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她們也有錯在先,不該那個樣子就下水,被人偷窺了也在情理之中。同時,衝楊浩的面子,她也已經原諒了劉大俠。當下她微微一笑道:“楊大哥,你又給我們出難題了。”
楊浩也微笑道:“以你們的聰明才智,解開這個難題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那好吧,我們就賣楊大哥一個人情,原諒了他。不過,我們也還是有一個條件的。”
“什麼條件?”楊浩不解道。
龍‘玉’蘭笑了笑,正要回答,忽聽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了驚恐萬狀的呼救聲。
“怎麼回事?”楊浩、吳小文、舒文、劉大俠等人一齊往發出哭聲的地方趕去。
“蛇呀,救命呀”段芳芳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從一處樹林裡逃了出來。幾個‘女’生連忙上前攙住她,龍‘玉’蘭問道:“芳芳怎麼了?什麼蛇呀?”
“蛇呀,就在那棵樹上,好嚇人……”段芳芳上氣不接下氣道。
原來,就在衆人對劉大俠進行口誅筆伐的時候,段芳芳忽然內急了起來。因爲怕大家看見,於是她就一個勁地往溪邊的樹林裡走,走到一株樹蔭下面剛要蹲下來時,忽然聽見頭上有奚奚索索的響聲,她擡頭往上一看,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原來在她頭頂的樹枝上竟然盤踞着一條兩米多長、扁擔粗的大蛇那蛇離她的頭頂只有一米,正對着她“嘶嘶”吐信,那血紅‘色’的信子在空中翻卷,好不嚇人她連手也顧不得解便逃了出來……
“蛇在哪裡?我們去看看”衡其等人眼中放光,一齊放樹林裡奔了過去。
“在這裡”謝可眼尖,率先發出了驚呼聲。衆人伸長了脖子往前一看,果見一條扁擔粗的烏黑的蛇盤踞在一棵大樹的樹梢,正把尾巴掛在樹枝上,將它的腦袋倒懸在半空,朝着衆人不停地吐着信子,併發出“嘶嘶”的叫聲。
“是烏梢蛇,我去把它抓來”劉大俠惡向膽邊生,提了一條棍子向那邊走去,衡其、謝可、龍運鵬、朱鳳練、龍庭衛、黃跑跑、李壽生等人也都向那邊涌去看熱鬧。
楊浩剛想說不要去抓蛇時,劉大俠已經走到了那棵大樹下。舉起棍子朝着那蛇身上‘亂’打着。那蛇顯然被打痛了,想要避開劉大俠的棍子。只見它扭轉身軀,向樹尖上爬去。但樹尖可能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它竟從上面滑了下來,如一條青‘色’的粗線落向劉大俠的頭頂
“啊——”龍‘玉’蘭等‘女’生們一齊發出刺耳的尖叫,大概打孃胎出世也沒見過這麼驚險恐怖的場面。
劉大俠卻將腦袋一偏,讓那蛇的身軀落到了他的身前,他的左手則迅即伸出,竟抓住了蛇的尾巴那蛇拼命掙扎着,同時盤繞扭曲,將腦袋“嗖”地竄向揪住它尾巴的手,並張開了巨口,血紅‘色’的信子幾乎‘舔’到了劉大俠的手背上
“刷”劉大俠的右手將樹棍猛地向蛇頭戮去,他的樹棍的尖頭有一個小小的分叉,這個分叉一下將蛇頭給叉住了。他接着將蛇頭往地上一按,那蛇頭便再也無法動彈了。他伸出一腳將蛇頭踩住,騰出樹棍,往蛇的身上猛‘抽’猛打,那蛇的身軀終於逐漸僵直不動了。
“把蛇頭割下來”衡其叫道。
劉大俠忙拔出匕首,左手撿起已經變得僵直的蛇,右手將匕首一揮,“噗——”鮮血飛濺中,那蛇頭已經飛了出去。
劉大俠則擰着無頭的蛇軀向衆人得意地展示着,滿以爲會博得衆人的喝彩。要知道他剛纔捉蛇、打蛇、殺蛇的這一串動作做得如行雲流水、瀟灑自如。然而除了幾個男生‘露’出佩服的眼光外,‘女’生們卻一個個都‘露’出了厭惡的光,龍‘玉’蘭更是斥責道:“你爲什麼要傷害這條蛇?它礙着你了嗎?你簡直就是個劊子手”
楊浩、吳小文等人也搖頭道:“劉大俠你也真是的,這蛇和你有仇嗎?”
劉大俠沒想到自己竟成了衆矢之的,不覺有些尷尬,擰着冒血的蛇軀不知所措。
因爲偷窺事件已經使得他顏面大失。而他又一心想要在龍‘玉’蘭的面前表現一番,好挽回美人心。因此這纔有了這場賣力的抓蛇、殺蛇表演。然而沒想到卻又‘弄’巧成拙,更加招致了龍‘玉’蘭的厭惡。
衡其道:“劉大俠別犯‘迷’糊了,這蛇殺也殺了,唯一的補救措施就是讓它爲我們服務——你把蛇給我。”
劉大俠便將蛇軀‘交’給了衡其。衡其將蛇軀掛到一棵樹上,拉得筆直,然後從劉大俠的手裡接過匕首,將蛇的肚子剖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墨綠‘色’的東西。他捏了捏道:“還有餘熱,其實趁蛇活着的時候吃最好,當然現在也不算晚”說畢,將那個墨綠‘色’的東西塞入了嘴裡,並嚥了下去。
“喲——”‘女’生們再一次發出了尖叫,男生也駭得‘毛’骨悚然。
“衡其,你吃、吃的是什麼?”謝可結結巴巴叫道。
衡其道:“蛇膽。”
“你吃蛇膽幹什麼?而且還生吃?”龍運鵬也湊了上來。
衡其晃了晃‘花’崗巖腦袋道:“這你們就不懂了,活蛇膽乃是最名貴的‘藥’材,吃了它可以清熱解毒、祛風祛溼、明目清心,還可調補人的神經系統、內分泌系統和免疫系統,延緩機體衰老、美容長壽啊……”
聽到“美容”兩個字,‘女’生也不由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看來她們可以不關心別的,但聽到“美容”卻不能不關心。
楊浩寒着臉道:“好了,把蛇扔了吧,咱們繼續趕路。”
易志雄則嘻嘻笑道:“衡其,你小心肚子裡面生蛇崽”
衡其訕笑道:“那怎麼可能呢?”一面說着,一面將那蛇剝了皮,將蛇‘肉’用一個塑料袋包好,塞進了揹包裡。
黃跑跑湊上來道:“衡其,你這又是幹啥?”
衡其笑道:“今天咱們的燒烤不是還缺了幾樣菜嗎?我不過是給咱們找了一點食材而已。”
黃跑跑一吐舌頭道:“你這‘食材’怕沒有幾個人敢吃。”
吳小文也哂道:“衡其臭小子還是改不了你的德‘性’”
舒文則看楊浩道:“可司,看來咱們還得想想辦法,就那麼一條蛇再加上一隻‘雞’,哪夠這十幾個人吃啊?”
楊浩道:“你們‘弄’到了什麼好東東沒有?”
舒文答道:“不好意思,我們是空手而歸。”
易志雄道:“我們抓到了幾隻煞螃”說着從身後拿過來了一個塑料袋子。
“真的是煞螃?”衡其忙一把抓過了易志雄的袋子。然而打開袋子一看,裡面不過是四、五隻青蛙。
楊浩也看見了青蛙,當下皺眉道:“青蛙是害蟲的天敵,不能吃放生了吧。”
易志雄無奈,只得將那幾只青蛙給放了生。
楊浩又看着在溪裡釣魚的吳小文等人道:“你們呢?”
吳小文等人也面‘露’沮喪之‘色’道:“這溪裡的魚太‘奸’了,根本就不吃釣”
黃跑跑道:“不是魚太‘奸’了,是你的釣術太差了吧?”
吳小文嗤道:“你懂什麼?溪裡的魚是最難釣的,比釣河魚、釣塘魚都要難要釣溪魚,必須要有最好的釣具和餌料,當然還要有技術。我老吳的技術不是吹的,哪怕最原始的釣具,我都能在河裡或者塘裡隨便釣上魚來但在這溪裡,不僅是我,就算是釣術最好的師傅,都不一定能釣到魚。這主要是溪裡的魚經常被毒殺、捕撈、電擊,活下來的都屬於鳳‘毛’麟角,自然‘奸’猾無比。一般是根本不吃釣的”
楊浩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即使是釣魚高手也未必能在溪裡釣到魚?既然如此,那就別釣了,換一種方法吧,比方說用網兜捕撈,或者用竹子編織幾個‘魚鑽’,安放在水裡……”
“可司,你說的‘魚鑽’是什麼東西?”衆人一下子被楊浩所說的新名詞吸引住了。
楊浩用手比劃道:“就是一尺來長的一個圓錐形的東西,前面是尖的,後面是圓的,有點象炮彈頭,是用薄薄的竹篾編織成的,在前部有一個小小的開口,方便魚兒游進去。但魚兒進去之後卻不會再游出來。這是因爲後面沒有開口,另外在前部進來的地方象個漏斗,也就是說只能進不能出,魚兒進來後絕對逃不了”
農民晃了晃‘花’崗巖腦袋道:“你說的這東西我好象見過,但是我卻不會做。那這裡有誰會做這玩意呢?”
楊浩尚未開口,早有龍‘玉’蘭‘插’話道:“我會做我編的竹篾連我爺爺都誇我做得好”
楊浩高興道:“這山裡果然有能人啊劉大俠,去砍幾根竹子來,剖成篾,協助龍姑娘做魚‘鑽’,你這也算是將功贖罪”
協助龍‘玉’蘭做事,劉大俠簡直求之不得。當下大喜過望道:“好,我老劉去砍伐竹子”
這時,衡其道:“用‘魚鑽’裝魚,屬於守株待兔,撞大運的成分多。我老周還有一手絕活,那就是徒手捉魚”
“徒手捉魚?衡其臭小子你的牛皮又吹上了天了”衆人紛紛叫道。
衡其道:“你們懂什麼?蝦有蝦路,魚有魚道,作爲‘淹不死的魚’的我,自小就在溪裡、河裡泡大的,自然是熟悉魚道的,這不是什麼吹牛皮,這是技術”
黃跑跑和李壽生起鬨道:“臭小子,你是驢子還是馬,得先拉出去遛遛”
衡其手指自己的鼻子道:“我當然是馬”
“喲,臭小子什麼時候又成了馬了?”謝可、龍運鵬等人也嗤道。
衡其知道無論怎樣解釋都是鑽進了這些人的套子裡,當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道:“我不驢子也不是馬,我是人我是周衡其”
楊浩道:“臭小子,魚可是非常滑溜的,你真能徒手捉到魚?”
衡其正‘色’道:“絕不開玩笑”
楊浩點點頭道:“那好,衡其去捉魚,黃跑跑和李壽生監督記住了,只准用手,不準藉助其他的工具啊”
衡其點頭道:“那當然”說罷徑直向小溪裡走去。
黃跑跑和李壽生忙緊緊地跟上,想要看看他到底怎樣用徒手捉魚。
衡其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傻二把眼睛睜大了,看到水裡有魚就叫我”
黃跑跑和李壽生便一眨不眨地緊盯着溪裡,看溪裡能不能出現魚。
不過兩人看了半天,竟是連一條魚也看不到。其實不是沒有魚,而是他們不會看。他們只見過市場上賣的魚,一般都是翻着白肚皮躺在盆裡或者缸裡,因此只記住了魚的一個特徵——白肚皮。
其實鮮活的魚在水裡遊動時你是看不到它的白肚皮的,只能看到它的背脊,而它的背脊卻是青‘色’的,同水面或者天空的顏‘色’十分相似。這也是魚的一種保護‘色’,可以保護它們不容易被天敵發現和捕捉。
因此黃、李二人盯着水面看了半天,卻是連一條魚也沒有看到。
其實就算他們看到了,衡其也不會來捉。老實說,還真沒有誰能夠輕易捉到在水裡遊動的魚。
衡其的眼光其實是盯着小溪的岸邊。那是一處比較陡峭的巖岸,岸邊有許多石罅隙,且長滿了水草,不時可見石罅隙裡冒出一串水泡。
衡其便伸手在那些石罅隙裡‘亂’‘摸’着。他其實是熟諳魚的生存之道的,知道這樣的小溪裡多生長着一些鯽魚和“冒頭鯝”之類的小體型的魚類,它們一般喜歡呆在水下的石頭縫隙裡,象這樣的巖岸邊其實是它們最喜歡呆的地方。
有經驗的人知道了它們的這一習‘性’後,只要將手伸進石頭縫隙裡,卡死它們遊動的退路,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它們捕捉住。所以許多徒手捉魚的人實際上是在石頭縫隙裡捉到的,而不是在流動的水裡(在流動的水裡捉得到魚,那已經算得上是頂尖高手了)。
當李壽生和黃跑跑還挽着‘褲’‘腿’傻站在溪水裡,瞅着溪裡有沒有魚時,兩人的耳旁忽然傳來了“噼哩啪啦”的聲音,接着兩人的臉上也各自被什麼東西給捱了一下,既冰涼又滑膩,同時還有一股魚腥味。
兩人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只見衡其手裡提着一大串“戰利品”正在向他們炫耀。原來他早已經抓到了五六條鯽魚,都有巴掌大,三、四兩重,被他用一根樹枝給串了魚腮,提在手中。
黃跑跑和李壽生目瞪口呆道:“臭小子,你、你真的徒手捉到了魚?”
衡其自得道:“那當然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你們把這串魚送到可司那裡去,我還要在這裡再翻一翻,看還能不能撈到大一點的。”
“翻一翻?你怎樣翻啊?”黃跑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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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其自知說漏了嘴,心想無論如何也不能泄漏自己捉魚的秘密,當下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們快去‘交’差吧”
黃、李二人只得向岸上走去。不過兩人越想越疑‘惑’,不明白衡其究竟是怎樣捉到這些魚的?黃跑跑眼珠一轉道:“麻子,我去向可司‘交’差,你偷偷地回去看看臭小子究竟是怎樣捉到魚的?注意不要讓他發現了”李壽生點點頭道:“知道了。”
當下兩人分頭行動,一人提着那串魚去向楊浩‘交’差,一人則悄悄返回了溪裡,想要看看衡其究竟是怎樣捉到魚的?
卻說李壽生返回了溪邊,藏在了一叢茂盛的水草後邊,偷偷地打量着衡其究竟怎樣捉魚。
只見衡其已經換了一個地方,走到了另一處的巖岸下,伸手在岩石縫隙裡‘亂’翻着。一會兒,他又已經捉到了好幾條魚,同樣用一根細細的樹枝穿了魚腮,串成了一串。
李壽生看得清楚明白,當下恍然大悟道:“原來臭小子是在這些石頭縫隙裡‘摸’到魚的。嘿,這個秘密總算被我識破了我也來試一試,看能不能捉到魚?”
當下他也走到一堵巖岸邊,伸手在岩石縫隙裡‘亂’‘摸’着。然而‘摸’了好幾處縫隙,卻是一無所獲。
李壽生嘆了一口氣,正感到失望時,忽然覺得‘摸’在石頭縫隙裡的手指尖有了感覺,似乎是觸‘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有彈‘性’的東西,那東西的表面上似乎還有光滑的鱗片。李壽生大喜道:“嘿,總算被我逮到一條了”
當下奮力地去拉拽那潛藏在石頭縫隙裡的東西。
前面說過,這些石頭縫隙都是在水下,且被他這一陣翻掏,將水‘弄’得渾濁無比,根本就無法用眼睛去看石頭縫隙裡的情景,只能憑感覺去‘摸’。當下李壽生只以爲是‘摸’到了一條魚,於是奮力地想將那魚拽出來。
沒想到他的手指忽然劇痛了一下,似乎有一股電麻般的感覺直傳到了他的大腦裡。他本能地大叫一聲,將手從石頭縫隙裡‘抽’了出來。這一‘抽’出來,也帶出了一條兩尺多長的一根麻繩狀的物體
“我x,你怎麼憨得去抓水蛇?”聽到動靜的衡其急忙趕過來察看。當他看清了被李壽生的手指帶出來的東西后,不由駭得‘毛’骨都悚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