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節節敗退

餘額不足

聯邦歷334年,帝國紀116年十一月十七日,在帝國入侵麥卡南自治區、並與聯邦爆發戰爭之後剛好兩個月的時間,原本一直在培波特星區與聯邦軍保持着僵持狀態、只偶爾派出小規模部隊騷擾聯邦防線的帝國軍突然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以四千臺換裝了CPOS控制系統的幽靈式機甲爲主要攻擊火力,帝國正規軍朝着聯邦防線發動了大規模的攻勢,七萬臺機甲有如潮水一般猛烈衝擊着聯邦軍的防線,還將戰線向兩翼拉長、試圖以數量優勢來造成對聯邦軍的半包圍態勢,聯邦軍也是全線迎擊,將兵力向兩側延伸、試圖阻止帝國軍的半包圍作戰;但是聯邦軍在數量上本來就居於劣勢,再加上帝國軍的四千臺幽靈式機甲隱藏在大隊人馬之中、不停地以大口徑火炮向聯邦機甲發動精準的狙擊,聯邦軍的防線就像是以細砂砌起來的防波堤一般、每次被帝國軍的機甲浪潮一衝、就被刷去厚薄不等的一層。

駱遠志所屬的第三震撼師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也投入了這次防衛戰,而且因爲暴風式機甲的優秀性能,第一營被派在了炮火最猛烈的風頭浪尖上負責阻擋帝國軍最猛烈的攻擊;但是,帝國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儘管暴風式機甲的作戰性能再好,面對着一波接一波、彷彿永無休止的攻擊,第一營的每個人都早已作戰到疲憊不堪。

身處在戰鬥亂流之中的駱遠志和其他第一營的同袍一樣,因爲超過兩個小時的高強度戰鬥,早就已經疲倦到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的程度,而且他那些『不想憑藉機甲輔助、要磨練自己戰鬥技術』的豪言壯語也早就被他拋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爲了能夠在這場已經打了兩個小時、還不知道要繼續打上多久的戰鬥之中存活,駱遠志只能無奈地將攻擊和閃避的動作都交給暴風式機甲去執行──畢竟機甲是不會累的──他自己則是觀察戰況,將暴風式機甲移到最適合的開火地點,好讓暴風式機甲盡情發揮無比的破壞力,以便粉碎帝國軍狂風怒濤一般的攻擊,而他也可以節省體力消耗。

正因爲駱遠志和其他第一營的暴風式機甲努力奮戰,因此雖然聯邦軍的防線在帝國軍的猛烈衝擊之下不斷變薄、後退,但是第一機甲作戰營卻像是大浪之中的岩石一般、不管帝國軍怎麼衝擊都不後退;聯邦軍有些脆弱的一字橫線防禦也以第一機甲作戰營爲支點,像是彈簧板一樣承受帝國軍的攻擊而波動着。

在帝國軍的指揮部這邊,戰鬥情況透過即時戰術回報系統呈現在帝國軍的指揮官和參謀官眼前;聯邦軍的防線因爲擋不住帝國軍的衝擊而在慢慢後退,但是就在聯邦防線的正中央卻有一個點屹立不搖,不管帝國軍怎麼發動進攻、那個點就是動也不動,不但阻止了帝國軍能夠從中央突破聯邦軍防線、將聯邦軍阻截成兩段的企圖,還分擔了鄰近部隊的壓力。

「將軍,這個點必定就是聯邦第三震撼師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的所在位置了。」幾乎好幾個帝國軍的參謀官都伸手指着那個點、向指揮官說着。

「很好,看來我們順利找出了聯邦軍的命_根子所在地。」將軍冷冷一笑。「我軍還有多少幽靈式機甲在戰場上?」

「將近三千九百臺。」參謀回報着。「由於有大部隊的掩護,再加上換裝CPOS控制系統之後提升了性能,幽靈式機甲損失輕微。」

「召回所有幽靈式機甲,以半個小時的時間補充燃料和彈藥,並讓駕駛員休息;等到幽靈式機甲都準備好了,命令他們集中攻擊聯邦震撼師第四團第一營。」將軍下令着。「在幽靈式機甲撤回整補的時候,各單位指揮官督促其他單位繼續發動猛攻,別讓聯邦軍有喘息的機會。」

「是!將軍!」參謀們領命,各自下去傳達命令給各級前線作戰指揮官。

雖然帝國軍的攻勢依舊有如怒濤狂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但是少了將近四千臺幽靈式機甲的破壞力,聯邦軍都感覺到帝國軍的進攻壓力變輕了;唯一不知道的只有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他們這些人都已經戰鬥到幾乎是筋疲力竭的程度,現在都是靠着暴風式機甲和夜鶯式機甲的自動攻擊和自動閃避功能在勉強維持作戰能力而已。

駱遠志已經疲倦到全身幾乎都要散架了,體力的透支也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思考能力,他現在已經不知道外面的戰況進行得如何,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擊毀了多少的敵方機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機甲已經換過了多少次手部武裝,只知道手部的武器一用完彈藥、立刻就換上機甲母艦彈射出來的替換武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暴風式機甲肩部配備的152口徑炮已經沒炮彈了,動力爐燃料存量接近消耗完畢的紅色警戒線,還有帝國軍的攻勢依舊兇猛,即使在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的陣線前方已經滿是帝國機甲被擊毀的殘骸,幾乎都要累積出一道障礙來了,帝國軍仍舊不停繞過那些殘骸形成的阻礙線、向着他的機甲發動攻擊。

這場該死的仗還要打多久?駱遠志甚至沒有多餘力氣去思考了,他只知道他累得直想躺下來睡覺,還知道他不能就這樣睡着、否則他必死無疑,就算暴風式機甲能夠協助他閃避攻擊,一旦暴風式機甲沒了燃料,也就和固定的靶子沒兩樣了。

駱遠志只能強撐着幾乎快要無法使出力氣的疲憊身軀繼續作戰。

「將軍,幽靈式機甲都已經完成整補作業了。」一位帝國軍參謀官向指揮官報告着。

「很好,命令所有幽靈式機甲向着聯邦第三震撼軍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發動突擊,務必要將那些暴風式機甲全數殲滅;另外,下令發射一萬枚飛彈,替幽靈式機甲開路,先消耗那些暴風式機甲一些彈藥。」將軍點頭,臉上露出了嗜血的冷笑。「只要毀了那些暴風式機甲,看聯邦還能拿什麼來和我們對抗!」

在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的陣線前方、由帝國軍機甲殘骸累積出來的障壁現在已經變成了駱遠志他們憑藉着用來抵擋帝國軍遠程炮火攻勢的掩體,而且他們躲在這道障壁後面作戰還有個好處,那就是帝國軍的機甲得繞過障礙來攻,繞過障礙的帝國軍機甲出現在暴風式機甲射擊範圍內的時候距離很近,這樣暴風式機甲手部的57口徑機關炮不但能以更佳的命中率命中目標,每一顆炮彈命中目標也能造成更大的傷害;而且擊毀帝國軍機甲之後,暴風式機甲就可以靠着障礙掩護、過去撿起帝國軍機甲的武器使用,否則機甲母艦上的備用武器早就消耗完了,就連備用彈藥也沒剩多少了,不撿帝國軍的武器來用,暴風式機甲的武器很快就會沒子彈可以用了。

就在駱遠志已經疲倦到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控制暴風式機甲進行作戰的時候,暴風式機甲的飛彈來襲威脅警報響了起來,駱遠志甚至疲倦到忘記那種飛彈來襲威脅警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從通訊儀之中傳出來的女子聲音提醒了他。

「帝國軍向我們發射了大量飛彈!」負責作戰管制任務的李桃花聲音顯得很疲倦,也很驚慌。「第一小隊各機,請立刻就攔截飛彈的作戰位置,依照分配的目標執行點防禦作戰!」

就在暴風式機甲的控制系統自動接收着由夜鶯式機甲傳來的敵方目標資料時,駱遠志看了一下實景顯示幕,滿滿的都是用來標示來襲飛彈位置的暗紅色方框……而那些暗紅色方框所在的位置都被帝國軍機甲殘骸給塞滿了。

「哦,要命!」

由於暴風式機甲和來襲的帝國軍飛彈之間滿是障礙物,駱遠志得操縱機甲離開障礙物的掩護和遮蔽,這樣才能執行攔截飛彈的點防禦行動;否則來襲的飛彈之中萬一夾雜有核彈,就算繼續躲在殘骸形成的障壁後面,核彈擊中殘骸時的爆炸威力一樣可以將暴風式機甲給捲進去並化爲灰燼。

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的暴風式機甲和夜鶯式機甲紛紛離開了殘骸形成的障壁、出來攔截帝國軍發射的飛彈;看到暴風式機甲和夜鶯式機甲離開了殘骸障壁的掩護,帝國軍的機甲羣立即發動了潑水一般的攻勢,無數由機關炮發射的子彈朝着暴風式機甲和夜鶯式機甲射來,中間還夾雜了不少光束攻擊。

看到潑水一般當頭罩下來的攻擊,即使駱遠志再疲倦,他也得打起精神、努力閃過密如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暴風式機甲雖然擁有自動閃避功能,但是暴風式機甲的自動閃避功能卻沒辦法判斷來襲的威脅是不是能夠造成機甲的致命傷害、沒辦法『避重就輕』,再說眼前的攻擊很明顯已經超過暴風式機甲自動閃避功能所能閃避的極限了,駱遠志要是不和他的暴風式機甲一起合作,根本沒有希望閃過帝國軍的攻擊。

由駱遠志主控、CPOS控制系統輔助,駱遠志的暴風式機甲一邊閃避着帝國軍的攻擊、一邊擊落帝國軍發射的來襲飛彈。

由於帝國軍的攻擊實在太過密集,許多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的機甲還是遭到炮火擊中而爆炸了開來;駱遠志疲倦到根本沒有精神去顧及到底是誰被擊中,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是,當駱遠志的暴風式機甲擊落了由夜鶯式機甲所分配的四十個目標、但是其他暗紅色的標定方框卻沒轉變成亮紅色的時候,駱遠志呆了一下,這才明白,被擊毀的機甲之中必定有李桃花操縱的夜鶯式機甲在內;負責分配目標的夜鶯式機甲被擊毀,所以暴風式機甲才收不到新的目標分配資料……

「花花的夜鶯式機甲被擊毀了,第一小隊還活着的人現在接受第三小隊進行戰術管制目標分配。」通訊儀之中傳出了第一小隊副隊長那疲倦到已經聽不出悲傷情緒的聲音,但是他的通訊讓同樣疲倦的駱遠志知道了另外兩個陣亡的人是誰:第一小隊的隊長機肯定被擊毀了,所以纔會由副隊長接手指揮;第二小隊負責戰術管制任務的夜鶯式機甲也被毀了,所以只好由第三小隊的夜鶯式機甲負責接手戰術管制任務。

在觸控顯示幕上用手點開了戰術管制協調的部份,駱遠志本來想將戰術管制頻道切換到第三小隊的頻道,但是他太疲倦,不小心點到了第四小隊的頻道,觸控顯示幕立刻顯示了『第四小隊頻道無法連接』的訊息,看來第四小隊負責戰術管制任務的夜鶯式機甲也遭到了帝國軍的毒手;駱遠志又重新點了第三小隊的控制頻道,這次順利連接上了控制頻道,原本標示來襲飛彈的暗紅色方框立刻有四十個轉變成亮紅色,剛纔因爲失去戰術管制、只能自行挑選目標開火的暴風式機甲也立刻轉移攻擊目標到那些重新分配到的來襲飛彈上。

就這樣一邊閃躲着帝國軍機甲密集的炮火攻擊、一邊攔截着來襲飛彈,在來襲飛彈被盡數擊落之前,第三小隊負責管制目標分配的夜鶯式機甲也遭到擊毀,駱遠志不得不將管制頻道切換到第七小隊的頻道上;好不容易纔將所有來襲飛彈都清理完畢,帝國軍的攻擊火力卻突然間猛烈了不少,火力增加的程度密集到駱遠志這個疲倦到極點的人都立刻感覺了出來。

下意識地瞥了目標鎖定顯示幕一眼,駱遠志卻感覺自己像是瞬間被冰凍了一般:一臺幽靈式機甲!

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現在面對的帝國軍機甲羣之中,竟然有大多數都是幽靈式機甲!

駱遠志已經聽說過,帝國軍幽靈式機甲靠着從聯邦盜買和從被擊毀機甲上收集到的CPOS控制系統,大幅提升了戰鬥能力;而現在他面對着的就是這些幽靈式機甲,而且數量如此之多!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駱遠志並不會害怕面對幽靈式機甲,畢竟他的暴風式機甲是火力更強、性能更優秀的機甲;但是經過兩個多小時、快要三個小時的高強度戰鬥之後,暴風式機甲的彈藥和燃料都即將耗盡,而看着帝國軍的幽靈式機甲不要錢似地猛開炮,很顯然對方都是剛整補過,彈藥和燃料一樣不缺。

在這麼極端不利的情形下,暴風式機甲還有希望戰勝幽靈式機甲嗎?

就在駱遠志猶豫着該不該逃跑的時候,帝國軍的幽靈式機甲已經向着駱遠志的暴風式機甲發起了攻擊,數十道粗大的光束從四面八方朝着駱遠志的機甲射來,而暴風式機甲也彷彿不知道駱遠志的疲倦一般、依照CPOS控制系統預先設定的閃避功能、極力閃躲幽靈式機甲的攻擊;同時暴風式機甲也依照預先設定好的功能,在駱遠志緊扣着火炮板機不放的時候、自動以炮火攻擊敵人,先後有好幾臺幽靈式機甲被暴風式機甲的光束炮一炮貫穿而爆炸、也有好幾臺機甲被機關炮打成重傷而不得不退出戰鬥。

只是,幽靈式機甲的數量實在太多,攻擊又太密集,暴風式機甲實在是閃不過那麼密集的攻擊,好幾次都被迫舉盾防禦,以致於經歷了將近三個小時激戰、承受了無數打擊、結構強度已經下降到不足一半的盾牌被迫承受着幽靈式機甲的猛烈火力;終於,在某次暴風式機甲被迫以盾牌同時抵擋三道光束的時候,盾牌終於被擊穿、連帶着暴風式機甲的左手一起被炸飛到不知哪裡去了。

看來今天要死在這裡了,駱遠志疲倦地想着,難怪以暴風式機甲這麼優秀的性能,卻還有那麼多同袍的機甲被擊毀,實在是對方的數量太多了,性能也不差,暴風式機甲真的是寡不敵衆……

就在這時,許多隸屬於第三震撼軍的豹式機甲衝到戰場,幾乎是以自己當成盾牌、硬是將幽靈式機甲和暴風式機甲隔了開來;同時撤退的命令也到了,第四團第一營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但是,駱遠志不想撤退,因爲那些帝國的幽靈式機甲正仗着優越的火力和機動性,大肆屠殺着前來救援他們的豹式機甲隊伍;駱遠志知道那些幽靈式機甲火力既強、數量又多,豹式機甲幾乎沒有戰勝的機會,除非他駕駛暴風式機甲加入戰鬥。

可惜的是,機甲這時響起了動力爐高能燃料即將告罄的警報聲,駱遠志即使不想撤退,他也得撤退;否則暴風式機甲的高能燃料一旦用完,機甲就再也不能動了,那樣不但幫不到正在與幽靈式機甲苦戰的豹式機甲,還會陪上自己一條小命。

無奈的駱遠志最後還是選擇了撤退,跟着其他第一營殘存的戰友一起在斷後部隊的掩護下撤退了;而在駱遠志的機甲降落之後,駱遠志整個人癱在駕駛艙內再也不能動彈了,還要勞動兩個醫護人員扶他出來。

就在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撤退之後,聯邦軍其他單位也陸續被迫撤退;戰鬥以聯邦軍損失過半、培波特自治區遭到帝國軍佔領而告終。

第三震撼軍第四機甲作戰團第一營在這次戰役之中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損失,將近四分之三的機甲被擊毀,最後只有三十二架遍體鱗傷的暴風式機甲和兩臺夜鶯式機甲能夠活着返回機甲母艦;但是第一機甲作戰營同樣造成了帝國軍重大的損失,當參謀部的人員在檢視第一機甲作戰營殘存機甲的作戰記錄器時,他們很吃驚的發現,殘存回來的三十四臺機甲,每一臺都有擊毀超過一百臺以上帝國機甲的記錄,而其中奮戰到最後一刻才因爲燃料告罄而不得不撤退的駱遠志,從他的暴風式機甲上提取出來的作戰記錄顯示他在將近三個小時的激戰之中、擊毀了一百八十九臺帝國軍的機甲──平均不到一分鐘就擊毀了一臺敵軍機甲!

在聯邦軍的正式作戰記錄之中,這個記錄不敢說是絕後,但是絕對是空前!駱遠志也因此獲得了他軍旅生涯之中第一枚最高榮譽獎章,雖然當指揮官決定替他申請這份勳獎的時候,駱遠志本人還因爲激戰之後的後遺症而癱在病牀上吊着點滴。

而在聯邦軍因爲遭受過半損失而不得不撤退的同時,帝國軍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他們也付出了和聯邦軍幾乎是相等的損失:將近三萬臺機甲被毀,其中有將近一半是毀在聯邦第三震撼師第四團第一營的手上!幸好的是在大量幽靈式機甲的圍攻之下,第三震撼師第四團第一營的暴風式機甲也是損失慘重,被毀了四分之三──而代價則是帝國軍這邊有將近五百臺的幽靈式機甲被毀。

自從換裝了CPOS控制系統之後,帝國正規軍配備的幽靈式機甲儼然已經成爲了比中央集團軍更精銳的作戰單位,而且這次戰役也凸顯了換裝CPOS控制系統之後、幽靈式機甲的戰鬥效率有多高:四千臺幽靈式機甲總共擊毀超過兩萬臺的聯邦軍各式機甲,自身的損失卻壓低在不到一百臺之內,直到最後向着聯邦第三震撼軍第四團第一營發動攻堅行動時才遭遇到成倍的傷亡,但是第三震撼軍第四團第一營的機甲幾乎都是毀在幽靈式機甲的手上,帝國軍的其他機甲根本碰都碰不到那些暴風式機甲。

雖然帝國軍對於幽靈式機甲的作戰效率感到很滿意,但是卻更震驚於暴風式機甲那簡直可以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的戰鬥能力;帝國軍是以將近四千臺幽靈式機甲圍攻只有一百一十多臺的暴風式機甲,還是在暴風式機甲持續高強度作戰了將近三個小時、駕駛員已經疲憊不堪、機甲的能量彈藥都不足的時候發動攻擊,這樣都付出了五百臺幽靈式機甲的損失,才換到聯邦八十臺的暴風式機甲。

爲了要在聯邦軍能夠獲得更多的暴風式機甲替補前線損失之前就擴大戰果,帝國軍的指揮官除了立刻向中央要求更多的幽靈式機甲增援以外,還立刻向聯邦軍發起了追擊行動;趁着聯邦軍新敗、戰力嚴重受損而無力抵抗帝國軍的時候、向着聯邦內部推進了兩個星系的深度。

薇菈上尉正駕駛着她的暗影式機甲、靜靜地跟蹤着前面這隊由二十艘運輸船和擔任護航任務的『半個』機甲作戰營所組成的船隊;之所以說是『半個』營,是因爲這些護航部隊只有七艘驅逐艦和兩艘中型機甲母艦而已,上面就算都載滿了機甲,頂多也只有五十臺機甲,而一個營通常都會編制有一百一十臺到一百五十臺的機甲。

正當帝國軍在培波特星系向着聯邦軍發動猛攻的時候,駐紮在麥卡南星系的三個帝國中央集團軍之中有兩個軍團再次開拔、進入了納利普星系,但是卻沒有和駐守在納利普星系的聯邦軍發生戰鬥,看樣子帝國軍似乎只是打算牽制着聯邦軍、不讓聯邦從納利普戰區抽調部隊前去支援培波特戰線。

正因爲兩個帝國中央集團軍開進了納利普星系,爲了保持補給線暢通,留守在麥卡南星系的一個帝國中央集團軍就擔負起了護航運輸船前往納利普前線的任務;而聯邦又重新派遣了兩個正規師的機甲兵力進入麥卡南星系,預備靠着暗影式機甲的協助、截斷帝國軍的補給線。

薇菈上尉的任務和之前一樣:在麥卡南星系巡邏並找尋帝國軍補給船隊的蹤影,一旦找到了帝國軍的補給船隊,就先癱瘓護航部隊派出機甲的能力,然後再呼叫正規師的軍力進來收拾殘局。

進行了發動作戰前的最後一次檢查,薇菈上尉確認參加作戰的兩個聯邦機甲作戰營已經進入了待命位置,就等着她將帝國軍的機甲母艦摧毀、癱瘓了帝國軍的機甲戰鬥武力之後,兩個聯邦機甲作戰營就可以進來收拾殘局。

以光學瞄準裝置瞄準了對於即將來臨的攻擊一無所知、仍在緩慢航行着的帝國機甲母艦,薇菈上尉扣下了火炮板機,暗影式機甲肩部配備的兩門152口徑火炮和手部攜帶的兩門75口徑快炮同時噴火,四枚炮彈在黑暗的宇宙之中拉出不祥的軌跡、朝着目標高速襲去……然後,四次爆炸出現在機甲母艦的舷側,炸得機甲母艦偏離航道,而且還失去了修正航向的能力,以致於運補船團之中其他的船艦爲了不和失去控制的機甲母艦撞在一起而紛紛閃避,在船團之中造成了一陣混亂。

趁着帝國運補船團發生混亂的時候,薇菈上尉瞄準了另外一艘機甲母艦發動攻擊,又是四發炮彈擊中機甲母艦,炸燬了機甲母艦的機甲彈射臺,並且在機庫引發爆炸,機甲母艦很快就陷入了嚴重的火災之中。

攻擊了兩艘機甲母艦之後,薇菈上尉等待了一會,確認了總共只有六臺龍式機甲從被毀的機甲母艦上彈射進入太空、再加上原本就在外面擔任警戒兵力的三臺龍式機甲,總共只有九臺龍式機甲能夠迎戰聯邦軍接下來要發動的攻擊;估算着九臺龍式機甲應該還不是太嚴重的威脅,至少九臺龍式機甲無法攔截上千枚飛彈,薇菈上尉決定將兩個參加作戰的聯邦機甲戰鬥營給召進戰場來。

兩個聯邦機甲作戰營很快就抵達了戰場,而且和以往一樣,一抵達戰場就向着帝國軍部隊發射了八百多枚的飛彈,照薇菈上尉的估計,九臺龍式機甲頂多只能擊落兩百枚飛彈,而七艘驅逐艦大概可以再攔截下兩百枚到三百枚飛彈,剩下沒被攔截的三百多枚飛彈足夠摧毀整個帝國運補船隊了……

但是,薇菈上尉很快就發現她的估計錯誤──或者該說,應該是帝國軍的龍式機甲和以往見到的龍式機甲有所不同?雖然說有些驚險,但是九臺龍式機甲還是將聯邦發射的八百枚飛彈全都擊落,然後龍式機甲開始瞄準聯邦的機甲開火,光束機關炮不停地發射出強而有力的破壞光束、朝向聯邦的機甲隊列灑了過去。

九臺龍式機甲能夠攔截八百枚飛彈就已經夠讓薇菈上尉吃驚的了,但是更讓薇菈上尉不敢相信的事情還在後頭:龍式機甲的光束機關炮通常是以密集的彈幕來籠罩單一敵人、讓對方避無可避,可是那九臺龍式機甲卻不是以光束機關炮的彈幕在涵蓋目標,而是像天女散花一樣、每一道光束都分別瞄準不同的目標射擊;而且這些龍式機甲的光束機關炮瞄得很準,平均四道光束就會有三道擊中目標,一陣光束機關炮掃射過去,就會看到聯邦陣營中到處都是機甲被擊中時產生的爆炸光芒四處亮起。

在龍式機甲的光束機關炮掃射之下,聯邦正規軍機甲作戰營的機甲紛紛被擊中而爆炸,爆炸的焰火不停地亮起又消失,才一會的功夫、聯邦就損失了將近半數的機甲。

看到龍式機甲以光束機關炮發動威力強大而又精準的散射攻擊,聯邦軍也知道自己這次踢到了鐵板,急忙想要撤退逃跑;但是聯邦軍的機甲都是些二流機甲,跑得沒龍式機甲快,九臺龍式機甲追擊着撤退的聯邦軍機甲,在聯邦機甲能夠逃回機甲母艦之前、就盡數摧毀了聯邦的機甲部隊,然後再從容地向着聯邦的船艦發動攻擊,將聯邦的船艦一艘接着一艘予以擊沉。

默默看着九臺龍式機甲將兩個聯邦機甲作戰營的機甲和船艦全都摧毀,薇菈上尉恨恨地咬着牙、握着拳;她很想駕駛暗影式機甲參加戰鬥,而且她相信以暗影式機甲的強大火力、高機動性和雷達匿蹤優勢,她的暗影式機甲絕對有能力摧毀那九臺龍式機甲;但是作戰命令嚴格限制她不能主動參戰,除非是自身遭到攻擊的時候才準還手,她只能恨恨地在一旁看着帝國軍以九臺龍式機甲殲滅聯邦兩個營的機甲部隊,還從容打掃完戰場以後這才整隊離開。

怏怏地回到了機甲母艦上,薇菈上尉纔剛爬出駕駛艙、領隊的少校已經急忙跑了過來。「上尉,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我們在通訊頻道上聽到第二十九師的部隊通報他們被全滅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隊長。」薇菈上尉疲倦地搖頭。「我就是按照規定程序來:先摧毀敵方的機甲母艦,評估殘存的九臺龍式機甲戰鬥力不足以構成威脅,這纔將第二十九師的部隊叫進來善後;但是帝國軍殘存的九臺龍式機甲卻全滅了我軍的兩個機甲作戰營。」

「九臺機甲全滅我軍兩個營?!」

少校嚇了一跳,立刻轉頭向着跟來的地勤人員吩咐着:「你們儘快將上尉的作戰記錄提取出來,我們得儘快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地勤人員的動作很快,一下子就將存放有作戰記錄資料的機上黑盒子拆了下來,一羣人隨即像是急診室中搬運重症患者的醫護人員一樣、一窩蜂朝着作戰簡報室衝了過去。

將機上黑盒子連接上簡報系統之後,所有的人都聚精會神看着作戰記錄,從一開始薇菈上尉駕着機甲跟蹤帝國補給船隊、以光學瞄準裝置鎖定目標攻擊,帝國軍的機甲母艦在被毀前總共彈射了六臺機甲進入太空,會合了原本在外待命的三臺機甲;然後聯邦軍進入戰場,發射了大量飛彈攻擊帝國軍……

到目前爲止的作戰記錄都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的教科書式行動,現場看着作戰記錄的人都不覺得薇菈上尉的處理有什麼不對。

然後再來的作戰記錄就徹底顛覆了衆人的常識:九臺龍式機甲擊落了來襲的八百枚飛彈不說,更是以光束機關炮的強大火力痛擊聯邦軍,龍式機甲在戰鬥中發揮出來的攻擊精確度高到讓衆人不敢想象。

「看來這不是薇菈上尉的錯,如果換成是我,要是不知道帝國軍的龍式機甲有這麼厲害,我也會將支援部隊叫進來。」一名也在觀看着作戰記錄的機甲駕駛員說着。「但是那些龍式機甲……改裝過?我聽說帝國軍從我軍被擊毀的機甲上回收了不少CPOS控制系統,他們是不是已經克服了相容性的問題、將CPOS控制系統給裝上龍式機甲了?」

「這是個很好的疑點。」領隊的少校點頭同意。「咱們得儘快將這份作戰記錄發給指揮部,那些參謀會替我們找出這其中的關鍵!」

爲了要討論該如何因應前線失利的情況,在聯邦軍總司令部的大會議室之中,許多參謀將校已經討論、甚至激烈爭辯了許久,但是卻誰也拿不出個能夠讓所有人都認同的解決方案來,以致於當潘*踏入會議室的時候,衆人還在激烈爭論着,還是參謀主任大喊了一聲『注意!司令來了!』這才讓全場的參謀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請隨意。」潘*說着,來到主席的位置上坐下。「不知道各位討論了這麼久,對於前線的情況,是否有討論出什麼解決的方法?」

被潘*這麼一問,所有的參謀都是大眼瞪小眼,沒有人說話,潘*也覺得很不高興,聯邦軍在培波特前線損失了一半兵力,還被帝國軍給壓迫着後撤、不得不放棄兩個星系;這種時候正需要有人拿出有效的辦法來解決眼前聯邦軍的困境,但是這些參謀們很顯然是讓潘*失望了。

「難道都沒有人有解決辦法嗎?」潘*皺起眉頭。「要知道前線部隊此時正遭逢極大壓力,他們需要我們立刻提出一種解決方案來反敗爲勝,否則前線部隊無法抵抗敵人攻勢,要是被全滅了,帝國軍可是能夠一路殺到聯邦首都來的。」

「司令,我覺得不妨以空間換取時間,下令前線部隊以保存實力爲主、有限度抵抗帝國軍的侵攻,儘量爭取時間。」一名參謀官說着。「各大機甲製造商的生產力都已經逐漸恢復了,像是桑尼維爾企業目前已經可以每週提供一百架的虎式機甲或是豹式機甲,愛因斯坦科技可以提供每週八十臺的巫師式機甲,或者代工生產其他類型的機甲,河洛工業目前也恢復到每週可以提供一百五十臺暴風式機甲的生產力……」

「河洛工業能夠提供暴風式機甲?他們的暴風式機甲不是需要搭載CPOS控制系統才能發揮戰鬥能力嗎?」潘*訝異了一下。「我們佔領秦氏工業的時候,不是沒有找到CPOS控制系統的技術資料?這樣他們從哪裡找到CPOS控制系統來用?」

「長官,雖然我們沒有在秦氏工業找到CPOS控制系統的技術資料,但是秦氏工業的總裁逃到了德雷斯登,河洛工業只要聯絡上他,當然可以繼續取得CPOS控制系統。」那名參謀說着。「別說河洛工業能取得CPOS控制系統,就是桑尼維爾企業也取得了CPOS控制系統,他們已經承諾可以提供五百臺搭載CPOS控制系統的豹式機甲給軍方;只不過取得CPOS控制系統的成本很昂貴,暴風式機甲需要增加三千萬元的成本,而豹式機甲需要增加一億元的成本。」

「怎麼會這麼貴?以前暴風式機甲同樣是搭載CPOS控制系統,成本就沒這麼貴。」潘*皺眉。「負責徵購機甲的部門負責人有和他們講價嗎?」

「有,但是河洛工業與桑尼維爾企業都表示沒有辦法降價。」那名參謀聳了聳肩。「他們都說德雷斯登那邊的開價很硬,一點都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有要或不要兩種選擇。」

潘*的眉頭皺得更高了,由於聯邦軍承受了嚴重的損失,亟需補充機甲,偏偏各大機甲製造商目前所回覆的生產力都還有限、沒辦法大量提供機甲,因此採購高性能的機甲來替補損失是勢在必行;而且以CPOS控制系統的優秀性能,暴風式機甲的成本價格上漲三千萬元和豹式機甲成本上漲一億元其實都還算是可以接受的範圍──就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總比聯邦軍被帝國軍給徹底殲滅、讓帝國軍殺到聯邦首都來要好得多。

但是,在聯邦軍亟需補充機甲的時候,CPOS控制系統的成本就來個坐地起價、大幅上揚,很明顯就是看準了聯邦軍非買不可、趁機拿着聯邦軍當肥羊宰,潘*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長官,我覺得雖然徵購機甲的成本價上漲得很嚴重,但是我們還是應該要買。」看到潘*皺眉不語,一名參謀急忙說着。「先不提豹式機甲搭載了CPOS控制系統以後能夠提升多少性能,至少我們可以確定採購暴風式機甲絕對值這個價錢:第三震撼軍所配備的一百二十臺暴風式機甲總共摧毀了超過上萬臺的帝國機甲,平均買一臺暴風式機甲就抵得上採購一百臺機甲的戰鬥能力,就更別提目前只有暴風式機甲能夠有效對抗換裝CPOS控制系統的帝國軍幽靈式機甲了。」

「爲什麼我們要買?我們依法徵購不行嗎?要是依法徵購,製作一片控制晶片的成本頂多才幾十塊錢,我們只要向機甲製造商買沒有控制系統的機甲,然後徵購控制系統自己裝上去,不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錢?」旁邊有人反對着。「要是我們就這樣向廠商徵購機甲而不徵購控制系統,誰知道廠商會不會和控制系統供應商聯手起來敲詐聯邦軍的經費呢?此例一開,以後軍方要徵購武器的時候,武器製造商只要和原料供應商來個聯手擡價,咱們這徵購的權力不就形同虛設了?」

「我也覺得徵購是個好主意,但是戰時武裝徵集法案管不到德雷斯登自治區吧?」先前發言的參謀說着。「那位秦氏工業的總裁可是德雷斯登的親王啊!」

「聯邦政府好象也沒承認德雷斯登那位公主的合法元首地位吧?」主張徵購的參謀說着。「這樣的話,秦氏工業的總裁領的可是聯邦的身分證,聯邦當然管得到他。」

「那麼另一個問題又來了,戰時武裝徵集法案只授權聯邦軍向武器製造商徵購武裝,可沒授權聯邦軍向平民徵購武裝;再說,控制系統算不算是武裝,也有疑問。」

「既然是武裝的必要部份,那當然算是武裝;至於聯邦沒有授權向平民徵購武裝的問題,那位秦氏工業的總裁目前還算是秦氏工業的員工,咱們以董事會的名義命令他提供控制系統給軍方不就好了?」

「你覺得他會聽董事會的命令嗎?」第一個發言的參謀冷笑着。「他要是會聽董事會的命令,當初又何必逃離聯邦?更何況,聯邦政府將秦氏工業收歸國有這件事前幾天已經三審完畢、被最高法院判定是非法行政了,聯邦政府根本就不具備秦氏工業所有者的合法資格,就更別說是以董事會的名義下命令。」

「要不咱們派人去偷偷把他綁來、要他交出控制系統?我知道這是違法行爲,但是爲了救聯邦也只好偶爾卑鄙一次。」主張徵購的參謀說着。「要是司令願意採用這個方案,我願意出面承擔一切責任。」

「綁人只怕不可行,我們之前曾經派了五百名的武裝鎮暴警察、想趁着秦氏工業總裁落單的時候逮捕他,結果如何大家都知道了。」一直聽着那兩人在爭執的參謀主任這時開口了。「現在他人在德雷斯登,要是真的要把他綁來,我看得先攻下德雷斯登才行……咱們有這麼多兵力嗎?」

「控制系統的事情先別管,咱們照價付錢就是,等到戰爭結束了以後再來慢慢算這筆帳,眼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打贏這場戰爭。」潘*下了決定。「說到這個,你們是不是能夠確定,帝國軍的幽靈式機甲真的已經全面換裝了CPOS控制系統?」

「長官,我覺得帝國軍幽靈式機甲確實是已經全面換裝了CPOS控制系統。」一名參謀憂慮地說着。「帝國軍曾經公開宣佈由德雷斯登那邊獲得了四千套的控制系統,我們原本認爲這只是意圖打擊我軍士氣的謠言;但是從我軍在培波特星區遭遇到的慘敗看來,帝國軍在兵力沒有大幅增加的情況下、戰鬥力卻突然大增,很明顯就是他們的幽靈式機甲確實已經都換裝了CPOS控制系統。」

「只怕帝國軍不只幽靈式機甲有換裝CPOS控制系統。」又一名參謀插嘴。「我軍在麥卡南星區試圖截斷帝國軍補給線的時候,不就有九臺龍式機甲能夠擊落我軍發射的八百枚飛彈、還消滅了我軍整整兩個營的兵力嗎?沒有換裝CPOS控制系統的龍式機甲有這麼高的作戰效率嗎?」

出席的衆人一聽到『龍式機甲有可能換裝CPOS控制系統』,都忍不住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後直冒上來:幽靈式機甲是因爲硬體規格比起聯邦軍憑恃爲王牌的暴風式機甲要低,因此暴風式機甲還能壓得住換裝CPOS控制系統的幽靈式機甲;但是龍式機甲的硬體規格可以說是帝國軍那方最高級的規格,比起聯邦的豹式機甲都不遑多讓,要是也換上了CPOS控制系統,那麼暴風式機甲這張聯邦軍的王牌是不是還能發揮有效的壓制作用?就更別提龍式機甲有相當多的數量在帝國軍服役,而聯邦軍在經過培波特戰役的慘敗之後、前線的暴風式機甲只剩了三十二臺,再加上後備的八十臺,也只有一百一十二臺的數量。

替龍式機甲換裝控制系統的速度肯定會比生產暴風式機甲的速度要快得許多,這樣一來,聯邦軍不但不會有任何優勢,還會被帝國軍給壓着打、從此再無翻身的可能。

「我看,咱們還是先攻下德雷斯登吧!」主張徵購控制系統的參謀冷冷地說着。「攻下了德雷斯登,不但能免費取得控制系統,也能阻止控制系統流向帝國,一舉兩得呢。」

「是否進攻德雷斯登這件事情就再研究,相關部門儘快提個評估上來。」潘*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另外,要是我軍決定不進攻德雷斯登,那我們是否還有其他的辦法來挽救目前的敗局?這也請大家繼續討論一下。」

將參謀幕僚都留在會議室之中繼續開會討論,潘*從會議室出來之後,並不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去了聯邦軍法法庭,並要求和正被羈押着等待調查結果的總司令會面,而且還要求要和總司令在偵訊室會面。

軍法法庭同意了潘*的會面請求,兩名憲兵領着潘*進入了四面都是厚牆的偵訊室;過了一會,另外又有兩名憲兵領着身穿便服、手腳上都沒有鐐銬的總司令進入偵訊室,然後憲兵將偵訊室的厚重大門關上,讓潘*和總司令單獨留在偵訊室內。

總司令來到潘*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泰勒,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雖然我很想說『很高興能看到你』,但是實際上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出現在這邊,那表示咱們有了大麻煩……對吧?」

「羅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未卜先知。」潘*苦笑。「咱們是碰上了大麻煩,而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比較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是什麼麻煩?說來聽聽。」

「帝國軍已經大量取得了CPOS控制系統,我們已經確定了培波特戰區的帝國軍幽靈式機甲已經全數換裝了CPOS控制系統,這導致了我們在培波特戰線吃了一場敗仗,損失了半數兵力;而且根據情報指出,帝國軍似乎也開始在龍式機甲上搭載CPOS控制系統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龍式機甲換上了CPOS控制系統。」潘*嘆着氣,苦着臉說着。「更糟糕的是,我們現在要徵購暴風式機甲和豹式機甲,就得多付上三千萬到一億元的成本──購買CPOS控制系統的成本!」

「就這樣而已?」總司令微笑着。「看來情況一點也不糟啊!」

「這樣還不夠糟糕嗎?」潘*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總司令說的話。「就在帝國軍大量取得CPOS控制系統的時候,我們卻得多付出好幾百億到好幾千億的成本去獲得CPOS控制系統啊!」

「那麼,這種情況和成總裁斷絕對聯邦供應CPOS控制系統、並將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技術大量出口到帝國相比,哪種比較糟糕?」總司令反問。

「這……」

潘*張口結舌,他簡直不敢想象,要是聯邦無法取得CPOS控制系統、無法增補暴風式機甲,而在同時帝國軍卻能以大量的CPOS控制系統來全面提升所有機甲的戰鬥能力,那對聯邦會是什麼樣的災難?就更別提要是帝國軍的機甲全都塗上了能夠讓雷達無法偵測到的雷達匿蹤塗料,那樣子聯邦除了被帝國給滅亡,不可能會有第二種結果。

難怪妮可在辭職的時候曾經說過『要是失敗了,後果會遠比你能想象的還要嚴重許多』,潘*現在總算是真正理解到妮可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要是帝國真的能夠大量獲得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技術,聯邦就再也沒有任何戰勝的可能性了。

「但是,成總裁他並沒有帶走秦氏工業的科研人員,應該不可能有辦法將雷達匿蹤科技輸出到帝國……」

「你們佔領秦氏工業以後,有在秦氏工業的資料庫裡面找到雷達匿蹤科技的資料嗎?」總司令插嘴。

「沒有找到。」潘*搖頭。

「這不就是了嗎?秦氏工業擁有雷達匿蹤科技,但是卻沒存放在資料庫裡;那你說還能在哪裡?」總司令淡淡地說着,卻讓潘*聽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麼……羅伊,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帝國繼續獲得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科技?」潘*顫抖着聲音問着。

「如果你信神的話,不妨祈禱看看,祈禱成總裁不會將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科技輸出到帝國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總司令嘆了口氣。「當初爲了復國,成總裁他們還有求於我們,那個時候要是以協助愛莉絲公主復國爲條件,是有希望能讓成總裁承諾不將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技術輸出到帝國;現在愛莉絲公主已經復國了,成總裁已經不需要聯邦的協助了,偏偏咱們還搶了他們的秦氏工業,把人給得罪光了……你說,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潘*吞了吞口水。「難道咱們就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任由成總裁將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材料輸出到帝國去?」

「要說什麼都不做也不盡然,如果你有辦法說服總統承認愛莉絲公主的德雷斯登合法元首地位、將秦氏工業還給成總裁,再附上一筆豐厚的賠款表達歉意,也許成總裁會原諒我們。」總司令說着。「其實,我是建議儘快去做,否則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算完,帝國一定會想辦法抓着這件事情來挑撥離間。」

「這可能做不到,德雷斯登已經多次要求政府交還秦氏工業,甚至和政府打上了官司,但是總統一直拒絕交還秦氏工業,也不承認愛莉絲公主的合法元首身分。」潘*無奈地說着。

「這樣的話,你還是什麼都別做的好,讓妮可去替你收拾殘局吧。」總司令也聳聳肩。「妮可特地去做了整容手術,就是爲了要替聯邦收拾殘局……可能的話,頒個勳章給她吧。」

「羅伊,幕僚參謀之中有人建議進攻德雷斯登,你覺得呢?」潘*換了個問題。

「進攻德雷斯登?別傻了,不可能會勝利的!」總司令搖頭。「別看德雷斯登是個小國,成總裁手上可是擁有雷達匿蹤技術,再加上他本人擁有超級王牌的實力,以德雷斯登的軍力絕對有能力擊敗聯邦的進攻軍力,不管你派多少部隊去都是一樣。」

「我想也是。」潘*無奈地點頭。「那麼,關於徵購機甲,搭載有CPOS控制系統的豹式機甲成本上漲一億元,而暴風式機甲也上漲了三千萬元,這該怎麼辦?」

「你是問我個人的意見,還是問總司令的意見?」總司令反問着。

「我都想聽。」

「好吧,個人意見是,採購有搭載CPOS控制系統的機甲,有多少買多少,有多貴買多貴,也別去和他們殺價了,這樣也許還能讓成總裁消消氣。」總司令說着。「職業意見是,由於軍方短期內無法大量增購機甲,因此只能靠質補量,除了採購暴風式機甲以外,搭載CPOS控制系統的豹式機甲也要買一些;等到機甲製造商的生產力回覆了,就以虎式機甲來取代豹式機甲,這比買搭載CPOS控制系統的豹式機甲要便宜些──我估計着在桑尼維爾企業完全恢復生產力來大量提供虎式機甲之前,我們大概會採購五百臺左右的豹式機甲,聽說成總裁給予桑尼維爾企業的CPOS控制系統是五百套?和我的估計差不多,你看,別人都已經替咱們算好數量了。」

「我知道了。」潘*點頭。「對了,羅伊,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什麼問題?」

「軍法法庭對你的調查還沒結束嗎?我真希望對你的調查能早點結束,你能早點回來,這樣我就不用頂替你的位置了;你這位置真的不是人乾的。」潘*苦笑。

「還早呢。」

潘*皺了皺眉頭。「黃的動作怎麼那麼慢?這不像他的作風啊?」

「這不是黃的動作慢,這是有人故意給我下絆子。」總司令聳聳肩。「在軍校的時候,教官不是教過我們,只要除去敵人的指揮首腦,就可以導致敵人組織體系無力化?」

「你是說,這是帝國軍的陰謀?!」潘*嚇了一跳。

「敵人不一定就是帝國軍,任何危害到聯邦安全的人都可以是我們的敵人。」總司令淡淡地回答着。「帝國軍是毫無疑問的敵人,提供CPOS控制系統給帝國的秦氏工業成總裁在現階段也算是半個敵人,還有那些爲了自己的私利而在聯邦內興風攪雨的人,也是我們的敵人。」

相對於聯邦軍這邊正慌張地思考着對策,帝國國防大臣勞夫收到前線的捷報時,看到帝國軍不但重創了聯邦軍,還將聯邦軍給逼退了兩個星系,如果不是顧及到已經顯得有些過長而脆弱的補給線會遭到聯邦軍匿蹤機甲的截斷,帝國軍可能還可以再多推進幾個星系。

不過,目前的成績也已經算不錯了,至少可以向皇帝陛下交代過去,勞夫滿意地想着,雖然KH工業沒能拿出無敵的S合金裝甲,但是卻招募到了成功,拿出了能夠大幅提升機甲戰鬥能力的CPOS控制系統,也算是不錯,就可惜還要花錢購買,稍微有點美中不足。

「咱們向曼寧工業訂購的幽靈式機甲,還有多少沒有交貨?」勞夫問着幕僚。

「啓稟閣下,大約還有一千兩百臺左右沒有交貨。」幕僚回答着。

「催着曼寧工業快一點,就算加班加點也要趕快生產機甲出來交貨;交貨的幽靈式機甲立刻裝上CPOS控制系統然後派往培波特前線增援。」勞夫吩咐着。「我們這邊能夠越快增援,前線部隊就能掌握越大的優勢,還能擴大戰果。」

「如您吩咐,閣下。」幕僚答應着。

「還有,KH工業說要測試讓龍式機甲改裝CPOS控制系統,測試結果如何?」勞夫又問着。

「根據前線傳回來的報告,測試情況相當不錯。」幕僚報告着。「我軍的誘餌部隊引出了聯邦兩個營的遊擊兵力,換裝CPOS控制系統的九臺龍式機甲將那兩個營的聯邦軍都給消滅了,九臺龍式機甲一臺都沒有損失。」

「嗯,嗯。」勞夫笑咪咪地聽着,這又是一個好消息,帝國軍現在有將近兩萬臺的龍式機甲在服役,只要這些龍式機甲都能換裝CPOS控制系統,帝國軍的戰鬥能力立刻就可以大幅上升不只一個檔次,這可比替全部的龍式機甲換上S合金裝甲要快得多了。「既然測試情況不錯,KH工業什麼時候可以提供龍式機甲使用的控制系統?」

「這個還不知道。」幕僚搖頭。「我們有詢問過KH工業,但是KH工業的總經理說,要給龍式機甲使用的CPOS控制系統還需要一些改進,現在沒有辦法提供。」

「還需要改進?還需要什麼改進?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了。」勞夫皺起了眉頭。「你去和KH工業的總經理說,有缺陷也無所謂,我們現在就要龍式機甲使用的CPOS控制系統,越多越好,價錢隨他開,只要他能拿出CPOS控制系統來,一切都好商量。」

「如您吩咐。」幕僚鞠躬答應着。

勞夫點點頭,心裡卻忍不住想着,雖然說CPOS控制系統能夠提升機甲的戰鬥性能,但是得向KH工業購買,一次幾萬套買下來也是一筆不大不小的開銷,而且還不是想買就買得到,這讓勞夫感覺很不高興;要是CPOS控制系統的技術能夠掌握在帝國手上,那該有多好?

「對了,去和情報部的人說,叫他們想辦法安插幾個人到KH工業總經理身邊,找機會將CPOS控制系統的技術資料偷出來。」勞夫吩咐着。

「閣下,何不乾脆直接命令KH工業總經理將CPOS控制系統的技術獻上來?」幕僚提議着。

「KH工業總經理可是個聯邦人,他不見得願意將CPOS控制系統技術獻出來……不,等等,如果條件夠好,也許他會願意獻出技術。」勞夫邊想邊說,隨即改口。「你和他說看看,如果他願意獻出CPOS控制系統的技術,我就請皇帝陛下封他個爵位,就算封幾個星系給他當領地都可以談;要是他敬酒不吃,就叫情報部安插幾個人到他身邊,想辦法把技術資料偷出來。」

「如您吩咐,閣下。」

「還有,KH工業那邊,S合金裝甲的研究進行得如何了?」勞夫突然問着。

「聽說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幕僚回答着。

「怎麼這麼久都沒有進展?就算被聯邦特務把研究人員和研究資料給炸了,也不至於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吧?」勞夫喃喃自語着,其實自從KH工業『被聯邦特務破壞』之後到現在也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KH工業之前發現S金屬則是經過好幾年的探礦與試驗,最後才試出了以生物冶煉法來冶煉S合金的方法,但是勞夫不管這些。

「閣下,會不會是能夠用來進行研究的原料太少了,所以KH工業的研究進度纔會遲滯下來?」

「這也有可能。」勞夫露出同意的表情,隨即皺眉。「但是如果缺少原料,爲什麼他們不去採?原本KH工業是和秦氏工業在爭S礦,現在秦氏工業的總裁都已經來到KH工業擔任總經理了,兩家合成一家,誰還會阻擋他們?」

「會不會是聯邦政府阻擋他們?畢竟聯邦政府爲了搶奪秦氏工業的科技而將秦氏工業收歸國有了,成總裁雖然來到了KH工業擔任總經理,但是他可沒辦法將礦脈帶過來啊?」幕僚猜測着。

「S金屬礦脈掌握在聯邦手裡?這樣可不行,要是聯邦先行研究出了S合金,那麼我們就算全軍的機甲都換上了CPOS控制系統,也沒有希望戰勝聯邦軍。」勞夫的眉頭皺得更高。「看來是時候催他動作起來了。」

「閣下的意思是……?」幕僚試探地問着。

「你派人去和KH工業的總經理說,叫他儘快搶下沙魯曼五號星的S礦藏;如果KH工業的實力不夠搶下礦藏,那麼帝國可以協助,要錢要兵要裝備都可以!」勞夫命令着。「但是務必要儘快,得在聯邦研究出S合金裝甲之前完成任務!」

「如您吩咐,閣下。」

雖然成功曾經指示過河洛工業與KH工業的研究員『各自研究』動力爐微縮化科技,而河洛工業與KH工業的研究員也確實是自己研究自己的,但是畢竟兩家研究員好不容易纔湊在一起,如果不互相分享一下彼此的研究心得也確實是有點浪費人力資源,因此兩家研究員雖然說各自進行着不同的研究方案,但是偶爾也會互相交換一下研究心得,甚至其中一邊的研究遇到瓶頸的時候還會向另外一邊求助、集雙方科技來解決問題;再加上淺野剛之前曾經領導秦氏工業的科研人員進行過動力爐微縮化的研究,帶領着河洛工業與KH工業研究員研究的時候就不必從頭開始摸黑探索,因此動力爐微縮化的研究進行得相當順利。

KH工業的研究員已經完成了將龍式機甲所使用的『獄炎』動力爐微縮到二分之一體積的理論,而且已經開始試製樣品;河洛工業的研究員則是以閃電式機甲使用的『日冕』動力爐爲樣本進行微縮化,雖然『日冕』動力爐的出力比起『獄炎』動力爐要低得多,但是河洛工業的研究員卻能將『日冕』動力爐微縮到四分之一大小,同樣也開始試製樣品。

只要等到微型化的動力爐試製成功,那麼KH工業這邊就可以開始進行『蠑螈式』機甲的研發工作,河洛工業也可以開始研製『輝陽式』機甲;預計這兩種高出力的殺手級機甲完成研發的時候,可以分別替兩家公司爭取到不少軍方訂單,而兩家公司的收益當然也有一部分可以迴流到德雷斯登,填補上國家儲備資金的大黑洞。

撇開動力爐微縮化研究的進展相當順利不談,成功最近可以說是一個頭兩個大,主要的原因還是帝國方面不停派人來表示想要購買更多CPOS控制系統以及催促KH工業儘快拿出S合金裝甲,成功當然是很想多賣一些CPOS控制系統出去,這樣可以多賺些外匯來交給卡蕾,用以穩定德雷斯登脆弱的經濟體系;可是之前出售了四千套CPOS控制系統給帝國,結果就是帝國軍靠着改裝CPOS控制系統的幽靈式機甲在培波特戰區打了一場大勝仗,要是再出售更多的CPOS控制系統給帝國,帝國絕對會滅了聯邦。

成功可不想看到帝國滅了聯邦,至少在確定聯邦是策動德雷斯登叛亂的幕後黑手之前不想看到帝國滅了聯邦,而要是帝國纔是策動叛亂的幕後黑手,那麼成功就更不想出售CPOS控制系統給帝國了;因此對於帝國方面的催促,成功就是一個『拖』字訣,找盡各種藉口拖延帝國的要求,爲此成功都覺得煩不勝煩。

同時,勞夫也開始漸漸對成功感到不滿,他覺得成功是有意在推託帝國購買CPOS控制系統和S合金裝甲的要求──事實上勞夫的感覺是正確的;但是,眼見勝利就在不遠處,只要再加把勁、再多弄到一些CPOS控制系統,帝國軍就可以橫掃整個聯邦,完成宇宙大一統的豐功偉業,偏偏就因爲成功的『不合作』而使得帝國軍欠缺了橫掃聯邦的能力,要說勞夫不覺得氣憤那就是說假話。

爲了要順利從成功手上取得CPOS控制系統,勞夫決定要『稍微』刺激成功一下:就是向德雷斯登那些仍舊留在沙魯曼星區的傷兵動手;依照勞夫的構想,這樣不但能挑撥聯邦與德雷斯登的關係,成功爲了尋求盟友,很有可能就會找上帝國這個『堅定的盟友』並出售CPOS控制系統給帝國。

爲了要想辦法籌集更多資金來穩定德雷斯登的內政,愛莉絲一直透過外交管道、要求聯邦政府交還秦氏工業和她們名下的資產,甚至爲此還打起了國際官司;但是,即使在聯邦最高法院作出最後判決、裁定聯邦政府必須交還秦氏工業與她們名下的資產給德雷斯登,聯邦政府卻拒絕履行法院的判決,甚至還以『目前正在與帝國軍進行戰爭,沒有時間處理歸還秦氏工業的手續』這種藉口來敷衍法院,這就讓愛莉絲相當不滿聯邦政府的作風。

而更讓愛莉絲感到不滿的是,德雷斯登第一親衛機甲團在之前支援聯邦軍作戰的時候承受了嚴重傷亡,有三千五百多名重傷官兵在沙魯曼星系的醫院接受治療;但是當這些傷兵的傷勢治好之後,聯邦政府卻拒絕替德雷斯登的傷兵支付醫療費用,而是要德雷斯登自行支付傷兵醫療費用,如果不付錢就扣着人不讓離開,理由則是『德雷斯登現在的政權沒有得到聯邦政府承認,聯邦政府沒有責任替傷兵支付醫療費用』。

雖然之後愛莉絲還是同意了由德雷斯登支付傷兵的醫療費用、這才讓傷兵們能夠回國,但是愛莉絲爲了聯邦政府拒絕支付醫療費用的決定氣得要死:先不管聯邦承認不承認她是德雷斯登的正統元首,當初是德雷斯登王室依照『聯邦自治區條例』派出軍隊協助聯邦抵禦帝國軍的入侵,而依照自治區條例,聯邦政府應該負擔支援部隊的後勤與醫療開銷,沒想到聯邦政府卻來個過河拆橋、拒絕履行相應的義務,愛莉絲被聯邦的無恥行徑給氣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但是,這些事情愛莉絲全都忍下來了。

真正引爆愛莉絲埋藏在內心深處無盡憤怒的導火線則是一起槍擊事件:雖然大多數德雷斯登的重傷士兵在接受醫療之後已經康復、並回到了德雷斯登,但是仍有大約七百人左右傷勢特別嚴重的人還需要繼續接受治療,這些人只能繼續待在沙魯曼星區的醫院,在傷勢痊癒之前無法返回德雷斯登。

雖然聯邦軍的代總司令潘*曾經下令過不準爲難那些德雷斯登的傷兵,甚至還下令給沙魯曼地區的警察,要他們派人在醫院駐守,防止有人因爲『私人恩怨』而傷害那些傷兵;但是槍擊案仍舊是發生了;有人打扮成探病親屬進入醫院,突然衝進一間外科加護病房之中,以衝鋒槍掃射那些還躺在牀上養傷的傷兵,在擊斃了躺在外科加護病房之中的四名傷兵之後,開槍行兇的人還用死者的鮮血在病房中寫下大大的『血債血還』四個字,這才從容離去。

收到傷兵們遭人射殺的消息時,愛莉絲第一時間就透過外交管道,向聯邦政府查詢事情經過;但是讓愛莉絲氣憤的是,聯邦政府的外交部卻以『貴方並非我國承認之德雷斯登合法元首,無可奉告』一句話來搪塞,之後幾次試圖聯繫聯邦外交部的努力都吃了聯邦政府的閉門羹;反而是沙魯曼星區政府比較友善一點點,但是回答也只有『目前正在調查之中』,其他就什麼也沒有了,不管愛莉絲怎麼追問調查進度、還有詢問聯邦政府是否有采取措施保護其他傷兵,沙魯曼星區政府都是一句『無可奉告』來回答。

被聯邦政府不負責任的回答給氣得臉色慘白,愛莉絲沉默了一會,要人去請來了成功。

好奇着愛莉絲是爲了什麼事情找自己,但是當成功一來到愛莉絲的辦公室,見到面無血色的愛莉絲,嚇了一大跳:「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的臉色這麼差?」

「有人槍殺了我們留在沙魯曼星區醫院接受治療的重傷官兵。」愛莉絲簡單地說了一句,成功的眉頭就高高皺了起來。

「是誰幹的?」

「不知道。」愛莉絲無力地搖頭。「我試着向聯邦政府詢問事情經過,他們根本不想理我;沙魯曼星區政府只給了我『無可奉告』四個字答覆,其他什麼都沒有。」

愛莉絲說一句,成功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一分;等到愛莉絲說完,成功的兩道眉毛都皺得打結在一起了。

「成功,現在該怎麼辦?」愛莉絲憂鬱地看着成功,彷彿希望從成功的臉上找到答案。「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如果你問我的意見,那我就說,出兵聯邦,逼聯邦政府出來把事情說清楚!他們大概是看着我們好欺負,所以對我們愛理不理的,甚至連他們應盡的責任都沒做到。」成功冷冷地說着。「如果他們不喜歡和我們遠距離交涉,那我們就直接過去,當面談清楚!」

「出兵聯邦?!」愛莉絲似乎被成功的想法給嚇到了,吃驚地看着成功。

「想法有些激進了,是嗎?」成功向愛莉絲笑了笑。「我想,乾脆趁這次機會,把我們和聯邦之間的問題來個一次解決吧!聯邦強佔秦氏工業、查封我們財產,還有這次槍擊事件,逼聯邦出來一次說個清楚!」

「哦……」

愛莉絲定了定神,想想成功的想法雖然激進了些、暴力了些,但是也不失爲一個有效解決方法;更何況聯邦現在的態度很明顯就是看不起德雷斯登,如果不展現德雷斯登以強勢解決問題的決心,類似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下去。

至於德雷斯登因爲纔剛經歷過叛亂,目前全國甚至只有不到一百臺的機甲──這還是算上了由秦氏科技最近生產出來的機甲數量,就算加上KH工業的護衛隊,數量也纔不到兩百臺,聯邦多半就是看着德雷斯登沒有什麼兵力,對聯邦和帝國之間的戰鬥派不上用場、甚至無法對聯邦造成威脅,所以纔會開始愛理不理、傲慢自大起來。

但是,愛莉絲反而不擔心德雷斯登兵力薄弱、出兵聯邦以武力逼迫聯邦談判會導致失敗的後果;畢竟德雷斯登這邊兵力雖然少,但是卻有馬南和成功兩大超級王牌,而且還有瑪麗亞研發出來的雷達匿蹤科技,聯邦的軍力雖然遠勝德雷斯登,但是正規部隊都在和帝國軍對峙當中,邊境星區防衛隊配備的都是一些二流機甲,認真要打起來,德雷斯登的部隊仍舊有很大的把握能夠戰勝聯邦。

「好,我也覺得把這些問題一次解決了好,免得整天掛在心上,讓人心煩意亂。」愛莉絲同意了成功的想法。

雖然成功並不懼怕與聯邦軍發生武力衝突,但是德雷斯登的武力薄弱是事實,因此要出兵聯邦、展現以武力解決問題的強勢作風,得先做好準備工作才行──例如將第一親衛機甲團目前所擁有的四十臺飛燕式M型機甲以及二十臺新出廠的夜鶯式機甲的裝甲都進行S金屬強化處理,再加上雷達匿蹤處理,運載機甲的母艦也需要覆上雷達匿蹤材料,這些準備工作就花去了五天的時間。

在這五天之中,愛莉絲仍舊沒有放棄以外交管道解決問題的努力,但是聯邦似乎是鐵了心,不論愛莉絲怎麼努力嘗試溝通,聯邦政府就是來個相應不理、當你是透明;原本愛莉絲是打算着要是在成功出兵聯邦的準備工作完成之前、能夠靠着外交手段解決問題是最好,但是一直到出擊的準備工作都完成、聯邦仍舊沒有任何正面迴應。

算是對聯邦的冷淡態度感到絕望,在十二月的第一天,德雷斯登第一親衛機甲團所屬的十四艘各式船艦和七十八臺機甲──原本剩下的四十臺飛燕式機甲,加上白玫瑰傭兵團的十八臺飛燕式機甲,以及新出廠的二十臺夜鶯式機甲──和KH工業護衛隊的兩艘大型機甲母艦以及八十三臺龍式機甲一起進入了沙魯曼星系,愛莉絲更是親自以視頻通訊發送了『要求聯邦在四十八小時內歸還秦氏工業以及德雷斯登國民的私人財產、並就日前槍擊案作出詳細說明,否則一切後果將由聯邦承擔』的最後通牒給聯邦政府。

愛莉絲公開發送的這份最後通牒並沒有引起聯邦太多人的注意,對於那些人來說,德雷斯登就是個領土只有一個星系的小國,更何況纔剛經歷叛亂,元氣大傷,兵力更是薄弱到極點,全國的機甲數量湊一湊甚至湊不滿一個營,這麼薄弱的兵力也敢向聯邦叫陣,大家都覺得德雷斯登只是在自取其辱。

但是,當潘*得知消息的時候,卻是氣得跳腳──他很明白聯邦軍並沒有足夠的實力擊退德雷斯登的入侵部隊,而且他曾經下過命令要保護德雷斯登的傷兵,爲什麼還是有人能夠帶槍穿越警察的防線並進入醫院行兇殺人?很顯然這中間有人瀆職了,只怕還有人搗鬼。

正當潘*打算下令徹查發生在沙魯曼星系的槍擊案時,總統的命令卻來了:總統給潘*的命令只有很簡單的一句『不惜一切代價擊退敵軍』,這讓潘*在收到命令的時候楞在當場:擊退敵軍?聯邦在沙魯曼星區附近的兵力只有鄰近幾個星系的行星防衛隊而已,而在四十八小時內能趕到沙魯曼星系的也只有三個團的數量,潘*可不認爲光憑三個團的二線武裝就能擊退德雷斯登第一親衛機甲團。

但是,和總司令不同,潘*沒有質疑上級命令的勇氣、更沒有陽奉陰違的膽量,套句成功後來說的話就是『活像受過軍事訓練的特級公關』;因此潘*雖然不能認同總統的命令,但是他卻很切實地執行了總統的命令,將能夠在兩天內趕到沙魯曼星系支援的行星防衛隊兵力都調進了沙魯曼星系,一邊調兵的同時,潘*還在一邊祈禱,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發展到情勢失控的最糟糕結果。

被調來沙魯曼星系協防的其他三個星系的防衛隊之中,尚涅特星系防衛隊曾經和德雷斯登軍以及KH工業護衛隊交戰過,更見識過成功一個人單槍匹馬殺入上千架機甲的陣型中『大肆破壞』──他們那時並不知道成功還是手下留情了,只覺得成功以近戰攻擊摧毀目標的速度快得他們無法想象,因此這次又要面對德雷斯登的軍隊令他們感到恐懼。

但是,另外兩個星系的行星防衛隊卻沒見識過成功的戰鬥技術,也沒面對過KH工業的龍式機甲,因此在那兩支行星防衛隊的想法裡,德雷斯登軍使用的雖然是性能『比較好』的飛燕式機甲,但是數量畢竟太少,而聯邦調集在沙魯曼星系內的兵力超過兩千臺機甲,光是用數量去壓都可以壓死人;更何況他們自從進入了沙魯曼星系之後,幾次派出偵查部隊四下偵查,都沒發現德雷斯登軍的蹤影,就有人忍不住想,搞不好德雷斯登只是虛聲恫喝而已,不然爲什麼在星系之中四處都沒發現德雷斯登的軍隊?

由於不停的偵查都沒發現德雷斯登軍隊的蹤影,因此其他兩支行星防衛隊的成員們都在嘲笑尚涅特防衛隊的人都是『膽小鬼』,尚涅特防衛隊的人一來不服氣,二來他們也懷疑德雷斯登是不是虛聲恫喝,只是假裝派兵進入沙魯曼星系、希望能嚇得聯邦採取低姿態來談判,也逐漸地忘記了對於德雷斯登軍的恐懼感;當然,也因爲現在聚集在沙魯曼星系內的聯邦機甲數量超過兩千臺,在他們的想法之中,就算成功有辦法衝入一千臺機甲的隊形之中大肆破壞,難道他還真的能夠一個人單挑兩千人嗎?天下肯定沒這個道理,不然聯邦也不用養那麼多軍隊了,只要找幾個超級王牌來,就可以打得任何敵人抱着頭四處逃命了。

很快的,德雷斯登在最後通牒之中給予聯邦的四十八小時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就在這幾支行星防衛隊的人都在猜測着德雷斯登的動向時,他們注意到德雷斯登和KH工業的機甲部隊聯軍有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之所以說是『有如幽靈一般』,是因爲每個人都看到了大約兩百臺的各式機甲和總數十七艘的各式船艦,但是雷達卻只偵測到了大約一百臺的機甲和三艘機甲母艦……

……爲什麼雷達偵測到的敵軍數量和他們肉眼看到的數量相差了有一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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