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時他一聽,直接就廝殺過去,想要擰碎他,可他倒好,看到他撲過來,也不反抗,只像盯着一個怪物一樣的姿態對着他。
結果,他當然是大敗:“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
那人更加的鄙夷:“那你爲什麼還不動手?”
對,既然想殺他,那爲什麼還不動手?而非要把自己能動手親自做的事情,不停的用這些廢話來警告他。
說白了,他就是不敢殺他。
至於爲什麼不敢殺?大家都明白,他要是殺了他,那她是一定會殺了他,來替他報仇的!
呵呵,多麼毫無懸念的理由。多麼有恃無恐的唾棄。
想到這裡,這個驕傲了一輩子的男人,終於第一次自嘲長笑起來:“原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血肉相連啊?那如果我要殺了鳳襲月呢?”
“什麼?”殷離離還沒反應過來:“你再說一次?”
“我說,如果鳳襲月死在了我的手裡,你會怎樣?”再一次,這不甘心的紅衣男人,一字一句的把這話給吐出來。
卻看到,這話一落下後,這剛剛還只是變得冰冷的女子,瞬間,層層殺氣便在她的身上飄蕩了開來:“牧連清幽,不要將你現在剛在我心裡建立起的一點點好感消磨殆盡,我再跟你說一遍,鳳襲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所以,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便飛掠而去。
剩下牧連清幽站在那裡,足足過去了半刻鐘,都沒能從這樣的打擊裡回過神來。
她的回答,竟然比那男人還要狠?
一點點好感?
難道,他現在在她心裡的地位,就是一點點好感麼?
他擡起頭,想起那些和她相遇後的種種過往,終於,望着這滿山的白雪皚皚,苦笑了起來。
誰又說不是呢?當初,他利用她殺了神鳳族那麼多人,還害死了她最愛的男人的父母,再到後來,他還在無妄城,夥同凌素衣差點讓她變成一具喪屍……
沒錯,他確實跟她不是很好的關係啊,哪怕是現在,也不過是因爲無極之門自己對他們夫妻兩的一次援手,再加上後來的生死相讓,才讓她對他改觀了一點,那麼現在,他又憑什麼來要求她對自己有一絲感情的取捨?難道就僅憑他愛她?
一臉頹敗的男人終於狠狠的一腳踢在了旁邊的冰塊上。
卻不料,這一腳下去,冰塊沒踢着,反倒,把自己的腳給踢到跳了起來——
嗷呲!
真TMD疼!
正往上面走的女人聽到這一聲哀嚎,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眼中的鄙夷更重……
這滿腦子都是混賬的男人,真不知道當初帶他來幹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裡,因爲兩人談話的不歡而散,氣氛,似乎沒了剛纔的融洽,很多時間裡,都是殷離離矇頭不響的在前面走着,而牧連清幽呢,想要過去找個機會跟她說說話,但最後,都會被她很不解“風情”的冷淡和疏離給弄的特別的尷尬,轉而變得更加的僵硬起來。
於是牧連清幽愈發的後悔起自己剛纔的胡說八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