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焰的臉色終於一點一點的冰冷了下來,到最後,連他看着她的目光,都一起凝聚成了冰
的確,想要對付一個人,從心底來瓦解他,是最有效而又最狠的方法。
可是帝后漏算了一點,那就是當一個人絕望到了極致,還會有另外一種可能發生,那就是既然不能好了,那爲什麼不索性壞的更徹底一點呢
而顯然,作爲一個已經被壓抑了上千年的人,選擇的,更會是這個。
半個時辰後,當墨白焰牽着身旁盛裝出席的女子,齊齊站在天帝宮門口時,裡面的人皆是不約而同發現,一貫喜愛穿藍衣的白芷帝君,今天換了一件領口和袖口都繡着玉蘭花的月白錦袍,而他烏黑如瀑的髮絲,也別上了只有狐族之王才能佩戴的白玉王冠,這樣的裝扮,讓裡面的人一樣看過去,便彷彿看到的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現任狐族太子墨十三也來了,看到宮門口真的出現了那個跟他們狐族祠堂掛着的青丘狐王像相似的人物時,他震驚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這這”
巨大的震驚,竟然他一連說了數次,也沒能將那個名字給說出來。
反倒是裡面的帝后,在數度愕然翻滾,最後沉靜下來後,她率先緩緩開了口:“來人啊,給青丘墨白族長賜座。”
“遵旨”
一聲令下,殿內的仙娥們,立刻擡了一張玉椅放在了右側的最首位。
青丘狐族,算起來,也是神獸界的大族,是而,這位置擺放的,倒也合情合理。
墨白焰不疾不徐的走到殿中央,平靜而又淡然的面容,絲毫沒有因爲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而變得慌亂,反而,他極其自然的給坐在上位的天帝和帝后行了一個禮,之後,便牽着手裡的女子,一步一步朝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衆人看到,皆是倒抽一口冷氣。
那可是兮瑤帝姬啊,在沒有賜婚之前,他這樣不顧天帝和帝后的臉面,拉着她一直在自己身邊,這像話嗎
可奇怪的是,面對這樣的放肆大膽,上面坐着的兩位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在衆目睽睽之下之下,帝后打趣了起來:“瑤兒,你這是成何體統雖然你的墨白哥哥回來了,可是,你也不能這樣一樣粘着她吧”
一句話落下,羣臣皆是一愣
是哦,他們怎麼就忘了呢當初這墨白焰,可是和兮瑤帝姬青梅竹馬的啊。
這下衆人全都恍然大悟了,而目光,更是看着兩人,從剛進來時的不滿和鄙夷,變成了善意的鬨笑:“帝后說的是,你不提,我們都還忘了呢,當初我們的帝姬啊,可是爲了墨白族長差點就跳了南天門呢。”
“就是,我們怎麼就忘了呢。”
“”
一時間,這天帝宮裡的衆仙,都紛紛附和了起來。
墨白焰沒有出聲,也沒有表示任何情緒,但是,他那雙眼睛,卻在端起桌面茶杯的那一剎,很清楚的看到這坐在他旁邊的女子,她那緊握成拳的掌心裡,已經有一條細細的紅線蜿蜒了下來。
到底是怎樣的羞憤纔會讓她把自己的身體殘害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