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火爆起來,隨着晁老四的一聲怒喝,幾個保安真就擼袖子準備上了,這裡本來是大廳門堂,出出入入的人也不少,頓時就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甚至波及到了廳內的人。
晁家這一陣兒很低調,也很窩囊,晁家人也憋着一口氣呢,如今形勢好轉了,青鋼成了中船與重工的參股子公司,換另一個說法,他們又有牛的資本了,找到了新的大靠山唄。
不過晁家的黴運似乎還沒有走完,不然怎麼老是往鐵板上撞呢?命運很坎坷的說。
華英秀也不想把事鬧大了,唐生的脾氣她很清楚,一但毛驢起來真的會把你揍成豬頭。
眼見保安們在晁老四唆使下就要動手,她跨前一步擋在了唐生身前,手裡也摸出了證件,“你們幹什麼?我是警察……”不過,她手裡的國徽證件對保安們真的有一定的威懾作用。
“警察是個蛋,警察就可以在這裡囂張了嗎?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晁公通是做什麼的?”晁老四還在火頭兒了,今兒又想出出風頭,居然對警察也罵罵咧咧了,一伸手把華英秀的證件就拍地上去了,仍瞪着眼道:“你們幾個給我把那小子扔出去,竟敢來擾亂商務會場?”
華英秀也是怒火冒起了三丈,可她必竟亮出了身份,也只能是忍着,不過唐生不忍了,推開英秀就開出一腳,“去你M的吧……什麼玩意兒?連警察也敢調戲?尼瑪的眼瞎了?”
嗷的一聲,晁老四給一腳飛在小腹上,他那小身材實在不堪一擊,當場就摔跌出去了,華英秀翻了白眼,哎唷,我的小爺爺吶,瞎打什麼呀,這裡好多領導的,這弄成啥事了?
就這一腳把幾個保安全鎮住了,唐生也追上去再湊那傢伙,彎腰撿起了英秀的證件,“褻瀆執法者?你TMD敢說警察是個蛋?那你晁公通連蛋底下一根毛都算不上,臭狗屎……”
“做什麼?幹什麼的?”突然廳裡走出了幾個人,便衣,爲首者出示了證件,“我是市局治安處的,這人怎麼回事?誰打的?”爲首這個一臉冷肅神情,眼盯着唐生,似是不善。
華英秀卻接口了,“哦……你是治安處的?那你來的正好,我在亮出證件之後,被這位拍落在地上,然後人家還要罵警察是個蛋,怎麼我們執法者就是這樣被臭流氓侮辱的嗎?”
那人接過華英秀證件一看,喲……省廳反恐防暴局的,還是處室的副主任,他眼光一窒,瞅了一眼正爬起來的晁老四,心說你們晁家人可真能折騰呀,這麼公衆的場合也敢囂張?
這事就有點辣手了,問題現在晁家也不弱啊,小警察們還得罪不起人家,即便他們心裡也對晁家人有看法,這邊是省廳的,兩邊都得罪不起,“沒什麼事就走開吧,別擾亂大會。”
和稀泥吧,能怎麼着?晁老四哎唷哎唷的叫着,眼淚都出來了,臉色那叫一個蒼白,五臟六腑好象翻了個兒,“你們抓他啊,他打人你們也不管?我檢舉你們執法不公,我……”
“尼瑪的,你現在有臉求警察了?你不是說警察是個蛋嗎?”唐生繼續兜他的底兒。
華英秀看出這幾個警察不想讓事態擴大了,就揪着唐生道:“算了,不值得和他生氣。”
唐生比晁老生更囂張,朝他豎起中指鄙屑了一下,“裝B貨,少爺今兒饒你一遭……”
他擺出一付紈絝子弟的囂張模樣,然後攬着華英秀扭身就走了,晁老四氣的鼻子都歪了,“噯噯,你們真不管啊?”他還朝幾個便衣叫呢,爲首那個上前道:“算了,四哥,人家是省公安廳的,你把人家的證件都打地上了,我怎麼管啊?抓你嗎?這兩天省廳在市裡視察,你不是不知道吧?忍個肚疼吧,我們也有公務在身,裡面有市領導的,千萬不敢再鬧了。”
把話擱下之後這人一揮手就帶着幾個便衣轉身回去了,他們壓根不想給晁老四面子。
在一堆注視和竊竊私語中,晁老四哪還有臉再進會場去?那個狼狽樣就別提了,淺色的西裝上印着一個碩大的腳印,這怎麼見人啊?操……晁老四扭身也往外走,老子和你沒完。
就這一幕,很快就傳進了會場,晁家兄弟也聽專人彙報了,晁公元就陰沉下了臉,他本就憋氣,因爲陶海雲的發言,把青鋼又一項謀劃已久的利益歸屬劃到陰溝裡去,現在老四又在門口丟了醜,晁家這臉往哪放呢?“……老三,你去問問老四,搞什麼?簡直亂彈琴!”
晁老三出來後給老四打電話,隨後就在銀灣會館外的大噴泉池邊找到了一個人蹲在那裡生悶氣的老四,只見他一臉鐵青,滿眼的怨毒,“老四,你搞什麼呢,青鋼的形勢剛有一點好轉,你說你出什麼醜呀?看我們笑話的人還不夠多嗎?市裡面好多官員也在看我們的笑話,清楚不?陶海雲就當了叛徒,今天也把我們的利益給出賣了,操……什麼晁家女婿啊?”
他把商會領導們的講話說了一下,晁老四也傻眼了,更氣的厲害了,“TMD,姓陶的要幹什麼?吃的晁家的貨還少?不是靠晁家他能爬起來?現在吃裡扒外了?我去問問他……”
“行啦行啦,你管好你自己吧,大哥不叫你瞎折騰了,現在形勢很微妙,不能折騰了。”
“三哥,我咽不下這口氣,以前青市局裡那些警察哪個不聽咱們的?看看現在?我給人家踹了,他們假裝看不見?陳旺東那個王八旦就是個白眼狼,當初白書記在的時候,他對我們都是笑臉相迎,那叫一個客氣,就恨不得把老子球頭兒給唆了,現在呢?不認人了吧?”
老三也嘆了口氣,“老四啊,此一時彼一時,白家晁家的影響已經成爲過去式了,再過大半年,人家都把咱們忘光了,在官場上沒有了強勢靠山,永遠別指望人家拿正眼瞅你。”
這時一輛越野警車開過來,車窗降下來的,唐生開着車,在大噴泉池旁踩下了制動,吹了聲口哨,“嗨……狗屎哥,你好啊,要不要過來砸爛我的車啊?其實我很怕你的哦……”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晁老四就站了起來,不過他眼神虛虛的,晁老三更拉了他一把。
“小子,你有種,你給老子等着,我晁老四會給你個報答的,你敢不敢留個名?”
“呸呸呸,你還是省省吧,雞哥失蹤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嗎?你想不想去陪他呀?”
這話有如一顆炸彈,轟的晁老四腦門發懵,額頭上有汗珠子滲出來,他張口結舌了,自從雞哥失蹤後,他再沒聯繫上這個人,雞哥的手機一直處於開機不接電話的狀態中,怪了。
現在看來,雞哥是落入法網了,只是沒有公開罷了,想到這裡晁老四真的膽戰心驚了。
連一旁的晁老三都變了臉色,他清楚老四和雞哥的關係特別近,有些事也洗不脫嫌疑。
“晁老四是吧?我要收拾你,不比擰死一隻螞蟻更費力,少爺我有好生之德,嗯?”
晁老四真的蛋根抖顫了,晁老三左右瞅了一眼,快步下了池基,來到車旁,“朋友,有話好說,老四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代他道個歉,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竟可能的和我說……”
“嘿……你是晁老幾啊?不管你是老幾吧,你記着一點,做人別那麼囂張,會死人的。”
唐生哼了聲鬆了剎車就啓車走了,只留下大噴泉旁癡癡呆呆的晁家兩個兄弟在楞怔着。
會館裡,柳宗權、欒藝美陪着羅薔薔與市長衛達昆走入了單獨的會客室,做爲青市主管經濟工作的大市長,他對薔馨重工也有着濃烈的興趣,早在薔馨重工收購東泰時就關注它了,市政府秘書長張正林陪同着他們,也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在場許多人的反應,門合上時,他心裡有數了,陶副市長的目光很陰沉的跟過來,市委莫書記好象不在意,晁公元在關注……落坐之後,衛達昆先發了言,“……銀灣基地的投資我們市政府還是傾向於國內投資者,必竟船舶重基關係到國防軍工這個領域,外資參股的話很不方便,政策上限制也大,省委也會有看法,中央就更不用說了,其實地方經濟許多領域都在引入外資,我們也希望與國際上影響巨大的企業去合作,只是有一些體制上的設定無法逾越,就好象92年以前,體制就不允許太多人富起來,在內地那時候的萬元戶就很牛勢,在沿海開發城市,千萬元戶是巨擎啊,現在呢,時代發展大踏步前進,市場經濟過完全替代了計劃經濟,以前外資進不來,現在外資擠着入,中國十幾億人口的大市場,註定是世界最矚目的商業潛力場,我們擁有着無比巨大的發展潛力,我本人也希望我們的民族工業能步入更高的層次,能挺入世界十強……青市,一直有打造國內第一造船基地的美好願望,也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海西灣項目是青市旗標性的大項目,銀灣基地更是我們要屹立在世界頂尖造船之林的基石,我十分希望薔馨重工能拿出更多熱忱和魄力與青市政府共同建設這個偉大的國基船造工業,真誠的歡迎你們。”
衛達昆的表態很富有激情,也表達了他對薔馨重工入主銀灣的一種迫切渴望,他有研究過薔馨重工的一些資料,發現這個集團擁有強勢無比的資金,但它沒有更多產業,除了已收購的東泰,它正在尋找戰略性的大投資,能把他拉過來,銀灣基地的啓航將不再是夢想。
“首先代表薔馨重工感謝衛市長對我們的看中,我們也的確對銀灣基地抱着某種想法,但是薔馨重工有自身的缺陷,在這個領域中,我們還很弱小,除了資金雄厚,我們缺很多。”
羅薔薔這麼說令衛達昆暗暗點頭,他心裡知道這些,看來羅總心裡有更全面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