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這女子忽然就吃吃笑了起來:“不容易啊,想我們的祭司大人居然還會說這樣的話,有限度?嗯,的確是,那麼,我想問問,祭司大人,你又到底還要讓我等多久?你又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贏一次?”
什麼?
牧連清幽沒反應過來:“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
難以想象的是,這剛剛纔跟他見面的女子,竟然在聽到他這話後,忽然間,臉上的表情全部改變,從癡癡嬌笑,從風情萬種,轉眼,變成了含怒帶怨,變成了不甘不願:“我倒是寧願我自己是在胡說呢,怎麼?你這回是乾脆連我這個人都不想認識了麼?”
這女人,到底在瘋言亂語什麼?
這下牧連清幽不是發愣了,而是直接覺得驚悚了……
認識她?
他肯定不認識啊,爲什麼還要假裝?他有病麼?他是千年後跌倒這裡的,他又怎麼會認識這裡的人?
卻看到她在見到自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後,那忽然變得特別清冷的眼裡,水霧,一點一點的就從那兩顆墨黑色的瞳仁凝聚,然後,再一顆一顆滾落了下來:“你果然是這樣,難道,我就在你的心裡是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撇去的一道記憶麼?既然是這樣,那你當初爲什麼要救我呢?”
牧連清幽擡頭望天,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穩一些……
好了,他現在大概是聽出來了,如果這個女人沒有瘋,那她就一定是把他錯認成另外一個人了,可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她爲什麼就要把他認作是他呢?
“三百年了,你當初說讓我好好在這裡修煉,只要我能贏你,你就會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可是三百年來,你卻次次都讓我敗得一塌糊塗,次次打敗我之後,便不願見我,我問你,如果今天不是我把那個女人給弄在了手裡,你是不是還是不會來見我?”
“這跟她沒有關係!”牧連清幽終於找到了一句話說,可是說完後,又覺得莫名其妙。
真是夠了,這到底哪根哪?
卻看到這女人聽了這話後,突然就爆了起來:“怎麼就跟她沒有關係?你明知這雪山是我的,你卻爲了她,還在這裡設下巫力那麼強的幻境,你分明就是爲了救她不顧一切,而且你現在還想殺我!”
那真的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狂飆!那眼神,那舉動……
就好似她現在就恨不得立刻把那個被她抓到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牧連清幽終於覺察出不對勁了。
是了,這女人從他一進來開始,就已經不對勁了,要是換做別人,如果是初次見面的敵對關係,她絕不會那麼毫不戒備的只對他說自己的賭局。
還有,即便是剛纔她在動手朝他灑出那片銀光的時候,殺氣也不重,反而是他,又急又怒下,一出手就是他最拿手的百毒劍。
如此說來,她真的是一早就把他當作了另外一個人,纔會這樣的。
可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間,忽然,他想起來他一進來時,她叫他的名字:“鬼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