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衣回頭看着這個中年人,憤怒的道:“五叔,你也看見了,那個小子太囂張了,竟然敢那樣跟我說話。”
中年人正是城北監獄的監獄長,在這裡他幾乎握有生殺大權,任何犯人他都可以隨便處死,反正只要羅列個罪罪,上面也無話可說。五叔神情凝重的道:“紫衣,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只怕以我的修爲也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會呢?五叔,你可是我們家裡第一高手啊!”袁紫衣不相信的道。
五叔搖搖頭道:“我說的是真的。單單看他能夠在黑房待上十五天而毫髮無傷,就可以看出他絕不簡單。而且,我也調查過他的背景,也不簡單啊。”
“背景?如果他有強大的背景,怎麼會坐牢呢?”袁紫衣仍是不相信的道。
五叔笑了一聲,道:“你懂什麼。他的父親葉雄圖是華夏最年輕的上將,他的大哥葉傲然如今也是北方軍區的中將。”
“那他殺的是什麼人?憑這樣的實力也擺平不了?”袁紫衣好奇的問道。
“呵,他殺的是華夏國家副主席的獨生子。雖然他家的勢力強大,但是也不敢輕易得罪副主席啊,所以只好讓他來坐牢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葉家怎麼從來沒有打點過監獄,要知道憑副主席的關係,這小子在監獄裡是很難好好待下去的啊。”五叔也有些感到奇怪了。
“五叔,我看過這小子的檔案,跟他本人不是很像。檔案裡說他今年二十歲,是炎京大學的學生,好色無能,典型的敗家子。可是我看他和我的年紀差不多,而且根本不像檔案裡所說的好色無能啊。”袁紫衣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一句驚醒夢中人啊。五叔也是感到奇怪,喃喃的道:“難道他是冒名替葉雲飛頂罪的?”說完,慌忙取出手機撥通,“小田啊,你馬上去調查一下葉雲飛的底細,以及他家裡還有哪些人,再有,看看他是否還在炎京。”
“是,我馬上去辦。”電話裡對方毫無質疑的應道。
五叔掛了電話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道:“看來,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對他要格外小心,絕不能讓他在監獄裡鬧事啊。還有,剛纔沈浪不是說要我們把那小子調到他的牢房嗎,我看這樣也好,有沈浪看着,也許會好點。”
“五叔,你怎麼能相信沈浪那個壞小子呢,他不惹事就已經是燒了高香了,你怎麼能奢求他看住那小子呢。”袁紫衣道。
五叔呵呵一笑,道:“紫衣啊,其實沈浪那小子並非是你看到的那般如此不濟,我倒是很喜歡他啊,哈哈。”
“五叔,你說哪有人會無緣無故跑到監獄裡來做犯人啊?不是個神經病,就肯定是受虐狂。”袁紫衣嘴上說的很氣憤,可是心裡卻有一絲開心。
五叔笑着看了她一眼,道:“那還不是爲了你?這小子的氣魄我倒是很喜歡,爲了自己喜歡的人竟然甘願放棄奢華的生活,跑到這監獄裡來受苦。紫衣啊,其實如果你真能和他好了,也是件大好事啊。憑他家的勢力和關係,我們家在華夏就會站的更牢了啊。”
“五叔,你瞎說什麼呢?人家纔不會看上他呢。”袁紫衣嬌顛道。不過心裡卻是開心不已啊,試想,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沈浪這點啊。
“哈哈”五叔肆意的大笑起來。
探監室,葉鋒靜靜的坐在凳子上,雙手緊緊的握住,不停的顫抖着。
他的對面,曹潔雙目通紅的看着他,說道:“三哥,還習慣嗎?”
葉鋒渾身一顫,慌忙壓住即將要涌出的眼淚,苦澀的笑道:“哼,這裡至少比家裡好。”
“三哥,你別怪義父,我想他這樣做一定也很痛苦。”曹潔安慰道。她知道葉鋒在葉家的地位,那是連狗都不如啊,不過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除了安慰和關懷,她不能給他其他。
“他會痛苦嗎?哼,我想,他現在應該很高興纔是吧,終於把我這個廢物趕出了葉家。”葉鋒慘然的說道。
曹潔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她知道葉鋒對葉家的恨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產生的,而是常年累月堆積而成。“三哥,我帶了些書和錢過來,無聊的時候就看看書吧。我會等着你回來的。”曹潔有些沙啞着嗓子說道。
“潔兒,我”葉鋒“我”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這些年來的壓抑,使得他封閉了自己,感情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個奢侈品。他知道曹潔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曹潔,可是,他現在的情況根本配不上她,他也不敢有這種奢望,只能默默的關懷和祝福她。也許,有些愛註定了是沒有結果的;也許,這種愛才是最美的。
曹潔又何嘗不知道葉鋒心裡所想,這麼多年來,兩人青梅竹馬,她對葉鋒的瞭解比任何人都要深。她沒有再說什麼,有些愛是不需要說出口的,有些承諾也只能放在心裡。
葉鋒更明白自己以後的路是有多麼的坎坷和曲折,那艱鉅的使命沉沉的壓在他的心頭,而內心的那份對“惠兒”的愛也牢牢的牽絆着他。“命運”之輪,無聲的滾動,將每個人的一生都已經寫好。人,不過是“命運”的傀儡而已。
“以後你不用來看我了。”葉鋒沉默了許久,緩緩的說道。他不是不渴望見曹潔,而是他害怕將自己脆弱而又傷痕累累的樣子呈現在她的面前。
曹潔癡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她瞭解他,正因爲了解,所以她也會默默的支持他,哪怕是躲在遠處偷偷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節。
她走了,帶走了葉鋒的思念,留下了自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