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摸了摸鼻子,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也沒說什麼,一邊脫下外套,一邊道:“睡覺吧。”
“你不是應該假裝說一下你去打地鋪嗎?”夏晴撲哧一笑,調侃的說道,倒是緩解了不少尷尬曖昧的氣氛。
“你有地鋪給我打嗎?”胡亂無語的看了夏晴一眼。
“沒有!”夏晴雙手叉腰,說的理直氣壯。
“那你還說!”胡亂翻了個白眼,和衣躺在牀上。
夏晴嘻嘻一笑,關好門,拉上窗簾,脫了衣服之後也躺在了牀上。
“胡亂,你會不會半夜變禽獸啊?”
靜靜地躺了一會,兩個人都沒睡着,夏晴忽然弱弱的問了一句。
“你想看看我的獸性嗎?”胡亂回頭瞥了她一眼。
“你敢我就看!”夏晴倒也不怕。
然後……然後!然後胡亂就特麼學了一聲貓叫:“喵……”
“噗……哈哈哈哈……”夏晴頓時噗的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笑死你算了!”胡亂沒好氣轉過身,閉上眼睛,“睡覺!”
夏晴還是止不住嘻嘻笑了一會,然後這才靠過來環住胡亂的腰,把臉貼在胡亂背上,輕輕閉上了眼睛。胡亂一愣,遲疑半晌,轉身反手抱住夏晴,輕聲說道:“睡吧,小姑娘。”
“不小了。”夏晴小臉在胡亂胸口蹭了蹭,輕聲說道。
“嗯,胸倒是不小了。”胡亂眉頭一挑,忍不住調戲道。
“壞人!”夏晴頓時羞惱的咬了胡亂一口,卻只引來胡亂一陣悶聲輕笑。
第二天起牀之後,夏晴一家人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得,也不問胡亂昨天晚上在哪睡的,睡的好不好,只是和往常一樣坐在一起吃早餐。
胡亂心裡萬分無語,但也不可能主動去提,他感覺自己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不然繼續在這住會出事的!
吃完早飯,胡亂也沒事可做,便和夏晴一家人坐在門外的空地上閒聊。九點多的時候,村口突然喧鬧不已,胡亂擡頭一看,只見幾個穿着時髦的人一臉匆忙的跑了過來,其中還有一個穿着*,應該是派出所的人。
他們在一個人的帶領下,直奔夏晴家,夏晴一家頓時臉色大變,緊張的看着胡亂。但胡亂卻毫不在意,只是隨手點了一根菸,穩坐如山,等他們過來。
“請問……哪位是胡爺?”那幾個人走過來之後,打量了一番胡亂等人,然後一臉諂媚,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事嗎?”胡亂看了他們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您,您就是胡爺吧?”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連忙屁顛屁顛跑到胡亂面前,拿出一根菸,雙手遞給胡亂,“胡爺,久仰大名!想不到您這麼年輕啊。”
胡亂看了那個中年男人一眼,也沒接過他手中的煙,只是冷哼一聲,不鹹不淡的說道:“有事說事,沒事快滾。”
中年男人臉色一僵,卻不敢發作,只好看向身後那名穿着*的人。
“胡爺,您好,小人是青山鎮派出所所長田家鑫,之前不知道胡爺您來了,小人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請胡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那個穿着*的人走過來,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對胡亂點頭哈腰道。
胡亂看向夏晴,夏晴便湊到胡亂耳邊,輕聲說道:“這個田家鑫聽說是田老闆的堂哥,一直和田老闆狼狽爲奸,也是因爲有他撐腰,警察纔不敢管田老闆的。他旁邊的那個人是田老闆的心腹,也是個人盡皆知的土匪惡霸,名叫曹正德。”
胡亂聞言看了田家鑫一眼,心裡暗自瞭然,知道這兩個人今天來肯定是爲田老闆求饒的,便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抽了一口煙,坐在那裡看猴戲似得看着他們,等他們繼續說下去。
田家鑫見狀臉色也僵住了,沒想到胡亂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老曹,還不趕緊把獻給胡爺的禮物拿上來!”不過那個田家鑫也是個老油條了,連忙又對曹正德說了一聲,想要以此化解尷尬。
“啊對,你們幾個,快,快拿上來!”曹正德連連點頭,這才如夢初醒,慌忙對身後跟來的那幾個人說道。
那幾個人連忙把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全部拿了過來,畢恭畢敬的遞給胡亂。胡亂一看,這禮還不小,一棵還算不錯的人蔘,一瓶上好的茅臺,兩條好煙,幾斤豬肉,幾斤水果,還有一條金項鍊。
這裡面加起來,至少也得四五萬大洋,看來他們倒是下了血本。
胡亂也不客氣,嘿嘿一笑,照單全收,拿過把那棵人蔘和酒遞給一旁的老爺子,笑着說道:“夏爺爺,給,讓奶奶晚上燉雞湯,你們二老補補身子。”
“這我們怎麼能要,胡爺您快收起來,快收起來!”老爺子大驚,連連擺手推辭。
田家鑫和曹正德臉都扭曲了,心裡一陣肉疼,這些東西可是花了他們五萬多啊!竟然就這麼被胡亂隨隨便便送人了!
“沒事,拿着吧,就當是他們給你謝罪了。而且我這次來的匆忙,沒帶什麼禮物,你就拿着吧。”胡亂硬是把東西塞給了他們,“不過酒要少喝,對身體不好,偶爾喝兩杯。”
說完,胡亂把金項鍊拿出來,心道這兩人眼光真差,買這麼俗的項鍊!不過給老人家戴卻正好,於是胡亂又送給了夏晴的奶奶。老人家不敢接,胡亂又是硬塞給她,剩下兩條煙胡亂則一人一條,給了夏國棟兩兄弟。
豬肉水果則交給徐彩蓮,讓她拿起來。
田家鑫和曹正德五味雜陳的看着這一切,臉上的表情萬分精彩。他們獻給胡亂的東西,結果胡亂當着他們的面,轉手又送出去了,這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還有什麼事嗎?”分配完禮物之後,胡亂又往嘴裡叼了一根菸。
煙剛一叼上,曹正德馬上掏出打火機要給胡亂點上。
“剛抽完一根你還抽!”誰料這時候夏晴一把從胡亂嘴裡把煙搶下來,不滿的看着胡亂。曹正德已經打着了火的打火機頓時就僵在了那裡,收回來也不是,送過去也不是。
胡亂心裡暗自好笑,伸手揉了揉下奇怪的頭髮,也沒說什麼,只是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看着卑躬屈膝的曹正德二人。
“胡爺,僱兇打人的田萬全,我們昨天已經奉命把他抓起來了。”田家鑫遲疑了一下,整理好措詞,小心翼翼的看着胡亂說道。
“嗯。”胡亂只是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表情好像在說這是你應該做的。
田家鑫看看曹正德,只見曹正德不停的給他使眼色,他只好繼續賠着笑臉對胡亂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對田萬全進行了嚴厲,深刻的批評教育,並讓田萬全對僱兇打人一事做出深刻反省和檢討,現在田萬全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犯的錯誤,並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田家鑫的官腔還沒打完,曹正德就憋不住了,上前一步諂媚的看着胡亂說道:“您看,胡爺您能不能就放過他這一次?”
胡亂看看田家鑫,又看看曹正德,冷笑一聲,一臉譏諷的說道:“放過他?放他出來繼續爲非作歹,欺壓良善嗎?”
田家鑫和曹正德臉色頓時一僵,不由面面相覷。隨後田家鑫對曹正德使了個眼色,曹正德會意,馬上拿出一個信封,走過來對胡亂說道:“胡爺,我們田老闆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他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您看,這是他吩咐我給夏老伯的賠償!胡爺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說着,曹正德便把信封遞給胡亂。胡亂看了一眼,那信封還挺大的,也很厚,打開一看裡面全是紅彤彤的老人頭,整整二十疊。
有這二十萬,給老爺子治腿也夠了,而且還有富餘,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已經可以算是一筆鉅款了。
胡亂便把信封遞給老爺子,讓他收起來,但卻還是冷眼看着曹正德和田家鑫。
有一就有二,這次踢到了鐵板,田萬全或許不敢再來惹夏家了,但他肯定不會就此收斂,到時候又要欺負別的老百姓!
胡亂絕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胡爺,之前不知道您來了,也沒迎接,您看能不能賞臉讓我們請您吃一頓飯,給您接風洗塵?”田家鑫眼珠子一轉,又陪着笑臉說道,“還有我叔叔,新羅市教育局的局長田全禮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田家鑫這話看似諂媚之言,實際上卻是想擡出他那個教育局局長的叔叔來壓胡亂。
一個地級市的教育局局長,少說也是正處級,相當於縣委書記,而且也算一個實權部門,主管學校教育方面的事情,油水很厚。畢竟如果有人想讓自己兒女上個好一點的學校,肯定會在教育局的方面想辦法。
田家鑫覺得,胡亂可能是某個新羅的富二代,肯定不敢得罪教育局局長。
“接風洗塵就不用了,告訴你叔叔,讓他幫我去跟市委書記小樑打個招呼。”胡亂冷笑一聲,不無惡意的說道,直接把樑世昌稱之爲小樑。
田家鑫臉色一變,心裡暗暗叫苦。這次算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連新羅的市委書記在胡亂口中都變成了小樑,一個教育局長又算什麼?
“是是是,我一定把您的吩咐轉達給我叔叔。”田家鑫訕笑一聲,連連應是,暗中又給曹正德使了個眼色。
田家鑫也是一個老狐狸,來之前就做了好幾手準備,最好的打算就是送上禮物,給夏家的人一點賠償,看能不能求得原諒。但從剛纔胡亂態度來看,明顯是失敗了。所以田家鑫又拿出了自己第二套方案,就是用他叔叔的名頭來看看能不能壓得住胡亂,然而田家鑫又失敗了。
現在田家鑫準備拿出自己的第三個方案。
曹正德會意,連忙走過去,又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胡亂,滿臉堆笑道:“胡爺,這是我們田老闆吩咐我給你的一點心意,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請胡爺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