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山的話音剛落,裡間的門打開,出來的人正是許永竹。
“唉,你這可真是讓我爲難了,這方正生不好惹你不知道嗎?”陳景山坐在辦公椅上搖頭嘆息道。
“哼,就算他方正生是隻老虎,我許永竹今天也要拔下它的幾根虎鬚。荀天欺人太甚,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陳局長,你只要照我的意思做,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條件。”許永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說道。
“可是,這方正生剛纔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他可是放出狠話出來的,我這警察局長可是還想多幹幾年呢。”
“陳局長,我給你的好處可是比你多幹幾年警察局長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可要考慮清楚。”許永竹繼續利誘陳景山。
“這個……”此時的陳景山心亂如麻,不知道作何決斷,一邊是豐厚的錢財,一邊是一個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到底如何取捨,陳景山一時陷入了兩難。
而此時的許永竹並沒有出聲,他相信貪財的陳景山一定會考慮的十分清楚的。
果然。
“好。”陳景山一拍桌子道:“就冒一次險,我答應你,不過你答應我的可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只要陳局長照我的意思辦妥了這件事,其他的都好說,只有多,沒有少。許某恭喜陳局長做出了明智的決斷。”
許永竹並沒有覺得意外,像陳局長這種人,當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後在他眼前放一堆金子,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金子。
許永竹非常瞭解陳景山的爲人,所以才胸有成竹,就算是方正生也不怕。
“那我就先走了,你可得好好‘照顧照顧’那個荀天哦,如果出個什麼意外死亡之類的,自然是更好。”許永竹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像自己正在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狗。
“我會盡力的,一定辦的讓許老滿意。那您先慢走,恕不遠送了。”陳景山站在許永竹的身後眉開眼笑,彷彿眼前的不是許永竹,而是一座純金打造的金像。
“嗯。”許永竹應了一聲,沒有再理會身後意淫的陳景山,踱着步子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而此時的荀天早已交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東西,準備聽候發落。
審訊室的門打開,陳景山揹着手走了進來。
“局長好,拘留人員荀天等候上級的指令。”一旁站立的警官看見陳景山進來,敬了一禮大聲說道。
陳景山進來後,繞着荀天走了兩圈,然後對站在一旁等待的那個警官說道:“這個荀天就關在51號牢房吧。”
“51號,可是局長,那裡不是關押重刑……”
“我說什麼你照做就是了,廢什麼話。”陳景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這個警官的話。
“還有就是,告訴他們,一定要多多照顧這個新人,千萬不要怠慢了,誰要是照顧的好,可以適當的提前釋放。”陳景山臨走前再次囑咐道。
“呃,是,局長,我知道了。”聽到陳景山的囑咐,那名警官有了一絲的遲疑,但是馬上敬了一禮回答道。
目送着陳景山走遠,那名警官走了過來,拉起坐在椅子上的荀天,呵斥道:“起來快走,今天真是到八輩子黴了,大晚上的非得要我去那種地方,真是晦氣。”
警官推着荀天走出了審訊室,朝着警局大門外走去。
此時的荀天穿着囚服,手上戴着手銬。警官帶着荀天轉過一個彎朝着警局大樓背後走去。
通過一扇大門後兩人來到了另一幢樓前,警官上千按了一下大門上的紅色按鈕,不一會,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警官拉着荀天的袖子走了進去。
上樓後,兩人在通過幾道鐵門後纔算真正來到了牢房。沿途上屎尿臭味熏天,叫罵之聲不絕於耳,偶爾傳出幾聲淒厲的慘叫之聲,更添恐怖氣息。
兩人徑直走到盡頭的一間房間前停了下來,隔着上半部的欄杆看進去,裡面的兩個雙架牀上各自躺着一個全身上下都紋着紋身的人。
兩人皆是短髮,奇怪的是兩人並沒有穿囚服,而是穿着各自的黑色彈力背心。
警官沒有理會裡面的人,掏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然後取下荀天手上的手銬,把荀天推了進去。
對裡面的兩人說道:“喂,你們兩個聽好了,陳局長特別吩咐過了,要對這個新人特別照顧,千萬不能怠慢了,誰要是照顧好了,可以適當的提前釋放。”
剛剛還各自躺在牀上不屑一顧的兩人,在聽到警官的話後,一咕嚕翻身起來,雙眼發光似得看着進來的荀天,不住的點頭答應。
看到兩人的舉動,警官也就放下了心。鎖上門回去了。
隨着牢房門關閉之聲,那兩個拘留人員各自站在一邊淫笑着看着從面前走過的荀天,彷彿兩隻餓狼看見了一隻嫩白的小綿羊。
荀天則直接無視兩人的眼光,從兩人中間走了過去。折騰了一晚上,荀天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暈眩,只想什麼都不管,先倒頭睡一覺再說。
牢房內有四架雙架牀,靠門的兩個已經被那兩個短髮男子霸佔了,荀天只好走向最裡邊的一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在上面呼呼大睡起來,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兩名短髮男子看見荀天睡着了,對視一眼,緩緩走向正在熟睡的荀天。
其中一個左臉頰有一道貫穿全臉傷疤的男子開口道:“死豬,與其我們在這裡面鬥狠,不如你我連手照陳局長的話,好好照顧照顧這個小子,等出去了咱們再光明正大的挑戰,如何?”
另一個面色白淨,長得有點像劉德華的男子看了刀疤男一眼道:“哼,好,誰怕誰,等出去之後保證叫你橫屍街頭。”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狂妄的樣子。”刀疤男冷笑幾聲接着說道:“你說這小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而且還文文弱弱的,到底是怎麼得罪陳局長的。”
“關你我什麼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照陳景山說的做就是了,廢什麼話。”
“哈哈,你個死豬倒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那我就先來吧,我玩一玩,你再來?”
見被自己叫做死豬的男子沒有說話,刀疤男搓了搓手緩緩的接近正在熟睡的荀天。
在接近荀天牀鋪不到一米的地方時,刀疤男忽然出手,騰空一招泰山壓頂,直直的踢向荀天的腦袋,就在兩人都以爲荀天的腦袋即將四分五裂的時候,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荀天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腦袋擦着刀疤男落下的腳邊避開去。
刀疤男根本沒想到荀天會突然來這套,來不及收腳,狠狠的跺在荀天剛剛枕過的枕頭上。
險險的避開刀疤男的致命一擊,荀天並沒有片刻的猶豫,手掌一撐飛身下牀,一個迴旋踢,狠狠的踢中刀疤男的後腦勺。力道之大,讓即將昏死過去的刀疤男有種眼球奪眶而出的感覺。
一腳將刀疤男踢飛出兩三米遠,被擊中刀疤男像一堆爛泥癱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荀天的突然出擊,將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另一名男子嚇了一跳,急忙朝後跳出一步,離了荀天差不多兩三米開外,虎視眈眈的看着荀天。
此時的荀天已沒有了剛纔腦袋眩暈的感覺,雖說是剛剛眯了一會兒,但是對經常被老爹半夜突然趕起來跑步練功的荀天來說已經足夠了。
站在對面的男子,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充滿疑惑,這小子的警惕性甚至比自己這個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手還高,而且可以看出身手十分了得。難怪陳景山特地吩咐自己照顧。
其實在陳景山在審訊室跟那個警官囑咐的時候,荀天就已經將警惕性提高到了一個十分的高度。因爲自己在家時,常聽老爹提起一些打架鬥毆的事,被抓進監獄後,要是有人吩咐好好照顧這個人,自然是反話,就是叫你好好修理此人的意思,反之亦然。
深知此中道理的荀天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無奈一天下來精疲力盡,所以倒頭睡了一會,但就算是夢中,荀天的警惕性依然沒有絲毫降低。
“好小子,剛纔倒還小看你了。呵呵,這麼多年了,還沒見過這麼橫的毛頭小子,今天正好拿你來練練手。”男子不怒反笑道,不禁有點躍躍欲試。
聽到男子的話,荀天沒有再次出手,放鬆下來,活動活動身體。
看到面前的青年沒有立即出手,男子也是稍稍放下架勢,一腳踢開躺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刀疤男,擺出架勢,想要和荀天好好過過招。
看到男子擺出了架勢,荀天自然也不怯場,但是荀天並沒有一般格鬥時雙方互相對視,等待破綻然後出擊,而是直接一個箭步跨上前去,手肘掄圓朝着男子的腦袋砸去,當有千鈞之勢。
看到荀天突然出手,男子不禁心驚,這小子不按常理出招,急忙中跳起一腳踢向荀天砸過來的手肘,無奈荀天的速度實在太快,還不等男子的腳使出七分力氣,荀天的手肘就狠狠砸在了男子凌空踢來的小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