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泗的軍車進入醫院時,看見樓前的一片打着紅藍閃燈的警車就微微皺了眉頭。
他可沒有帶什麼人來,除了司機和警衛車上就他了,下了車一看陣式,就知道唐生說的出了點小事是什麼事了,話說在京城動用這麼威武警力的只怕就是丁家的丁老二了吧?
丁漢忠,京城市副市長、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人家是副省級的高官(京城是直轄市)。
好威風嘛,看樣子唐生嘴裡說的小狀況與丁家擺出的陣勢有關嘍,唐天泗嘴角溢出絲笑,就站在車邊掏出了手機,拔了個號碼,“給我接京畿衛戌司令部……我,總參二部唐天泗,哦,是劉副司令在當值,過年好啊,哈哈哈,嗯,我在咱們京軍XXXX醫院呢,剛過來看個人,就發現這裡出狀況嘍,警車來了一大片啊,這大過年的,治安秩序好象有點不穩定。”
唐天泗笑盈盈的說話,似是沒當回事,“對,京軍XXXX醫院有不少我們部隊的老首長在療養,更有一部分老同志過年也回不了家,也不知道今兒是出了什麼事,京市開進來一堆特警,劉副司令,醫院出了不安穩的事件,還要勞動人家地方執法機關大張旗鼓的出動,這是赤果果的煽了衛戌部隊一個耳光,越是在過年的時候,越要加強部分地區的警戒工作嘛。”
“明白了,唐副部長,我立即派警戒營過去接防京軍XXXX醫院的警戒,可不能讓老首長們說我們工作方面有怠慢啊,感謝唐副部長的提示,”劉副司令是年節期當值的衛戌部隊總指揮,調動部分警戒部隊出動在他權責範圍之內,聽唐天泗的口氣就能聽出來,有些麻煩事鬧到軍醫院了,大的狀況估計沒有,只怕是哪家的公子爺們又在鬧騰了,去警戒吧。
唐天泗收了手機,也不上樓去,就負着手在樓前自己的車旁來來回回的踱步,周圍不少全副武裝的特警們也不敢過去讓人家離開,人家肩頭上扛着閃閃放光的少將星,你敢問?
兩列警車各自排開在樓前大假山花池的兩邊,一邊足有五六輛,也不知進了樓的警察有多少,總之在樓前戒備的就有十幾個呢,燈火輝煌的醫務大樓前廳,不少白大褂軍醫也都是一臉的詫異神情,話說地方警力很少在部隊醫院擺開這種陣勢的,似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對於丁家來說,丁老三的鼻樑骨給打斷了,丁漢忠自然是盛怒了,拍着桌子瞪着眼下的命令,在他沒趕到醫院之前,他先下了令派出了市局的刑警大隊,我要看看誰動了丁家人?
側樓是綠色通道急診部,三樓某個窗口,正站着唐生、高玉美、關瑾琇、關瑾瑜他們,藉着天上的月光星光和樓前的燈光,他們能清晰的看到醫務大樓前那個陣勢,十多輛警車的警燈還在打閃,霓虹閃爍,抖出一波波令人戰慄的肅殺之氣,頂盔執械的警察們異常威武。
大樓前階下,一輛越野型軍車停在那裡十分顯眼,一般來說那裡不許停車的,但是這輛車就停在那裡,威嚴的少將就在階前車側悠悠然的踱着步,此時天寒地凍,他卻絲毫不覺。
唐生和高玉美都看見了‘四叔’,也看見他好象給誰打了電話,估計他有他的安排吧。
“唐生,要不要下去?”高玉美一看唐天泗來了,心早落肚裡了,她在這時候不會替唐太子出什麼頭的,話說老高家目前在軍方有奇巨的威勢,可和這位唐小爺一比就差一截了。
所以說根本輪不到自己幫着小情郎出什麼頭的,因爲涉及到了別的大家族,老爺子的態度不好琢磨,高玉美也不敢瞎攬事,如果唐生沒背景她肯定站出來硬扛了,現在卻不同的。
關瑾琇、關瑾瑜、李慶淑她們即便見慣大場面,可是那些二世祖公子爺耍威風的場面卻是頭一回見識,必竟鼻樑骨給打斷了,丁家人盛怒是可能理解的,這陣勢也夠嚇人的啊。
她們轉過眼瞄唐生時,這少年仍舊是那股風輕輕雲淡淡的神色,似是沒把打斷人家鼻樑骨的事放在心上,誰信他背後沒有撐腰的?倒是下面那個踱步的少將也極是沾她們的眼球。
關瑾瑜顯然不認識少將是何方神聖,悄聲問姐姐,關瑾琇小聲道:“是唐家的唐天泗,總參二部的副部長、十九處處長,跺跺腳都會令京城顫三顫的人物,老唐家二代中堅之一。”
她們又望向唐生時,也不見他有什麼表情流露出來,似乎不認識下面那位少將似的。
高玉美這時側轉回身,推着弟弟高小山出去,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高小山就點頭離去。
在丁海軍的病房,幾個小公子正向一個領隊的中年警官講述着什麼,似乎在添油加醋,唾沫都在橫飛,高小山過來時,那個中年警官還客氣主動與他握手,“小山,到底怎麼回事。”
高小山就朝外面一揚下巴,中年警官跟了出來,他們低聲交流了幾句,那警官臉色就變了,回過頭吩咐了幾名警察一聲,“暫時不要有任何行動,我下去看看,”他其實是去迎接即將到來的丁副市長(公安局長)了,有些情況太過敏感,他根本不敢攘做主張,必須請示。
高小山也就上樓去了,中年警官下來時,正看到醫院大門前開入的一輛輛軍車,清一色的快速反應部隊,全是都市越野王,爲首的那輛車直趨樓前,在唐天泗車後面停了下來。
就這個陣勢,把醫院的氣氛弄的更緊張了,不知多少人趴在病房或醫務房的窗戶上瞧着。
先是十幾輛警車的出現,現在又是二十多輛軍車的出現,衛戌警戒營的官兵也是鋼盔明亮,一個個衣着軍綠戰術服,胸前挎着衝鋒槍,同樣擺出如臨大敵的模樣,肅殺之氣更濃。
關關和關永娟小手都出汗了,這是搞什麼呀?不會是要打仗吧?其實她們的三個長輩也震驚的很,不用說,部隊軍車和這些官兵八成是下面的唐天泗叫來的,只不知調兵的理由。
首車軍車跳下來的人是一位上校軍官,畢恭畢敬的朝唐天泗少將敬禮,然後他們交流起來,功夫不大,那上校軍官,就有了行動,就看見軍警官兵們和地方警察們有了接觸。
這時候中年警官出來了,也有人刑警向他彙報了情況,他很快與那個上校軍官碰了頭。
“這裡是京軍XXXX醫院,有不少部隊老首長在這裡療養,地方執關機關這麼大的行動,似乎應該和院方打個招呼吧?老首長們把打話打到了衛戌司令詢問情況,難道是有什麼不法之徒竄進了醫院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現在請地方警力退出醫院,由我們接管警戒。”
中年警官也是冒汗,能說什麼?退吧,和京畿衛戌部隊扛得過嗎?開神馬玩笑,何況這裡是軍醫院,真的有一些老首長們在療養或住院,肯定驚動了他們,而且擺開這種陣勢分明是剝部隊的臉,話說不是有強勢的唐家人物出頭,衛戌部隊也未必有反應,今天事鬧大了。
幾分鐘之內,進入醫院的警力就撤了出去,跑到醫院外的路上待命了,丁副市長的車也在這時進來了,看見那些軍車就知道地方警力爲什麼跑外面待命了,他面色凝重了起來。
以丁漢忠的經驗逢然一眼能看出問題所在,打了丁海軍的人有背景啊,調來衛戌部隊了。
車子到了樓前,看到唐天泗的車和他站在那裡,丁漢忠就明白了,居然會和唐家撞頭?這就難怪了,想來想去誰還能這麼快把衛戌警戒營調來?也就是這位唐天泗唐副部長了吧?
一下車,丁漢忠就笑了,“天泗部長,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過年好哦,哈哈哈!”
唐天泗也爽朗的笑了起來,迎着丁漢忠上來,兩個人就握手了,“漢忠你過年好啊,趕巧我過來瞅個病人,一看這個警容排場就嚇了一跳,這大過年的,出了什麼事啊?把軍醫院的老首長們驚動了還了得,這不,把衛戌營也叫過來了,軍醫院的秩序還讓地方上艹心,衛戌營幹什麼吃的?哈哈,感情是漢忠你整出來的動靜兒,早知道我就不叫他們來了嘛!”
說話是相當的客氣,實則暗隱機鋒,丁漢忠是什麼人?哪會聽不出來,當下笑道:“其實沒什麼大事,小子弟們又瞎折騰,我大哥家小三的鼻樑骨給人家整斷了,還說喊打喊殺的,弄的好多人跟碰上連年都過不好,我也是怕是些什麼人驚動了軍醫院的老首長們,才讓刑警大隊謹慎應付,不想過分謹慎倒是驚動首長們,罪過哦罪過,天泗部長你就替我道個歉吧。”
“哈哈哈,這話可就見外嘍,都是爲了老首長們着想,事說開了就好,你別放在心上。”
“嗯,有天泗部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先上去看看小三的情況,回頭咱們再聊!”
就這樣,丁漢忠進了樓去,唐天泗也是臉色一整,朝那個上校道:“留部分人警戒就行了,你們回吧,也不要太驚動療養的首長們,”上校敬禮慶諾,唐天泗也就轉身往樓上去了。
下面這一頓接觸,樓上的唐生他們看的清楚,只是聽不到他們交流了什麼,只看唐天泗和那位後來的官員握手笑談的姿態,也該鬧不出大事了吧?回過身,唐生就去病房門口了。
功夫不大,唐天泗就出現在了急診病房區,等唐生引着他進來時,關家人如夢初醒,果然唐生是唐家人,而且臉面極大的說,他竟是一個電話把唐天泗給叫來了啊,小子你牛叉。
“四叔,這是關關,我同學,爲是關關的母親和小姨,你大該不陌生吧?用我介紹不?”
唐天泗臉色肅穆微微點頭,和關瑾琇、李慶淑、關瑾瑜握手,“關老的過世是我黨我軍的一大損失,逝者如斯,留待追憶,李司長、關廳長,你們要節哀啊,唐生,你出來一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