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羣成爲何鴻深的御用風水師已經很多年了,在賭場這個行當也做了很多年,一直深得何鴻深信任,
他當然知道每個賭場每一個高手的擅長,這個杜千擅長骰子,李元羣是非常清楚的,
他開始的時候,還爲唐振東擔心,因爲跟杜千賭骰子,就相當於給杜千送錢,
不過李元羣又相信眼前自己這個剛認識的年輕人,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別的不說,單說他周身的紫氣加身,恐怕就不是杜千所能抗衡的,杜千所代表的不過是賭技,而這個年輕人身上卻代表着天道,
一個人能抗衡天道嗎,
李元羣自己暗自搖搖頭,
跟衆多大佬看待唐振東的悲觀眼光不同,陳志玲看唐振東是越加難以捉摸,能在衆位賭壇高手中勝出,這本身就代表了實力,而這種實力,竟然是自己無意間發現的,
陳志玲相信唐振東一定不會輸,
“王少,說說賭的是多大的局。”唐振東看着王雷笑呵呵的問道,
“一局一千萬,一共賭十局,敢賭嗎。”王雷能看的出來唐振東並不是個有錢的主,或者是唐振東更像個別人請的賭場高手,
這樣的人敢賭一億的局,他手頭沒錢,輸的還都是別人的錢,這樣的局,他敢接嗎,
王雷這樣一擲萬金的機會也不是很多,過千萬的資金流動,按照道理上,他必須要請示父親王念之,王念之纔是銀河集團的真正掌舵人,
今天也就是因爲是杜千跟人對賭,要不然王雷可不敢一局一千萬這麼賭,他實在是有必勝的把握,
“呵呵,一局一千萬,一共才一億的局,王少也就這麼點魄力。”陳志玲冷笑道,“我這張金卡里,一共有十億,不如咱們就把籌碼提高,一局一億,十局十億,王少是否敢接招。”
陳志玲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大佬都震驚了,他們本身就是開賭場的,深知賭場的風雲莫測,他們見過豪賭的,一局十萬,一百萬的都有,銀河賭業的王雷張口就是開局一千萬一局,這已經是賭壇少有的大碼了,除非是在爭地盤的時候,大佬們談判可以涉及到這麼高的賭碼,在平時,這種賭碼可不常見,
這可不僅僅是一擲千金了,這是一擲千萬金,這樣的魄力少有,
但是陳志玲一開口就把價碼提高了十倍,一局一億,十局十億,這樣的豪賭,他們這些賭壇的大佬也是聞所未聞,
陳志玲一開口,讓王雷倒吸一口冷氣,銀河賭業加上賭牌的價值也不過在五六十億上下,雖然銀河每年都能給王家帶來十數億的利潤,但是如果要拿近一年的利潤來豪賭,王雷心裡首先就打了退堂鼓,
陳志玲拍拍唐振東的肩膀,“十億,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放心大膽的賭吧。”
這十億是陳志玲這麼多年來,倒賣批文,所掙下的全部家底,也是她的嫁妝錢,但是她性格豪爽,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喜歡男人,所以這嫁妝錢只是個名稱而已,她永遠也不會嫁人,
要瘋狂就徹底瘋狂一把,陳志玲不怕重來,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陳志玲今天不管輸贏,都是最大的贏家,因爲她剛剛獲得的那枚特區政府頒發的賭牌就價值不菲,二零零五年,永利賭場轉讓了一枚副賭牌,就價值9億美金,9億美金,在當時合人民幣六十多億,
當然這次最後一枚主賭牌獲得後,副賭牌的轉讓價值也不會低於人民幣六十億,這還不算通貨膨脹的影響,
當然陳志玲獲得的這個主賭牌,在特區政府也需要交錢,價格大概是十個億左右,然後再扣除何鴻深家族背後的支持,轉讓價格上的優惠,即使這個副賭牌免費轉讓給何鴻深家族,陳志玲獲得的這個主賭牌的價值也不會低於五十億人民幣,
但是以何鴻深辦事的講究,他斷然不會免費拿陳志玲這個副賭牌的,而且按照何鴻深一貫的辦事原則,他的出價絕對不會低於上次的九億美金的轉讓價的,
這樣一來,一反一正,如果陳志玲講這個可以分拆成主副賭牌的最後一張賭牌出手,那她最少會在這次轉讓中獲利一百億以上,
所以,陳志玲拿出十億給唐振東做賭,即使唐振東都輸了,她也是穩賺不賠,
唐振東看着王雷越來越黑的臉色,就知道陳志玲刺激的他不輕,像王雷這種大少,揮金如土習慣了,最見不得的就是比自己還揮金如土的人,現在陳志玲明顯比王雷的豪氣足了十倍有餘,
這讓王雷怎麼能受得了這種窩囊氣,
王雷一咬牙,剛要準備答應,“榮華富貴”廳的大門突然打開了,進來了一個五六十歲的人,這人穿了一身唐裝,精神矍鑠,“十局多無聊,乾脆一局決勝負,賭額就是十億。”
“王念之。”衆人心中一陣吃驚,王雷的父親,銀河賭業的掌舵人王念之來了,而且王念之一出口,就是驚人之語,一局決勝負,而且一局賭的是十億,
各位見多識廣的賭壇大佬,也被王念之的這個氣魄給驚呆了,要知道,王念之的銀河賭業,一年的收入最高也就二十億,他敢拿出半年多的純利,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豪賭,這怎能不讓各位賭壇大佬吃驚,
“念之兄,你來了。”何鴻深見王念之進來,他站了起來,跟王念之抱抱拳,
“何老,不敢當,不敢當,念之來晚了,聽說今天的普京聚集了青出於藍的少年英豪,我特來觀看一下。”
何鴻深稱呼王念之爲兄,只不過是尊語,這是說王念之的江湖地位也不低,但是王念之也不是不懂進退,他見何鴻深跟自己以平輩論交,他馬上稱呼何鴻深爲何老,以示何鴻深的江湖地位高過自己,尊稱他爲何老,
不過何鴻深的江湖地位,也的確當的起王念之的一聲何老,
何鴻深聽到王念之這麼說,他拉過陳志玲,給王念之介紹道,“這位是陳志玲,是我在京城一位故人的孫女。”說着何鴻深又拉過唐振東,“這位是志玲請的賭壇師父,想必念之兄說的少年英豪就是他嘍。”
王念之目光灼灼的看着唐振東,“你就是那個一擲一億金的唐振東。”
唐振東見王念之面目陰騭,鷹鼻鷙目,只看面相就知道這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這麼看着自己,很顯然是對自己是敵非友,
“不敢當,敢問閣下是。”
“老夫銀河王念之。”
唐振東點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這個名字,然後又道,“王總要跟我賭一個十億的局。”
王念之這人能在港澳一帶混的聲名鵲起,顯然不是個一般人,他剛一進來就先聲奪人,我兒子一局一千萬,你說要一局一億,那我就一局十億,我看誰先扛不住,這就是王念之的戰略,他要用他的財勢打掉唐振東的底氣,
要打倒一個人,在肉體上打倒遠遠不夠,還要在精神上打倒他,這就是王念之的策略,最主要是王念之不相信除了這何鴻深敢跟自己比財力和魄力,他不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也敢跟自己比魄力,
何鴻深想的還要遠,這個王念之雖然宣稱退居幕後,把銀河賭業交給了他的小兒子王雷,但是這賭牌的爭奪戰,雖然說是不來參加,全權交給王雷,但是這剛剛發生的事,王念之就知道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王念之並沒有真的退居幕後,而且還一直在密切注意着自己這些人的動向,最關鍵的是王念之在自己的普京大賭場有強大的眼線,
看來自己的心是越來越軟了,普京髒了,該清洗一下了,
唐振東毫不示弱,王念之目光灼灼的看着唐振東,想看看他到底是真有底氣,還是裝出來的底氣,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王念之看不出來唐振東的心中所想,他點點頭,走到杜千面前,“杜師傅,一局決勝負,不要緊張。”
杜千怎麼能不緊張,他出手的局,幾十萬,上百萬,他都幹過,甚至上千萬的局,他也給王念之出征過,但是要說一局十億,這麼大的局,他怎麼能不緊張,
“王總,我。”
王念之沒讓杜千說下去,“杜師傅,別擔心,不過是一場賭局而已。”
王念之此時也知道,如果杜千發揮正常水平,在骰子上他絕對是無敵的,就怕杜千心中緊張,耳朵聽不出來搖的點,那就壞了,所以,王念之一直在平息杜千心中的驚慌,
杜千的豪氣也被王念之給帶動出來了,要知道能一場賭局籌碼達十億,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這個決定,而且一個賭徒能一下決定十億元的輸贏,這輩子也無憾了,
“好,來吧。”
杜千重重的點點頭,示意他絕對不會辜負王念之期望的,
唐振東看着杜千的心越來越堅定,自己跟他不能拼賭技,而是要拼運氣,
其實,唐振東一直拼的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