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劍隨市,葉氏武館。
葉蕭沒在的四年,葉氏武館過年只有葉振武和葉蕭奶奶,加上瑤瑤三人,還好有瑤瑤,不然只有兩位老人,更加冷清。
但今年卻不同,葉蕭加上蘇依然,香韻兩個女人,足足比前幾年多了三人,加上葉振武等三人一共六人,不算多,但比起以往,卻足夠熱鬧。
一大早,所有人忙裡忙外,貼對聯。劍隨市有劍隨市的規矩,老人準備香燭火爐,等晚上十二點是接天地所用,劍隨市的每家每戶,在新年零點的時候,都要接天地,以祈禱在新的一年內風調雨順,閤家安康幸福。
香韻和蘇依然準備去買菜,葉蕭笑道:“咱們劍隨市過年有一道菜必不可少,相信你們不知道,我同你們去。”
“必不可少?什麼菜?”香韻疑惑不解。
“很簡單,蘿蔔和大葉菜。”葉蕭笑道:“蘿蔔,大葉菜,雞、排骨、三線肉……等等混合在一起煮上一鍋,第一天的味道不怎麼樣,但第二天第三天味道絕對一流。”
“這就是劍隨市大有名氣的散仙菜。”葉蕭笑着說道。“香韻你雖然在劍隨市呆過,但過年的時候你都沒在,這道菜你沒吃過,等晚上我親自弄上一鍋。”
“葉蕭哥哥晚上我要放煙花。”小孩子都喜歡過年,瑤瑤也是如此。
“好,咱們一起去買。”
今年,買菜製備年貨的事情就交給了葉蕭,香韻蘇依然三人,加上一個跟屁蟲瑤瑤。兩個老人就在家裡準備。
“春夏秋冬行好運,東北西南遇貴人。”葉振武看着門口兩邊貼好的對聯,心裡感慨道:“有幾分意思。”
一路上,家家張燈結綵,一派熱鬧景象。
葉蕭感慨萬千,想起了小時候過年時,每過年,和馬精神要放多少鞭炮都不知道,反正從三十一直放到初七八,摧殘了街道綠化區內的多少花花草草。
看着路邊都在放鞭炮的小孩,無憂無愁,臉上帶着歡笑。
懷念吶!
青蔥歲月,歡樂童年,總是帶給長大的人美好的回憶。
幾人足足採集了一大堆年貨,還有今晚年夜飯的菜,作爲在場唯一男性,葉蕭自然而然當起了勞動力,渾身上下就沒一個閒着的地方,最終只能喊了一張的士,將年貨拉了回去,然後葉蕭又帶着瑤瑤去買了一大堆煙花,這纔回到葉氏武館。
一天都在忙碌中度過,因爲需要新鮮,所以雞鴨買的是活物,殺雞殺鴨比較麻煩,不像超市裡那種一買來就能煮,必須要除毛除內臟才行,一直忙到旁晚,年夜飯終於完成。
十三道菜,兩碗湯。
劍隨市每逢過年家家必備的散仙菜赫然在列,不過葉蕭所說,今天散仙菜纔剛剛煮出來,味道還不算好,等明天后天,散仙菜的味道纔算真正的絕。
每家每戶年夜飯之前都要放鞭炮,從下午五點鐘開始,便能聽見鞭炮聲,漸漸變多,六點道七點是鞭炮聲高峰期,幾乎大部分人都在這個時間短煮好年夜飯。
“瑤瑤,喊上你葉蕭哥哥去放鞭炮,準備吃飯。”葉振武笑呵呵的說道。
吃飯放鞭炮,圖個喜慶,葉蕭足足買了一萬頭的鞭炮,掛在大門口,延伸出去好長一段,鞭炮聲響了好久方纔響完。
“今年真熱鬧。”葉蕭奶奶把菜端好,笑得何不攏嘴,孫子帶來兩個女朋友,現在看着香韻丫頭和依然丫頭對蕭兒都不錯,以後若是真結了婚,肯定能閤家滿堂。
“葉蕭哥哥我要吃雞爪。”瑤瑤站起來,因爲身高手長不夠,所以夾不到。
“好,慢慢吃。”葉蕭把雞爪夾給瑤瑤。
葉蕭吃飯還是一副狼吞虎嚥的模樣,特別是在新一代呆了幾年,那種時間緊張,訓練變態,不加緊時間吃,等一下就沒機會吃的情況下,葉蕭越發養成了狼吞虎嚥的吃相。
改也改不了。
蘇依然和香韻司空見慣,對葉蕭的狼吞虎嚥沒什麼吃驚的,瑤瑤則是一邊搖着腦袋一邊教育道:“葉蕭哥哥,老師說吃飯要慢慢吃,像你吃這麼快對身體不好。”
“老師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葉蕭笑道。
“纔不會呢。”瑤瑤小聲嘀咕道:“我們的老師可漂亮了,漂亮的老師不會騙人。”
“誰說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葉蕭小聲道:“等瑤瑤長大了,長得漂亮了,也就會騙人了。”
“我纔不會騙人,我長大要和依然姐姐和香韻姐姐一樣漂亮。”瑤瑤嘴裡塞着飯,含糊不清道。
“我長大了也要做葉蕭哥哥你的女朋友。”瑤瑤又嘀咕了一句。
幾個大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小孩子都這樣。
以前葉蕭在家裡,每次過年都要和爺爺奶奶在客廳裡看一場春晚,即使他屋子裡有電腦,在電腦上看比在電視上看效果更好。
但是春晚,要一家人聚在一起看纔有意思。
“聽說這一次的春晚國內當紅大腕趙山山退出了。”收拾好一切,幾人聚在客廳之中,八點鐘,春晚正式開始。
“趙山山每年都在,可惜了。”趙山山退出春晚的消息葉蕭在前幾天的新聞已經看到,略帶遺憾道:“趙山山大叔一身奉獻於春晚,今年身子不好,期待明年帶來更出色的表演。”
“馮鞏鞏也不錯。”香韻道:“沒了山山大叔的表演,可以看鞏鞏大叔的表演。”
春晚正式開始。
歌舞,魔術,小品,雜技,相聲,駁雜多樣。
沒了山山大叔的小品整體下滑了一個層次,但還是搞笑有深度,今年的春晚能馬馬虎虎打個八十分。
零點一到,葉蕭奶奶忙着接天地。
葉蕭則帶上瑤瑤,香韻,依然三人,一起去門口放煙花。
零點的時候,璀璨奪目的煙花炸響天空,一片接着一片。
小區旁邊的人都出來放煙花看煙花。
“葉蕭哥哥。”溫玉溫柔的聲音傳來,這小丫頭四年不見,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念大一的女生和初三的女生有着本質的區別,少了股青澀,多了幾絲成熟,自然嫵媚。
“溫玉,出來看煙花?”葉蕭笑道,小時候,每逢過年,零點一到,陽美麗總是帶着他們兩人看煙花。
“嗯,陽姐姐在那邊。”順着溫玉的眼神,只見陽美麗站在不遠處,眼神看着天空璀璨的煙花一陣發呆。
葉蕭點燃了煙花,站在安全位置,射向空中,傳來巨響的同時,這一代的天空也變得明亮起來。
陽美麗這才注意到附近有人放煙花,轉身一看,是葉蕭。
看着在葉蕭身邊的兩個女人,一個嫵媚無雙,一個嬌豔絕倫。葉蕭有兩個漂亮女朋友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兩天時間,周圍的鄰居全都知道了。陽美麗心中感慨,沒有哪一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作爲女人,這點很清楚。但是,爲什麼如此出色的兩個女人都心甘情願跟在葉蕭身邊?他們太愛葉蕭了,或者說,葉蕭變得越來越優秀,已經成爲一顆蒼天大樹。
有一種人,他的人生程螺旋型上升,表面上停滯不前,實際在繞圈攀升,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爲一顆蒼天大樹,讓人仰視的蒼天大樹。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響聲,一個接一個的煙花在高中炸裂,璀璨奪目,耀眼光輝。
幾人靜靜的站着,欣賞着空中的煙花,瑤瑤小臉更是呆滯,煙花太美了。
陽美麗眼中凝視着天空,幽幽嘆了一口氣,道:“葉蕭,溫玉,你們還記得小時候麼?那時候每年的這個晚上,我們都會聚在這裡看煙花。”
“當然記得。”葉蕭笑道:“那時候我們三人一直從零點看到兩點多,一直等到看不到煙花纔回家睡覺。”
“煙花雖然美,但只是一時的璀璨。”陽美麗幽幽開口。
葉蕭心裡感慨,替陽美麗的遭遇不忿,一個善良漂亮的女人,卻有這般無情的遭遇。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
“雖然它只是一時璀璨,但至少他璀璨過。”葉蕭笑了笑,又點燃另外一盤煙花。
這一次的煙花炸開成雨傘狀,比剛剛的更大更亮。
煙花過後,香韻和蘇依然帶着瑤瑤悄然退去。
留下三人,好像回到了從前,一起站在空地上,看着迷人美麗的煙花,一瞬間的美,有時候往往比長久的美更加動人。
陽美麗的臉上出現了少女時候纔會出現的神情,葉蕭和溫玉的臉上則是出現了小孩子臉上纔會出現的神情姿態,時間彷彿倒退了十年。
隨着夜色的深,天空中的煙花漸漸減少,悄然之間,新年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都回去休息吧。”陽美麗嘆息道:“葉蕭,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早已看透了,我現在只想把咫雨撫養成人。”
葉蕭道:“我聽說過一句話,覺得很在理:人生就是一團慾望,沒得到時痛苦,得到便覺得無聊。”
“珍惜眼前,其實你一直都是幸福的。”
兩行眼淚從陽美麗的兩頰悄然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