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訂婚總是喜氣盈盈的,柳雲剛的女兒訂婚,自然也一些小排場的,但他必竟不是有顯赫背景的官僚,在商界有很重的威望,也是因爲他掌握着南匯銀行的大權,僅此而已。
柳小娟的對象赫然是南豐市副市長仝長峰的兒子仝兵,然後這次訂婚也是經歷了一些波折的,之前發生的事件影響到了仝家的決定,首先因爲柳家和秦家的衝突,仝家本來要看看風頭火勢的,哪知仝副市長很快點到了秦光遠被省紀委叫上門的這事,他立即決定讓兒子定婚並且提前舉行,省得讓柳家人看低了仝家人,其實這時仝家人已經得知了秦市長的情況。
接着,省委又傳出了樑大省長支持不停秦光遠職的說法,仝長峰不由又猶豫了起來。
可是訂婚曰期敲定了,這週二中午,仝副市長很忐忑,那邊秦家剛和柳家發生了一些問題,便被停了職,柳家似乎是在這個事件中得了便宜,其實他們能左右什麼?只是運氣好吧。
可是在樑省長眼裡,仝家這麼快就和柳家成了姻親,人家會怎麼想?把秦光遠弄下去的事件,會不會是你仝長峰也在背後做了小動作?我冤不冤呀?仝長峰的心情患得患失了。
倒是仝兵和柳小娟相戀很深,早期待着訂婚了,一波三折,終於算是等到了這個曰子。
但是週二這天,仝家人又出了點小洋相,本來呢要辦的隆衆一些,而且是由男方家主辦,可是這位仝副市長卻打發了兒子來和他未來岳丈大人柳雲剛商量,可不可以由女方來承辦,錢由男方來出,主要仝副市長是市一級的領導,說什麼怕人說閒話,其實比較扯蛋,仝副市長真正擔心的是怕上面的樑省長對他有看法,這別秦光遠剛出了事,你就和柳家訂婚?
訂婚就不說了吧,你還大艹大辦?你什麼意思啊?開慶功宴呢?這年頭兒人言可畏啊!
“您看,我爸也是怕影響不太好,另外因爲改變了訂婚時間,一時之間連酒店都沒有完全安排好,在某酒店也只是臨時給騰出半個廳來,和另外一家辦事的在湊在一起,您說…”
柳雲剛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但是未來這個女婿還真是比較忠實點的好男人,做事也是比較嚴謹的,他本身在省高院工作,因爲本身職業的關係,養成了他比較高一點素質和作風。
仝兵本人也是對父親患得患失的心態很糾結,但必竟那是父親啊,你能說點什麼呢?
柳小娟也是替心上人和爸爸說好話,“爸,仝兵他爸也是有難處的,您就體諒體諒?和別人擠一個大廳訂婚算什麼呀?亂轟轟的不說,多沒面子?您朋友多,臨時換個酒店吧?”
柳雲剛忍着沒完全發作,但聲音還是有一點生硬道:“這不是換不換酒店的問題,我昨天都通知了好多朋友,都去那個酒店的,現在又告訴人家換了酒店?你讓我這張往哪放?”
仝兵也尷尬的很,他就知道這事和未來岳父商量肯定要惹起他的不滿,只能不吭聲了。
“爸,我一輩子就訂這一次婚,您就忍心讓我受委屈?我也對仝兵他爸有意見,可是也得體諒,必竟仝兵他爸是市一級的領導,而且偏偏這次的事湊巧了,咱們家正好和秦家起了磨擦,仝兵他爸說秦市長可能要出問題,咱們這邊一訂婚好象在慶功似的,有人會有想法。”
柳雲剛想一想也是,不能怪仝長峰這麼想,必竟關係着政治的前途,自己都不希望親家出什麼問題,想了想也就嘆了口氣,又問仝兵道:“那你爸叫的那些官面上的人也不叫了?”
仝兵更尷尬的點點頭,“是的,我爸說不想弄的沸沸揚揚了,要不是怕您面子下不來,我爸還準備把訂婚曰期再推後半年呢,所以,我們家這邊,就少來幾個人,您多體諒吧。”
聽了這個話,一向沉穩的柳雲剛也火了,他瞪了眼道:“推後曰期?你試試?你看我柳雲剛還會不會把女兒嫁給你?這邊通知的人少說也有上百號,你讓我把人家全晾在那裡?”
眼見爸爸動了火,柳小娟也嚇的快哭了,在她記憶中,老爸沒這麼動過火,她心裡清楚,這次老爸也是想爭個面子,親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市級幹部,所以他通知了好些有頭有臉的朋友,也是生怕給仝家這邊人跌了份兒,可現在倒好,全被人家晾在這了,他心裡能好受嗎?
仝兵心裡也極尊敬未來岳父的,對他也是異味常的佩服,也知道他是要面子的,指不準會和那些朋友們說,親家那邊請來了某某領導,你們也一定要去捧個場,可現在呢?唉!
“您別生氣,都怪我,怪我行不行?您知道的,我是真心愛小娟的,您看在我面子上…”
“爸,我知道您受委屈了,您面子上不太好看,可您就不能爲了您的女兒忍一回嗎?”
柳小娟也是哭了,柳雲剛還是很疼這個閨女的,見未來女婿滿面羞紅的慚愧,女兒淚眼模糊的委屈,他的心頓時就軟了,“閨女,今兒是你大喜的曰子,別給爸哭,我都忍了。”
柳小娟控制不了情緒,抱着老爸的胳膊哭的悲悲切切的,這時候柳雲剛的妻子蔣麗雲和兒子柳振華回來了,進門一看,小娟居然抱着她爸哭呢,蔣麗雲就問怎麼回事?仝兵斷斷續續的把情況向未來岳母把情況就說了,蔣麗雲臉就白了,“這叫什麼事?仝兵,過份了吧?”
別說蔣麗雲生氣,連柳振華也冒火兒,“遲不說,早不說,偏在這個節骨眼兒說?你們看看錶?都快十點了,一些東西我都拉到酒店去了,咱們家一些人都過去安排了,真是…”
其實蔣麗雲比丈夫更要面子,一聽仝家那邊不請什麼市裡面的領導了,她頓時就泄氣了,之前可是和親戚朋友們吹了牛的,說小娟的親家是市裡的副市長,今兒的訂婚宴規格高,有一批平時見不着面的市領導都會露面,現在看來這個牛吹大了,仝家臨時給你變卦了,天吶。
蔣麗雲真是火了,“不訂了不訂了,仝兵你回去和你爸說,這婚不訂了,以後也不訂了。”
“媽,我求求你了,我和仝兵是真心相愛的,媽,你爲了女兒就忍一次吧,媽……”
“我哪有臉去酒店?要去你們去吧,我不去了。”蔣麗雲扔下話朝臥室去了,都氣哭了。
仝兵二十六七的大男人,這時候也不敢在岳父母面前發作,自己家這邊理屈,又是真心想和小娟一起生活,忍,都忍了,他也知道岳母脾氣,不敢接什麼話,只能瞅柳小娟了。
小娟也只得求爸爸了,柳雲剛也是沒辦法子,妻子蔣麗雲是說氣話,怎麼可能不訂呢?那些人都在那裡晾着呢,回頭對兒子振華道:“振華,酒店你能接繫上不?關健是太急了。”
要說柳家產業不小,但沒涉入餐飲行業,所以訂宴什麼的也是找外面的,柳振華苦笑了,“爸,這都幾點了?好一點的大酒店都是提前一兩週訂,中小酒店是有不少,您訂啊?”
柳雲剛扁了扁嘴,掏出手機給唐生拔了過去,把情況說了一下,唐生一口就應了下來。
“酒店讓唐生去解決,中環大酒店,振華你去這邊的飯店把東西再搗騰過去,我叫人通知所有人去中環大酒店,這種事就這一遭,仝兵,不是看你和小娟真心相愛,我不忍的!”
大家這才分頭行動了,仝兵也和柳小娟回他們家那邊通知了,他們才走,柳雲惠來了。
一直以來,柳雲惠也是很少登二哥家的門,雙方都工作忙,平時就能接觸也沒必要來家,又因爲和二嫂蔣麗雲有一些小小隔閡,所以不怎麼來,今天二哥女兒訂婚,柳雲惠來了。
蔣麗雲也是頭天聽丈夫說了些這次的事件,對柳雲惠和唐生的看想也在轉變中,今兒小姑子親自登門了,有意在消除姑嫂之間的小隔閡,蔣麗雲也忍着難受笑着招待小姑子,結果蔣麗雲說到傷心處,就把今天的事和柳雲惠說了,“雲惠你說,這就什麼事?我哪有臉去?”
“行啦行啦,女兒訂婚的曰子,你說你哭哭涕涕的算什麼?叫不怕妹妹笑話你啊?”
“都沒臉沒皮了我還怕人笑話呀?我小姑子笑話我不怕,可外人笑話我,我受不了。”
柳雲惠仍是那付閒淡樣,微微一笑抓着二嫂的手朝二哥道:“哥,別說我嫂子生氣,換了我都不把閨女嫁給他,我嫂子夠可以了,話說仝長峰也是有頭臉的人物,怎麼能這樣?” wωw● ttκa n● c o
蔣麗雲也拉着小姑子的手訴苦,這回倒是因爲這事把姑嫂之間的小毛剌給磨平了不少,她心下嘆慨不已,“雲惠,以前嫂子挺尖酸刻薄的,覺得對不住你,你可別往心裡去呀!”
有時候所有的怨氣凝聚着消散不了,就是因爲氣這麼一句暖心窩子的話,今天聽到二嫂能主動的揭過那點小隔閡,柳雲惠也感動的泛淚花了,她本就心懷寬廣,一瞬間就覺得的三兩年來積壓的怨氣不翼而飛了,她拉着二嫂的手拍了拍,“嫂子,這不算什麼事,他仝長峰纔多大的面子?比唐天則差得遠了,今兒個你小姑子替嫂子你把這個面子挽回來就是了。”
於是,柳雲惠拿出手機,“嗯,是我,柳雲惠,我二哥柳雲剛的閨女訂婚,通知幾個人來聚聚吧,嗯,在中環大酒店,12點,對,就這樣!”她掛了這個電話又拔兒子唐生的手機,“你又鑽哪去了?你表姐今兒定婚,給男方晾了場子,你也給媽叫幾個人來捧捧場吧!”
而此時的唐生正坐在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衛名甫家中,和他一起來的是高玉美、高小山姐弟倆,今上午高小山打來電話,說衛司令非要見唐生,怕是高玉美父親高宏建透了風聲給這位高系的軍方大員,衛名甫也和高宏建一樣是少將,但人家實職高,還兼着軍長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