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害苦了可憐的馬晨達,幸虧開車之人還有點良心,踩了一腳剎車,跑車帶着一身尖利的摩擦聲狠狠裝到了馬晨達的大腿上,雖說是車子速度剎住了,但是馬晨達還是被撞的翻倒在地。
這時車門打開,一個頂着一頭紅髮鼻孔朝天的小青年走了下來,衝着馬晨達被撞的地方狠狠的踢了一腳,口中大罵道:“你他媽沒長眼睛啊,往老子車上撞,知道這車多少錢嗎?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死了嗎?沒死就給我滾。”
剛剛被撞倒的馬晨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剛剛受傷的地方又傳來一陣劇痛,頓時悽慘的喊叫自口中發出,彷彿死了爹孃。
而這邊的荀天雖說是在享受懷中柔軟的觸感,但還是在注意馬晨達這邊的動靜,畢竟都是一個宿舍的室友,怎麼可能狠心不管。
在看到馬晨達只是被撞倒後,荀天也就放下了心,死皮賴臉的繼續抱着李曉琪上下其手,口中關心的問道:“曉琪妹妹,你有沒有事?”
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到了馬晨達的慘叫,偏過頭一看,一個身穿奇裝異服饅頭紅髮的青年,正一腳踢在了馬晨達的大腿上,不過這樣還不解氣,仍然對着在地上翻滾的馬晨達破口大罵。
荀天拍了拍李曉琪的肩膀,小聲在她的耳邊說道:“曉琪妹妹,沒事吧,等我幾分鐘,我去看看你堂哥。”語畢,不捨的鬆開懷中的女孩,朝着馬晨達走去。
紅髮青年看着地上翻滾的馬晨達不僅沒有想到送去醫院,而是更加得意的肆意辱罵。
“你個不長眼的窮酸,長這個樣子還敢來旦丁大學讀書,快滾回家去挑糞種地吧,哦,對了,你還沒有坐過這麼好的車吧,老子見你可憐就載你去火車站怎麼樣,好讓你感受感受有錢人的生……”正說着,突然臉頰傳來一陣劇痛,一個“活”字還沒有說出口,便一頭栽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直流,眼冒金星。
出手的正是荀天,在他鬆開懷中的李曉琪後,便徑直朝着紅髮青年走去,在接近紅髮青年的時候,突然出手一巴掌扇在紅髮青年的臉頰之上,手勁之大,直接將紅髮青年扇的翻了一個跟頭。
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馬晨達,讓他在地上踩了踩,好在只是外傷沒傷到骨頭,不過明天的軍訓可要缺席了。
扶着馬晨達坐到草坪裡的長椅上,荀天又走回紅髮青年身邊。此時的紅髮青年已經從眩暈中清醒過來。
紅髮青年摸着腫的高高的臉頰,氣血上涌,尖叫着想起身跟荀天拼命,但是還沒有站起來,荀天的腳就狠狠的踢在了紅髮青年的小腿上,只聽見咔嚓一聲,紅髮青年的小腿便朝着一側歪了過去,然後一聲未發直接昏死過去。不過就在幾秒後又疼醒了過來,一聲亢長的尖叫從口中發出,高音部分絕對可以媲美維塔斯。
沒有理會紅髮青年的慘叫,荀天一拳將跑車擋風玻璃砸了個稀巴爛。然後轉身朝着馬晨達和李曉琪走去。
“走吧,送你堂妹回家。”荀天對着坐在長椅上目瞪口呆的馬晨達說道,然後對着站在一邊同樣震驚的李曉琪說道:“曉琪妹妹沒事吧,過來攙着你哥哥,我們走吧。”
聽到荀天的話,李曉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小聲哦了一聲,走過來扶起馬晨達。兩人一左一右扶着馬晨達一瘸一拐的朝學校門外走去,絲毫不管再次昏死過去的紅髮青年的死活。
一路上馬晨達都用驚異的眼神看着荀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荀天,你是不是黑社會的大手啊?下手這麼狠。”語氣小心翼翼,生怕真的猜中了,荀天會不會殺人滅口,自己的妹妹更是會慘遭毒手。
“呃,我哪是什麼黑社會啊,不過下手狠了點我承認,現在這社會,你不狠別人就比你還狠,剛纔紅髮青年的做法你也看見了,明明撞了人還當自己有理,所以有必要給他一個刻骨的教訓。”荀天緩緩的說道,語氣間透漏出不容質疑的權威。
馬晨達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邊的李曉琪則是心如亂麻,第一次有了好感的男生竟然是這麼一個暴徒,但是他的做法好像也是對的,尤其是他的詩人一般的才華氣質和這種凌厲的暴力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疑更加吸引人。
三人懷着各自的心思,不再說話,很快就走到了學校門口,好不容易攔了一輛出租車,讓李曉琪坐上去,荀天想裝一回紳士替李曉琪付了車錢,但是無奈想起自己僅有的三塊錢,就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跟荀天兩人道了聲別,李曉琪低着頭一語不發的坐車走了。
目送着李曉琪遠去,兩人沒有立刻回宿舍而是坐在路邊閒聊。
馬晨達掏出煙遞給荀天一支,在家裡荀天在孔令的監督下總是躲躲藏藏的抽,身上根本不敢帶煙,不過現在到了這裡,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接過馬晨達遞過來的煙叼在嘴上,馬晨達掏出打火機給兩人點上。
荀天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濃重的菸草氣息直入肺葉,瞬時間頭腦清醒了大半,覺得神清氣爽,趕忙連續吸了幾口,一整支菸就只剩下一截菸屁股了。
看着荀天如飢似渴的吸完整支菸,馬晨達目瞪口呆,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剛從監獄裡放出來的,不僅穿着過時,再細看身上什麼地方沒過時?頭髮、鞋子、褲子,就連煙也好像沒見過似的,暗自在心中把荀天定義爲被抓進監獄放出來的的黑社會打手。
“剛纔那個女生真的是你堂妹嗎?”荀天捏着已經熄滅的菸屁股問道。
“是、是的,她是我舅舅的女兒,我舅舅在北寧市做水產生意,還開了公司,還在南城富家別墅區買了套別墅呢?”馬晨達說起自己的舅舅不有的有點羨慕與自豪。
“哦,這樣啊,看來你舅舅還是個富豪呢。”
聽到荀天的話,馬晨達還以爲荀天跟自己打聽舅舅會不會是想要劫財,就憑着剛纔狂揍紅髮青年的那幾下,自己的舅舅哪裡是荀天的對手。
馬上改口道:“其實我舅舅也不是那麼有錢,只是一個老實的生意人罷了,你不知道這幾年北寧市的水產生意實在不好做啊,我舅舅都已經虧損一年了,估計現在也沒什麼錢了。”
聽到馬晨達突然哭起窮來,荀天覺得莫名其妙,剛想說話,眼角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子,荀天轉過頭去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班主任蘇蜜莉,正在急匆匆的從校門口走來。
馬晨達也看見了蘇蜜莉,兩人站起身來迎接。
蘇蜜莉走到大門口處停下來四處張望,看見站在路邊的兩人後快步走了過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說道:“荀天和馬晨達是吧,剛纔你們是不是出手打了一名同學?”
看來是人家找上門來了,這可怎麼辦,馬晨達嚇得要死。
那個紅頭髮的家裡那麼有錢,要整死自己還不是想捏死一隻螞蟻,出來的時候父母和舅舅就囑咐過自己,出門在外於是要忍,千萬不能跟人動手。可是現在倒好,差點把人家的半條命都給要了。
想到這裡不禁暗自責怪荀天的魯莽,悄悄的向旁邊挪動一步,想遠離荀天。
“哦,是有這麼回事,是我一個人打的,不管馬晨達的事。不知道蘇老師來找我的目的是?”荀天絲毫沒有注意到馬晨達的動靜,一口氣把整件事情都自己攬了下來。
看着荀天一個人攬下整件事,還爲自己開脫,馬晨達不禁對自己剛纔的想法有些不齒,畢竟人家是爲了救自己才惹上的麻煩,可是家裡人不讓自己惹是生非,一番權衡利弊下來,馬晨達暗自決定以後還是少接觸荀天這個暴力分子纔好。
蘇蜜莉站在兩人的對面,恰好看見了馬晨達的舉動,又聽見荀天一個人攬下了整件事,不由的高看了荀天幾分,對荀天產生了些許好感,不過僅僅是對荀天爲人的欽佩而已。
“剛纔那名同學也是大一的新生,是學校中心圖書館贊助商宏海集團董事長的孫子,名叫許濤。他把你打了他的事告訴了自己的爺爺,現在許濤的爺爺親自來學校調查這件事,而且好像還找來了警察。等會你一定要儘量語氣誠懇一點,給他們道個歉,希望他們能夠原諒你,要是被警察抓走可就麻煩了。”蘇蜜莉說出了事情的經過,焦急的替荀天想解決辦法。
荀天沒有說話,心想,像這種仗着家裡有錢的二世祖,自己就算是跪在地上把頭磕破了也未必會得到他們的原諒,反正已經被找上門來了,不如去會會他們,看他們能把自己怎麼樣,要知道,他荀天可不是任由別人揉捏的軟柿子。
於是對蘇蜜莉說道:“沒事,我們去見識見識這對爺孫吧。”
語畢,還不等蘇蜜莉再說話便朝着學校內走去,蘇蜜莉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荀天這次能夠化險爲夷,要不然自己這個班主任可是太不稱職了。
看着大步走去的荀天,蘇蜜莉小跑過去走在前面帶路,留下後面的馬晨達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正在躊躇間,走在前面的荀天忽然轉過頭說道:“馬晨達,你就回宿舍吧,不用去了,要是有人問這件事,你就說不知道。”然後也不等回話,和蘇蜜莉一同繼續朝着校園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