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嵐家出來,宋永傑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許嵐找來的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一邊是父親的徒弟,多年的鄰居;一邊是自己同寢室的哥們,發生了這種事情這還真讓他爲難了。
宋永傑心裡多少有些怪徐濤莽撞,也沒心思再說高福邃那檔子事兒了,很快就和徐濤分開回家,他要先去探察一下許嵐那邊有什麼動靜。
徐濤一個人往家走,路過中天商廈,有個發小廣告的塞給他一張彩頁。徐濤見是手機廣告,想起趙大剛那個手機倒也挺好使,寢室裡宋永傑也有一個,徐濤覺得自己也該去搞一個,順便也可以給妹妹也買一個。
如果有手機的話,昨天妹妹找不到自己就可以用手機聯繫,也不至於差點讓高福邃那傢伙吃了豆腐。
想到就辦,反正口袋裡揣着趙大剛給自己的那張卡呢,正好先買兩個手機。
進了中天商廈,徐濤直接找到手機櫃臺,說明自己要買兩臺手機。
2000年的時候,手機剛剛開始普及起來,像徐濤這種直接說明要買兩臺手機的客人並不多見,營業員一聽,便撇了一對猶豫不決的男女,熱情地向徐濤介紹了起來。
很快徐濤就選了一款諾基亞8210的手機,要了一臺紅的,一臺藍的,加上兩個卡號正好整八千。
見徐濤很乾脆地掏出銀行卡刷卡付款,那個先前被營業員撇開了的少婦對身邊的男人道:“看看人家出手多爽快?又年輕高大帥氣,我不知道怎麼那麼倒黴,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那男子被老婆抱怨,又說別人高大年輕帥氣,自然心裡不爽,瞪了徐濤一眼,嘟囔道:“二世祖,顯擺什麼顯擺!”
那人說話聲音很輕,一般人也未必聽得清楚,哪料徐濤耳力出奇的好,聞言頓時不爽:“我買手機,礙着你什麼事情了?”
那男人沒想到徐濤聽到了自己的話,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麼。沒想到身邊那少婦卻又罵道:“你個死東西,自己沒本事還說別人!”
男人一聽不幹了,便跟女人吵了起來。兩人越吵越響,引得周圍人們都駐足圍觀。
徐濤懶得管別人夫妻的閒事,只是這邊營業員保修卡還沒填完,他也不能走開。
誰想這夫妻倆越吵越厲害,到最後那女的居然對男的推推搡搡的撒潑起來。
徐濤看了皺眉,這要是老子的女人,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
可那男人顯然沒有徐濤這等氣魄,眼見女人撒潑,氣得身體發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被那女的一撞,忽然一口氣接不上來,居然一跤翻倒在地。引得周圍一陣驚呼。
徐濤看得也有些愕然,這也太那啥了吧,竟然氣暈了?
那女人見男人暈倒,卻也慌了神,叫道:“你怎麼了,快醒醒!”
見男人毫無反應,女人又朝四周叫道:“救命啊,快打電話救人啊!”
這時營業員已經填完了保修卡遞了過來,徐濤接過保修卡往兜裡一塞,拿起新買的手機便向那倒地的男子走去。
有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卻比他更快,疾步走到男人倒地的地方,蹲下身子查看他的情況。
那男人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異狀,好似睡着了一般,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醒。
老者顯然也是個行醫之人,查看一番男子的情況,便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小盒打開,竟是一盒銀針。
老者取出一根銀針拿在手上,看着暈倒的男子,似乎在想如何醫治。
不料那女人卻忽然叫道:“住手,你想幹啥?”
老者道:“他暈倒了需要趕快救治,我自然是要替他醫治了!”
“不行!”那女人斷然拒絕:“誰知道你是誰啊?這樣亂扎針,治壞了你負責嗎?”
老者一愣,他過來只是想救人,卻不料那女人這麼問自己,一時倒有些猶豫了。
他也聽說過不少醫生被患者家屬百般責難的事情,這男子忽然暈倒本跟自己無關,他只是出於一個醫者的良心過來救人。可要是出手醫治萬一出現什麼意外,看這女人的樣子,那是肯定要找自己麻煩的,就是沒事她怕也要找藉口生事呢!
那女人阻止了老者,扭頭就看見了拿着新買的手機走過來的徐濤,便一把拉住他道:“他可是被你氣暈的,你要負責,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一邊去!”徐濤一揮手將那女人甩開:“就沒見過你這種女人,自己男人被你氣暈了,不急着救人,還到處指責別人!”
女人被徐濤甩開,愣了一下,忽然伸手將自己的衣服一扯,露出大半個肩膀,扯着嗓子叫道:“快來人啊,耍流氓了!”
我靠,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徐濤也有些鬱悶了,買個手機居然遇到這樣的極品,見那女人張牙舞爪地向自己撲來,伸手就是一巴掌:“滾!”
那女人顯然沒想到徐濤真敢動手,被打得一愣,等醒過神來便扯開嗓子呼天搶地起來,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扯得更開,袒胸露乳地大叫大嚷。
“你給我閉嘴!”徐濤怒喝一聲:“就你這樣的,脫光了我都懶得看一眼,再敢撒潑,信不信老子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女人沒想到徐濤居然不怕自己撒潑,而且自己的表演非但沒得到圍觀者的支持還惹來一片鄙夷的嘲笑聲。眼看徐濤瞪着自己,彷彿真要過來痛打自己一般,心裡也害怕起來,忙將衣服拉了拉,遮住胸脯。
徐濤也不再理會那女人,過去從那老人的針盒裡取出三根銀針,走到男子身邊,手腕一抖,將一根針刺進那男人頭頂百匯穴中。
一旁的老人見徐濤取針刺穴,手法乾淨利落,甚至都來不及出言阻止,等看到徐濤一針刺入百匯,不由驚訝的“咦”了一聲。
徐濤卻旁若無人地轉過身將那男子左腳的鞋子扯掉,將第二根針刺入他腳底涌泉穴。
圍觀的人們見徐濤連刺兩針,那男子沒有任何動靜,不由低聲議論了起來。
那撒潑的女人一咬牙,又叫道:“你要是……”
徐濤一擡頭,一道凌厲的眼光直射過去,頓時嚇得女人一個激靈,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先前過來的那個老者卻似乎發現了什麼令人奇怪的事情,有些激動地看着徐濤。
只見徐濤回過頭來走到那男子頭部的位置,蹲下身子,用兩根手指捏住最後那根銀針,對着男子人中飛快地一彈。
男子忽然咳嗽一聲,睜開眼來,見徐濤看着自己,忙一翻身坐了起來:“怎麼回事,你想幹什麼?”
徐濤一伸手,將三根銀針收了回來:“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被你媳婦害死,過來救你一命!”
那男人似乎也想起剛纔的事情,臉色微微一紅,顯得有點尷尬。
那女人見男人醒了,也捂着衣襟湊了過來,一指徐濤便想告狀:“他剛纔打……”
“閉嘴!”這次男人終於發威了,怒吼一聲打斷了老婆的話。
徐濤笑笑站起身來:“要是我就直接休了她!”
衆人聞言都是一片笑聲,這都什麼年月了,還休妻呢,不過這小夥子說的也不錯,這種老婆,真不如休了算了!
徐濤這時轉身將三根銀針遞給那老者。
老者接過銀針收起,道:“小夥子,了不起啊,上激百匯,下調涌泉,中和人中,三氣相連,出手真乾脆!”
徐濤一笑道:“救人嘛,可不就得乾脆,想那麼多幹什麼?”
“好一句救人想那麼多幹什麼!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徐濤難得的居然想起客氣一句:“老先生不是比我動作還快?”
“還是猶豫了啊,瞻前顧後,自慮吉凶,不是醫者所爲啊!”
老者嘆了口氣,又問徐濤:“請問小友剛纔用的可是‘回陽九針’的針法?””
“回陽九針?”
好像是這麼叫來着,一千年了啊,記不太清了,徐濤想着含糊地道:“是吧!”
老者一聽有些激動起來,道:“小友這針法從何學來?”
“這……是一位高人所授!”
老者聽他答得含糊,以爲他不想說,倒也不生氣,道:“是我問得孟浪了,小友若覺不便就不必說了。只是不知小友可否告知姓名?”
“哦,我叫徐濤!”
兩人說着已經一路走出了商廈,那老人正想與徐濤互留聯繫方法,沒想到徐濤說了名字之後,招呼也不打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