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此時故意隱去“太子朱文奎”的身份,走鏢用的也是張姓,是以周泰來呼他爲張公子。
周小雨卻說道:“什麼張公子沈公子的,這麼多的公子誰記得過來啊!”看了二『毛』半晌,周小雨忽然又問道:“對啦,你叫什麼名字?”
二『毛』腦子一轉,隨口道:“在下張大『毛』,見過周姑娘!”
周小雨點了點頭道:“嗯,名字還算比較霸氣外『露』!”周小雨說道這裡忽然面上一紅,忽道:“張大『毛』,今天晚上村子裡有篝火晚會,你要一起去玩嗎?”
二『毛』其實本想離開此處去找許將軍,但是無奈頭還是有點痛,而且這個地方山明水秀人傑地靈,所以二『毛』心想不如再待上幾日,許將軍武功高強別人遇到他躲還來不及呢。
不覺夕陽西下,二『毛』似是也從村民們的臉上看到久違的歡笑,似是在等待着今晚的晚會。二『毛』心下好奇,於是問給自己救命的沈姓老者道:“爺爺,今晚的篝火晚會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我見村民們都很激動啊,尤其是那些年輕人!”
老者笑道:“年輕人有所不知,我們當地有個習俗。我們每年舉行一次篝火晚會,在會上年輕的男女可以向自己心愛的人送出迴應,若是得到對方的應和那就當兩人定下了關係。”
二『毛』問道:“當年沈公子和周小姐就是這麼結識的嗎?”
“那倒不是!”老者道:“他們倆乃是指腹爲婚,當年周小雨的父親周泰來和鶴兒他父親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而兩爲妻子又同一天查出有喜,所以兩家人一高興就訂下了這門親事。說他們若同是男孩則結爲異『性』兄弟,若同是女孩則結爲姊妹,倘若兩人中一個是男而另一個是女,那麼兩人便結爲夫妻,白頭偕老!”
“真是浪漫吶!”二『毛』說着,心裡卻想道:“周小雨這姑娘身材凹凸有致,臉蛋也是一流的漂亮,估計那沈鶴長不咋的,否則周小雨也不會這麼盼着他死了!”
到了晚上,二『毛』正梳洗完畢準備出發,忽然聽見外面周小雨喊道:“張大『毛』,篝火都燃起來了,我們快去吧!”
二『毛』心想這可是個泡妞的大好機會,於是再三整理一番纔出去,到了外面,月亮已經升起,月『色』皎潔,潔白的月光灑在周小雨的臉上卻襯得她更加的透明如玉。
忽然天空變得透紅起來,原來遠處的篝火終於開始聲勢變得浩大,周小雨拉着二『毛』的手道:“張大哥,我們快去吧!”
二『毛』只覺得周小雨的手細膩光滑,一點也不像是村子裡長大的孩子,兩人跑了半晌待到篝火附近的時候已累得氣喘吁吁,火紅的亮光照在兩人面上,二『毛』不知道是火光紅還是周小雨的面龐變紅,總之此時的周小雨就像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樣羞紅了面龐。
兩人抱了些稻草坐下,看着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只覺得內心甜蜜無比。村民們已經開始跳起了舞,雖然他們沒有經過訓練不過那舞步卻是如此的清新自然,小夥子們鼓足勇氣終於把鮮花捧到了心愛的女子的面前,而女子則總是低着頭,見男孩急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女子才笑着把花收在懷裡。
二『毛』看着這些人真誠的面孔,忽然所有的心事似是都被他們的真誠所融化,心下糾結了半晌,終於對周小雨說道:“小雨妹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不過你聽了以後可不要生氣啊!”
周小雨疑『惑』道:“張大哥你說吧,小雨不會生你的氣的,你那天在吊橋上爲了我差點喪了命,所以無論你說什麼小雨都會認真聽的。”
周小雨越是這樣二『毛』越是糾結,終於說道:“那天在寺廟裡面,我告訴你沈公子已經死了,其實……”二『毛』看着周小雨微紅的臉終於繼續道:“其實我那天是胡說的,我根本就沒見過什麼沈公子,更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誰知二『毛』說完,周下雨卻是一臉的平靜,道:“張大哥,其實我知道……”
這下卻輪到二『毛』奇怪了,道:“你知道?但是怎麼我看你好像很相信的樣子?”
周小雨笑道:“其實我那不過是演給爹爹看的,自從沈鶴的爹孃相繼去世後,沈鶴其實一直就跟着他的爺爺在一起生活,其實我們村子裡的人大多不喜歡他,因爲人們都說是他剋死了自己的父母,天生命硬!而且一般沈鶴如果那一陣子和誰家走的近些誰家就必定要倒黴,有的是死了牲口有的是少了東西,所以在七年前的一個大雪飄飄的夜晚,村民們終於將沈鶴趕了出去……”
二『毛』沒想到裡面竟然還有這等事,問道:“那沈爺爺就沒有說什麼嗎?他爲村子裡做過這麼多的事情!”
周小雨嘆氣道:“其實沈爺爺一個孤苦的老人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不過後來聽說沈鶴去了宮裡頭,還當上了什麼大官,叫敬事房總管什麼的來着我也記不清。”
“敬事房總管?!”二『毛』驚道:“你可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差事?”
“什麼差事?”周小雨問。
二『毛』道:“就是服侍皇上娘娘們大小便的太監!”
“啊?”周小雨驚道:“他竟然做了太監?!我說怎麼每次問起沈爺爺他都不說呢!”
二『毛』見火光下不少男男女女已經緊靠在了一起,看着周小雨忽然心中一動就有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但二『毛』知道這事兒千萬急不得,於是問道:“小雨妹子,我給你說個故事聽吧!”
“好啊好啊!”周小雨說着雙手託着下巴看着二『毛』。
於是二『毛』說道:“從前,有一座圓音寺,每天都有許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在圓音寺廟前的橫樑上有個蜘蛛結了張網,由於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誠祭拜的薰託,蛛蛛便有了佛『性』。經過了一千多年的修煉,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忽然有一天,佛祖光臨了圓音寺,看見這裡香火甚旺,十分高興。離開寺廟的時候,不經意間地擡頭,看見了橫樑上的蜘蛛。佛祖停下來,問這隻蜘蛛:“你我相見總算是有緣,我來問你個問題,看你修煉了這一千多年來,有什麼真知灼見,怎麼樣?”蜘蛛遇見佛祖很是高興,連忙答應了。佛祖問到:“世間什麼纔是最珍貴的?”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點了點頭,離開了。就這樣又過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舊在圓音寺的橫樑上修煉,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祖又來到寺前,對蜘蛛說道:“你可還好,一千年前的那個問題,你可有什麼更深的認識嗎?”蜘蛛說:“我覺得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說:“你再好好想想,我會再來找你的。”
又過了一千年,有一天,颳起了大風,風將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網上。蜘蛛望着甘『露』,見它晶瑩透亮,很漂亮,頓生喜愛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開心,它覺得這是三千年來最開心的幾天。突然,有颳起了一陣大風,將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覺得失去了什麼,感到很寂寞和難過。這時佛祖又來了,問蜘蛛:“蜘蛛,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世間什麼纔是最珍貴的?”蜘蛛想到了甘『露』,對佛主說:“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說:“好,既然你有這樣的認識,我讓你到人間走一朝吧。”就這樣,蜘蛛投胎到了一個官宦家庭,成了一個富家小姐,父母爲她取了個名字叫蛛兒。一晃,蛛兒到了十六歲了,已經成了個婀娜多姿的少女,長的十分漂亮,楚楚動人。
這一日,新科狀元郎甘鹿中士,皇帝決定在後花園爲他舉行慶功宴席。來了許多妙齡少女,包括蛛兒,還有皇帝的小公主長風公主。狀元郎在席間表演詩詞歌賦,大獻才藝,在場的少女無一不被他傾倒。但蛛兒一點也不緊張和吃醋,因爲她知道,這是佛祖賜予她的姻緣。過了些日子,說來很巧,蛛兒陪同母親上香拜佛的時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親而來。上完香拜過佛,二位長者在一邊說上了話。蛛兒和甘鹿便來到走廊上聊天,蛛兒很開心,終於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並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喜愛。蛛兒對甘鹿說:“你難道不曾記得十六年前,圓音寺的蜘蛛網上的事情了嗎?”甘鹿很詫異,說:“蛛兒姑娘,你漂亮,也很討人喜歡,但你想象力未免豐富了一點吧。”說罷,和母親離開了。
蛛兒回到家,心想,佛祖既然安排了這場姻緣,爲何不讓他記得那件事,甘鹿爲何對我沒有一點的感覺?幾天後,皇帝下召,命新科狀元甘鹿和長風公主完婚;蛛兒和太子芝草完婚。這一消息對蛛兒如同晴空霹靂,她怎麼也想不同,佛祖竟然這樣對她。幾日來,她不吃不喝,窮究急思,靈魂即將出竅,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趕來,撲倒在牀邊,對奄奄一息的蛛兒說道:“那日,在後花園衆姑娘中,我對你一見鍾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應。如果你死了,那麼我也就不活了。”說着就拿起了寶劍準備自刎。就在這時,佛祖來了,他對蛛兒的靈魂說:“蜘蛛,你可曾想過,甘『露』(甘鹿)是由誰帶到你這裡來的呢?是風(長風公主)帶來的,最後也是風將它帶走的。甘鹿是屬於長風公主的,他對你不過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當年圓音寺門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愛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卻從沒有低下頭看過它。蜘蛛,我再來問你,世間什麼纔是最珍貴的?”蜘蛛聽了這些真相之後,好象一下子大徹大悟了,她對佛祖說:“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剛說完,佛祖就離開了,蛛兒的靈魂也回位了,睜開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馬上打落寶劍,和太子深情地擁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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