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照葫畫瓢
這一晚上,徐卓跟唐振東師徒兩人,手捧着《本經陰符七術》入睡,唐振東又把帛書中的內容,強化記憶了一番,最後確定這些東西都印在腦海裡爲止、
上一遍記憶,只是死記硬背,這次唐振東又查漏補缺了一把,直到這些東西再也不會忘記爲止。
呼呼大睡,一直到八點多,兩人才起牀,在這寬大的二米二的席夢思大牀上睡覺,讓這幾天一直睡在山旮旯裡的兩人,睡意大增,把這幾天缺的覺給補了過來。
“師父,咱去哪裡找人給看看這上面的字,我們在這裡也不認識人。”
“找個高校歷史系或者古董店,這些人都可能會認識。”
“那還是找個古董店好了,現在的高校誰還搞學問,都忙着創收去了,不如古董店,人家創收就是創收,毫不遮掩,但是這高校是扯着搞學問的遮羞布,行的卻是創收的勾當。”
徐卓看唐振東一副憤青的模樣,“怎麼有高校老師得罪你了。”
“不是,不是,誰敢得罪我,我就是一說,說說而已。”現在的社會真的跟唐振東入獄前不一樣了,以前教師是真的教育育人,現在,還是不說了,以前的小姐是大家閨秀,現在,也不說了。
“好,就聽你的,咱去找個古董店,找人幫忙看下。”
黃山一帶自古文化底蘊豐厚,想當年軒轅黃帝來山煉丹的故事流傳千年,黃山山名,本身就與黃帝煉丹之說有關,軒轅峰、容成峰、浮丘峰等這些都是由傳說演變來的。
另外,佛教在南朝劉宋時傳入黃山,唐玄宗信奉道教,在歷史上對黃山進行了多次擴建,歷代先後修建寺庵近百座,在所有的寺廟之中,祥符寺、慈光寺、翠微寺和擲鉢禪院,號稱黃山“四大叢林”,黃山歷代僧衆也出了許多能詩善畫之人,也在黃山一帶留下了諸多的墨寶,詩畫,如黃山畫派的創始者漸江、雪莊等。
所以,在黃山一帶流傳的民間好東西,着實不少,這裡的古文化一條街也非常興盛。
經過一番打聽後,兩人來到黃山市裡的古文化一條街,這裡有的是古玩,詩畫,墨寶等等,而且安微黃山一帶本身也出文化珍品,像聞名天下的徽墨和歙硯,這些都是當地的文化產物。
“宋徽宗親自用過的徽墨,您二位不來看看。”一個擺攤的小販吆喝道。
“二位,這邊看,我這裡有聞名天下的端窯精品,保真。”
“齊國刀幣,民國大頭洋,一百一件,不講價。”
“古越陶罐,件件精品。”
唐振東和徐卓走在這古文化一條街,街面很多擺攤的小販,都向兩人吆喝,兩人一看就不像是搞古玩的,這些街邊擺攤搞古董的一雙眼睛賊着呢,他們的眼睛分出真品贗品似乎差點,但是要看凱子和肥羊,倒是一等一的準。
這些人當然不是兩人要找的目標,他們最需要找得是一個古文字畫的小店,這樣專門搞古文字的人,文化底蘊深厚,知道的多,認識的字也多。
其實唐振東本來打算是回海城再找人給翻譯這些字,但是徐卓只問了一句,“你能等到回去嗎。”
唐振東的確有些等不及,他跟師父一樣,也迫切想知道這鬼谷祖師爺的帛書裡面都寫的什麼,兩人的錢只夠從鷹潭到黃山,這就是緣分,那就說明在黃山這裡,他們能取得某種突破。
這種迫切想破解的感覺,唐振東跟師父的心情一樣。
唐振東之所以提議回去,是因爲他這幾天心頭有種不好的感覺,但是這種不好感覺很淡,說不好到底是心慌還是怎的,反正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昨晚,唐振東打了個電話回去,問及一切沒有什麼異狀,他這才安下心來在黃山先破解這鬼谷遺書再說。
在一家名爲“雅文軒”的店鋪,唐振東和徐卓信步走了進去。
這小店的店員在櫃檯後面看着兩人進店,也不起身,更不招呼,只是由着兩人隨便看。
唐振東轉了一圈,牆上沒有跟他帛書一樣的作品,他敲敲櫃檯,“我想找副字畫。”
“什麼字畫,哪個朝代的,誰的作品,從先秦到近現代,我們這裡應有盡有。”店小二說話很懶散,很顯然,這裡平日裡顧客不多,他的這種態度正是這種情況的反應。
但是這種態度卻對進入這裡的人有種遐想:他是不是因爲這裡的東西好,根本用不着主動招攬顧客,想買就買,不買拉倒。
“哦,我寫個字,你看你認識不。”唐振東接過店小二遞來的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這個字正是帛書中的一個字,而字無論外形還是結構,他都臨摹的一絲不差。
如果是個不清楚唐振東記憶力好的驚人的人來看,還以爲他本來就是個大師呢,就連這個小店員,在書畫店工作時間長了,眼力也驚人的好,他一見唐振東的這個字,是很少見的先前文字,而且筆力驚人,力透紙背,他本來那半睜半閉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瞪圓,“你有這樣的字畫。”
唐振東搖搖頭,“我是問你有沒有,不是你問我。”
“這是先秦古篆,春秋戰國時期雖然國家衆多,但是戰火頻繁,很多東西都遺失了,那個時代的東西不好找。”小店員坦白道。
“哦,沒有的話就算了。”
唐振東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他的失望,然後跟徐卓,轉身就走。
不料,小店員趕緊從後臺繞了出來,“等等,二位等等。”
“還有什麼事。”
“二位,是這樣,我家老爺子是這個店的老闆,我算是少東家,老爺子他最近不知道怎麼迷上了這種先秦古篆,一直想多多研究一下,如果您二位有這方面的東西,請儘管開口,價格不是問題。”小店員,哦,也就是雅文軒的少東家,口氣着實不小。
“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是我想要這方面的東西,不是要給你。”
唐振東一聽他沒有,就作勢要走,不料店小二卻依舊攔住他們,“二位稍等,稍等。”
“怎麼你們這是黑店,要搶外地人還是怎的。”唐振東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
“不,不,二位別誤會,我家老爺子特別喜歡這方面的東西,我想請二位稍等,我上去叫老爺子下來,可以嗎。”
唐振東看了徐卓一樣,像是在跟他交流一樣,徐卓點點頭,“那好吧,不過我們還有事,不能久呆。”
“好的,好的,謝謝二位。”
小店員打了個電話,讓他的父親出來,說是有兩個懂得先秦古篆的人來了,要跟他交流交流。
電話打完時間不長,一個五十歲左右,身穿綢緞唐裝,梳着大背頭的中年人,從樓上走了出來。
“二位好,我是這家雅文軒的老闆,我叫周子聰,這是犬子週四海。”
“周老闆好,我是唐龍,這是我的師父。”唐振東也沒據實以告他的真名姓,對徐卓也只是以師父相稱。
“唐先生,聽小兒說你寫的一副好古篆,能否讓周某我開開眼界。”
“開眼界就不必了,還是大家共同交流吧。”唐振東抱抱拳,“我們就在這裡。”
“哦,不,不,走,咱們上去聊。”周子聰似乎是剛想起待客之道,接着就招呼唐振東上去聊,然後吩咐週四海,“小海,倒茶。”
周子聰上面的辦公室寬大,明亮,這種明亮不是窗戶營造出來的效果,而是日光燈的效果,寬大的紅酸枝板臺,一套完整的花梨木桌椅,雕工細緻,非常有層次感,一看就不是凡手作品。
週四海也過來給三人倒上了茶,順便把剛剛唐振東寫的那個篆字拿了上來,擺在几上。
“這是唐兄弟寫的。”周子聰也看出了這個字的不凡之處,這樣的字可不是人人都能寫出來的,這修正的字體中見風韻,工整中見筆力,雖然寫法有些可以模仿的生硬,但是總體來說,這個字寫的非常好,就算在先秦時代,也不是每個文人大夫都能寫出來的。
“還請周老闆指正。”
“指正不敢當,我只是對那個時代的東西特別感興趣,咱們還是互相交流下。”
“哦,周老闆收藏了不少那個時代的東西。”
“說不少那只是我的希望,呵呵,你也知道,那個時代都是竹簡,保存不易,每片竹簡都可以說是寶貝,我也只是收藏了十幾塊竹簡而已,雖然只是十幾塊,但是內中的內容可真是豐富,讓人有無限遐思,拿着竹簡,就彷彿感覺自己再跟古人對話一樣,恩,這種感覺很好,很好。”
能看的出來周子聰是個古篆迷,是真心喜歡研究這些東西。
唐振東抱抱拳,“既然周老闆如此精通,那我這裡有些字,我寫出來,希望周老闆給予指正。”
“不敢當,不敢當。”
唐振東在紙上,把他記憶中的帛書《本經陰符七術》中的一段照葫蘆畫瓢、默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