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十五座第四代核電站,全部工期要在十年內完成,李顧問,這個條款太苛刻了,據我所知,即便是西方達國家,也只有少數核電公司才完全掌握了第四代技術,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同時完成這些核電站,我們很難承受。”戴着眼鏡的外貿司司長爲難地說道。
“無力承擔嗎?那隻好讓給其他國家來做了,……”薛雲楚沒有把話說明白。
司長的本來意思是要對方提供更多的資金,寬限更長的時間,而絕對不是削減合同份額,上門的生意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何況國內剛剛在這幾年中通過一系列戰略交換手段,以及自我研,獲得了較爲完整的民用核電自主開建設能力,正需要國際市場的大筆訂單,來進行檢驗和展,與歐美公司競爭。
對方肯拋棄技術成熟,已有合作先例的西方公司,把這些合同交付給己方,不如說,這是建立在其他方面的合作基礎上。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要是真的少拿一個工程,在座的幾個公司代表心底一定恨死我,司長擦了擦額頭的汗,“十年的時間太短,我們希望能夠分批進行這些電站的建設,整個工期估計需要二十年左右才能全部完成。”
十年,二十年,時間一下子長了一倍,不過還可以承受,不要讓他們弄出什麼僞劣產品就好。僞劣工程哪國都有,尤其是在落後國家建設的時候,即便是西方那些成熟的老牌公司,也是能騙就騙,否則也不會有沃爾瑪惡意支付低水平工資的事件了,降低成本,是公司的本能選擇,如果沒有外界強力約束,什麼公司品質都是扯淡。
然後是一輪艱苦的談判,說是兩國之間的商務談判,但瞭解內情的人都清楚,這不過是一個級跨國公司,與母國之間進行的一次合作活動,背後到底有什麼內幕,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瞭解的了。
與會代表們各懷心思,但他們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不管這個公司怎麼折騰,但從目前看來,還是完全國家利益的,無論是出於戰略考慮,還是實實在在的眼前利益,合作永遠是選,打壓則是愚蠢人的行爲,國家得不到任何實質好處。作爲越來越務實的政府,這點判斷力還是人人都有的。
“現在是軍購合同的談判,”談判代表又換了一批,烏爾斯國這邊唯一沒有動過的還是薛雲楚自己。
“各種型號的軍用飛機,包括預警機,戰鬥機等,還有地面部隊武裝,導彈,輕重武器等,均需要達到國際主流標準,”薛雲楚說道,他並不想使用時代的武器去欺負別人,那很容易打亂文明進程,使得他無法正常判斷文明的展方向,而依照地球文明本身的內在動力,完全可以在沒有外來強力影響的前提下,自我進化到較高階段,當然這裡面風險也會很大。但把握可以預見的進程,永遠是他的原則之一。
只有同步使用相同的規則,才能夠保持住這個文明的展方向,他現在還是和最初降臨到地球的想法差不多,吸取地球其他地區的展精華,構造出屬於自己的武裝勢力,這是一個最穩妥的方法。誰都知道,模仿要比開創容易得多,也穩定的多。個吃螃蟹的人,可以獲得豐厚的收益,與此同時,他也要承受中毒而死的風險。
一度強大的蘇聯,個建立社會主義的國家,最後還是瓦解掉了,到現在還落後於他曾經欺壓和支援過的鄰國。這就是文明的複雜性,沒有人能夠保證一種制度就是完美的,不可破壞的,對這種情況,薛雲楚有豐富的資料記載,自然不想重蹈覆轍。現在的他更不想在自己的胡亂干預之下,地球文明突然毀滅,那麼他也很難倖存。畢竟他遠遠不是無敵的存在,大規模的爆炸,火山爆,地震,這些強有力的破壞行爲,都會直接奪取他的意識,連再次寄宿的機會都沒有。
慢點無所謂,但關鍵是要穩步前進,這是他產生意識後一貫的指導思想,也多次拯救了他的性命,才熬到了相對自由的獲得。也許裡面有很大的幸運因素,但他的這種一貫做法,卻是根本原因所在。
軍購合同,可不是光靠嘴皮子,是要實地看武器性能的,導彈,準不準,是要拉出來打靶的。
一連三個星期,連續參觀了數十家國家軍工廠的武器展示以及三場軍事演習。
唯一能夠引起他興趣的便是,一系列新概念武器的初步展示,當然機密還是機密,只是介紹了模型以及攻擊力,具體的原理和建造地點還都是保密。
高能激光武器,可以直線攻擊到數千公里以外的目標,其作戰半徑,僅次於洲際導彈,和遠程戰略轟炸機,然而安全性和成本,是兩者無法比較的。當然還很不成熟,僅僅出於試驗階段,尚無法投入正式生產。
最新太空衛星定位系統,這將是未來戰爭的重中之重,十五世紀之間決戰於陸地,十七到二十世紀決戰于海洋,二十一世紀決戰於太空。這是指的戰略優勢。兩次世界大戰,輸的一方無一不是喪失了制海權,以至於被動挨打。
同樣,二十一世紀,誰要是無視太空的展,那麼就註定他的失敗。
和平開太空,永遠都是一個幌子,大國們心裡都清楚,只要地面還存在爭鬥,這個戰略高地就不可能不爭取。無論武器展的多麼先進,定位,偵查永遠是位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話,絕對是千古經典,這也是美**校推崇《孫子兵法》的原因,而且他們也是這麼做的。無論是gps衛星系統,還是無人偵察機,都體現了這一點。
“國家軍力展的相當迅,完完全全抓住了最重要的幾個戰略點,中華民族的興起是不可阻擋的。”說是這麼說,但薛雲楚還是清楚地明白,許多參與展覽的武器雖然式樣較新,但功能指數上還是和國際主流有不少的差距。只是由於資料的記載,他本人所在的這個國家自建國以來奉行的政策符合他的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需要,不會有太大直接衝突。所以儘管他同樣有和歐美等國倆聯繫的多種上層渠道,但他還是儘量避免與他們合作,以防這些國家的勢力延伸到自己控制的地盤上。他可不想,自己花費大量時間控制下的勢力被別人輕易找到藉口干預。
前前後後花去了三個月的時間,這輪略顯漫長的談判總算結束了,華烏雙方均達成了滿意結果,合同總價值過一百五十億美元,這已經是一個令人震驚的巨大數字,從經濟到軍事,無一不包,這也是非常罕見的對外貿易合同,因爲它實在太片面了,通篇都是購買,這裡面還有相當份額屬於華方誌願援助,即便如此,其利潤也遠遠過任何一個常規的國家貿易合同。
做出這種舉動,是因爲薛雲楚想要拉攏一個足夠可靠的盟友,在未來的數十年展中,能夠提供這種服務的,起碼是政治聲援的,只有華夏一國,儘管由於地理因素,即便遭到外來武裝干涉,也不可能得到直接的武力援助,但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名義而已,對於核心武裝力量的建設他早有詳細規劃,足以維持這個國家的獨立地位。這個選擇只能是自己名以上的祖國,無論從人文上來講,還是從現實利益上來講。
而對於華夏來講,由於在非洲投資的大幅增加,來自非洲本土勢力的武裝襲擊也開始逐年增多,油田,礦井等工廠屢屢遭到襲擊,在這個問題上,已經不是靠以往的友好關係,就可以避免的了。這個時候,同樣迫切需要一個真正穩固的非洲盟國,來替他們打開缺口,同時保護日益擴大的經濟利益。
當薛雲楚一行正在華夏國談判的時候,攝政王,克斯特。烏爾斯,也在佈置着自己的一切。
“不行,這樣下去,我的國家就完全成了外人的了,”克斯特親王在王宮裡走來走去,今天他又看了十份有關於黃龍公司的奏摺,均是各地部落領申請與黃龍公司展開合作,加入那個新開設的農業股份聯合公司的事情。
農業,只有規模大,才能出效率和降低成本。而烏爾斯國內,掌握大量土地和牧場的除了王室,祭祀之外,便是各個手握實權的部落領,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領,加起來的土地過了烏爾斯國土面積的十分之一。
克斯特親王很敏銳地看到,這個外來的龐然大物,正以各種小恩小惠,把那些目光短淺的傢伙拉攏走,全然忘記了這會導致以後只能依靠對方來生存的必然結果。
“這種情形一定需要改變,”克斯特親王停住了腳步,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想與他們對抗,只能從暗處下手,現在是不可能的,連一個有遠見的人也沒有,還是需要在那些年輕人裡找者。”
暫時隱忍幾年,等受現代教育的烏爾斯人畢業後,便有辦法了。克斯特親王自我安慰道,他很清楚現在的局面,在面對現代世界的龐大力量,一些陰謀手段是很難揮作用的,除非自己能夠控制一個同樣掌握現代技術的本國勢力。
然而正如一個千古不變的道理一樣,人最難認清的正是他自己,克斯特親王也不例外,在抱定反噬的注意之後,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螞蟻與大象的差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