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市警察局高層會議室。
劉建達、蘇多海、權孝宗三人,面對着夏天,都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雖然三人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不希望濠江出現大的變局,他們都希望濠江能夠保持穩定,而夏天現在的態度很堅決,他是一定要在濠江搞事的。
當然,這三人也沒法說夏天的不是,他們都覺得夏天是因爲受到了冤屈而憤怒,所以才決定報復的。三人都覺得,如果是他們好端端的被暴打一頓拖進警察局裡,差點兒還沒當成搶劫犯給關進監獄,他們也肯定和夏天一樣憤怒。
所以,三人都提出了一些條件和許諾,希望能夠平息夏天的怒火……但是夏天卻根本連談的意向都沒有,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在濠江搞大事。
原本蘇多海是最淡定超然的一個,但是來到單獨的會議室裡,四個人面對面的懇談的時候,夏天依舊保持着原來的態度,這下蘇多海還沒法再淡定了。
抓人是警察局的錯,劉建達自然要承擔責任,相對來說,當市長的權孝宗和當市議院議長的蘇多海,就沒什麼責任……可是現在要來的可是凌美,那可是出了名的鐵娘子,國家紀律委員會五位聯席主席之一。能讓鐵娘子親自帶隊趕來的,能是小事嗎?
所以凌美的目標絕對不是警察局裡的哪點兒破事兒,至少也要權孝宗這個級別的高管,才配得上凌美親自出手。
在這種情況下,權孝宗要是還能沉得住氣,他就是聖人了。
權孝宗和劉建達心裡有數,這事兒其實根子還是在林賭王的身上,是林賭王在向夏天發泄憤怒,只是林賭王棋差一招,沒能一步將死夏天而已,現在夏天開始反擊了。
但是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林賭王完全可以把自己撇清,讓凌美抓不到他任何的把柄……但是劉建達和權孝宗都沒有辦法自保,既然凌美親自來了,她手頭就肯定有一些證據的,不然五大聯席主席之一,不會親自出馬白跑一趟的。
劉建達和權孝宗兩人都很恓惶,然而蘇多海也不好過,如果濠江的警界和政界都發生了大地震,他這小小的市議院
議長,也算是當到頭了。
也就是說,濠江的格局要全面被摧毀。
到底凌美掌握着什麼證據?夏天的依仗又是什麼?他們到底有什麼聯繫和計劃?
一切都在夏天的頭腦當中,可是夏天卻不肯開口,三人全都一籌莫展,卻又絲毫不敢動粗,因爲凌美馬上就來了。
三人正抓狂的時候,劉建達接到一個電話,三言兩語之後,劉建達掛了電話擡起頭,直接說道:“林賭王要來了,夏天,你願意和林賭王面對面談談嗎?”
權孝宗和蘇多海兩人頓時眼睛一亮,如果林賭王自己願意出來,那自然再好不過。有林賭王擋在前面,他們肩膀上的壓力自然就小的多了。
夏天微微一笑,說道:“見見也沒什麼關係。”
劉建達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房間裡沒有任何的監控,你們可以放心的談,我們先出去,過幾分鐘林賭王就會親自過來……夏天,你我沒有恩怨,我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從來都沒有過,我發誓。”
夏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讓人也不知道他是點頭讚許還是僅僅只是表示知道了。
劉建達心中暗恨,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和權孝宗和蘇多海兩人出去。
幾分鐘以後,林賭王真的來了,他的幺女林麗倩攙扶着他,走進這間辦公室。
“林老先生,好久不見。”夏天朝林賭王微微頷首,舉了舉自己兩手的手銬,說道:“你看,我肩負重擔,就不站起來迎接賭王之王了。”
“等我從這個房間出去的時候,就沒有什麼賭王之王了,只有一個快死的老頭子。”林賭王微微一笑,顫巍巍地在夏天對面坐了下來,長吁一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道:“在來見你之前,我給柳大人打了電話。”
“哦,柳大人怎麼說?”夏天頗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你就不問問我說了什麼?”林賭王好奇地說道。
夏天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說道:“林先生,請恕我直言,其實我是可以和你這麼浪費時間閒扯下去的,我們都知道,凌主席正在來這裡的班機上,距離她落地也
就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已……我們也都知道,其實我現在坐在這裡就是你一手策劃的……我們還知道,等到凌主席來到這裡,賭王之王的名字從此就要換人了。”
頓了頓,夏天看着林賭王難看的臉色,平靜地說道:“既然我們有這麼多的共識,爲什麼你不能現在就回到家去,和你的家人一起,安靜地度過你人生最後風光的幾個小時呢?我實在沒有興趣看着一個風燭殘年的糟老頭子,從神壇跌落塵埃。”
林賭王一口氣沒喘上來,頓時咳嗽着差點兒憋死過去,林麗倩麻利地給老爸順氣,總算讓林賭王換過一口氣。
陰測測的眼神盯着夏天看了一會兒,見夏天不僅毫無懼色,甚至連一絲一毫的不適都沒有,林賭王也不禁有些泄氣。
不過如果林賭王知道夏天經歷過多少頻臨生死的殺戮,就明白他現在所謂的氣勢和威壓,對普通人來說會造成很大的精神壓力,但是對於夏天這樣神經堅韌的好些鋼絲一樣的強人來說,根本就毫無用處。
這時,林麗倩適時地說道:“夏先生,我們是來講和的,或者,你理解爲求和也行,我們只求一個體面的下場儀式,爲此我們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否則你想要達到目的,恐怕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明白說吧,搞你這件事,是我一手策劃的,只不過時間太倉促,所以準備不足,沒有取得理想的效果,我們也沒想到凌主席竟然也是你的朋友……不過沒關係,關鍵問題是,你的手裡並沒有直接指向我們的證據,就算凌主席來了,你也一樣沒辦法動搖我們林家,要知道,我們林家在帝國高層,也是有很多朋友的。”
夏天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麗倩,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手裡沒有直接指向林家的證據?”
林麗倩撇了撇嘴,揶揄地說道:“你是指馬驚天嗎?你以爲我們是傻的?電話打不通,我們就知道他靠不住了……親愛的夏少,馬驚天只是個小嘍囉而已,你指望能掌握什麼真材實料?他自己屁股底下的屎多的數不清,哪怕他今天已經很努力地在洗地了,但是他這麼些年積攢下來的劣跡,又豈是一天兩天就能洗乾淨的?你覺得凌主席會相信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