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現在還沒有脫離開他們的視線?”薛雲楚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邊看着資料,一邊與江明宏通訊。
“沒錯,雖然不在國內,但是還是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另外根據國內公司人員的秘密彙報,對方已經在公司內部展了內線。看來想平靜下來展還是有些困難。”江明宏無奈地道,一邊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既然這樣,你暫時不要考慮回國的事情,另外我交待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人員可不可?”薛雲楚看看研究進程,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生。
“大概召集了30名左右,每個都是從僱傭兵組織以及保全公司中精挑出來的,花費了鉅額金錢,不能說他們一定可,但做那件事情還是沒有問題的。”江明宏仔細地想了想。
“好,這項工作一定要秘密進行,不要驚動其他人,尤其是我們的葛朗倫特先生。”薛雲楚再三叮囑了對方。
“我都是以公司召集保安的名義辦的,應該不會有人在意。”江明宏覺得不會生什麼差錯,這在國外大公司中是很尋常的事情。
“好,事情就這樣,你平時注意一下安全,不要引起美國zf的注意,低調一些,有什麼慈善活動也可以參加一些。”薛雲楚想了想暫時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對方去辦。
江明宏答應下來,便開始了在旁人看來悠閒的美國生活。
“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薛雲楚感到自己的計算和判斷似乎很難預測清楚事態的變化,當然他明白之所以出現這個問題的原因是自己並沒有怎麼經歷人類社會,對於人的主觀情緒方面掌握得非常之差,儘管從許多資料中知道人類所具有的特性,但這些並不足以作爲他進行準確判斷的標準。比如上次事件,他明白人類的貪慾很強,也因此開始出讓了四成的商業利潤給合作的公司。然而這並沒有滿足對方的**,在得知到他們還有更高的科技時,還是準備採取暴力措施對待。恐怕這裡麪包含不僅僅貪慾,還有他們內部各個部門的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總之這些東西,想到是一回事,具體到如何做,如何把握其中的度量和標準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簡簡單單的模糊運算便可以得到的。
難道只有冒着生命的危險去親身體驗這些人類社會生活?薛雲楚反覆思量了一番,覺得還是不能冒這個險,畢竟以往執行任務有母船支援,現在可以完全依的人只有自己一個,一旦出現萬一,那自己辛辛苦苦獲得的生命便徹底消失。
還是呆在安全的一旁觀察江明宏的行爲與遭遇?這種旁觀雖然會帶來不少經驗,但其中的限制也是清楚地很,對自己智慧的進化不會有太多的幫助。
似乎產生意識之後這種兩難的問題越來越多了,果然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類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在自己體驗過來也覺得深刻非常。自己現在空有遠常人的計算能力與科技水平,做起事情來還是坎坎坷坷。這個問題還是暫時擱置好了,將來可能會有辦法。
薛雲楚回到研究基地,聽到一陣推攘聲。好像還有自己非常熟悉的聲音在裡面。
“看看你怎麼做的,這幾種試劑的添加順序完全顛倒,實驗說明不是明明寫着的嗎,史密斯怎麼會讓你這種廢物進到實驗室來”一個美國專家正指着一位女助手的鼻子大罵,“你們華人……”
他剛說到這兒似乎聽到了什麼,突然停止了叫囂“好了,你趕緊出去,我要求史密斯再給我換一個,至於你,回你的紐約醫學院繼續學習。”
那名女助手眼中含淚,踉踉蹌蹌地跑出研究室,正好和過來察看情況薛雲楚撞在一起。
女助手低着頭連聲說對不起,便想繞開對方,誰知胳膊卻被對方抓住了。
她擡頭一看,臉上還掛滿淚水,口中卻止不住地驚呼起來,“是你?”
“喝杯茶。”薛雲楚給對方倒了一杯茶。兩人現在坐在他的休息室裡。
“謝謝。”楊靜怡低着頭,不敢看對方,今天白天的事情顯然讓她感覺很丟面子。
“你怎麼會到這個研究基地裡來的?”薛雲楚心裡雖然隱約明白一些原因,但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我大學讀了兩年,便去了美國紐約醫學院留學,在那學習了三年後畢業,後來看到一家當地的醫院招收實驗室助手,便報了名。很快便被錄取,然後乘船到了這裡的實驗室。”楊靜怡心情略微平復了些,將這幾年的經歷簡單地幾句話就說了出來。
這麼私密的事情,葛朗倫特竟然敢隨隨便便地招收人進來?薛雲楚本能地產生了懷疑。恐怕他不是那麼傻的人。
“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高中的同學會邀請了你幾次也沒有到,你現在的名聲可大了,就連母校也立了你的雕像。我在紐約讀的時候,聽說你獲得了美國國家最高醫學獎,可真厲害。”楊靜怡掩飾不住羨慕的表情。
“呵呵,”薛雲楚自從來到這個島後很少和普通人講話,還好情緒上還能模仿過來,“開始研究出來一種藥物,後來就到了美國,然後被一個實驗室招攬,就是現在這兒一干就是兩年。”聽他說得這麼簡單,不知情的人以爲他的生活太平談了。
“對了,你怎麼會被選作那個專家的助手的?我看似乎不太符合你的專業”薛雲楚知道剛剛了一通脾氣的美國專家其實是一個動物學家,和她的專業似乎不太相符。”
“我也不太清楚,來招收的負責人把我分配到那兒去的。”楊靜怡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忘記臉上還掛着淚。
薛雲楚並沒有那麼知趣,他喝了一口水,想了想這件事情我就是這裡的總負責人,她進來竟然沒有通知我,這種低級錯誤也會犯?或者說這僅僅是一種試探,一種美國人習慣用的威懾?真夠無聊。
“好,我去和他們說一聲,你就到研究室的附屬醫院去工作。”薛雲楚考慮一會說道。
“能行嗎?如果可以的話就太謝謝你了。”楊靜怡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其他的話好說。
“嗯,對了,你這裡有沒有電話,我想給家裡人說一聲。”楊靜怡擦了擦臉,開口說道。
“他們招你來的時候沒告訴你嗎?”薛雲楚疑惑地問道。
“告訴什麼?”楊靜怡不解地問道。
“像這種私人實驗室,出於保密的考慮,是不允許隨便打電話的,你要和家人聯繫,恐怕得寫航空信件才行。”薛雲楚緩緩地說道。
“好像在哪兒看到過,”楊靜怡想了想,“對了,是在籤工作合同的時候,上面似乎有這麼一條。”
“那就沒錯。航空信最快也要一週才能到國內,考慮到意外情況,你要收到他們的回信恐怕要等一個月。”薛雲楚告訴她。
“謝謝你幫忙,我先回去了,我要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們一下。”楊靜怡說道。
在臨走的時候,楊靜怡似乎停留了一下,嘴裡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薛雲楚看在眼裡,有些奇怪。
不用說,這些信件都會經過覈查,一絲一毫有可能泄漏地址以及其他內容的東西都不會流出去。薛雲楚覺得還漏了點什麼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沒有考慮到。
薛雲楚送走同學,再次回到了實驗室,路上碰到一個回去休息的黑人專家,他在用本國語言嘟囔着“什麼東西,下流的美國佬,種族分子。”
恰巧薛雲楚懂得地球上能夠查到的所有語言,便拉住了他,“塔姆,怎麼回事?”
“哦,博士”塔姆看看周圍沒人,低聲說道,“剛纔格倫德騷擾新來的女助手,等到我趕過去的時候,爲了怕現便斥責她弄糟了實驗,將她趕出了實驗室,我正要找您報告。”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她最後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恐怕這種事相當難開口在她看來。這些美國人還真是難伺候,難怪葛朗倫特要在另外一個島上建了生活區。看來人類的這種**還真是特別,竟然連我平時的規定都敢不放在眼裡。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不要傳出去,這樣對她的名聲不好。”薛雲楚考慮了一下說道。
“明白了博士,我回去休息,這件事一定不會亂講的。”塔姆對這位年輕的博士倒是很服從,因爲對方明的抗艾藥物的使用使他的故鄉非洲可以擺脫纏繞多年的頑疾困擾,這讓他對對方感激不盡。雖然說那家生產公司在兩年來一直保持高價的地位,但這與博士顯然沒有多少關係。同爲科研人員,他明白有時候科學家是不可能獨立對自己的成果做主的,比如製作原子彈的科學家們。最近更是通過電視新聞得知這家公司已經申請了專利,並且開始了轉讓,想來不久之後,故鄉的經濟和社會狀況會有一個非常大的改善。何況在科學領域中是達者爲師的,在最近一年中的研究中他充分展現自己出常人的能力,讓他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