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田皇冠的右前大燈碎了,成了獨眼龍,就這樣它還是橫衝直撞的在城市大道上飆行。
後面攆上來的赫然是之前被它超了的白色英菲尼迪,它在黑暗夜色中份外的顯眼,那威悍的體型就如一尊移動中的堡壘,怒吼的聲音遠遠傳來,駕着豐田皇冠的人,慌神了!
“TMD,白英菲追上來了,怎麼辦?很難甩掉他的,這小子存心找事?”
坐在副駕席上的一個青年回過頭盯了眼後面狂追的英菲,目光中不無慌措,“完蛋了!”
“……快點拿主意啊?反正那兩個人肯定是死了,要不、要不咱們去自首吧?”
“自首?你有毛病啊?你後來那一下攆人,算是故意的,後面那傢伙全看見了……”
駕車的青年自然更慌,明顯處於一種急燥心態中,“那你說怎麼辦?已經這樣了?”
“你就別後悔了,攆那一下真的攆壞了,又是你老子灌輸給你的思想吧?”
“扯你個蛋,如今當然是死官司好打了,留下半條命,我養活他一輩子啊?”
“瑪嘞格彼得,你說你喝上一點酒,就喜歡惹事,要不是今天和後面那傢伙置氣飆車,也不會撞死人了,都怪後車那個小王八旦,要不先做了他?然後咱們再去自首?”
駕車的青年咬了咬牙,“非TMD搞了他,不然老子氣不順,先去城外找個地停下來,看他敢不敢追來,弄不死這個小子,他車上還有倆女的好象?老子臨進去之前還能爽一次。”
一不做,二不休,兩個傢伙定下了這個計劃,皇冠的速度進一步拉昇,如怒箭般疾駛。
交通指揮中心已經接獲報警,但是04年在江陵市,交警巡邏在晚上還是很少的,雖然各大十字路口都安裝着監控器,可是一但發生事故,第一時間的出警速度還差的很遠。
唐瑾報案後沒幾分鐘,交警隊值班的交警開始出動,奔赴江校大街的故事現場。
與此同時,唐生駕着白英菲攆着豐田皇冠出了城,梅妁在後面扶着前座靠背,滿眼驚恐的注視着前面逃逸的小車,“噯,唐生,那車要往哪逃啊?我們就這樣一直追下去嗎?”
“臥槽,前面車上的是禽獸,我不撞死他,對不起黨和政斧,對不起人民羣衆……”
“你又發瘋啊?唐生,別亂來好不好?你撞他,你不也有錯了嗎?”唐瑾替他急了。
唐生嘴角溢出一絲陰森的笑,“嘿,瑾瑾,我剛纔不是叫你報警了嗎?我撞他是阻止他逃逸,我撞他是協助警方抓捕製造謀殺的兇犯,交警隊是要給我頒發錦旗和獎狀的……”
唐瑾翻了個白眼,和梅妁對視,他怎麼說都有理啊,你說得過他纔怪呢,能氣死你!
“唐生,我給欣姐打個電話吧,撞了車之後,怕交警隊的人要找你麻煩吧?”
“嘿,不用打給她,這點小屁事,我就擺平了,你們倆把安帶繫好了,我要開撞了!”
唐瑾和梅妁一齊失驚,慌忙各自繫了安全帶,手扶在前邊座背上,“真撞啊你?”
“不撞不足以平民憤,這隻禽獸撞倒人又攆壓一遍,拉出去槍斃都不賠本,撞定他了。”唐生腦海裡又浮現之前摩托車一男一女給撞飛又被攆壓的情景,心頭不由涌起無邊的憤怒。
偏在這時,唐瑾的手機響了,唐瑾忙接,“……喂……哦,是交警隊的啊,是,是的!”
唐生突然道:“瑾瑾,把手機架我耳邊來,我來說……”唐瑾坐在後右邊,不方便,只好遞給梅妁,梅妁接過手機就架在了唐生右邊耳朵處,他就瞎扯開了,“喂……交警同志啊?對,對,我就是目擊人,我正要追蹤肇事逃逸車輛,現在啊,已經出了北城,進入五環路了,再往前好象上國道了,對,臥槽,那王八旦給我耍彎子,甩車屁股啊,交警同志,我、再追下去可能被他耍進道溝裡去的,禽獸啊,很兇殘的,哇哇,啊,呀,好象要撞了啊……”
說完這句,他一擡手把手機給合了,陰詭的笑了一聲,“你們抓好了,備案了,開撞!”
白英菲這時候才真正開始發威,油門驀地一沉,車速呼的一下就竄了上去,梅妁和唐瑾緊張到了極點,雙雙躲在兩個前座後,手死死抓着扶手,唐生則雙手摁着方向盤疾衝。
一上城外的國道就不一樣了,漆黑一片了,沒路燈了啊,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皇冠也明顯感覺給英菲攆進了,駕車的青年更是慌,“TMD,追近了,怎麼辦?”
“耍兩個彎子啊,前面有叉路就拐進去,咱們停車,看他敢怎麼樣?弄不死他……”
他們想的到美,居然還想挑個地方修理二世祖,哪知二世祖這是要先下手爲強了。
“哎呀呀……追上來了,臥槽,這英菲好猛啊,提速這麼快?這傢伙好象要撞咱們?”
“不可能吧?你耍彎子,我看他敢撞?”那個副駕座上的傢伙一直在回頭看。
駕車的也頻頻從後視鏡中觀察,此時,唐生駕駛的白英菲如惡狼一般撲了上來,那氣勢,一往無前,無畏無懼,照着皇冠的屁股就頂上來,“啊……這小王八旦,真撞?啊……”
他話音未落,一響巨響,豐田皇冠的車身就劇烈的抖顫一下,喀嚓嚓,不知什麼給撞破了,車子好象失控一般,如醉酒者左右搖晃起來,駕車的傢伙急忙掌握好方向,“牲口啊!”
坐在白英菲中的唐生正自言自語着,“艹你們二大爺的,老子只是個牲口,你們是大禽獸,瑪嘞格彼得,摩托車夫婦的鬼魂還沒飄散呢,你們去陪葬吧,真以爲老天沒長眼嗎?”
白英菲第二次撞過來時,轟隆一聲,把皇冠的後備箱徹底撞的沒形沒狀了,那車身又劇烈擺晃,差一點沒載到道溝去,它的速度明顯就慢了,唐生輕輕一打方向,油門輕點,白英菲呼的一下就朝左邊超上來,不知死活的皇冠居然朝左打方向,想把白英菲擠到道溝去。
唐生冷哧了一聲,右手腕往下一拉,白英菲就狠狠的朝右和皇冠撞在一起,皇冠尖嘯着,被擠的朝右邊道溝靠去,它拼命的還想往左靠,兩車車身劇烈的磨擦,喀嚓喀嚓的暴響一片,可是白英菲穩若泰山、巍然不動,“瑪嘞格彼得,神馬鳥級別的破車?跟爺爺撞?找死啊!”
唐生一邊罵,一邊不斷的往右磕方向,“下溝去,下溝去,艹你二大爺的,下不下啊?”
梅妁和唐瑾都傻眼了,她們能從側車窗看到右邊低了許多的皇冠車裡的兩個年青。他們一臉驚恐萬狀的神情,駕車的那個傢伙,左邊的臉上都是血了,不知給什麼撞破的……二女何曾經歷過這樣剌激和不堪想象的真實撞車經歷,是剌激,可是太真實嚇人了。
唐生穩穩掌控着速度,和對方平行,突然,皇冠在前面路已盡的情況下猛踩剎動,尖叫聲中,皇冠停了下來,白英菲在衝出幾米遠後,唐生也一腳剎車下去,他動作極其麻利的換了倒檔,呼的一聲,兇悍絕倫的白英菲,倒射過來,皇冠車正要下車的那傢伙嚇傻了。
唐生冷冷凝視着後視鏡中皇冠車中兩張驚恐萬狀的臉,“去死吧,禽獸吧,我送你們!”
驚天的一聲巨響,白英菲的墩實車屁股就這樣狠狠砸在了皇冠的左側面,由於力量過大,皇冠車不堪撞擊力量,直接翻入了右道邊的溝裡去,雖然那溝不深,只有一個幾米多的半坡,但給撞下的皇冠連着打了四個滾,整個車都嚴重變形了,裡面的人會如何,只有天知道。
月隱星還在,寒光點點綴在虛空之中,冷風拂面,夜涼如水,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白英菲的車前面幾乎沒有什麼損傷,就是右邊的膀子凹了幾塊,右側的車身劃傷重些,再就是車屁股後有點損傷,可這個碰碰車實在是牛叉,整體硬度不是皇冠所能對抗的。
唐生走下了車,站在路邊望着翻下去的車,目光仍舊冷冷的,對車內可能還活着的兩個人毫無憐憫之心,他們撞倒摩車兩個人時,沒下車,反而開車又攆壓重傷蠕動的摩托車主,他們是比禽獸還不如的人渣中的人渣,如果碰上別人,不會象唐生這麼狠的給他們打擊。
最多也就是發表發表憤怒,罵幾句沒事了,反正事不關己,可以高高掛起。
可是他們命歹啊,碰上嫉惡如仇的二世祖,活該要倒血黴,八成是今天出門沒燒香。
“呸…尼瑪嘞格彼得,學人家草菅人命?老子草菅你們好不好?王八旦,死透了沒?”
二世祖就是二世祖,一但給激怒時,他的那股熊熊怒焰不釋放乾淨是很難收拾的。
這時候,唐瑾和梅妁雙雙下了車,一左一右到了唐生身邊,望着溝下底朝天的悽慘皇冠都口瞪口楞了,唐瑾手中的手機再次響了,唐生伸手接了過去,他的神情漸漸平復下來。
“……嗯,對,是我,那輛皇冠給我耍彎子耍的發生了幾次碰撞,最後它、下溝了……人啊?不清楚是不是死了,警察同志,我嚇懵了啊,我手抖的電話都抓不牢了,救護車啊?我嚇的忘叫了啊,你們快叫吧……我們受傷了嗎?怎麼可能,我的車比較能撞,沒傷……”
唐瑾和梅妁在驚恐的這個時候仍是被唐生這傢伙的扯蛋話語逗的差點噴出了笑。
“是啊,是啊,這兩個人太禽獸了,耍彎子是想把我扔下溝,其用心無比歹毒啊,還好的駕駛技術不錯,車又比較墩實,它啃不動我啊,情況就是這樣,你們就別表揚我了,什麼錦旗啊獎狀啊我都不要了,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要是死了,我這心裡會內疚的啊,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