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朱青陽的提議,荀天覺得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自己現在勢單力薄,惹不起我還躲得起,不如就照着朱青陽的計劃行事,看這朱青陽也不算是會使陰招的人。
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吧,這樣也好,那就麻煩朱大哥了。”
聽到了朱青陽的話,坐在一邊一直未說話的刀疤劉心想:“等會老子一定藉機告密,說不定還可以一箭雙鵰,不僅可以整一整朱青陽,而且還可以出口被這小子毒打的惡氣。”想到荀天剛纔那一腳,刀疤劉不禁有些氣血上涌。
兩人商量過後,荀天也覺得有些困了,於是就直接躺在牀上睡起覺來,這一次,他算是完全放下心來了,因爲在這一番對話中,可以確定朱青陽並不是一個願意背後捅刀子的人。再加上兩人的一番熟絡聊天,荀天也就可以放下心來。
然而荀天的想法也是正確的,朱青陽雖然身爲一個黑幫人員,但是並沒有其他混混那樣的狂妄和橫行霸道。也正是因爲這點,手底下的一幫兄弟纔會這麼講義氣,毫無二心。也是由於這個原因,青龍幫纔會一直盤臥在南城的一小片區域,毫無擴張。
看着荀天睡下了,朱青陽摸了摸自己已經腫起來的嘴脣,兩顆後槽牙掉到哪已經找不到了。不禁有些好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朱青陽也差點成了卑鄙小人了,幸好荀天這一腳把自己踢醒了,也給自己帶來了一絲希望。
撩起褲腿一看,小腿處已經變得青黑,在受傷附近捏了捏,還好不是骨折,可能只是骨裂了。
看了看對面一臉怨恨的刀疤劉,朱青陽不屑的轉過臉去,也閉目養神起來,但還是分神注意着刀疤劉的動靜,擔心刀疤劉會對熟睡的荀天不利。
荀天踏踏實實的睡了一晚,幾天以來的勞頓消失無影,早上不到六點便翻身起牀,這是荀天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每天在孔令的監督下早早起牀跑步訓練。
看了看其他的兩個人,刀疤劉趴着睡在牀邊,估計是後腦勺疼痛,不能躺着睡的緣故。而朱青陽好像並未睡着,在聽到荀天起牀的聲音後,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問道:“荀天兄弟你醒了。”
說罷轉頭看了看趴在牀上呼呼大睡的刀疤劉。
荀天看着朱青陽疲憊的樣子,大概有些明白了。頓時心生感激,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
“朱大哥,你放下心好好睡一覺吧。我已經睡醒了。”
“嗯”經過一夜的時間,朱青陽的嘴種的越發厲害,說句話都扯的臉頰生疼,發出微弱的一聲。
荀天點了點頭,看到朱青陽疼痛的樣子,不禁有些自責,但是轉念一想,要是昨晚自己不出手,現在躺着起不來的就是自己了。就當做是不打不相識吧。
看到荀天點頭後走向窗口,朱青陽終於可以放下心來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荀天來到窗口處,蹲下馬步,雙手收腰,馬上就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了。他要馬上運行一遍孔令教給他的氣功。
隨着時間的流逝,荀天的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頭頂也冒出絲絲白氣。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口照射在荀天臉上時,荀天驟然睜開眼睛,一陣深邃的光芒緩緩收斂進如同深淵的黑色瞳孔中。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荀天緩緩的收回緊貼腰部的雙手,站直身子。荀天揮出一拳,拳風呼嘯,收放有力。荀天不禁咧嘴一笑,終於恢復了精力。
正在自我陶醉,忽然身後過來一人,荀天沒有理會,因爲從走路聲可以判斷出是肯定是一瘸一拐的朱青陽。
還沒等到朱青陽接近,荀天就轉過身去,朱青陽正在一瘸一拐的艱難走過來。
“有人過來了,估計是陳景山派來查看的,荀天兄弟,你先躺在那邊牀上吧,我來應付。”
“嗯”聽到朱青陽的話,荀天沒有猶豫,直接就近躺在旁邊的牀鋪上,蓋上被子假裝睡着。
剛剛做完這一切,開門聲便響起,隨着牢門打開,昨天送荀天進來的那名警官走了進來。
而此時,趴在牀鋪上睡着的刀疤劉也被驚醒,一咕嚕翻起來,睡眼惺忪的看着進來的警官。
“昨晚我走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那名警官對兩人問道。
刀疤劉剛想說話,被一旁的朱青陽搶先了一步。
“昨晚上,我和刀疤劉暫時息戰,遵照您的吩咐好好‘照顧’了這小子。絕對沒有手軟。”雖說是剛纔臉頰腫痛,但是安心的睡了一覺之後,現在感覺好多了,說話沒有什麼阻礙。
“他瞎說,這位警官大人,朱青陽和那個叫荀天的小子早就在昨晚上成了一夥。你看我的後腦勺還是那小子給踢的,到現在還有些發暈。”不等朱青陽話落,刀疤劉趕忙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聽到兩人各執一詞,這名警官也有點發暈。
“這位警官,刀疤劉就是想陷害我,昨晚上和我商量修理那小子,結果我在把那小子收拾了之後,不注意,被一旁看熱鬧的刀疤劉在背後陰了一下,您看看,臉上腿上的傷都是的。”
看見警官誰也不相信了,朱青陽臉色一轉,哀聲哭訴道,彷彿刀疤劉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
“是這樣嗎?刀疤劉?”看着朱青陽不像是在說謊,警官只好再次詢問刀疤劉。
“好你個死豬,竟然栽贓陷害起我來了。警官大人,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纔是被這兩人聯合起來打的。”見到朱青陽竟然反咬自己一口,刀疤劉顧不上其他,也跟着哭訴道。
“刀疤劉,你說我和那小子聯合起來打了你,請問你的傷在哪?”朱青陽厲聲斥責道。
聽了朱青陽的話,刀疤劉一臉痛苦的表情上前,說道:“警官大人,您看看,我是被他們集中後腦勺的,現在還疼痛難忍。”
聞言,警官靠近過去看了看,刀疤劉低着的腦袋,腦袋圓滾滾的,哪裡來的一絲傷痕。便高聲斥責道:“好你個刀疤劉,連我都敢騙?”
聽到警官的斥責,刀疤劉一臉吃驚,擡起手摸了摸後腦勺,該圓的地方圓,該平的地方平,哪裡找得出一絲傷痕,可是腦袋裡面確實是一陣陣的刺痛,當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臉脹成了豬肝色。
沒有理會一旁臉色變幻的刀疤劉,警官越過兩人站立的地方,來到荀天的牀邊。
此時的荀天,一動不動的躺着,臉色灰黃,嘴角腫起,額頭臉頰之上都有血跡。警官上前搡了一把,只是**了一聲,再無其他動靜。
點了點頭,警官返身往出走,臨過刀疤劉的身邊時,惡狠狠的說道:“刀疤劉,別說我不幫你,這可是陳局長親自交代的任務,你竟然敢趁機搗亂,我一定如實稟報陳局長。”
說完此話,看也不看一臉驚慌失措的刀疤劉,鎖上牢門揚長而去。
警官前腳剛走,朱青陽馬上來到荀天牀邊。
“荀天兄弟,人已經走了。”
“哦”聽到朱青陽的話,荀天翻身坐起,哪還有剛纔半死不活的樣子。
“荀天兄弟,你這臉是怎麼弄得?”見荀天毫髮無傷的坐起,朱青陽馬上道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呵呵,你看。”荀天擡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上有一道輕微的傷痕。
看到朱青陽還是一臉疑惑,荀天接着說道:“我剛纔躺下的時候,不小心被牀邊冒出的鐵絲劃破了手指,於是乾脆來個將計就計,把血抹在臉上,然後捲起舌頭,頂起腮幫,再加上運用氣功,就能表現出被人狠揍的樣子出來了。”
聽到荀天的解釋,朱青陽不禁拍手叫絕:“妙啊,荀天兄弟果然機智,剛纔我還擔心能不能騙得過那個警官,沒想到荀天兄弟早已做好準備。”
“還是朱大哥給我的建議受用,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麻煩。”語畢,轉頭狠狠的看着離兩人遠遠的刀疤劉。
刀疤劉被荀天這樣一看,心裡七上八下,腳下也不由自主的朝後面退去,無奈牢房就這麼大, 幾步便已經靠在了牆上。
荀天起身朝着靠着牆壁的刀疤劉緩緩走去。
腳步聲一聲聲激盪在刀疤劉的心頭,彷彿是從天邊傳來的死神召喚的聲音,就連朝自己走來的荀天也彷彿變成了青面獠牙的索命惡鬼。
看着荀天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刀疤劉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先前也見識了荀天下手的狠辣,這時自己耗能有活路嗎?
想着,便把心一橫,口中高聲叫着衝向了荀天:“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看着不僅不躲,而且還衝自己過來的刀疤劉,荀天沒有驚訝,像這種隨時變臉咬人的狗,臨死反撲沒什麼奇怪的。
眼看着刀疤劉揮拳朝自己衝過來,荀天並沒有絲毫急色,在刀疤劉的拳頭即將砸在荀天太陽穴的剎那,荀天驟然出手,先是一腳閃電出擊,踹在刀疤劉空門大開的下肢。
隨着大腿遭受猛烈一腳,刀疤劉整個身子也站立不定,荀天一腳的力氣之大,竟然將刀疤劉的雙腿踢的騰空而起,整個人也朝着地面趴了下去,那即將揮在荀天腦袋上的拳頭,也順勢朝着一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