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夏被顧千夜拽的生痛,但她更怕的,是眼前男子突如其來的怒氣。勞斯萊斯一路衝回西郊別墅,一下停在別墅門口。
顧千夜拉開車門,狠狠的甩上,也不管車裡的安淺夏,大步朝着別墅裡面走去。
安淺夏愣了好一會兒,才緊緊的掐住掌心,拉開車門想要下車,卻發現車門全部被鎖死了。
顧千夜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鎖的車門,爲什麼她不知道?
安淺夏心裡焦急起來,她今天還沒有去醫院看望父親,要是在拖下去,只怕父親會擔心她了。
安淺夏伸手拼命的拍打的車門,可是這裡是西郊別墅,除了她一個人,根本就是荒無人煙了。
如今顧千夜回來了,可是帶回的,卻是給她更大的痛苦。
安淺夏再顧不得其他,衝着外面大聲的喊,“顧千夜,顧千夜,你放我出去,你讓我下車。”
別墅裡面的顧千夜,已經洗澡換了套舒適的家居服,手裡端着執着漂亮精緻的高腳杯,裡面是猩紅色的液體。
深刻的嘴脣緊緊抿着,不時把杯子放到脣邊輕抿一口。
一身清冷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門口停放着的勞斯萊斯,安淺夏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傳進耳朵裡面。
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現在知道急了嗎?當初做出那件事情的時候,她不是很鎮定嗎?
顧千夜一口飲盡杯裡的紅酒,安淺夏的聲音,愈發變的清晰起來。
“顧千夜,你放我出去,顧千夜,你放我下車。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顧千夜,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嗚嗚嗚”
“嗚嗚嗚”
所有的呼喊,在後面都變成了低低的哭泣。
顧千夜的聽力,一向都比別人的好,如今聽到安淺夏突然哭出聲,心臟又不自覺的收緊了。
真是恨極了自己這樣,不是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管這個女人的嗎?不說早就說過,要讓這個女人受到該有的懲罰嗎?
可是爲什麼,自己的心還是會不受控制的抽痛了一下。
顧千夜手裡的高腳杯,狠狠的砸到了落地窗上,“嘭”的一聲,玻璃碎成了渣滓了。
“安淺夏,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心嗎?”顧千夜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出聲。
“不會,不會,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你永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階下囚。”
顧千夜說完,轉身朝着樓上走去,任憑外面車裡的安淺夏,繼續悲傷的哭個不停。
進到書房裡面,顧千夜打開電腦,卻什麼也看不進來,耳邊安淺夏的哭泣聲,卻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讓他想徹底的忽略都不行。
煩躁的堵上耳朵,讓自己不去聽,不去想。可是安淺夏的聲聲哭泣,還是傳進了耳裡。
“fuck。”顧千夜低低的怒罵一聲,起身快速的朝着安淺夏的臥室走去,那裡,也曾是兩人的新房。
只是結婚後,他不曾在裡面住過而已,他把安淺夏丟在西郊別墅,整整三年,以爲安淺夏會內疚會自責。
可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他錯了,在那件事情後,安淺夏憑什麼,還可以過的這麼好。
顧千夜怒氣極大的拉開衣帽間的門,卻一下子愣住了,衣帽間裡面,衣服只有廖廖幾件,還都是很普通的那種衣服。
安淺夏不是很愛美嗎?爲什麼衣服這麼少?
顧千夜來不及思考,耳邊安淺夏的哭泣哀求,更加的清晰了。
一把裡面的一件衣服,拿着就出了門。
顧千夜就連走路,都是帶着怒氣的,一直來到車前,打開車門後,手裡的衣服砸到了安淺夏的身上。
“給我穿上,你不想要臉,我還想要臉。”顧千夜說完,轉身就走。
安淺夏滿臉淚水,她以爲,顧千夜要這樣關自己一天,再也出不去了。手忙腳亂的拿起衣服穿上,安淺夏忍住身體和傳來的疼痛,一步一步的挪進了別墅。
進到別墅,顧千夜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在哪一間房裡。
安淺夏來不及去想,急忙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直到溫熱的水流流過自己的身體,那種疼痛,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看向鏡子裡面的自己,身體上面,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了,整個都佈滿了顧千夜的痕跡。雙手捂住眼睛,不讓淚水在落下來。
安淺夏,你還有父親,你不能就這樣被顧千夜打倒。
不能,絕對不能。
安淺夏狠狠的抽了口氣,快速的清洗自己的身體,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好,走出了浴室。
手裡拿着顧千夜在車裡給她的支票,滿腦子都飛到醫院裡面了。
疼痛的厲害,她知道顧千夜傷到了自己,可是這個時候,她來不及管那麼多了。
卻不想剛走出臥室,就看到顧千夜冷若冰霜的站在二樓的憑欄處。看到安淺夏出來,顧千夜大手一把扯過安淺夏。
“你給我進來。”
“啊!放開我。”
顧千夜的動作,太過突然,安淺夏來不及思考,一下尖叫出聲。
顧千夜可不管安淺夏的尖叫,直接把人推到大,毫不猶豫的就扒下了安淺夏的褲子。
安淺夏併攏,緊緊的咬住嘴脣,顧千夜到底還是不是人。
顧千夜看着眼前的安淺夏,眼眸一下就沉了下去,他在看到安淺夏一步一挪的走進別墅時,就發現了安淺夏的不對勁。
如今看到安淺夏的紅腫,更加的確定,自己傷到她了。
安淺夏只覺得更加的屈辱了,指甲緊緊的掐進掌心裡面,不停的告訴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忍一忍,父親的醫藥費就有了。
只是安淺夏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顧千夜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還離開走了出去。
心裡鬆了一口氣,快速的就要穿褲子,卻不想顧千夜去而復返,看到安淺夏在穿褲子,眼裡的怒火,再次升騰而起。
低沉的嗓音帶着濃濃的怒火,“。”
安淺夏抓住褲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顧千夜上前一步,只是幾下,就被安淺夏的褲子強行拉了下去。一個大力,就把身下女子的再次分開。
“顧千夜,你夠了。”安淺夏終於忍無可忍。
“安淺夏,你給我閉嘴。”顧千夜惡狠狠的瞪了安淺夏一眼,手裡的藥膏,快速的給她抹了上去。
藥膏清清涼涼的,讓安淺夏不禁打了個哆嗦。
原來他不是要對自己做那種事情。
顧千夜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竟然會管這個女人,可是看着被自己弄傷的地方,手下的動作,卻更加的溫柔了。
顧千夜給安淺夏上藥,上的極其認真,深邃的眼眸裡面,也沒有其他的雜質。
安淺夏哆嗦着,她有多久,沒有見到顧千夜這麼溫柔的一面了。
過了沒一會兒,藥就上好了,顧千夜一把推開安淺夏,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安淺夏愣了好一會兒,才自己慢慢的穿上褲子,腦海裡面,一直都是顧千夜認真給自己上藥的情景。
他,心裡是還有自己的嗎?
應該是還有一點點的吧!
安淺夏原本絕望的心,因爲顧千夜一個小小的舉動,頓時變得雀躍起來,但是很快,安淺夏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顧千夜看出來,自己其實還喜歡他。
安淺夏再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才忍住的不適,慢慢的走出臥室,下樓,出門。
顧千夜這一次,並沒有在攔着她。
不,是顧千夜在書房裡面,根本就不知道安淺夏已經趁着這個時間離開了。
安淺夏快速的趕到醫院,努力的讓自己揚起笑臉,纔去見了自己的父親,安老爺子躺在病,一雙老眼渾濁不清。
卻在看到安淺夏進來的那一刻,眼神一下子清明起來。
“夏……夏。”
“爸爸。”安淺夏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了父親的手。
安老爺子看着安淺夏的臉,又瘦了,“夏夏。”
“爸爸。”安淺夏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在心疼自己,“爸爸,我沒事的,我會把安氏拿回來的,你放心。”
安淺夏苦澀的說着,安氏,已經被顧千夜收購了,在拿回來,談何容易。特別是那個男人,還是故意的。
安老爺子只是嘆氣,現在的他,除了躺在醫院裡面,什麼也做不了。
安氏,不要也罷,他只想,自己的女兒,能夠過的幸福。
安老爺子病的嚴重,連話都說不了,除了會叫安淺夏的名字——夏夏。
安淺夏低低的和安老爺子說了會話,安老爺子就累了,看着自己的父親慢慢睡着,安淺夏這才離開,去交了醫藥費和住院費。
這一次交了,可以撐好幾天,有時間讓她好好的想一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西郊別墅,顧千夜在給安淺夏上完藥後,一直呆在書房裡面,手裡還拿着那支藥膏。
顧千夜盯着牆壁上的大幅照片,那裡面,是兩個笑顏如花的女子。
一個是安淺夏,一個是安念。
顧千夜深深的閉起眼睛,自己真是瘋了,纔會去管安淺夏受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