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意識到這個空間就是自己曾經來過的那個地方後,殷離離腦子裡想過很多個見到鳳襲月的畫面——
可能……他正在療傷,然後看到她冷芒一閃,不由分說讓她滾;
又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鳳襲月重傷,然後看到她進來後,不顧一切搶她的玉佩……
種種可能她都想過,到最後她離奇的發現,每次的假設,都是會把鳳襲月設定成那種和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見面就你死我活的局面。
畢竟,當初在地宮,她對他做的確實很過分。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倒在自己面前,而且,還倒的那麼徹底!
到底……那是怎樣的一個畫面啊?
殷離離或許一輩子都會記得,那天,當她走到那顆梨花樹下後,她看到的那個人——
他的臉龐,不用否認,還是一如初見時的絕豔無倫,就連他右臉臉頰處的那顆淚痣,依舊還在那裡勾勒出只屬於它的靡麗妖嬈,可是,就是那樣令天地萬物都爲之失色的絕色裡,她卻看到他滿頭青絲全部變成了耀眼至極的銀色,而此時,就如大海里的海妖一般,柔軟無力的平鋪在那顆巨大的梨花樹下,白的令人觸目驚心。
而這樣的白,之前明明就是跟綢緞一般的青色的……
但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身上,原本繡滿了銀色鳳凰的雪色衣袍,這會穿着他身上全部變成了與空間一模一樣的陰暗色,雙眸緊閉,臉色發青,沒有任何氣息的鼻間,有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死氣,那樣的死氣,幾乎都讓殷離離不敢去觸摸,就好似生怕她伸手過去後,會探到自己不想要的東西一樣。
可到底,她在劇烈喘息了數次後,顫抖着把手指伸過去扯住了他的袖子:“小月……”
才叫了這麼一聲,猛然意識到這人的真名不叫小月,於是咬了咬脣,又換了一個:“鳳襲月?鳳襲月?”
一連扯了數下,沒了任何動靜,反倒是他身上那件還未來的及扣好的衣袍,被她扯了開來,於是她一眼看去,見到了他衣袍裡面那件溼漉漉的褻衣。
卻原來,他真的是在藥池中待過的,只是可能在裡面已經無法支撐住,這纔會掙扎着上岸,可誰知上岸還不到幾步,便倒在了這梨花樹下呢?
她看明白了這點,不由得,又開始責怪起那個她根本就不認識的藍衣男人來。
那天,她在地宮走的時候,明明就看見那個男人對他很是照顧的,怎麼這個時候就把他一個i額人丟這裡了?難道他不知道他會很危險麼?
責怪完,又覺得自己可笑……
明明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現在反倒怪起別人來了,難道不覺得可笑麼?
眼看這人倒在那裡自己怎麼叫也叫不起來,殷離離咬了咬牙,終於心跳如鼓解開了他胸口間的衣帶。
關於療傷,古代的治療方法她是不懂,但是作爲一名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生化人,她卻很清楚的知道人體的身體結構,所以,這個時候想要知道他死沒死?她只要探一下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