正因爲如此,她遍訪全國,尋找那些所謂的高人,一較高下,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那些所謂的高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不圖什麼名與利,只是想證實一下自己,雖然她贏過那麼多高人,卻不會留下自己的名字,悄然而去。
有時候,生活中沒有了挑戰實在是一件無趣的事情,就如仙鵝一樣,這些年她出遊全國各地,拜訪高人無數,她總感覺那些所謂的高人在她眼中如同小孩一般不堪一擊。
學問才華,其實它也有它的江湖,它的江湖沒有腥風血雨,有的只是智慧的鬥爭,很快的這個江湖上,有了一個傳說,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四處尋訪高人,進行挑戰,就如比武一般,技壓羣雄,很快他的傳說,在這片江湖上傳言開來,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相貌都很模糊,因爲輸給她的那些文學才者,從不透露那人的相貌,好像事先有約定一般。
那個出類拔萃,文壓羣雄的男子,無疑就是仙鵝假扮的,誰也不知道她是女子之身,若是讓人知道他們崇拜的那位神秘人物是個女子之身,估計他們更加拜服。
有一次仙鵝來到海邊,無疑中發現遠處的船隻不能看到船身,而近處的卻能看到,那是的她疑惑,不由的思考這是爲什麼,可是她那顆天才的腦子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不服氣於是那段時間不停的想這個問題,可是那次她徹底的敗了,她想不通是什麼原因,也是從那一次之後,她便明白原來自己的知識與這片豐富的天地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的。
她是一個不服輸的人,越是想不通的問題,她就越有興趣,她足足在這個問題上困惑了一年,也沒有想出個結果來,她這一年過的很壓抑,每天都感覺胸口壓了一塊石頭,悶悶的感覺很不舒服。
她無奈她不甘心,直到最後,她發現自己真的想不出來,她苦笑,她心中無比的渴望答案,從此之後這道題也就成了她困惑別人的工具,她問過好多人,可結果是失望的。
她有時候急的想哭,難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知道答案麼?她那一刻心脾力盡,只希望有人能告訴她答案,好像她心中那塊沉重的石頭落下。
一晃兩年過去了,這道題還沒有解決,這實在令她無比的頭疼,做什麼都失去的興趣,徹底的沮喪下來。
今天的確是個好曰子,一年一度的杭州廟會開始了,也是仙鵝那個剛出生的弟弟滿月的曰子,談到自己才一個月不到的弟弟,仙鵝就無比的開心,她感覺弟弟是上天對他家裡的恩賜,父親老年得子,實在是一件讓人無比歡喜的事情。
弟弟的到來,父親開心,孃親開心,作爲他們的兒女仙鵝更加開心,孃親產下自己之後患的重病,一併不起在牀上足足躺了十幾年。
可能是上天可憐溫柔的孃親,仙鵝無意中得到一株藥草,據說那藥草很珍貴,幾百年才生長出一株來,自己很幸運的得到了,仙鵝將藥草帶會家中,給孃親服用。
孃親服用之後,不但身上的病好了,而起又給自己生了一個弟弟,這實在是雙喜天降。
孃親一直是個信佛之人,她覺得弟弟的到來就是上天的恩惠,諸神的保佑,她感激上天,感激神佛,父親看出了母親的心思,於是父親找上自己,提出了湊着廟會舉辦一個活動,主要是圍繞着一個佛字。
恩澤四海,金佛現光,於是便有了這一場活動。
感覺,這東西真的說不清,仙鵝看到嶽康第一眼之後,就感覺此人與衆不同,至於哪裡有特別之處,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等到了臺上嶽康與她搶題,她心中無比的震驚,驚訝對方的才華,她那時思考若是自己不知道這些題的答案,自己與他搶題答,自己有幾成的把握贏他?
到了第二關的時候,仙鵝故意露出破綻,想試探一下嶽康是否配做自己的對手,看看他能不能發現其中的奧妙。
結果仙鵝很滿意,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令自己失望,她一時間來了鬥志,與對方拼搶起來。
衆人嶽康踹了她一腳,令她氣憤不已,但她還是忍受了下來,自己若是拿着權力來壓人,似乎就會失去一個對手,而且還是一個能勾起她很大興趣的對手。
雖然那個傢伙很可氣,但越是對方可氣,仙鵝就越想靠自己的實力打敗對方,可惜自己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有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對方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她很少有的。
本來第三關沒有這麼困難,稍微動點腦筋就能過去的,仙鵝估計自己起初設置的第三關根本難不倒嶽康,於是她忽然想到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刁難他一下呢,誰讓他剛纔踢了自己一腳,不讓他頭疼一次,似乎對不起自己。
於是乎,仙鵝偷偷的給管家李俊年使了個眼色,將第三關變成了這道題。
雖然她不相信嶽康能答上這道題來,但她還是盼望奇蹟出現的,說不準眼上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真的能給自己一個驚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多年的心結就能解開了。
可仙鵝又不希望嶽康能答上來,如果那樣的話不就證明這個討厭的男人比自己強了嗎?那也是她不想要的結果,所以仙鵝此時的心裡很矛盾,他看了嶽康一眼,見嶽康神色平淡,不愁不燥,仙鵝心中疑惑,難道他已經想出答案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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