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煉獄森林以後前行了三天,這天正午,他們好象到了一個分界線上。
怎麼說呢?感覺分界線這邊就是春天,而分界線那邊就到了盛夏了;這邊的草地與灌木稀疏矮小,而那邊盤根錯節,蔥蘢茂密;這邊動物難覓其蹤,那邊動物隨處遊弋。
而那邊的那些動物根本靠近不了這邊的分界線,難到這裡存在着一種看不見的結界?不知會不會是像鹿離巫醫見到的那種即擋水又擋寒的結界呢?
麒忠與鸞予各帶着五個獸人組成探察小隊,向結界那方而去。
當天晚上十人回營,帶回了不太好的消息,他們這次並沒有深入太多,畢竟有麒忠與鸞予兩個謹慎的老獵人在,而且侄女(外甥女)一再強調安全第一,探查可以慢慢進行。
那邊的景象不像是沒有經歷過那場水災的樣子,更象是那裡的植物與動物比這邊繁衍的更快,恢復的更快。
物種更顯不同,那邊的生物生命力更強悍,連植物都更具攻擊性;而動物與煉獄森林裡的野獸很象,而且數量更多,實力混雜。
總之分界線那邊比這裡危險多了,而且他們僅半天就遇險了好幾次,那裡危險的野獸實在是太多了。
衆人聽到這些,紛紛沉默了,明顯感覺如果冒然闖進那裡,必定會出現很大的傷亡。
“今天先到這裡吧,明天再派出幾個小隊去探察,告訴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麒月此時明顯感覺到衆人眉宇之間的凝重,而她的想法並沒有改變,只是爲了保險還是要多探察幾次。
第二天部落裡的族人就都知道了分界線那邊的情況,三五分堆地聚在一起聊着自己的看法,憂心不已。
今天派出了五個小隊,每組還是十人。不到正午就有一隊獸人帶着傷回來的,一個獸人的手臂從肩頭一直劃到了手背,三道爪痕明顯是被野獸爪傷的;另一個獸人的大腿被咬傷了,而且傷口還帶毒。這一隊獸人的歸來,在部落裡引起了很大的反響,許多雌性都嚇壞了。
不到二個小時又陸陸續續回來了三個小隊,每個小隊都有人帶些輕傷,這讓部落裡的恐怖氣氛更重了。
最後一個隊伍的歸來,把這種氛圍哄染到了最高潮,這隊人中有二個獸人死亡三人重傷。安全不是靠注意就有避免的,那邊那麼危險,可謂防不勝防。
巫醫及其徒弟一下子忙了起來,就連麒月也不得不加入其中。而赤兒空間裡的草藥明顯無法支持到這些獸人傷愈。
第三天,麒月繼續派小隊去探察,同時告誡他們儘量不要受傷,如果感覺頂不住了就儘早退回來。小隊出發以後,麒月則帶着鳳喻打算到結界內的邊緣尋些草藥。
當鳳喻馱着麒月帶着疑問試着穿了過去的時候,麒月是沒有什麼感覺,而鳳喻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通透的感覺。
這邊的草與分界線那邊完全不同,草葉厚實,表皮堅硬,葉片邊緣的鋸齒鋒利,要不是麒月的守護力強悍早被劃傷了。
這邊緣的草藥還是不少的,儘管野獸少,他們還是碰到了一些危險的東西。比如食人花、比如吸血藤,比如毒蛛,比如毒蛭,這些之前探查的獸人都有碰到,只是就象煉獄森林裡的野獸一樣實力不如鳳喻的並不往前湊。
這邊和以前生活的地方比起來,危險了何至百倍千倍。而且她還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所有她們打死的動物身上都有晶石,只是大小不一,顏色各異。
以前獸人從煉獄森林裡帶出的晶石都是綠色的,恐怕是最初去的一些獸人帶出的晶石以綠色居多,就把綠色的晶石定爲了貨幣,其實在煉獄森林也是有其它顏色晶石存在的。
麒月她們很快採好藥草就返了回去,一進營地就發現部落裡的氛圍更凝重了,在她們出去的這段時間又有探查的獸人受傷被帶了回來。
鳳喻把採的藥草給華阿祖送了過去,然後打路上打到的獵物上交,而麒月則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她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部落二千四百多人,四分之一的雌性,還有八十個幼崽,如果繼續走就是對族人的不負責任。有一點長老們倒是說對了,象去年那樣的大水應該不會輕易的再暴發,如果是這樣那就不一定要現在就去找那座高山。
那道分界線隔開兩個地域,他們能過去,而那邊的野獸過不來,這樣一想反倒覺得他們一直生活的這片地域被一道結界保護着一樣;而結界外面就是危機四伏的魔獸世界。
此時她們真的要跨出這道結界嗎?
爲了族人的安全考慮也許可以這個邊緣地帶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定居下來,食物與草藥可以過結界或去煉獄森林那邊,兩邊的邊緣地帶危險還是要小的多,只是這樣真的好嗎?雌性與幼崽是安全了,可是獸人的成長未免就會被拖累了。
麒月正考慮着這些的時候,幾個雌性打此路過,並沒有注意到靠坐在角落裡的她,但她的話卻落在了麒月的耳中。
雌性甲:“你們聽說了嗎?那邊有食人花,可恐怖了。聽回來的獸人說花很漂亮但能必出非常吸引人的香氣,聽說那種非常厲害產晶石的狼獸被吞噬後,幾分鐘就被化成白骨了。”
雌性乙:“哪裡是光食人花啊,聽說不只是這些,那裡的動物更危險。不知道族長與長老們會怎麼決定?如果我們繼續前行,那不是給那些食人花與野獸送食嘛。”
雌性丙:“不過我聽說,族長想一直向南,當初不就是說要找什麼最高的山峰嗎?”
雌性丁:“我也聽說了,不過她想去找就自己去找,她們那一家實力那麼強,光神獸幼崽就有四隻,她們往前走不會出事,我們可不行,說實話我可不想接着走了。”
雌性甲:“就是,咱們可沒法跟人家比,就咱們這細皮嫩肉的,聽說那邊的草莖一劃一道傷,我可不想被弄的遍體鱗傷。本來因爲草藥而遷徙,如果再走,傷亡更大,草藥不是更不夠嗎?那再走豈不是就是個諷刺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