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最毒金蠶
在一羣喜歡喝酒的人中間,氣氛很容易搞起來,尤其是大家酒都喝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彼此之間,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老友。
木錯把尨牙恭敬的還給唐振東,唐振東隨手就把尨牙放在了桌上,似乎根本沒把這把苗疆人重視的寶刃當做稀世珍寶一樣。
木婉在席間一直盯着唐振東看,似乎是奇怪爲什麼唐振東會在自己的魂盅下安然無恙,而且自己的魂盅還跟自己失去了感應,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越是感應不到自己辛苦練就的魂盅,木婉就越是盯着唐振東看,彷彿要把唐振東整個人看透一般。
木婉老是盯着唐振東看,讓兩個半女人看着不爽,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劉菲菲,唐振東救了她,所以她對唐振東有好感。另一個就是徐月嬋,徐月嬋從唐振東在溶洞抱住自己腰的一瞬間,就把自己看做是唐振東的人了,兩個同樣喜歡唐振東的人,當然對木婉火辣辣的盯着唐振東的目光感到不爽。
另外半個對木婉不爽的人,就是徐曼麗。徐曼麗雖然不喜歡唐振東,但是卻對唐振東並沒有惡感,而且她知道了自己十六年未見的姐姐喜歡唐振東,所以她自然就對對唐振東有意思的人,沒有什麼好印象了。
就在三女都對木婉不爽之際,木婉竟然端着酒杯來到唐振東桌前,“嗨,敬你一杯酒!”
“木婉,不得無禮,這是咱們新一代的苗疆新頭領,你應該叫唐首領。”木錯糾正女兒木婉道。
木錯跟徐功茂還有唐振東在一個桌,木婉過來就這麼站在唐振東對面,也沒說請,也沒稱呼唐振東,就這麼說了個嗨,當然讓木錯感到教女無方,有些失面子。
不過正由於木婉是自己的女兒,他也知道女兒的心思。女兒練就這個魂盅着實耗費了不少心血,如今魂盅沒有着落,不光女兒着急,木錯也着急。
“呵呵,無妨,無妨,小姑娘有點脾氣是好事。”人家木錯都這麼說了,唐振東當然不能擺出一副臭臉,這正是花花轎子衆人擡。
唐振東端起杯,跟木婉喝了一杯酒,哪知道木婉還沒走,就這麼站在他身旁,“木婉姑娘,還有事嗎?”
“那個,我的盅呢?我怎麼找不到了?”
“哦?你的盅,我不知道,他鑽進我心中,過了一會,就自己跑了。”唐振東沒說實話。他自然不能說,你的魂盅被我懷裡揣着的舍利給消化吸收了,因爲如果遇到心胸狹小的人,這一句話就可能結下仇恨。還不如模糊下這個說法,就說自己不知道,你的盅自己跑了,跑哪裡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跑了肯定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是被她知道盅被自己懷中的舍利吃了,那恐怕就來事了。
木婉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向操控良好的魂盅,爲什麼會突然不翼而飛?這在自己養盅的過程中,是絕無僅有的。
“你怎麼會在魂盅下,安然無恙呢?”木婉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哈哈,這個我真不知道,我還以爲你到現在都沒放盅呢。”唐振東知道有時候不說比說好多了,不說能保持更多的神秘感,讓別人摸不透自己的底。
木婉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悶悶不樂的回到座位上坐下,一旁正在細細觀察木婉和唐振東說話的徐月嬋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決定跟唐振東表白,承續苗疆人敢愛敢恨的作風。
一連喝了三天,第四天,木錯和木婉帶着十八勇士跟唐振東和徐大族長告別,唐振東和劉家三兄妹也在收拾行囊,準備回返香岡。
徐月嬋在這三天也積攢了三天的勇氣,把想跟唐振東說的話,也醞釀了三天,直到話在肚子裡背的滾瓜爛熟。
就在唐振東在走的前一天,徐月嬋敲開了唐振東的房門。
“明天你就要走了嗎?”徐月嬋骨子裡有苗女的敢愛敢恨,但是卻非常害羞,這大概跟她在山上與世隔絕的過了十六年有關。
唐振東點點頭,“是啊。”
“什麼時候回來?”
“不好說。”
“能陪我走走嗎?”徐月嬋骨子裡有種惹人憐的氣質,尤其是說這話的時候,讓唐振東不忍拒絕。
“你是第一個抱住我的男人,在九洞山,在那一刻,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我的一生就應該像我師父,也就是上一代聖女那樣,在九洞山孤獨終老的,從來沒想過會有男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我,從那天以後,我就把你當成是我的男人。”
“月嬋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當時只是想救你,根本沒想那麼多,如果因爲這個事對你有所冒犯的話,那我願意誠懇的跟你說聲對不起。”唐振東不是個情種,也不會四處留情,他心中有個最重要的人,那就是於清影,於清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
“不,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只是希望你留下或者是帶我一起走,你過不習慣這裡的生活,那我願意離開我的苗寨,去跟你浪跡天涯,四海爲家,你能留下或者帶我走嗎?”徐月嬋眼中閃現淚花,這是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真情告白,也是她一個女孩所能做到的極致。
“月嬋姑娘,真的對不起,我不能留下,也不能帶你走,我家裡有個未婚妻,我們關係很好,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所以,對不起。”唐振東儘量的組織語言,爭取讓徐月嬋少受傷害,但是有些話,爲了以後不造成麻煩,總要明確說出來。
“我,我,”徐月嬋哽咽了半天,終於是沒說出來話,“我能抱一下你嗎?就像當初你抱我那樣抱你。”
唐振東點點頭,剛纔自己已經狠狠的拒絕過這個姑娘了,如今,人家姑娘想回抱一下自己,這不是什麼大事,就當是最後的告別好了。
徐月嬋從正面撲到了唐振東懷裡,嚶嚶哭泣,好半天,才止住眼淚,伸手擦擦臉上猶自未乾的淚痕,“好了,如果你什麼時候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隨時跟你走。我會一輩子等你的。”
徐月嬋的真情告白,讓唐振東汗顏,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徐月嬋這麼好的姑娘一直等自己?想明確的告知徐月嬋自己跟她是不可能的,又怕說話語氣太重,傷了徐月嬋的心,哎,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能修補一切感情的創傷,還是讓時間來彌補徐月嬋受傷的心吧。
唐振東雖然心腸夠硬,但是面對人家姑娘的深情表白,卻楞是硬不起來。
雖然夜色已經深了,但是唐振東卻難以入眠,他倒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而是有些想念於清影了。雷公山這一帶還處於文明的邊緣,根本就沒有信號基站,在這裡手機是半點信號都沒有的。所以,他對於清影的想念,也只能是憋在心裡。
想起於清影,又想起徐月嬋。徐月嬋也是極美,但是有時候愛情不是以美醜來作爲判斷標準,唐振東的心完全寄在於清影身上,再難以容下任何人了。
一晚上,唐振東基本上沒睡,第二天一大早,在苗寨剛吃過早飯,準備跟劉家三兄妹還有劉家兩個保鏢,還有返回香岡中大的徐曼麗,七人剛準備離開苗寨,突然,唐振東的肚中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唐振東一下仰倒在地。
唐振東肚中的這陣疼痛,幾乎到了人能承受的極限,唐振東的耐力和功力,都是頂尖,但是卻清晰的感到這陣疼痛難以抵擋。
“怎麼了?”徐大族長是來送別唐振東一行人的,還沒走,唐振東就疼的滿地打滾了。
“是不是木婉的那個魂盅又出來了?”徐曼麗養過盅,知道盅毒發作的跡象,看錶象上,唐振東這就是盅毒發作的跡象。
“對,對,快找巫醫。”徐大族長急忙讓族人去喊巫醫。
巫醫在苗寨其實即使盅術大師,精通盅術治病,所以叫做巫醫。
徐大族長剛派人去找巫醫,唐振東就感到腹中的這陣疼痛,突然減輕,然後消失,最後隱隱的被吸附在那塊佛骨舍利的邊上,中間隔着唐振東的肚皮和胃。就像一塊吸鐵石隔着玻璃吸住一個鐵皮一般。
疼痛幾乎沒了,唐振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不好意思,剛剛疼痛病犯了,走了,咱們馬上出山,出了雷公山,還要坐車到雷山鎮,快走吧!”
巫醫還沒來,唐振東就要走,徐大族長也不便阻攔。躲在人羣后的徐月嬋看到唐振東幾人漸行漸遠,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剛剛就是徐月嬋催動了唐振東體內的金蠶盅,讓唐振東疼的痛不欲生。在徐月嬋的印象中,唐振東會因爲這股疼痛或許會留在苗寨就醫,但是熟料,唐振東一刻不停,從地上爬起來後,就直接出山,連一句話都沒跟自己交代。
徐月嬋本想再次催動金蠶盅,給唐振東一個厲害,但是剛剛唐振東疼的滿地打滾的場面,讓徐月嬋又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