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夜空中最亮的星下
辛歡明明記得,這一年的北京,早已施行了鞭炮禁放。此時還不到除夕,可是就在她擡眼望他的剎那,夜空中忽然綻放出一朵巨大的煙花——彷彿就在和鬱的頭頂,花火紛紛下墜時都是從他鬢邊滑過。而那些璀璨,盡數都投影在了他的眼底洽。
這一幕,她知道,她將一直一直都記在心底裡。
就在煙花的背景裡,他微微勾脣一笑:“既然即便到了家也還會想家……那我想,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你沒機會再胡思亂想。”
他便猛地一用力,扯着她的手,在京城的夜色裡快速奔跑了起來!
辛歡忍不住尖叫,卻攔不住他,便只能盡力讓自己跟上她。
跑着跑着,離奇地,彷彿心真的隨着步伐而敞開。額頭微微見汗,心底莫名的鬱卒也被稀釋。
凌晨的京城是這樣地安靜,安靜到再不會有塞車,他拉着她在大馬路上奔跑,也不用擔心被車撞到。
兩人這麼放肆地拉着手奔跑,竟然一路跑回了“一生之選”。
進了電梯,他微微氣喘,卻眼睛晶亮。那麼靜靜地,篤定地望住她。
辛歡便聽見自己心底驚濤拍岸,她只猶豫了一秒,便主動踮起腳尖,捧住他的頸子,吻住了他……
兩人一路纏繞着奔進房間,和鬱連按着密碼鎖的時候都是被辛歡按在門板上的…鈐…
房門開啓後,兩人融入房內的黑暗,辛歡便一把扯開了他的襯衫。
而後來上樓梯時……她是握着他,“牽着”他。
那間被特別設計成外星人的臥房的房間,此刻夜色寧謐,只有遠處的大廣告牌還在釋放着燈光。他強撐着喘息,將牀周的白紗簾遙控聚合。
辛歡接下來便將他撲到厚厚的褥中去,狠狠地將他壓成凹陷。
咬着,握着,推擠着,聽他甜蜜的喘息。
他每喘一聲,她便更快樂一分。
她不驚訝這樣的自己,她早知道,可能於許多年前,還懵懂無知,還只是小小孩童的時候,便有過這樣的想法——想狠狠地欺負他,想——聽他徹底爲她臣服,想讓他全然被她淪陷,想——擁有了全部的他。
於是此刻,她不想再藏,不願再忍。
他扯開他身上的阻礙,於那浮凸之地,忽地紅了臉,擡頭望他。
他便不自主地顫抖起來,咬着脣,明明眼裡涌滿了水盈盈的渴望,可是卻彷彿緊張——是怕她不敢,或者怕她不能接受,是不是?
她便笑了,貓兒樣慵懶地伸出丁香兒,潤了潤脣。
繼而,豎起他——
含入……
許多曾經青澀少年時候的玩笑,這一刻再度縈繞而來。
那次他陪她罰站,在校門口公然餵給她吃棒棒糖……
她便用那樣的感覺和姿勢來對他。
而他,果然宛如想象中的反應一樣甜蜜。那樣甜美地顫抖、輕泣,咬緊嘴脣,陷在牀單裡扭動……
他現在是她的loser,盡數在她掌控。她要他哭,他便會輕泣出聲;她要他瘋,他便抓緊牀單嘶聲尖叫……
她若想讓他求他,他真的淚意迷濛地甜美開口;
她若想讓他生氣,只需不負責任地在最快樂時撤開——他便怒如雄獅。
不知是否這樣的夜色,以及今晚的情緒被演唱會顛蕩過,她只覺此時彷彿置身重疊的兩個時空裡,或者是兩個夢境。
都是牀,都是她這樣騎着他。
那一次她18歲……
爲了寫劇本,連續熬了幾天,卻都捉不住靈感。她便學着小說和電影中的模樣,去偷着抽菸,想借助菸草的魔力來找到靈感。
可是不得法,還被煙給嗆得直咳嗽。
那時她自己住在他給她買的房子裡,雖然他總是擠進來,不過她還是死守着最後一道關卡。雖然也不時對着他的紅脣出神,偶爾看過那些“萌萌噠”的電影兒、漫畫之類的,也忍不住對着他有些心猿意馬……不過她卻都忍住了。
那晚上她太累了,坐牀上舉着稿子,一邊抽菸。他便擠過來了,跟她並排靠着,幫她梳理思路。
她伸腳踹他,不讓他打蛇隨棍上。他卻義正詞嚴地堅持,說怕她在牀上抽菸,再把牀給點着了——好歹,這房子可是他的錢買的。
她拿人家的手短,便沒再攆他。
兩人後來討論劇情,討論着討論着就吵起來了。他平心靜氣地跟她說,讓她把菸捲放一邊兒去。說用那玩意兒找不來靈感,反倒把原本不錯的思路給“嗆”得一團糟。
她便越是惱了,跟他擡槓:“你會抽菸麼?你又抽過煙麼?”
她手指點他胸.膛,高擡着小小的得意:“就憑你這白白淨淨的小孩兒,當然從沒有過!那你憑什麼可以批評我?你怎麼就敢說,抽菸不能幫我找見靈感了?”
他望着這樣的她,忽地眸色濃黑,紅脣緊抿。
她便更加得意,覺得自己又一輪贏了他。彷彿從小到大的每一回一樣,反正每次鬥牙尖嘴利,他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便也起了邪氣兒,忽地深深吸了一大口眼,含在嘴裡,忽地爬到他腰上去——爲免他反抗,她便狠狠地坐在他腰上,然後強迫他仰頭張口,她的脣則落了下去……將口中的煙,全都吐到他嘴裡去!
他果然咳得地覆天翻,無辜地滿面通紅,身子在她下面因爲咳嗽而顛蕩不休。
她卻愛上了這樣的遊戲,根本不想一次就放了他,再吸一口,再捏住他的下頜,都喂進去……
如此這般,幾乎整整一根菸,都是她跟他這樣分而食之。
他咳得全身都紅了,像是白玉染了胭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冶豔。
她也越來越覺的下面不對勁兒……
因他身子的幾次顛蕩,他們兩個竟然已經——隔着布料,嵌合在了一起……
她明白過來,已是騎虎難下。他則像是被煙噴醉了,向他們兩人嵌合處伸過了指尖……
那一塊小小布料,被他輕易勾開。
她被他兩處,一同侵襲。
她便漸漸難以忍受——正好又正卡在劇本里的一處船戲……身子裡氾濫開的潮水,讓她第一次懂了,身爲女人的滋味。
她到後來實在瘋了,便扯開了他……
那一剎,她猶豫過,深深凝望他。
他則堅定攥緊了她的腰,眸色如醉:“小姨……只要是你對我做的,無論什麼,我都喜歡……”
他攥着她的腰,帶她征服了他。
那一刻,初次的接觸,讓兩人都顫抖着叫了出來。
前世記憶這般侵擾,即便她知道那次之後,前世的噩夢便紛至沓來;可是這一刻,她無法自控,顧不了那麼多。
帶着前世第一次的顫抖,她這一次再度用相同的角度和姿勢——征服了他。
她將他雙臂扣在頭頂,將所有的節奏都只控制在自己這裡,輾轉搖曳、周而復始,不肯止歇……
他甜美地喘息,低低地抽泣,按捺不住地曼聲吟哦,無法自控地——在她的天穹,綻放出比夜空中的煙花更爲絢爛的——塗色。
可是她還不夠。
手留在那裡,等他再度甦醒。
最奇妙的是她的丁香,能最快幫他復元。
他全然臣服地任憑她爲所yu爲,不閃不多,只是羞澀地,一次又一次,深垂了長睫,將自己全身如玉的皮膚,被她染上一層又一層的,緋紅。
直到她累得再也動不了,他才翻身上來。
翻身的剎那,他卻已經完成了變身。
再不是那個白羽染羞的小男生,而是化作了披着巨大羽翼的夜之男子。
攻擊、撻伐、帶着狠狠的力道,直到直到最最深處。
直到她顫抖着臣服,他才咬着她的耳說:“……外甥對小姨,從來未有‘鞭長莫及’……小姨說,是不是?”
辛歡不服,故意將小腰扭轉了個凌厲的角度,貓兒樣的妙目上揚,丁香吞吐一笑:“……可惜你總有‘力有不逮’!”
和鬱也被驚了一跳,卻隨即壞笑,索性捉住她的腿,全都架在了他的頸子上去——
這一夜,夜色很長。窗外的燈光很亮,卻也彷彿細碎如星;遠處彷彿一直有升騰不休的煙花,卻每一次其實都是綻放在她身子裡……
影影綽綽,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人在京城夜色的彼岸,唱一首踏板行歌。節奏踏踏,歌聲飄渺,仿若——隔世。
她最後枕在他心口,聽着他穩定的心跳入眠。
耳邊便彷彿,被他的心跳代替了那來自隔岸一般的踏板行歌。她的心便不由得放鬆,緩緩放自己沉入了深深的夢鄉。
家是歸宿,她曾擁有過,也曾自己親手掰碎過。可是那些年少時的撕心裂肺,總有機會被歲月彌合——可是這一回,她卻越來越沒自信。
她這一生,好想好想,永遠住在他的心底,再不離開。
不聽命運,不管旁人,也想讓自己任性一回、自私一次。只因爲她這一生太過貪戀,太過——捨不得他。
所以她在夢裡無聲祈禱:這一生可不可以不再走?這一世,可不可以就讓她,永遠留在他身旁?
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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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厚厚,開始收尾~~今天下午有可能再開一個現言的新坑,寫高智商、傲嬌滴警官蜀黍滴,喜歡這個方向的親們可以略微關注。】