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唐生和丁海蓉在一起,就知道老唐家和老丁家的關係的確和傳說中一樣,實際上這就是個沒公開的秘密,大家心都有數,所以苗匡王三家才聯盟以抗,結果王家卻降級了。
蓉女是認識苗家幾個長輩的,世家之間有間隙,但不等於沒來往,表面上都是爲國爲民做工作,只是立場上有分岐,人情世故層面是有打折扣,也不是沒了來往,見了面還客氣。
唐生是極少與這些大世家掌舵人來接觸的,私下裡就是與老丁家接觸,再就是譚寶真的父親譚二爺也去拜望過,其它如苗匡王三家的長輩或當代領軍人物,唐生都沒有接觸過。
說起來他是個小孩子,即便外間有傳唐生如何如何,這些大人們也不信,他們自己的子弟不過如此,也不認爲唐生這個才大二的學生能有什麼作爲,無非是仗着背景形成的虛勢,你一個小屁孩兒,不是有唐家威望高,誰看你呀?人家不是給你面子,是給老唐家面子。
當然,現狀是怎樣的,外人並不清楚,實際上現在的唐生,從全局觀上講,他對老唐家的影響已經超越了其父,國內的經濟格局,加上國際上鋪墊的形勢,都是唐生一手在搞,唐天則做的就是在政治仕途上積攢資歷,做爲省長,他也管不了更多事,職權限在魯東一地。
唐系事務上,天則也是與核心層的大員們商議,領軍是領軍,但從來不會獨斷專行。
而唐生呢,他現在在某些事務上佔主導的優勢,別人都插不上手,這是個特殊現象,比如神東集團的發展與戰略,包括唐天則在內也不是很清楚,而他們的想法也及不上唐生,再比如對國際事務的認識與預見,唐生還是超越他們,這不光是穿越賦於他的優勢,也有智慧。
在外間這些人的眼裡,肯定沒把唐生當回事,都認爲他的背後站着唐家,小屁孩兒就是個傳話筒,在執行大人們給唐系集團制定的總戰略,誰都是這麼想,沒人瞭解唐生的底子。
唐生認爲這樣不錯,一方面自己繼續保持低調,一方面也不會其它家族一種‘唐家無人’的感覺,可不是嘛,小屁孩兒在掌握大戰略,唐家不是沒人了嗎?任由小唐生在胡折騰。
實際上唐生現在站的這個高度,真不是一般人才企及的,包括省長父親在內,也不過在掌握一個省的經濟和發展戰略,唐生卻已經邁上了國際舞臺,他在左右世界風雲的變化了,就拿阿拉瓦事件和橫須賀事件來說吧,這都是令世界震驚的大事件,一般的人真搞不出來。
誰又能想到這兩大事件的幕後主使人就是這位看上去風度翩翩的帥鍋呢?打死也不信。
今天唐生出現在外交部,是不是代表老唐家?丁海蓉是不是在代表老丁家?他們來又是爲了什麼?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他們也在關注阿拉瓦炸艦引起的後續‘扣押使節事件’吧。
問題是兩個孩子,和誰能說上話?在外交部是有丁唐兩系的幹部,但他們都左右不了大形勢的變化,說難聽點,就是外交部長也沒有主導權力,他還得聽中央領導們的最後指示。
促使領導人們形成一個統一有力的決策,也不是一兩個巨頭能敲定的,那是中政局九巨頭集體的看法,至少也是大多數吧,一兩個的意見也未必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可見有多難?
九巨頭的定論性指示先不論,往下面說是國院的統一意見、軍委的統一意見、書記處的統一意見,然後纔是外交部的統一意見,這就是好幾層,不綜合所有這些部門的意見,巨頭們如何知道下面人怎麼想怎麼看?對此一事件是怎麼一個反應?這是他們敲定決策的基礎。
別說是唐生或蓉女,就是此刻站在這裡的苗國副也沒多大的能力去決定共和國對此一事件的最終態度,他只是國院的一員,他有感自己的能力無法左右這一最終態度,所以心憂。
“我們過去吧,晚輩之禮總是要執的,”蓉女輕聲提醒唐生,他微微點頭,“過去……”
蓉女比較熟悉苗家人,即便平素很少有來往,但大家全是認識的,尤其她和苗秀鳳、匡世英都是同期的校友,不差一個年級的,後因家族立場問題,出身社會之後就漸行漸遠了。
雙方一朝面,顯得是一團和氣,蓉生二人執晚輩的禮,補拜晚年,苗家幾位也是笑着寒喧,他們做爲長輩,更不能在小輩們面前失了禮數,省得給人家笑話,“小唐可不象個學生!”
苗國副發言說了這麼一句,隱指唐生做了不少令人側目的事,是否是他做的有待驗證。
唐生也和於秀珏、苗秀鳳也握了手,纖荑綿柔,女人的手就是好啊,和男人的不一樣,於秀珏前次被唐生反威脅,心裡有種莫明的情緒,再次見到他時有點小尷尬,爲自己和匡太子的苟且秘事被他獲知而感覺不安,難怪匡世傑說他厲害,看來此言不虛,他的確是厲害。
苗秀鳳有一點小心慌,這些年來極少有她欣賞或高看一眼的男人,指的是同齡大小的男人,因爲她也在爲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或許因爲心目中設置的條件太苛刻,竟沒一個合格的,有一些在自己面前愛表現的男人們,自以爲很那啥,殊不知是泄露了他們的膚淺浮躁。
一個苗秀鳳,一個匡世英,還有丁海蓉,譚寶真,她們三個算是同期上下的大政豪門的千金了,唐家沒有這一代的出色女兒,老王家的王彥湘也比她們大一截,算不得同齡人。
丁海蓉是政治聯姻的失敗者,算是經歷了大起大落大磨歷,其它三個人都沒有這種經歷,但她們的出色絲毫不遜色蓉女多少,對世俗的保守聯姻也極度抵制,所以,她們就沒男人。
哦,譚寶真是例外了,她已經在偷偷的被唐生吞噬了,不過,論矜傲和欣賞品味,她們是劃等號,一個個都是傲裡奪尊的心氣高矜,處處要求的完美,主要是她們自身素質過硬,嚴格要求自己,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對未來的另一半要求就高了,總之一個原則:寧缺毋濫。
被唐生握手時,也沒覺得他有故意褻瀆之心,本以爲他這付坑死女人的帥模樣肯定也不是個好人,又聽俊楓俊柏他們說,唐生和幾個女人有染之類,秀鳳心裡就有點鄙夷唐生了,加上兩家立場的對立,這種鄙夷就變的更深邃了一些,然而,今天見到他時全然不是那回事。
這個坑姐的帥鍋予人的第一印象是太好了,氣質沉凝的怎麼看怎麼順眼,未見他時的那種‘鄙屑’完全淡化,想想匡世英和自己說這傢伙多可恨,秀觀卻找不到‘可恨’的跡象。
手,就是輕觸了一下,連‘握’都談不上,唐生也不是那種占人家這種便宜的齷齪男。
轉過頭,唐生迴應苗國副的那句說話,“苗伯伯,您這是誇我了,我壓根就是個大學生,就是老穿奇裝異服,乍看不象個在校園裡呆的學生,其實吧,我是個比較上進的好學生。”
噗,蓉女就笑了,實在是沒憋住啊,這傢伙就會在別人面前說自己的‘優秀’,你的事別人不知道啊?你就裝吧,笑歸笑,最多是暴露了唐生這話帶着調侃意味,其它的也沒啥。
“學生嘛,有上進心是好的,來,給你介紹外交部長……這是魯東省長唐天則同志的兒子唐生,部長啊,我也不清楚人家小唐來這裡做什麼,不過,代表爲引薦也不算逾越嘛!”
話中卻不無嘲諷隱意,你個小屁孩兒,不會是來找部長的吧?我幫你介紹介紹也正常。
外交部長心裡微震,唐天則的兒子?那就是準太子嘍?未來唐天則的仕途顯然是坦蕩的,可以預見那種發展形勢,主要在現階段,唐老爺子的黨內地位太耀眼,這就是根基啊。
“部長您好,晚輩小子給您拜個晚年,我來這其實是想表達我的‘憤青’情緒,您就說阿拉瓦事件後續引出的扣押外交使節這個事,這純粹是老美在欺負人,我要表達我對苗參贊的推崇與讚許,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揍了美兵,就算真的揍了也肯定有揍的原因,我挺他!”
唐生的話無疑引起了在場人的各種驚異,你說你算哪一撮?你能代表了唐家啊?還是來從心噁心苗家人的?實際上唐生這個話一說,老三苗建國就不樂意了,“唐生,你什麼意思?”
苗秀鳳也因爲唐生的發言對他有了看法,你還真是噁心我們的啊?打了老美兵你也挺?
唐生好整以暇的對苗建國笑了笑,“苗副書記,我的意思這不是很明瞭嗎?我支持苗參贊,我力挺苗參贊的這種做法,怎麼了?有錯嗎?你也不用想的那麼歪,大事理,我明白!”
這邊正說着話時,又兩輛車入了外交部的大院,軍委序列的軍車,這是自‘使節事件’暴發之後最早開進外交部的車,從車裡下來的是總參謀長譚國勝和軍委辦主任唐天泗少將。
這兩個人可是牛人,譚總長掛着書記處的書記,就這個銜就比苗國副的權還要高一籌。
唐天泗就不用說了,青竹山使將,京城無人不識的紅人,是青竹山與各方聯絡的要員。
他們的同時出現,令苗家人的和外交部長也一震,現在看出來了,唐生的出現和憤青表態,不是代表他個人,而是在代表唐系的聲音,而唐系的聲音足以令華夏半壁爲之震盪。
譚國勝和唐天泗過來,與苗家人和外交部長都握手寒喧了一句,這時候苗家幾個都看出來了,唐系對使節被扣事件也表示關注,唐生朝譚總長和唐天泗道:“四叔,我打電話和你說來外交部,其實就是備個案,老美在我們京城也要外交部,它能扣留我們的使節,我們就能扣留他們的使節,無非是找個藉口,那太容易了,這事我來辦,藉口你們編,就這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