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238 做一回自己
238?做一回自己
“劉春花,你在瞎說啥呢?高支書哪一點得罪你了,我有時跟你開個玩笑,高支書都還護着你,我看你這人咋那麼噴人的呢!”吳能瞪起了大眼珠子說。
“怎麼噴人了?你說呀?你咋老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呢?”
吳能撓着頭,愣愣地看着劉春花,一言不發。
張站長將一串鑰匙往桌上一撂,說道:“蘭小姐,抽屜的鑰匙和辦公室的鑰匙全在這兒,好了,現在這間辦公室屬於你的了!”
說完便大模二樣子地準備往外走,“張站長你去哪裡?”吳能問。
“去我該去的地方!”張站長沒好氣回答。
“中午就,就在食堂弄兩盅,好歹同事一,一場,吃過飯再回吧!”
“謝謝你的好意了,我還是回家當我的老農民比較安穩!”
吳能正想說話,被高金髮的一個眼色打斷,高金髮說:“人家不給面子,別勉強了!”
“張站長,要不先到小趙屋聊一會然後我們一起走,怎麼樣?”劉春花溫和地問。
“嗯,成!”
張站長一把拉起趙繼軍的胳膊說:“小趙弟啊,你來了幾個月我們也沒好好聊過,這樣吧,到你屋坐一會,你歡迎嗎?”
“張站長,你看你,這是哪裡的話喲,當然歡迎啦!”趙繼軍笑着說。
“小趙,爭取把他們留住,喝個送行酒,這就看你的了!”高金髮大度地說。
“嗯,我爭取吧。”趙繼軍不冷不熱地說。
此時的趙繼軍在心裡跟張站長和劉春花走得比較近一些,他們的突然辭職給趙繼軍帶來的是震驚和惋惜。
他非常欣賞劉春花說的那句“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話,打心眼裡佩服這兩位的骨節。
進了辦公室,關上門。趙繼軍走到辦公桌旁,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包希爾頓,麻利地從中抽出兩支,恭敬地遞上一支給張站長,剩下的一支銜到自己的嘴中。
“啪!”
爲張站長點上煙之後,笑着指着沙發說:“張站長,你坐啊!”
“好好!”
張站長左右看了看便坐到沙發上。
劉春花沒有坐,而是站在趙繼軍辦公桌的對面。
“劉姐坐啊!你站着我感到彆扭!”
“我不想坐,別客氣!”
“趙啊,這個週末要是有空去我家坐客吧,到李園工作也快三個月了,還沒到我家去過呢!”張站長笑着說。
“呵呵,這個週末我可能要回家,家裡有點事。”趙繼軍咂着嘴說。
“我也要請小趙同志到我家坐坐哦!”劉春花打趣地說。
看着臉色依然鐵青的張站長,趙繼軍小心地問:“張站長,你真的打算不幹啦?”
“呵,小夥子,老哥難道還能說着玩?昨天我跟春花都商量好了,回家算了,家裡有田,再搞點副業就算掙不到大錢,小錢咱們兩家都不缺。”
“嗯!”
趙繼軍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啊,高金髮這個人不值得跟隨,人品不行。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其實一肚子花花腸子,腦袋瓜子比誰都靈光。”
“那個鳥人的城府還是比較深的!以前私底下老跟李支書對着幹,到處罵支書,李支書其實知道高金髮經常在背後罵他,無奈他老人家肚量大,一直包容着高金髮。別看高金髮縣裡有人,老支書要真格兒不想讓他幹,他早就不能在村裡混了!”
“老支書爲何老讓着他呢?”趙繼軍問。
“老支書讓着他並不是因爲他姐夫是縣裡的常委,而且老支書抹不開情面,不忍心趕他走。高金髮就是個混吃混喝的流氓,老支書心善,睜一眼閉一眼。要是高金髮有點真本事,人品端正,老支書肯定會放權給他,沒準老早就接班啦!”
“哦,是這樣啊!”
趙繼軍重重地點點頭,老支書的那張可愛的車轍臉又浮現到眼前。
吐出一口煙後張站長眯着雙眼問:“小趙,對了,鄉里說是讓你在李園村工作多長時間?”
“說是三個月左右,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上面啥時通知我回去我就啥時回去唄!”
“那倒也是。想想認識一場也是緣啊!”張站長感嘆地說。
“是啊!”
張站長將手緩緩地伸向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紅旗渠”牌香菸,拆開裹在周圍的塑料紙,從中抽出一根,“小趙,接着!”一支菸扔到了趙繼軍的懷裡。
將香菸放到鼻子處聞了聞,本能地瞟了站在面前的劉春花一眼,詭秘地笑了笑。
“小趙現在抽菸越來越像回事了!嘻嘻!”劉春花笑着說。
“劉姐,你是誇我呢還是……?”
“小子,又想跟我貧嘴是不?我發現你現在比以前貧多了!”劉春花笑着說。
“倒不是他貧了,而是跟你更熟了,大家都沒有什麼拘束啦。”張站長的話說得很到位,算是代替了趙繼軍的回答。
“劉姐,我怎麼沒覺得自己貧了呢?我上學時一直也是喜歡跟同學開玩笑的啊!”
“哦,那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
劉春花未說話,張站長便笑道:“你劉姐的意思是說,你以前一直放不開,現在迴歸本性了是吧?”
“迴歸本性?”趙繼軍說。
張站長以爲趙繼軍聽不懂,便皺着眉頭想着該如何解釋。
“做一回真實的自己真的很放鬆!”趙繼軍感慨地說。
“喲呵,小趙,這話說得有點那個啥!”劉春花低頭正想着,張站長接過話說:“春花,你怎麼也學吳能了,是不是想不起來詞了?”
“切,你這個老張頭,以後你不是我領導了,我可以大膽地跟你開玩笑了!”說着劉春花朝張站長扮了個鬼臉。
“呵呵,隨便你,張哥我隨你怎麼損都行。”張站長微笑着說。
“能跟張站長像現在這樣說話我也感到放鬆!”劉春花如是說。
“爲什麼?劉姐。”趙繼軍問。
“你想想看,他嘴上說拿我當妹妹看待,實際上並不完全是那麼回事,再怎麼着,他也是我的上司,多多少少總會有一點拘謹的。現在不同,我們都卸任了,不用再去掩飾、僞裝,做了一回真正的自己,確實感到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